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黑篮］鱼与熊掌》请输入名字

18、第十八章 分手

　　普通高中生接连遭遇校园霸凌、投毒之后该是什么反应？
　　心态强悍一些的，或许休息几周能缓过来，家里有条件的会考虑换学校，再不幸一点的因此患上抑郁症一类的心理疾病也不是不可能。
　　莉莉丝捕获了猎物，又和弟弟许下过承诺，短期内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按照这个发展，先休学几天‘散散心’，缓和一段时间作为过渡后直接换身份换学校，这一页就彻底翻篇了。
　　计划得还不错，可她忘了，自己主动找了那么多麻烦，终有一天是会被麻烦找上门来。
　　就像此刻。
　　周一正午十二点，这个时候西雅尔已经开始登机，原本要亲自送他上飞机的莉莉丝，此刻正一脸菜色地坐在教室里。
　　至于原因，则是要从今早被绫小路警官一大早就上门拜访说起。要不是阿姆谢尔家爱女心切，担心女儿安全问题，早早盘下这栋公寓楼，别说西雅尔在，单莉莉丝现居的这一层家中价值不菲的摆设，就足够让她先露出马脚。
　　好在留了一手，记在塙麟名下的房产就在莉莉丝楼下那一层，两层之间还有个以备不时之需的隐蔽楼梯，这才让绫小路警官的到来有惊无险地糊弄过去。
　　而绫小路警官的来意也很简单粗暴，打着保护受害人的旗号，要用她做饵料，看看能不能抓到森井丽莎。
　　照常理来说，她出事，涉及警方取证，校方高层未来有一段时间都会和警方保持联系，她休学的事情绫小路警官不可能不知。而明知她的休学申请已经批下，还掐着时间登门拜访，就耐人寻味了。
　　当然，原因也不复杂。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多少都有一些自己的脾气，尤其是警署的人。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证据确凿就剩下抓人，现在因为涉及国际毒贩被外人横插一脚，他们由全权负责变成了协查。总是想要证明一点什么东西，办案方面也就会忍不住剑走偏锋。
　　这样的做法，别说莉莉丝本人，塙麟都不会答应，可惜对方有备而来。
　　当得到拒绝的答复后，将一份塙麟名下花店收入情况放在桌子上时，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
　　花店只是一个掩护，盈利虽有，但绝支撑不起‘塔矢两姐妹’的日常开销，更别说现居住的这一套价值上亿日元的公寓楼。
　　警方认定了塙麟的‘情妇’身份，若以‘财产来源不明’作为突破口，威逼利诱着表示只要合作就不会继续查下去。为保护背后的金主，这类女人多半是妥协的。
　　最终的效果，也确实如绫小路所愿。
　　塙麟敛了笑意，无端之中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让绫小路心头一震，不等他思考出为什么一个情妇会拥有一个上位者的压迫感时，塔矢千秋蹙着眉应下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到底是她们准备得不充分，才会叫人抓了把柄。饶是气恼，也无可奈何。若塙麟真是情妇，她反倒是不担心他们真敢查，毕竟出手阔绰的金主，非富即贵，警方再怎么剑走偏锋，也不见得愿意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对方既然定义了塙麟的身份，她们表现得太有恃无恐，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起疑，真的深查下去，她的身份就算不被曝光，也离之不远。
　　如是，莉莉丝只能让步。最终的结果，就是周一迟到了三节课后，她的校园生活还得继续，哪怕她才刚从死神手里跑回来不到48小时。

　　“塔矢桑，你还好吗？”熬过了第四节课，重返校园的藤井夏美立刻围了过来。
　　从上周五开始，对藤井而言，巨大的信息量就一次次地震撼着她。先是塔矢千秋遭遇了校园霸凌事件，周六下午又接到友人的电话，向她转述了塔矢千秋到体育馆的过程，从赤司君的态度，到森井丽莎口不对心的强颜欢笑，巨细靡遗地连发数张照片，以表真实。
　　不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周天中午，警方上门询问她当初出事的前因后果，就将她推入了迷雾之中。
