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少年少年》思田小惠

144、网球毁灭了

　　他们正聊着，越前龙雅带着他弟弟从外面回来了，第三场单打比赛马上开始。这场比赛同样是一场焦点之战，只是比赛过程远远不及前几场激烈。
　　说不激烈并不是因为比赛效果不好看，两个越前绝招频出基本把国中界有名选手的绝招全都复刻了一遍，一边是水般的冷静一边是火一样的热烈，冰与火的对决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但是比赛打的再漂亮也不能掩盖这场比赛的本质是一场指导赛。越前龙雅的球风是温柔的，大部分的回击都是用来引导越前龙马的成长。
　　场边身为哥哥的人都能看懂越前龙雅眼神中的那份宠溺，那是只有对弟弟妹妹才会有的守护，期待对方的路程能够走的一帆风顺。
　　比赛的过程毫无悬念，完全是一边倒的程度发展。如果说越前龙马只是一个优秀的网球手，越前龙雅更接近于那个传奇越前南次郎本人。
　　年长几岁的越前龙雅击球更加随心所欲，周游世界的经历也让他的视野更加开阔，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网球风格，能够冷静地处理各种绝招。
　　相较之下越前龙马虽然经过和手冢的战斗之后对网球有了新的感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过于依赖无我的模仿让他的网球没有了自己的风格，基础也不算牢固。
　　2-0，越前龙雅很轻松地获取了胜利。比赛结束后的两兄弟一前一后地走出网球场，估计这两个人还要进一步去交流下感情。

　　和越前兄弟比赛时的含情脉脉相反，最后一场单打比赛还没开始，整个球场的气氛就彻底变了。坐在一军区域的四个人首当其冲地感受到了最后排平等院身上传来的压迫感，隐隐还有几分杀气。
　　“你就尽情地享受这场沉没在战栗恐惧深海中的航行吧。”平等院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有冷漠也有不屑，根本不把来挑战的德川放在眼里。
　　“我已经变得过于强大了，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德川的表情很冷漠，眼中的冷光如同刀锋一般把平等院上下切割了上百遍。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从一年前被对方打败开始不间断地进行特训练习。经历了后山严苛的考验又有入江前辈和鬼前辈甘愿舍弃海外研修机会留下来的细心守护，这次他一定完成击溃平等院的心愿。
　　两人的对决从一开始就陷入最猛烈的对攻中，拼尽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和技术来完成这场比赛的德川隐隐占据上风，甚至还一度压制了平等院的发挥。
　　在各自破掉对方的一个发球局又都保下了自己的发球局的情况下，两个人的比赛被他们拖入抢七。又在一番争夺之后，德川率先拿到局点。
　　德川在自己的局点上将自己的精神力和能量都灌注于网球之上，打出了国中生们闻所未闻的发光球，连高中生处都是一片惊呼。
　　这个球的威力根本不能用常规数据力量和速度去估算，仅凭球出拍瞬间给球场上带来的压迫感，如果硬要和普通发球比较的话大概就是原子弹和炸弹之间的差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德川和也将凭借这一球拿下比赛胜利的时候，一直以来被压制的平等院就像鬼一样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个海盗的形象。
　　海盗是平等院精神力凝聚出的实像，在他进攻的同时海盗同时发动攻击。随着海盗的出现，平等院的击球方式越发地变换莫测，破坏力也成倍提升。
　　虽然最后一球以平等院的出界作为结束，德川和也也因此拿到了第一盘的胜利，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优势早就已经不在遍体鳞伤的德川一边了。

　　“平等院前辈竟然能在墙上打出一个大洞!”中岛看着墙壁上的大洞喃喃自语，“真的太厉害了。”
　　中岛见过不少威力巨大的网球，他自己也能用网球击穿铁丝网打碎玻璃，但是能在承重砖墙上打出一个大坑而网球丝毫未损的技术他还是第一次见。
　　“比起那个大洞你不是应该更好奇他后面的那个海盗是怎么来的吗。”木手吐槽到，“自从出现之后网球的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很多。”
　　“应该和鬼的那个差不多，只是异次元的种类不同。”迹部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的相通之处，“不过海盗真的和那家伙的形象挺符合的。”

　　可能是已经厌倦了第一盘那种拖拖拉拉的战斗方式，也可能是不满意于德川在最后只用出了发光球这一种绝招。展现出海盗本体的平等院在第二盘越发的凶猛，不管是球技还是精神力攻击都展现出了很高的水平。
　　比赛完全是朝一边倒的形态发展，在平等院的各种暴力网球攻势之下德川很快就被打的遍体鳞伤，只能通过自己的意志力在球场上苦苦地支撑。
　　然而意志力再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没有任何意义。没多久德川就因为受伤很重全面溃败，而第二盘的胜利也被平等院以6-0的比分轻松收入囊中。

