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少年少年》思田小惠

206、少年坑娃了

　　十三岁的中岛翔哉这几天一直在为下周的亲子运动会烦恼着，能和他一起去参加比赛的只有自家父上，可自家父上的球类运动能力他实在是没见识过。
　　亲子运动会他被班委强制报了网球项目，但是他本人的网球能力仅限于基本的挥拍练习，连体育课的考试都是迹部把球打到他球拍上他才能过的。
　　虽然他不是网球部的部员，但是从小到大自家幼驯染迹部的比赛决定没少看。网球比赛一向以毁灭世界为己任，他实在是担心自己这个每天回家就躺着的老爸的安全。
　　“爸爸。”小翔哉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叫住了中岛，“下周要学校要举办亲子运动会，你有空吗？”
　　“亲子运动会吗，我当然可以去。”中岛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发，“不会担心这种事，我一定会抽出时间到场的。”
　　“可是……可是，亲子运动会家长也要参与进来，爸爸你可以吗？”小翔哉实在是有点担心，“要不……要不我找迹部叔叔好了。”
　　“没关系，我去就可以了。”中岛有些莫名奇妙。明明他每周都有带自家儿子去做各种野外运动极限攀岩，为什么会被怀疑运动能力。
　　“可是我们还有网球比赛，他们都超级厉害的。”小翔哉期期艾艾的说，“尤其是山田他打球特别凶，我怕爸爸你会受伤。”
　　“放心，不会有事的。”中岛低着头不看自家儿子，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笑场，没想到自己这个全满贯得主居然有一天会被自己儿子担心能不能打过初中生。
　　中岛信奉自由教育，他也没有意愿让自己儿子接自己的班成为体二代。中岛不仅从来没有刻意引导自己儿子进行过任何网球训练，他甚至连自己曾经是个职业运动员都没告诉小翔哉。这样的安排一是为了不让自己儿子感受要压力按他铺设的未来前进，二来自然也是为了搞事情。如果在儿子不知道自己会网球的时候来个狠狠地扣杀，那种画面一定特别刺激。
　　前辈们一直认为中岛这种想法是异想天开，现代社会信息依靠网络传播，就某些人一年上好几次头条和新闻的速度怎么可能不让自己儿子知道。
　　然而事实证明中岛的保密措施一直做的很好，中岛在退役后进入网协工作逐渐淡出了媒体，中岛翔哉一直自己老爸只是日本网协的一个小职员。
　　“这样吧，我记得迹部有个哥哥也会去亲子运动会。”中岛看着自己儿子的担心表情良心稍微有点痛，就一点点，“如果撑不住了，你让他和你一起组队怎么样。”
　　“啊。”小翔哉兴高采烈地去给他的迹部哥哥打电话，徒留中岛一个人在原地。中岛有点心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瞒着自己儿子不是什么好决定。

　　中岛准备“复出”的消息传的很快，和小翔哉同班且特别崇拜中岛的某只幼驯染回家后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家的父上，当天晚上中岛就接到了远在大洋之外的电话骚扰。
　　“听说你准备去立海大打网球了？”迹部在百忙之中从英国给中岛打了电话，“我记得你儿子不是不知道你会网球吗，怎么会邀请你一起去。”
　　迹部在u17和中岛的关系一直不错，对某些人刻意瞒住自家儿子的事情也是很清楚的。他也不知道该吐槽中岛的恶趣味还是小翔哉的单纯，为什么这种事都能瞒住啊。
　　“亲子运动会的项目，翔哉抽到网球了。”中岛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有些头疼，“翔哉拉着我念叨了好长时间，特别担心我被初中生打伤。”
　　“我有点心疼你儿子了。”迹部手下飞快地批着文件，“你到时候是以什么身份去，特邀嘉宾还是优秀学生啊。”
　　“当然是家长啊，做戏就要做全套，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中岛毫无愧疚之心，“还有迹部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打个双打。”
　　“你又想干什么？”迹部的手下意识一抖，他总觉得中岛又要搞事情。
　　“当然是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亲子运动会了。”中岛，“我记得咱们俩一直是固定双打搭档，但是从来没有在正式中出过场，一起回忆下青春怎么样。”
　　洞察力最好的迹部一眼就看穿了中岛的计划：“你是怕翔哉炸毛让我去救场的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中岛有点心虚，“所以前辈要去吗，听说这次的运动会挺有意思的。”
　　本就决定要去的迹部加快了批改文件的速度：“当然要去了，毕竟世界性的场面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比赛服装我会让管家准备的，你准备好人就可以了。”

