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咕哒子她不想干了》矮子炮

52、莫里亚蒂番外（上）

　　思维殿堂乃呈现记忆的一种独特形式，它能够将感官捕捉到的事物完完整整的重现，或许是一个房间、一片区域、一座城市、亦或者一个国家，对掌握的事物了解的越透彻，所构建的场景也越接近真实。

　　这不仅仅是依靠记忆就能完成的艺术，还需要使用者具备思维逻辑的缜密性，宛如一台计算精细且容量巨大的电脑，也正是如此，能够实现这一概念之人，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

　　例如曾获得过8次世界记忆冠军的多米尼克·奥布莱恩；
　　例如在大英政府中地位超然的麦考夫·福尔摩斯；

　　又或是热衷于诡秘事件，对寻找其真相有着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执着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更重要的是，这个能力还占据了一项电脑所难以媲美的天然优势。
　　相较于受制着各种限制以及随时可能遭到病毒或黑客入侵的电脑，人脑的产物从根本上讲便不存在这方面的困扰，同时在具备电脑所缺乏的安全性上，思维更快捷、灵活，也更隐蔽，是绝大部分人可望而不可求的超能力。

　　只不过这项优势并不包括某些无法用科学解析的特殊情况。
　　毕竟总是有那么些超乎常理的事件，会在人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发生。

　　本应属于某人的记忆宫殿在某一天突然被撬开了一道缝隙，封闭的领域遭到不知名入侵者光顾。这个男人就像个有着自主意识的病毒，可以在特定的记忆中自由往返，不需要按部就班地遵守这里的“作息规律”。

　　但由于思维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记忆里出现过的画面在这个地方仿佛得到了无限延伸。甚至每一段记忆都有着不同的时节点，类似于游戏关卡的存档，每当这段记忆播放完毕，又会重新回到原点，周而复始，相当于这里的事物都拥有了近乎永恒的生命，也包括了不慎落入此处的男人。

　　在他往后度过的无尽岁月中，不断得到验证。

　　彼时，尚未知情的男人被重获新生的喜悦冲散了部分理智，对于这不知是他人刻意为之还是意外导致的重启，既然死亡没能结束男人这恶行累累的一生，他决定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实现之前并不算圆满的计划。直到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时，被重置的时间彻底浇灭。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

　　最初的短短数月犹如转瞬消逝的流光，眨眼泯灭于黑暗。没有终点的轮回，不断消磨着男人的意志和野心，随着滚动的时间，绝望在男人心中扎根发芽，他就像被绳拴在木桩上的狗，无论朝哪个方向奔跑，都挣脱不掉名为“明日边缘”的绳索。每当指针走完规定的路程，时间便会退回到最初那刻。在此前，无论是男人写下的记录，亦是不慎添加的伤口，又或者被他故意杀害的人，皆会随着时间的重置恢复原样。

　　在没有能够确切记录流逝时间的钟表之下，精神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被瓦解。哪怕是曾以作恶为乐的入侵者，都未曾像现在这般觉得生命是何其廉价，无论是被毁灭还是被拯救，一旦重启便会回到原点，之前所付诸的行动全部功亏一篑，不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甚至连做出这些的举止都是那么的毫无意义。

　　在这处空间循环的次数越多，越是深以为然。

　　被翻过无数遍的杂志像是被揉烂的灰烬，空气中飘荡的尘埃像是要将人溺死，老旧的台式电脑里永远有一个空白的文件夹，街上的行人和路边的鲜花树木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腐臭。如同极地里的濒死之人所产生的幻觉，连带对事物的基本判断能力都逐渐丧失。

　　纵然身体机能并未老化，但积累的记忆不断侵蚀着男人衰弱的神智，令他的行动变得迟缓而愚钝，清醒的时间也愈来愈少，或许是一两天，或许只有几小时。数次回过神来，身体竟如同脱离控制，做着令他匪夷所思的事，看上去就像被这诡异空间的事物所同化一般。灵魂仿佛被一分为二，一半冷静自恃的看着另一半在无尽深渊中疯狂挣扎。

　　如此循环往复，度过了数个连男人自己也记不清的日夜。

　　日渐崩坏的理智督促着男人尽快寻找脱身的办法，让他的行为更加的疯狂——

　　当子弹再次击穿脑部时，有那么短短一瞬间，男人似乎看到了生命的终点，感觉到躁动的心终于回归平静。长久以来的支撑早就让他疲惫不堪，精神意志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当活着已经无法看到希望，死亡便成为了前进的方向。

　　人类的反应速度是大于0.1秒的，在一击毙命的情况下是不会对疼痛有任何反应，后续残留的痛觉，早应该在扣动扳机之后就已经不复存在，更别说是远慢于触觉的嗅觉跟味觉。

　　然而，此刻细腻真实的感知令他不由产生一种荒谬的错位感，脑海里清晰的刻印着子弹贯穿头颅的触感，以及记忆中断前，口腔内壁粘稠的金属碎屑、混杂着火药残渣与腥甜的灼热洗刷全身，一帧一帧摆放在眼前的画面像是在对他逃避的嘲讽。随即，被再度睁开眼所看到的场景把仅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击碎。

　　终于，男人于某一刻倒下。

　　【拜托了】

　　毫无尊严的他这般呐喊：

　　【不管是谁都好】
　　【请让我得到解脱】

　　堕入泥潭的男人脸上再也不复昔日的神色，曾经设下无数完美计划的脑袋里被搅烂得只剩下半掊脑浆，将行就木的躯体仿佛披着皮囊的空壳。生前的种种辉煌事迹已然是过往云烟，若在此刻提及，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可怜的、悲哀的、懦弱的家伙啊，或许忘掉那一切才是对他的恩赐。

　　【——哪怕代价是要夺走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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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淦，我还以为是我审核没通过，结果是尼玛忘记保存，awsl
到这基本所有迷题都揭晓了，下一章开始反转；
关于这一卷的灵感，来自《神探夏洛克：可恶的新娘》
故事里，已经死亡的莫里亚蒂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频繁出现在他的思维殿堂里。
下一副本：
尼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