　　“赌上你性命的决斗只有这种程度吗？”平等院的声音里有几分失望，“沉浮一年让我看的决斗仅仅是这种拙劣的把戏吗？”
　　自从两年前吃了败仗之后，平等院对胜利抱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他对对手施加屈辱摧毁他们的自信，让对方再也无法振作起来。
　　这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打法，把国外的选手全都修理了遍，因为和他对打而放弃网球的人也不在少数。德川是第一个能在一次对决之后和他继续打球的人，平等院嘴上说的再刻薄心里还是很期待和他这次的比赛，可是现在却……
　　“就因为你那轻率的觉悟……”平等院生怕刚才自己没有刺激到德川和也，“那两个把网球生涯赌在你身上的家伙只能白白送死啊……”

　　“送死吗，我听不懂啊。”可能是被平等院刺激到了，缓缓站起身来的德川眼神锋利，“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我这一年的觉悟。”
　　德川在被平等院压制时想了很多很多，有这一年日夜苦练的球技，有入江和鬼为他放弃的海外巡游机会，更多的部分则是一年前输给平等院那场比赛的不甘心。
　　既然是赌上生命的决斗那我还在怀疑什么啊，那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可是为了这场比赛准备了那么久，连去海外打职网的机会都推迟了。
　　心态变了，德川的球风也变了。他不再去想这场比赛会对他的职业生涯产生什么影响，也不再想自己身体的状况，他用出了之前鬼教给他的绝招黑洞。
　　这是一个很厉害的绝招，通过挥拍削去空间不管是什么样的球都会在这个空间内静止。同时这也是个对身体负担非常大的绝招，如果长时间使用必定会缩短运动寿命。
　　尤其在他昨天已经因为帮越前挡过一记发光球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坚持不到比赛结束，甚至再不可能站在球场之上。
　　这些德川全都知道，可是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了。使用这个绝招的效果也是显著的，平等院的各种绝招都被他停住，比赛重新进入旗鼓相当的状态。
　　平等院在正面进攻不得要领的情况下曾经试图从头顶上穿破德川的防线，而这一计划也在德川用挥拍制造出第二个黑洞之后宣告破产。
　　平等院用世界海盗完成的无数球影被德川用制造的更多黑洞悉数拦下，双方寸步不让，这完全是一场赌上生命较量的比赛。全场保持安静，谁也不敢打扰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个人。
　　就在这盘比赛的最后关头，本以为还能继续坚持的德川吐血了。

　　“黑洞的极限明明是三十分钟，怎么会……”入江着急地一边呼叫急救队，一边冲向场上想查看德川的伤势。
　　“看来是昨天那场比赛的损伤让极限提前到达了。”平等院事不关己地抠抠耳朵，“这个蠢才昨天才用肚子吃下我一记发光球，就为了保护一个国中生小矮子。”
　　鬼忍不住咆哮出声：“混蛋，在这重要的决战前你都做了什么啊，德川！”
　　连一向看上去对任何事毫不关心的入江此刻都按住德川的肩膀特别生气：“太草率了，你以为鬼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对你的？！”
　　“我做不到对前途无量的男人……坐视不理。”德川忍下了口中的鲜血，瘦弱的肩膀在此刻看上去特别□□，“——正如你们对我做的那样。”
　　这样的德川让人生不出任何苛责的念头，鬼和入江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而此刻德川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头摔在球场上。
　　场边的鬼和入江再也忍耐不住冲上了球场：“你这个家伙，真是个笨蛋……”
　　“竟然为了救一个国中生，让复仇赛打了水漂。”这场比赛的另外一个主人公平等院依旧是那么的冷酷残暴，“看来你只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啊，鬼。”

　　就算已经在这个集训营经受了快一个月的训练，也知道暴力网球在高中网球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场比赛的惨烈程度仍然超乎所有国中生的想象。
　　尤其在这个时候他们还听到对手这种刺激甚至是完全蔑视的话，很多人都不能接受，尤其是在他们话题中心的越前龙马更是如此。
　　他拿着自己的球拍直指着场上的平等院凤凰：“你才是烂人。”
　　全场一片安静，绝大多数人都被越前龙马的行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连事件中心的鬼和入江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国中生还好，反正越前龙马的嚣张他们早就习惯了。然而在已经见识过平等院若干场恐怖比赛的高中生眼中，这个越前龙马已经是个尸体了，只是死因还无法确认而已。
　　“怎么搞的，你是谁……”平等院似乎在回忆什么，“如果你不知天高地厚，我不介意再教训你一次。”
　　“越前龙马……”越前的猫眼里写满了倔强，他挡在德川的身前继续挑衅，“那你可以试试啊。”
　　“不可以……”对峙中越前感受到来自自己衣角的阻力，回过头却对上德川坚持中带着恳求的目光，“我死都想打败的男人可是在这里啊，你千万别妨碍我。”
　　越前还想继续坚持，只是德川一句拜托了让他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排除掉所有外界因素的干扰，德川拼尽全身力量站起身：“只差一分了……只差一分了……”
　　“比分5-3，德川领先。0-40，比赛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