　　说完这句话迹部直接挂掉了电话，中岛严重怀疑自己被套路了。还没他回拨回去，小翔哉端着一杯牛奶从门外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中岛觉得挺意外的，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的儿子给他送牛奶。
　　“爸爸，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明天可以不去的……”小翔哉期期艾艾地说。他当然希望自家老爸能和自己一起去亲子运动会，可是小翔哉更害怕中岛受伤。
　　“咳咳。”中岛差点呛死，他特别怀疑自己平时给小翔哉留下个什么印象啊，“翔哉你看我有什么时候做过承受不了的事吗？”
　　小翔哉想了一小会摇摇头：“没有。”
　　中岛继续引导：“那我有没有做一些不自量力会伤害自己的事呢。”
　　“好像也没有。”小翔哉印象中的父亲永远云淡风轻，游刃有余地完成所有事，“可是这次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只要记得我在什么时候都不会逞强就可以了。”中岛认真地对自家儿子说，“安心去休息吧，明天一起去运动会。”
　　“那……好吧。”纠结的小翔哉最终还是决定听从自家父亲的意见，“爸爸，你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
　　“嗯，不会的。”

　　亲子运动会的举办时间是星期天，校方充分考虑到了各位社畜家长的上班需求。如果是平常中岛可能会举双手双脚赞同这个决定，可是今天他看着看台上的那些观众莫名的有些不想说话。
　　迹部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在知道中岛要参加运动会的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分享到了群里，一时间群里群情激荡积极响应，群员们只要是目前能脱开身的基本都回来看运动会了。
　　难道我的笑话就这么好看吗，平时同学聚会也没看你们这么齐啊，中岛在心中无声的咆哮着。看台上笑得最开心的那几个大魔王他根本惹不起，中岛只能瞪一下自己的好友加下属山口让他收敛点。
　　“你很紧张吗，爸爸。”小翔哉看出了中岛的不对劲，“这是亲子运动会都有奖励，我们安心比完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名次的。”
　　翔哉我不是担心名次啊，中岛无语凝噎。他发现看台上的人笑得更欢了，就连旁边的迹部都险些维持不住自己华丽的表情。
　　“翔哉你不用担心的。”小迹部有一丢丢心虚，隐瞒小翔哉的事他是最重要的主力军之一，“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你和我一起双打，让叔叔和我爸爸一起打怎么样。”
　　“可以吗？”
　　乖巧的小翔哉让迹部景吾都有些心疼了，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中岛后才回答：“当然可以。”

　　亲子运动会名义上是运动会，实则是家长和孩子交流感情的一个平台。运动项目主要以亲子游戏为主，极少数的竞技项目也都是删减规则版本的。
　　网球比赛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小翔哉担心的那些事其实根本不会发生。为了让中岛翔哉能安心比赛，迹部特意把发球权让给了他。
　　“我要发球了。”中岛翔哉在发球前都不忘出声提醒，得到中岛准备好了的手势才发球。
　　翔哉没有经过正式的发球训练，他的发球与其说是发出去的不如说是借着球拍惯性抡出去的。球的速度非常慢，就算不小心打到身体上也不会出现受伤。网球到达另外半场的时候，球的动能已经基本消失殆尽，中岛的球拍接触到球的第一感觉是软绵绵的。
　　“居然还有些棘手吗？”中岛第一次觉得和不会网球的人对打原来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略微思索了下，中岛按原计划加力狠狠地打了回去。
　　“啪！”球的落点刚刚好是在中岛翔哉的面前，他还没来得及补位网球就已经到了。网球在落点处幻化出无数分/身，像层层渲染的涟漪一般把他包裹其中。

　　“小言居然真这么干了。”吃瓜组一号白石，“当时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瞒了这么多年。”
　　“不只是翔哉，连小千也经常会觉得小言的网球不如她的网球教练。”吃瓜组二号不二说的小千是幸美的女儿，“我记得浦山君没少被小言找麻烦。”
　　“谁让某些家伙喜欢搞神秘主义，平时没威严也是正常的。”吃瓜者三号幸村，“我记得网协三位副主席他的出席率最低了，上次去开会的时候秘书差点把他认成新入职的员工。”
　　“说起神秘主义你们俩差不多。”吃瓜者四号越前对自己同事的出席率表示不服，“幸村前辈你怎么说也是网协主席，不要什么事都推给我们。”
　　“你在说什么啊，越前。”幸村笑得天地失色，越前吓得直接躲到了手冢的身后。
　　不二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下自己的小学弟：“我们要不要赌下比赛接下来的进程，比如是老年组赢还是平局还是少年组赢。”
　　“平局。”吃瓜者五号真田。
　　“平局加二。”吃瓜者六号手冢。
　　“平局加……”吃瓜者七号忍足。
　　“他们两个就算了，忍足前辈你的人设崩了。”一身黑西装加黑墨镜的伪□□大佬真警察日吉若，“还有现在这种状况这场比赛能打起来才奇怪吧。”

