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男朋友》酒翎

3、第三章

　　到最后，诺曼还是没有跟着布莱德莉她们去图书馆，因为他觉得与布鲁斯在一起更舒服。
　　布鲁斯提着那桶鱼，开车带着诺曼到了海边，这里并不漂亮，但是很安静，除了隐隐的海浪声，什么都没有。
　　“想谈谈吗？”布鲁斯再次变成了那个善解人意的知心哥哥。
　　诺曼当然想，他把与妈妈间的争执说给布鲁斯听，“妈妈总是这样，我永远都没有自由，布鲁斯，这种感觉并不好。”
　　听着诺曼的叙述，布鲁斯轻而易举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了诺玛的模样——一个漂亮的、运气极差的、控制欲强烈的、试图把孩子完全掌控在手心里的母亲——怪不得诺曼的性格会如此内向敏感。
　　“布鲁斯，我该怎么办？”诺曼茫然的问他。
　　说实话，布鲁斯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毕竟他是布鲁斯韦恩，人前的富家花花公子，人后的蝙蝠侠，没人会来向他咨询这种事情。
　　布鲁斯得承认，这种经历很新奇，很不错。
　　“诺曼，首先我要告诉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布鲁斯说：“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妈妈是真的很在乎你，她确实担心你受到伤害，毕竟这里对你们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诺曼有些失望：“所以，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这些都是我的错？”
　　“当然不是。”布鲁斯环住他的肩膀：“作为一个成年人，诺曼，你有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去结交朋友，参加聚会，但是——”
　　诺曼仰起头看着他，布鲁斯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接吻姿势。
　　“但是什么，布鲁斯？”
　　布鲁斯把分散出去的思维扯回来，继续他的话，“但是，你需要学会跟你妈妈打交道，你要让她知道你可以保护自己。”
　　诺曼长得不矮，但是很瘦，而且骨架纤细，看上去就是个好欺负的人。
　　布鲁斯笑着提议：“我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揍人，当然，是用来自卫而不是干坏事。”
　　诺曼眼睛一亮，接着又暗了下去：“我想学，布鲁斯，不过我需要……”
　　“问你妈妈，我明白。”布鲁斯笑着打断他的话：“如果你妈妈允许，那皆大欢喜，如果她不允许，我们可以偷偷来，对吗？”
　　布鲁斯在教坏诺曼，然而诺曼并没有意识到，他只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个人说了很久，布鲁斯惊讶的认识到，内向敏感又不善言辞的诺曼是个实打实的学霸，他总能接住话，还能顺着说下去，并且很有自己的想法。
　　布鲁斯不得不承认，他对诺曼越来越感兴趣了。
　　夜深了，布鲁斯送诺曼回家，他们在小旅馆前面分开，诺曼提着那桶鱼看着布鲁斯开车离开，这才心情很好的回家。
　　诺曼贴着门听着屋里的动静，除了音乐声，没有其他声音。他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等他走到厨房，却看到让他生气到要爆炸的一幕——
　　基斯萨默斯，那个恶心的老男人，正趴在他妈妈身上做那种事情！
　　在那一瞬间，诺曼恍然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他轻轻的放下水桶，拿起了什么东西，用尽全身力气敲到了那个男人的脑袋上。
　　压在诺玛身上的小山一样的身躯倒了下去，诺曼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干什么。
　　诺玛扯下嘴上的胶带，一脸血泪的指挥着诺曼去找手铐钥匙。
　　诺曼很听话，诺玛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找到了钥匙解开了诺玛手上的手铐，又去卫生间的柜子里找急救箱，等他再次回到厨房，就看到诺玛哭着骑在萨默斯身上，一刀又一刀的捅了下去。
　　诺曼震惊的喊道：“Mother——”
　　诺玛回头看他，她松开刀子，站了起来，试图去拥抱诺曼，然而她手上满是鲜血，诺曼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Mother，我们要报警。”
　　诺玛拦住他，“不行，我们不可以报警，如果报警，这件事情就会公之于众，所有人都会知道贝茨旅馆发生过强jian和凶杀，以后没人会来这里住，这会毁了我们的一切！”
　　诺曼再次妥协，妈妈说的是对的，即使他们是正当防卫，但流言蜚语还是会毁了一切，他们需要重新开始，而不是成为所有人嘲弄的对象。
　　“诺曼，你之前在哪里？我一直在叫你。”诺玛拿着毛巾擦手，在盛怒过后，她有些脱力：“你不在楼上，如果你在楼上，你早就下来救我了，所以，见鬼的，在我被强jian的时候你到底跑去了哪里？”
　　诺曼只能老实回答：“我溜出去玩了，我本来想跟布莱德莉她们去图书馆，但我最后去了海边……”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隐瞒了跟布鲁斯在一起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不重要，Mother，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杀了人，我们家里有具尸体。”诺曼说着，情绪有些失控：“要是被人发现萨默斯失踪，我们就要被抓起来了……”
　　诺玛顾不得生气，上前抱住他，安抚他：“放松，亲爱的，我们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保证。”
　　诺玛给了诺曼一个亲吻，他们会重新开始，她想。

