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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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激动处，许老头身体都有些颤抖。
本欲为将军撑场的楚行等人，都被许老头一番话说的移开了眼。
好像，此事…却是他们将军做的不妥。
静静听完许老头的痛斥，金潜暗叹一口气。等对面的人平复了下来，他才缓缓开口。
“金某既然做出了此事，所有干系必然一力承担。不论是圣上，还是蓝月那里，必定会要来一个妥善的结果。”
不知心中下了什么决定，金潜眸中闪过寒芒。
“择一个良辰吉日，金某必定八抬大轿将灵儿迎娶过门。此生，独她不可负。”相比许老头的长篇大论，金潜话说的极少。决心却坚定。
那是于千万人前，对着生死都不曾眨眼的金潜，他说的话，无端让人信服。许老头被金潜的气势所感染，竟一时说不出话。
“我送岳丈出府。”站起身，拍拍衣袍。
“哦，好。”许老头不自觉的应声，也跟着站起往府外走。
直到上了马车，许老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啥？刚才那夜叉将军喊自己啥？岳丈？
他什么时候同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金潜了？
哎哟！心口痛！
百般娇养大的女儿，看着就要被拐走了，他心里挖肉一样难受。
按着心口，许老头想让车夫再转头回去好好问个清楚。口都张开了，想想还是作罢。
夜已深了，不知家中是何情况？
哎，一团糟，一团糟啊！
送走了许老头，副将们终于有时间围住将军好好问问了。
“事情已经这样，不如反了这天！将军你说如何？！”
楚行个头大，将其余副将挤到一边，硕大的双眼写满了对金潜的尊崇。满脸的激动，唯恐天下不乱。
此时不是大殿，而是金潜的私人府邸，管家与小厮早已退开。房中站着的，皆是亲信之人。
那是浴血奋战中，以命相交的兄弟。
付青松不再按住楚行，而是双目炯炯看向金潜。
以老皇帝的懦弱与昏聩，将太平盛世的天翼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王朝，被多少战将惦记着推翻，除了生逢乱世外，还有一个道理。
那便是，圣上登基不占正统，世人多有效仿之风。人人想着拨乱反正，王朝便摇摇欲坠。知情之人莫不期望一个不世出的明主来一承大统。
灯火下，房中静静流淌一种奇怪的气氛。被数双眼睛凝神看着，期待着。
金潜背过身，抬头看一眼正厅两边柱子上，刻着的霁月风光四字。
握拳不语。
过去多年，为苍生为天下，思虑太多。乃至抉择关头，竟依然不愿生出忤逆的念头。
“有人要抢将军的媳妇儿，就是抢我们的大嫂！弟兄们，这口气能不能忍？”大嗓门的楚行，早就为金潜不平，逮着机会撺掇屋里的副将。
“不能！！”异口同声。
“弟兄们都是将军在战场一手带出来的，将蓝月皇子拉出来痛揍一顿如何？”付青松也开口起哄。
“甚好！！”声音震天。
“咱们仗打的好好的，偏被皇帝召了回来。若将军不再出征，咱们也不干了！”
“可以！！”气氛热闹。
三句一问一答，流畅至极。金潜拿捏不定的事情，被楚行带头扯着嗓门胡乱顶开了一条路。
金潜转过身，回望这些待他一片赤诚的麾下弟兄。眼眶有微微热潮，也不禁豪情万丈。生出一股年少轻狂一醉方休时，才有的战意。
话已说到了这里，他再瞻前顾后，岂不是懦夫所为。
待至二更，人已皆散。
付青松留了下来，踌躇不前，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将军在殿上的事情，明月也有所耳闻…想问将军一句，可有…纳妾…的念头？”话说出口，付青松咳嗽一声，偏过头，心中也是羞愧。
将军对许灵儿的深情，众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能为一个女子冲冠一怒，乃至忘记自己从前的原则与坚持，这，大概便是情吧。
明月还未对将军死心，他这做兄长的也有点赧然。付家也是贵安城中颇有名望的将门世家，却出了一个上赶着要与人为妾的明月，也实在是让人笑话。
听到付明月的名字，金潜眸色微冷，却还是耐心听完。
手指轻敲桌面，沉吟一番，开口了。“我对她无意。我孑然一身已多年，心中也只能装下一个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分外清楚。
当初弄丢了灵儿，未对付明月做出什么，大多是也看在付青松的面上。
如今灵儿虽然阴差阳错的找回，但这笔账还是在的，不能不算。
何况，若非先前的失之交臂，也许灵儿已经成了他的妻，又怎会扯出如今这些纷扰。
得到了回复，付青松倒不如何惊讶。将军的意志之坚定，是连当初刮骨疗伤都不曾痛哼一声的。
如今又怎么会轻易接纳一个不爱的人，让自己心尖上的人受委屈呢？
这是这些时日，他跟在将军身边才渐渐明白的事情。
今夜实在太过漫长，待付青松也出府离开。金潜独站书房，静静思索如今的局势。
咻！
耳边传来羽箭破空声，金潜伸指接住。纵身追到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箭身绑着一张纸条，他蹙眉展开。
——昔年家破人亡者，流离失所！弑兄夺位者，端坐明黄宝座！亡者奈何？三十年风雨漂泊，却为昏君把走狗做！你待如何？！
仿佛有什么轰的一声从脑中炸开，红色的墨字字如血。
那竟是一封血书！
你待如何你待如何你待如何？？
宛如一道重锤在心上重重落下，金潜身形微晃。他虽是武将，但托昔年师傅的训诫，文士一道的造诣也是有的。
满纸的意有所指皆化成劲风，直朝他扑来。
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真相快要揭开，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翻过纸条背面，一行端正小楷力透纸背。
——莫将仇人作伯乐，忠君误国。
羽箭甚是平凡，用竹子制成的箭头，甚至没有伤人效果。
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箭，却像是算准了角度等他接到，屋外的人再借助这一瞬之机遁走。
此人，到底是何意？是敌是友？意欲如何？
金潜闭上了眼，细细去感受字里行间藏着的惊天秘闻。
盲人过河，聋子听风。
线索这般清楚，简直像是蓄意而为的阴谋。
他便是那三十年的风雨漂泊，而圣上……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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