　　看似无关的三个事件，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森井丽莎无故缺席，塔矢千秋莫名迟到后，上课一直走神，她绝不会将所有事情关联起来。
　　“……我没事，只是昨晚上没睡好。”千秋抬头看着藤井，过了半响，才大梦初醒一般回答道。
　　警方为了她的‘安全’，不仅交给她一枚纽扣式的信号发射器以防万一，更告知她警方人手已经布置到了校园内。
　　塙麟也受到了相同待遇，梅路艾姆等人暂时也不会回来，千秋失去了耳目，不能准确知道警方的具体部署，只能强打着精神，压下心底所有的不满和烦躁，扮演一名合格的受害者模样。
　　“一起吃饭吗。”饶是藤井心中有千百个为什么继续解答，但因地点不对，只好暂时忍住，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慢慢说。
　　正当千秋犹豫着是否要答应时，随着走廊上的一整骚动，赤发的少年已经出现在了他们教室的门口。
　　“千秋。”赤司征十郎的嗓音温柔得如泉水一般潺潺流过心头，微蹙着眉头，一边同打招呼的人颔首致意，一边走进教室，同藤井简单的打过招呼后，蹲在千秋面前，抓住她来不及避让的手，细细看了她一眼后，柔声问道“不舒服？”
　　“没事。”千秋挣扎了一下，见无法抽离自己的手，索性任由他去。避开赤司的目光，垂眼看着包裹住自己手掌的大手有些发呆——因为常年打球，少年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茧，干燥而炙热。
　　看着自己暗恋了三年的男生在自己面前拉着刚被自己划入圈子内的女生，藤井夏美的内心有些微妙。没有预想中的嫉妒，也没有祝福的念头，平静地就像是面对两个陌生人。
　　藤井走了会儿神，直到赤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被吓了一跳，失态地道了句“什么？”
　　“我是说，如果藤井桑不介意，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
　　“啊？呃……好。”从惊讶到茫然再到窃喜，就算没有镜子，藤井也知道自己的脸得有多滑稽。

　　赤司作为学生会会长，有专用的办公室，平日里嫌少会将办公室用于私事。而今天，这间并不大的办公室里，正坐着四个人。除了赤司、千秋、藤井外，还有一名脸生的疑似教职人员。
　　一路三人行，千秋就在思考着赤司为什么突然出现，以及等会儿应该如何敷衍藤井，如今见到这样的场景，原本烦躁的心情，顿时有所缓解。
　　“这位就是藤井夏美，藤井桑，他是佐佐木警官。”
　　随着赤司的介绍，佐佐木警官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千秋内心所想。
　　森井丽莎还未被逮捕，且警方暂时没有接到她出境的记录。昨天经过藤井夏美的指控，他们又派人调取了当天的资料，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端倪。如是，警方既然觉得塔矢千秋可能会遭遇二次迫害，夏美作为第一个受害者，没人能保证她就是绝对安全，也就被划进了可知情者的行列。
　　当然，警方向她透露的信息也很有限，只说了森井与一起刑事案件有关，警方正在找她，如果有什么线索，请及时与警方联系，以及下课后请直接回家，尽量避免单独行动一类。
　　“因涉案严重，希望藤井桑能配合我们的保密工作。”作为总结陈词，佐佐木警官拉着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因为对方出示了证件，藤井夏美倒也没有怀疑。一边消化着这个消息，一边又悄悄打量身边不发一语的塔矢千秋。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可她又无从问起。
　　等送走了佐佐木警官，办公室里剩余的三人，千秋为了省事，继续她的沉默受害者人设；藤井被这信息砸得还有些恍惚，一时间也没有说话；或许是为了照顾两位女性的情绪，除了招呼着三人的午饭，赤司倒也没有再说些多余的话。这一顿午饭，三人都食不知味，当然，另外两人心里怎么样，莉莉丝并不会费神琢磨，看着眼前为了掩人耳目的寡淡流食，非常懊恼。
　　直到下午放学后，藤井都还维持着这样的恍惚。