　　诺玛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知道该怎么处理萨默斯的尸体。她跟诺曼连夜把萨默斯的尸体抛进了湖里，然后收拾了杂乱不堪一地鲜血的厨房，当一切结束，他们两个已经累的完全不想动了。
　　这一切都仿若噩梦一场，诺玛抱住诺曼，小声在他耳边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亲爱的，没人会知道今晚上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
　　真的会没人知道吗？诺曼想。
　　这个晚上的经历，让他做出了一个没有诺玛参与的决定，他必须要跟着布鲁斯学会自卫，他要保护妈妈，而不是一直被保护。

　　第二天，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收拾房子。
　　当布鲁斯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不用的老旧家具扔了出去，正在拆小旅馆的地毯，那玩意儿太脏了，需要换新的。
　　布鲁斯在九号房里见到了诺曼，诺曼的精神头儿很差，整个人看上去糟透了。
　　“中午好，布鲁斯。”
　　“你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好，诺曼。”布鲁斯真的开始享受度假，但他暂时对别的地方提不起兴趣，只能来找诺曼打发时间。
　　诺曼跪坐在地上，没精打采：“只是没睡好。”
　　诺玛不喜欢布鲁斯，她看不透这个男人，所以一见布鲁斯过来，她也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假笑着说：“你好，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也笑起来：“你好，贝茨太太，我只是来看看，或许你们需要帮忙。”
　　“不，不用。”诺玛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又补充了一句：“不需要麻烦你。”
　　诺曼突然说：“Mother，你不是说要去镇上买窗帘吗？旅馆里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我会收拾好的。”
　　“诺曼……”
　　“布鲁斯会帮我的。”
　　诺曼很少会这么坚决的表达意见，这只是一件小事情，所以诺玛让步了，“好吧，诺曼，我会买吃的回来。”她并不担心诺曼会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诺玛开车去了镇上，诺曼终于松了口气。
　　布鲁斯眯了下眼睛，“诺曼，你想跟我说什么？”
　　“什么？”诺曼一愣，有些被拆穿的尴尬，“不，我没有。”
　　布鲁斯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他坐在诺曼旁边，说：“真的没有吗，诺曼？你可以告诉我，而我不会告诉别人。”
　　诺曼沉默的继续手上的动作，而布鲁斯也没再逼问他。
　　厚重的地毯终于被割开，诺曼掀起地毯，然后在下面发现了一个黑皮的老旧记事本，“这是什么？”
　　布鲁斯凑过去跟他一起看，上面有画、有文字，诺曼看不懂，布鲁斯却认识那些字，他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布鲁斯，你看得懂这些字？”暂时忘记了不愉快经历的诺曼好奇问道。
　　布鲁斯说：“是，我能看懂，诺曼，我想先借用这个记事本几天，可以吗？”
　　“当然，这是我们一起发现的。”诺曼爽快的把记事本递给他，虽然他很好奇那些看上去很真实的简笔画。
　　布鲁斯又说：“记事本的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诺曼有些惊讶，不过仍然答应了下来，“布鲁斯，你会告诉我这里面写了什么，对吗？”
　　“当然，等我搞明白之后会告诉你。”布鲁斯没再多待，也没再追问诺曼的秘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目送布鲁斯开着老爷车离开，诺曼靠在门框上，突然觉得，他与妈妈想要的重新开始，可能并不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