《绝代之妖的又一春》咬虫子的桃花

25、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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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姬长生沉醉于情爱，一颗心都系在九儿身上时，朝廷之中突然刮起一股子邪风。一连多日有大臣上奏弹劾赵无极结党营私，放纵门生，滥用职权，有的人见皇帝不呵斥惩处赵无极，甚至撞柱死谏。

　　想赵无极的权势何等泼天，素来人人对他皆心存敬畏，轻易不敢去捋虎须，然这些日子以来谏言的大臣竟都如飞蛾扑火一般，丝毫不怕给自己招至杀身之祸。

　　赵无极本人的态度极为从容，只道他一颗心日月可鉴，多余的一字不言。

　　有个词叫三人成虎。姬长生思量这件事来势古怪，看似针对赵无极，实则有点儿像是在针对他。

　　帝王多疑，倘若他是此处土生土长的帝王，怕是很难容忍赵无极这样的存在，心里存着私意，指不定别人一点火就顺势疑心越来越重，到不可遏制的时候，大概就要你死我活，不见血不罢休。

　　所以，姬长生亲自微服至赵无极府上，打算真心实意地安慰对方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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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府的景致依旧。绕过弯弯曲曲的长廊两人在花园子里坐下了。仆人将精心准备的佳肴美酒摆上来，他俩对饮了一两杯，姬长生没耐心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老师，近日里朝廷里的狂言疯语，你莫往心里去。老师待我的心，我再清楚不过。”

　　赵无极根本不把朝廷上某些人的攻击放在眼里。他听皇帝说了这么一套好听的话，只笑了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三郎不必为这么一点子闲言碎语特意跑来向我解释。我为官多年，这点儿风浪都经不住，那得多无能。”

　　姬长生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垂头低低道：“我这也是太在乎老师了，生怕你我之间有了隔阂…….”

　　年轻皇帝垂首时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那轻悠悠似乎夹着无限情意的一句话撩得赵无极本来波澜不惊的心猛地一跳。

　　可紧接着他在皇帝的后脖颈上看到一个红红的印子，仔细分辨，那分明是床|笫|之间所遗留的吻痕。

　　一时间他整颗心都沸腾了起来，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是如何与别的女人被翻红浪|抵|死|缠|绵，又像是浸在了一缸成年老醋里，其中酸涩怎么也道不尽。

　　怎么样才能填满心中求不得欲|望？

　　赵无极多日以来都无法想清楚自己折腾了这么一大遭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保证这一世大家都平安无事不造成那一世的悲剧，细究起来，没有那一世的恩怨纠葛，也就没这一世。他想将一切归位，然怪圈之所以存在，总能令人越想越是如进无路之境。两世，哪个是因，哪个是果，任他才智卓人，这种玄而又玄，不能确定其变化的事，他又如何预料？

　　人活一世，过去既已发生，便是已定，人力很难再操控，未来还未发生，想再多都只是想想而已。人活在当下，真真实实能改变的只有当下这一刻，未来会受当下多少影响，谁又能料得准？
　　若是为了未来的某样东西，不断牺牲当下，忽略当下，值得吗？

　　一个人指不定这一刻活着，下一刻就死了，那么为着那未来，已付出的无数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
　　不被过去操控，不被未来蛊惑，清醒活在当下，理智地取舍。

　　赵无极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你曾经执迷不悟怨恨不已的不就是他的背叛和辜负？你两世所求不就是这个人的心？

　　如今你要割舍掉这一世的姬长生，去求取那一世里的姬长生…….你怎么能肯定老天爷会让你如愿以偿？

　　你以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那你为何对眼前这个人也会心动神摇？

　　你何必非求着那一世的姬长生？人都愿生生世世与所爱之人在一起，你完全可以再贪心一点。

　　“我也很在乎你……”赵无极阴霾多日的心情豁然一开，心中已有决断，他行事再不是那么犹豫了。

　　他微笑着顺着姬长生的话说，看着后者听了他的话微愕地抬头，语气忽然变得十分狂肆：“万里江上在我眼里尚不及三郎分毫。”

　　姬长生愣住。

　　赵无极又道：“你说你知道我待你的心意，怕是不全知。”

　　只差一层窗户纸。

　　姬长生根本接不住赵无极的话。转眼看向他处，怕赵无极再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他硬着头皮干巴巴道：“我知道老师待我极好。”

　　松懈了这么一些日子，姬长生遮掩自己情绪的功夫明显今日有点不足。赵无极看他目光闪烁的模样，心中一动。

　　“跟你的皇后待你的心意比起来，三郎觉得谁待你更好？”

　　姬长生脑门一轰，心里暗道这是要图穷匕见，跟他挑明了吗？

　　心思飞快地转动更好的处理之法，他面上只能装傻充愣地道：“怎么能相提并论！皇后是我的妻，老师是我的师父，你们待我的心意都是我今生幸运之至才能得，硬要比个高低，都是对你们心意的亵|渎！”

　　赵无极却是不放过已陷在窘困中的姬长生。他淡淡道：“在你心里，怕是你的皇后更好些吧，毕竟白日里她能软语陪着你嬉戏游乐当一朵解语花，夜来她还能伴着你巫山云雨…….”

　　姬长生噌地一声站起来，活像凳子上有一种蝎子蛰了他的屁股。他看也不敢看赵无极的眼睛，狼狈万分地边走边胡乱道：“我想起来宫里还有一些紧急的奏折没阅，我且去，老师请在府中——”

　　他想逃之夭夭，赵无极却是不许。

　　强横地把人拽住拉入怀里，赵无极的唇抵在姬长生的后脖颈上，幽幽地道：“你小子是不是一直在玩我？”

　　对方说话时热气不断喷出，那略略冰凉的柔软的唇磨蹭着脖颈上敏|感|的皮肤，姬长生禁不住浑身一抖。

　　他急得嘴唇哆嗦了一下，嘴里支吾着继续装傻：“老师——别开玩笑，我对老师尊敬无比，怎么会——啊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后脖颈上被重重咬了一口，姬长生这下恼了，他又不怕赵无极，只是这种状况搞得他手足无措没个章法所以急得看起来好欺负。

　　奋力挣脱，姬长生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后脖颈，手拿到眼前一瞅，他嘴角抽了抽，赵无极属狼的吧，竟然一口给他咬出血了！！！

　　再看对面，赵无极优雅地用手指揩了揩唇上染的血，笑道：“这下你后脖子上的吻|痕|再不能碍我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