　　为了迎接周五的文化祭，各家社团都在忙碌着，作为自带‘资源’入社的千秋，田场社长自然不会叫她参与这些琐事。鉴于她上周五遭遇了校园霸凌，刨除塔矢六段的关系不说，他们围棋社的女生本来就少，一番合计后，众人达成某个共识。
　　因此，当千秋来到围棋社表示自己近期精神不济，需要请假休息一段时间时，田场社长不仅第一时间答应，更拍着胸口承诺，以后他们会每天派人送千秋回家。
　　千秋有些意外田场的热情，倒也没有深究。并没有拒绝的理由，绫小路警官早上的一番威逼利诱，她现在应该惶惶不可终日，此时有人提出以后送自己回家，对受害者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今天就不用了，赤司君会送我回去。”中午午休结束前，赤司拉着她交代过，可能是要说合作相关的事宜，千秋也就没有拒绝。
　　“塔…塔矢桑难道真的和赤司君交往了？！”田场社长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错愕地看着千秋。周末里他也有听说，但权当是篮球社一群脑子都是肌肉的笨蛋胡说八道，没往心里去。
　　“之前有想过交往，可我现在高三，还要好好考一所大学，总不能为了…这样的事，耽误未来，不值得。”千秋顿了顿，随即垂下眼睑，来不及掩饰的恐惧，让所有人都不由得联想起周五发生的事情。
　　田场社长第一个回过神来，忙不迭失地点头。比起传闻中赤司和塔矢交往，他更倾向于之前说塔矢六段对千秋有意思的传闻！前者是他的‘宿敌’，加之他将千秋遭遇校园霸凌的原因归咎到了赤司身上，于情于理，他很不待见这位校园风云人物。至于后者，先不说围棋贵公子的良好名声，单看千秋一个电话对方就毫不犹豫地答应过来帮忙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现在千秋表明了态度，一副要和赤司分手的模样，田场社长简直可以用喜大普奔来形容，只是顾及形象，忍了半响，才强装正色道
　　“塔矢桑想好了就去做，赤司君虽然很优秀，到底没能保护好你，不值得为了这样的人耽误未来。”田场社长一本正经地颠倒是非，俨然一副娘家人的口吻“我们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如此，等赤司紧急交代了一应事宜，赶到围棋社来接千秋时，一向和他不对盘的围棋社等人，难得的热情了一把。
　　周末的时候，有篮球社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帮忙宣传，赤司与塔矢交往的讯息早已传遍校园，大部分人都对此持怀疑态度，直到他们看见赤司君的自行车后座上载着塔矢千秋渐行渐远的背影，才不由得去面对这个令人惊讶的现实。

　　千秋第一次坐自行车的后座，紧张之余，只能双手放在赤司的腰间来保证自己的平衡，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显得格外滑稽。半小时的路程，好不容易到家后，千秋觉得腰已经僵硬得不能自已。
　　“之前说的合作项目，你怎么看？”顾及着形象，千秋规规矩矩地坐下，只是不着痕迹地找了个让自己舒服些的位置。
　　“项目确实还不错，但风险系数太大。”赤司坐在千秋对面，她今天在学校就一直强撑着精神，此刻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赤司没有多想，只当千秋是中毒后，身体还没调理过来。懊恼着自己明明发誓要好好保护她，但眼下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眉头紧蹙，温言道“我让石田医生过来。”
　　“不用。”看着对方的神色，千秋知他误会，也懒得解释，刚好多一个人证，等谈妥了合作，晚点就直接进医院，警方再心急想破案，也不能对个病患不管不顾“如果你不反对，合作就先这样定了。”
　　说着，从触手可及的矮桌上拿过一个文件袋递给赤司。赤司打开，里面是一份合同草案，大意是
　　他不需要花费一分钱，只要借由他的名义，就可以得到这个项目百分之二的股份。如果不看附加的违约条款，简直就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合作。
