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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个长公主 ...

  •   元梓筠因为多年行军打战的原因,睡眠很浅,即使到了安全的皇宫,半夜有时也会突然惊醒。

      寂静的午夜里耳边突然一阵躁动,她警觉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只见窗外掠过一个黑影。

      “谁?”她一声喝道。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的风声。

      元梓筠快速地套了件衣裳就从窗子那里跳了出去,然而外面一丝身影也无。

      长公主房间里的异动惊动了在门口守夜的婢女,敲了会儿门却久无人应。她恐公主出事,慌忙地推门而入,点了蜡烛,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床上被褥杂乱。

      公主该不会被人掳去了吧。

      不一会儿,景蕴宫已然灯火通明,婢女们惊慌失措地奔走起来,小桃也被惊醒,问那婢女,“怎么回事?”

      “长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小桃惊呼。

      凭长公主的武功,又是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掳走长公主比那登天还要难。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公主自己离开的。

      可是这大半夜的,公主为何无故离开?即便这件事怪异,小桃也知道,长公主定有自己的盘算。

      小桃怕这件事惊动其他宫里的人,遂命令宫里的婢女莫要再叫喊奔走,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要动。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小桃转身,看到长公主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宫里的人都以为您失踪了。”

      小桃又见她穿着那单薄的中衣,只是随意地披了件外套,随即命令身旁婢女,“速去拿件厚实一点的披风来。”

      元梓筠想到刚才她追了出去之后,分明捕捉到了那个黑影,却在刹那间又消失在自己面前。那人似乎来无影去无踪,竟然在这皇宫里穿梭自如。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那群婢女命令道,“大家去看看宫里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婢女去了之后只剩下小桃一个人,她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置若罔闻,只是脑海里那黑色身影,披散头发,元梓筠突然抬眼。

      小桃见主子不说话,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似乎波涛汹涌。

      不一会儿婢女禀告道:“公主,这宫里什么都没有丢失,唯独昨日宴席里那群公子送的礼物丢了几件。”

      元梓筠一惊,第一句话便是问,“可有皇上赏赐的那支发簪?”

      婢女颤颤巍巍地答道:“有。”

      元梓筠的眉头紧蹙,这人也颇为胆大了些,悄无声息不易察觉也就罢了,竟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卷走了几件财物。若说这财物除了梓文送的那支簪子也并无珍贵之物,倒入了这神人的眼?

      元梓筠沉吟片刻问道,“具体都丢了哪些东西?”

      昨日宴席那些礼物都被侍女一个不落地打点记录,如今一对,少了四件礼物。

      元梓筠查看了送礼物的人,也没察觉到有什么蹊跷之处。

      元梓筠有些看不透,难道这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贼,卷几件物件就跑路?

      不对,进到皇宫里就为了偷几个破烂玩意,还真是……有病啊。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交给小桃调查,然而那日潜伏在景蕴宫里的暗卫,竟然没有一个察觉那人的来临。

      这样一个人,如果真的心有歹意,恐怕如今的皇宫就不会似此时的这般平和了。

      元梓筠突然眯眼,难道是……他?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他怎么可能通过这种方式。因为那人的易容术,完全可以冒充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不被察觉。

      那人啊。

      元梓筠的眼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还真是怀念呢。

      景蕴宫里进了贼的消息竟不胫而走,过了几日皇宫里便是人尽皆知。有人说那贼是觊觎长公主的美貌,有人说是为了皇帝赠送给公主的礼物。

      守卫皇宫的将军倒是捏了一把冷汗,皇城进了贼人他竟然一无所知,若不是宫中流传,他还真不知道前几日有这档子事。

      他想请罪,可皇帝看起来似乎一无所知的模样,看他的眼神也是稀松平常,于是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有去。他猜想,宫中那么多侍卫都没有发现,甚至那天晚上一丝风声也无,也许仅仅是流言呢。

      众人也就更加笃定君王对长公主,一丝情谊也无。不管流言是否,陛下竟没有过问。毕竟众人周知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传到耳目众多的君王的耳朵里。

      然而人后,元梓文却坐在月阳殿里气笑了。

      这人竟然避开了自己圈养的暗卫,又同时避开了景蕴宫附近的暗卫,甚至连元梓筠都没有将他抓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而那贼最后却只带走了四件礼物,偏偏连同自己那件。

      难道那人知道,自己送梓筠的这根簪子并不普通?