　　“爸爸你居然会打网球吗？”中岛翔哉有点意外。他是不会网球但又不是不会看，这种程度应该不是普通爱好者能够做到的。
　　“简单的对打还是学过的……”中岛的后半句在迹部鄙视的眼光下自动消音，“我上学的时候进过网球部，各种比赛还是有参加过的。”
　　“只是这样吗？爸爸你最高参加过什么比赛啊。”中岛翔哉对这句话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迹部的网球几天不练他都能看出来，自家老爸至少十年没打球居然还能保持这么高的竞技水平，到底是什么来历。
　　各种可能性在中岛翔哉的脑中飞快的刷屏，他甚至猜测自家老爸是因为什么卧底任务才隐姓埋名连自己的爱好都不能示人。
　　“最高就打过几场大满贯吧。”中岛有些心虚，“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是陪跑，也就得过几次冠军。”
　　“大满贯……等等，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大满贯吗？”中岛翔哉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自家老爸在家里基本运动量为零，工作地点和家之间点对点无缝对接，连走路都没有。平时一起去爬山中岛总是落在最后面的那个，这样的体力这种状态你居然告诉我他是运动员？
　　“应该差不多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中岛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自己儿子。
　　中岛翔哉想起自己前几天刚和家里吐槽的那个同名同姓前辈：“等一下，那那个每年开学典礼上校长宣讲的优秀校友就是，就是……”
　　“就是我。”中岛有一种公开处刑的错觉，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么羞耻的话啊，“还有什么问题吗，我都可以解答。”
　　中岛翔哉晕晕乎乎的：“没有了。”
　　“没有的话，我们就继续比赛吧。”中岛收回球拍走回发球线站好，“你有什么想看的球技吗，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想看炫酷好看的网球。”中岛翔哉看不懂网球，他就记得刚刚那个球图案漂亮了，“还有那些全身发光的状态，我记得迹部他说过的。”
　　“当然可以。”中岛和迹部相视一笑，默契的同时开启了异次元。一时间场地内骑士和帝王的光芒相映成辉，他们把其他场地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接下来的比赛就简单多了，场面基本变成了一边倒的表演赛模式。小迹部负责喂球，中岛和迹部负责打，小翔哉负责在一边加油呐喊。分工明确，业务熟练，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是第一次这么做。

　　运动会结束，中岛谢绝了这群损友一起聚餐的邀约直接送小翔哉回家。中岛知道自己的儿子从比赛时起一直有话想对他说，他也是时候和翔哉谈谈了。
　　小翔哉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爸爸你为什么不教我打网球啊。”
　　中岛翔哉从来没在家里看见过任何奖杯证书，像运动员家庭标配的那种标准网球场更是没有。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和小翔哉说你爸爸是运动员，他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开玩笑。
　　然而事实是他爸爸不仅是运动员而且还是天王级运动员，小翔哉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他从来不教自己。运动界体二代体三代的例子比比皆是，少数不是的在这个领域至少也都是擅长，哪有自己这种完全不会打网球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网球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中岛就知道翔哉会因为这件事情钻牛角尖，“问你个问题，你喜欢打网球吗？”
　　“我……”小翔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诚实的摇摇头。
　　“这就是原因啊。”中岛揉乱了小翔哉的头发，“打网球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期间的坎坷纠结就不说了，想保持运动状态每天的训练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些过程都很辛苦，如果是自己喜欢的运动当然没什么，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翔哉突然想起来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网球课成绩：“我……那爸爸就没在意过我连基础对打都做不好。”
　　“那些有什么可在意的，如果硬要说起来网坛一半以上的人在我这里就是渣渣。”中岛就是这么自信，“虽然我是你爸爸，但你的人生也不应该是我的复刻。挑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坚持下去，不后悔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中岛翔哉认真的点头，他又想起了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爸爸我能问下你在网协做什么吗？”
　　“主职是上星期才升的副主席，其他的部分头衔太多我没记住。”中岛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我就是一个过气的退役选手加小职员，没什么特别的。”
　　爸爸你是不是对特别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中岛的回答让小翔哉差点把自己呛到。天王级运动员加网协副主席居然让你这么形容，那些求而不得的人会哭的。
　　“好了，不要在纠结网球的事了。”中岛揉揉小翔哉的头发做着总结，“过去的是都不需要在意，重要的是我们将来准备怎样，比如……”
　　“比如什么？”小翔哉没反应过来。
　　“比如这周末我们去野营怎么样，听说日比野公园那里这周可以看到海鸥。”中岛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赛（赔）后（罪）惊（礼）喜（物），“野营完还可以攀岩，听说这次的赛道是你最喜欢的设计师设计的。”
　　翔哉兴奋的抓住宣传册不放，刚刚的不快完全被他抛在脑后：“我要去!”
　　“好。”中岛宠溺的看着自己儿子，“那晚上想吃什么，天妇罗，寿喜烧，还是亲子盖饭。”
　　“亲子盖饭!”
　　“好。”
　　“晚上我还想吃冰淇淋”
　　“冰淇淋只能吃一点。”
　　“那甜品呢”
　　“甜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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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更文，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