　　赤司反复看了数遍千秋发过来的详细资料以及合同，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她在发封口费。比起那些字句斟酌的正式合同，附加条款才是他们合作的主心骨。简而言之，就是她给他利益，他得替她隐瞒身份，否则就要赔偿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我需要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相应的投资比重，按照你说的来。”这是赤司先前就考虑好的答复。
　　不同于千秋第一次给他看的资料，昨天发来的补充资料里，这个项目一旦开发成功，对于现代科技乃至坏境保护，都有着重大的改变。他的名下有不少可用资产和母亲留给他的股权，但在他未成年以前，巨额投资都要得到三名以上的财团理事同意才行。如何投资，如何说服这些理事同意他投资，也是父亲给他的锻炼之一。这个项目风险过高是事实，风险与回报是正比，而最重要的是，之前在某个酒会，他曾听到一个关于新型能源的未来政策扶持。权衡再三之后，他才将项目以私人名义给了几个可信的财团理事看。风险有了政策扶持的分摊，加上他的争取，即使不看好，倒也确实说动了三名理事。
　　赤司的话，引得千秋一阵侧目。她猜得到赤司不会甘心只拿百分之二的股份，只是没想到，对方能够投入这么一笔资金。
　　“这周找个时间，我的负责人会过来和你对接相关细节合同，不过，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这个项目的合伙人除了你我，还有一个人，所以投入比重可能达不到你的预期数字。”
　　合作的话题，就这样三两句之间结束了。既然已经是准合作的关系，千秋也就难得地开口主动坦白
　　“‘塔矢千秋’对我而言是一个机会。”千秋看着赤司，真假参半地说道“原本说好的是，一旦‘塔矢千秋’暴露，就要立刻回去订婚。你应该听说过，我母亲是X国的皇室成员，我的外婆曾与德雷斯罗萨的唐吉坷德家约定过要结亲，没有意外的话，我会是第一人选。你知道，唐吉坷德家的现任国王品性一言难尽，因此我和母亲约定，如果三年后没人发现我的身份，我就可以逃脱这位莫名其妙的‘未婚夫’。”
　　莉莉丝的说辞对于不了解阿姆谢尔家的人来说，毫无破绽。毕竟她母亲的家族与唐吉坷德家有这样的约定，还是被多弗朗明哥自己说出去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多弗朗明哥对她有什么想法，不过是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用她作挡箭牌而已。他不止一次在媒体的催问单身问题的时候表示，他在耐心等待他的未婚妻到结婚的年纪。不过这个男人很聪明，从未透露过所谓‘未婚妻’的名字，这让很多无聊的媒体写过不少猜测，将她母亲家族中的未婚女性全部写了个遍，根据他们的收集取证，莉莉丝刚好就是那位可能性最大的‘未婚妻’人选。
　　“当初在赤司君面前暴.露，算是我自作自受。好在只有西雅尔知道…你应该也听说过，多弗朗明哥和德雷斯罗萨现任总理利库•多尔德的二女儿关系暧昧不清，西雅尔当时帮我瞒下来，就是因为他不希望我与声名狼藉的多弗朗明哥有瓜葛。所以我才会借着这一次的合作，塞进去几条对我而言有利的附加条约。”
　　换句话说，如果只是单纯的找合作人，赤司征十郎绝不是第一人选，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就算真的要借用名头，塔矢亮的名义也绝对比赤司征十郎更可靠。
　　“……我知道了。”虽是个让人郁闷的解释，赤司征十郎却又无法反驳什么。她的这些顾虑，因为相识时间不长，自己保证再多，也无法说明说明。如果合作可以让她放心，他也就没必要拒绝。
　　“嗯，那说完这个，还有一件事需要赤司君的帮忙。”千秋笑意嫣然
　　“什么？”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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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京都鸭川河边上的公寓价格，是百度出来的_(:з」∠)_
以及迟到的更新，对不起各位看官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