      的确,他知道,皇姐最最不喜欢的便是戴在头上的那些物件。她常年习武,自然最讨厌这等华贵却增加自身负担的东西。可那根发簪上,镶着一颗黑珍珠,他赠与她,便是要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如果有一日遇到危险,那珍珠兴许可以保住她一命。

      可他终究是记得宫中他们不和的传闻,筹划许久的计划不可半途而废,便铸就了一根看似华贵,却对皇室来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根簪子,并强制元梓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没想到,竟有贼人窃取,而且是在暗卫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

      他不怪罪那将军,便是要天下人以为,流言只是流言,若是君王都重视起来,那流言便成了事实。

      元梓文拍案而起,感觉有一股气憋在胸口,又不得不压下。

      “陛下,光禄大夫求见。”周越知陛下心情不美,故而只在门外通报。

      他也知道,元梓文纵然谁都不愿意见,也是愿意见墨从安的。

      果然,里面传来元梓文冰冷的声音,“宣。”

      周越小心翼翼地将殿门打开,退至一旁,墨从安倒是仍旧是一副淡然模样,绣着红梅的白色靴子拂过白衣跨了进去,只见君王正端坐着,一只手握紧成拳按在桌案上,眉间萦绕着白雪皑皑,果然如那周公公所说,陛下今日心情确实不美。只是这张与以往不同的臭脸,做戏做得像极了。

      故而他无畏无惧地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元梓文命周越关上殿门,一下子大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殿内有些许昏暗,墨从安边点上蜡烛边问道:“不知陛下为何事烦忧?”

      元梓文反问道:“难道还从安不曾听说吗?”

      墨从安皱眉,以往梓文见自己都是笑脸相迎,今日哪怕在无人处也是这样一副少有的冷漠模样。温暖的烛光下,他的脸庞泛着沉重的金色,可是眼底一丝暖意也无。墨从安一向没什么波澜的一双眼霎那之间划过一丝心虚,“陛下是指皇宫进贼的事情吗?”

      元梓文愁眉不解,“正是。”

      “从安那日喝醉,不记得自己喝醉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

      君王疑惑抬头。却见墨从安抿了抿唇,“微臣发现,皇宫里丢失的那几件东西居然无故到了微臣的府上。”

      元梓文脸彻底黑了,他没说话,心里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用眼神示意着墨从安接着说。

      “微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什么歹人想要将这件事情嫁祸与我?”

      元梓文到底是明白过来,冷笑,“从安做书生久了,就不记得自己原来是有武功的吗?你觉得除了你还有哪个歹人能够躲避所有的暗卫?”

      墨从安沉默了好久,颇有些委屈的模样,最后憋出来一句,“喝酒误事。”

      他一向喝酒知道分寸,绝不会让自己乱了心神,因为一来他酒品非常地差,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二来是因为他酒醒了之后醉酒时做的事情就会被他忘记得一干二净。

      喝酒误事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那日,不知是不是酒的问题,他喝了两口就有点微醺。也正因为如此,那日情感外露得过于厉害。

      元梓文摇头,“朕还道怎么会有如此嚣张的贼。”

      墨从安摸了摸鼻子,不敢看君王的脸,“那日酒奇怪得很,刚沾了点便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如今想来……那定不是普通的酒水。我听师傅说过,这世上有一物融入酒水当中,可让人神志不清,像极了醉酒时的模样。我从未见过此物,故而当时并未分辨出。现在看来,真正的歹人是想要我犯下大错,彻底失去皇上您的喜爱。”

      元梓文勾了勾唇,“那就让他们如愿。”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强迫症,非要每章凑三千,却又习惯写两千真是够了23333。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对于元梓筠要将墨从安送给元梓文做小妾一事。
    元梓文无奈扶额,墨从安,你到底管不管你老婆了。
    墨从安:管!
    老婆你欺负他……一定要带我一个。
    元梓文:啊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老婆不要你了。
    ——————————————
    最后想说,墨从安,你偷没偷东西心里没点逼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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