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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她回来了 ...


  •   “欧阳……”
      乔生辗转醒来,对上浴室的天花板,脸上湿漉漉的,她跌坐在地上,手机在房间里大响。

      她回来了,乔笙没有骗她,遇水就回。
      只是她记不清欧阳到底有没有事,她抱着欧阳跳下护城河,入水那刻,周身闪过一道白光,她握不住欧阳的手,而他好似失去生命力随水飘走。

      乔生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发生过了,尉濯言要杀欧阳珏,甚至已经射出一箭想要置他于死地。

      手机铃声响不停,乔生浑身都没劲,踉踉跄跄的跑去接听。
      是熊姐的电话。
      “妹妹啊,你哥哥受伤了,赶紧来医院。”

      尉濯言受伤了?

      乔生抹了把脸,换上衣服匆匆出门,她脑子里混乱的很,她只顾着自己遇水回来,忘记了尉濯言此时的境遇,熊姐在路上给她语音说具体的情况。
      尉濯言是在拍水下戏份时腿脚抽筋,然后胳膊撞上了水下拍摄器材,昏迷过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乔生松口气,赶去医院,病房外围了一圈人。
      熊姐眼尖,“丫头,我在这就等你来,这里都是记者,一定要小心说话。”

      熊姐虽然是化妆师,但她对乔生很好。
      最后是医院保安赶走了记者。

      乔生一个人守着尉濯言,他脸色苍白,就跟那时中毒了一般,手臂上缠着绷带,看得出来是真受伤了。
      她看不清尉濯言这人,说他好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说他坏他也能杀人不眨眼。

      过了半个钟头,护士进来换药。
      尉濯言才醒来。

      他对上乔生打探的眼,没说话,转而盯上天花板。
      还是乔生忍不住问他,“欧阳死了吗?”
      “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的确很蠢,她回来了,尉濯言肯定也回来了,至于欧阳,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能好到哪去?

      乔生不愿意想那个结局,只是眼角渗出泪来。
      “尉濯言,你想杀天下第一制药师,难道就必须要伤害欧阳?只要他不制作出来长生不老药,有必要赶尽杀绝?”

      他反而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见过乔笙。”
      尉濯言抓着被子,“你见过她?”
      “对,在你中毒昏迷的时候,我见到了她。乔笙,的确很聪明,她跟我说了你的目的。”

      “她……”
      “她看上去远没有你说的过得那么好,尉濯言,她没有背叛你。”
      “你说谎。”
      “对,我说了谎话,乔笙摸着你的脸说她背叛了你,她在你面前哭了很久,你要是觉得她背叛了你,就这样想吧,也许你心里会好受一点。”

      尉濯言身体仿佛抽去一身力气,“她就是背叛了我。”
      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相信。

      乔生倒是悟出点什么来。
      “我在想你能来现代是因为天机老人的缘故,而乔笙告诉我她也是天机老人的弟子,如果我猜你来这是因为她想让你重来,这样也说得通,你希望杀了她,然后报你覆国之仇,她便帮你完成这个心愿。尉濯言,如果她真的不爱你,她不会让你遇见我。你要带我回到过去,杀了我,也就等于是杀了她,我现在也不怕你了,既然我也是乔生,就且还你这条命吧。”

      乔生本就没几天好活,随他去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她无所谓。

      她起身,尉濯言紧握她手腕,“你的镯子呢?”
      “丢了。”
      “你在怪我杀了欧阳珏?”
      “太明显了对吗?尉濯言,你已经改变了历史,我希望下一次穿越回去,你能直接成就大业,我太累了,不想跑了。”

      乔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没走几步,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乔生!”
      尉濯言拔了针头,翻身下床,将她抱在怀里,“你醒醒!”
      看她面无血色的脸,尉濯言心里刺痛。

      乔生的病虽然一直在吃药,但经过这两次穿越,病已深,即便是接受化疗也好不了。
      她的头发掉了好多,躺在病床上,身体无力,嘴里也苦,乔笙就是个骗子啊,她说命运对她好,却不知道乔生她现在四肢像是被毒虫啃咬,她哪哪都疼。

      “傻徒弟,怎么还不醒呢,师父做了好多吃的,就等你醒来啊。”

      是欧阳吗?
      不是欧阳珏,是欧阳木槿,在现代对她很好的人。
      欧阳珏笑她,这世间这么大,她才遇到多少人啊,怎么就认为他是个好人。
      乔生不知道,但她能感受得到,不管是哪一个欧阳都对她很好。

      乔生前半辈子过得太苦,她没有享受过太多的温暖,她害怕自己会变得贪婪,人有了生存的欲望就不会再舍得去死,可她身体已经是事实,又怎么能做到好好的活下去呢?

      “欧阳……”
      乔生还是醒来了,睁开眼就见到欧阳木槿,他着急的凑过来,问东问西。
      乔生还没说话,眼泪流不止。
      “别哭别哭,我知道你难受。”
      “欧阳……”
      你活着可真好啊,就算你不是欧阳珏,也很好。

      得知乔生醒来的消息,尉濯言第一时间来看她,不过是在病房外,他看到欧阳对她这样好,也没打算进去,回到自己的病房,方凛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我还不来看你?”
      方凛丢了手机扶他坐下,“你就别乱溜达了,自己都没好利索呢。”
      尉濯言沉着脸,“那是我妹。”

      方凛愣了会,笑起来,“尉濯言,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什么?”
      “有几个资深狗仔已经查到你在临城的事情,你那个妹妹的身世他们掌握的一清二楚,你要明白,这个时候不是扯什么亲情的阶段,只要他们公布消息你就完了。”
      “乔生是乔生,我是我,凭什么就完了?”
      “尉濯言,你平日的聪明都去哪了?现在是什么社会,人言可畏啊,乔生父亲和母亲的事情这样不光彩,你觉得你逃得过?”

      方凛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毕竟乔生这样也不是她的错,更何况她自己还生着重病。
      “人就怕出名,你红了自然有人嫉妒,我们不得不防。”
      “嗯,你说的没错。”

      方凛走后,尉濯言也心绪难安。
      他思来想去又去看乔生,病房里欧阳正给她喂吃的,可乔生吃不下去,全吐了出来。

      “那待会吃吧。”
      欧阳不急不躁,乔生却很急,“不吃了不吃了。”
      “不吃身体不会好,你得吃饭才有营养啊。”
      “欧阳,你知道我这病的严重性,我不想化疗。”
      他沉默着,乔生笑笑,“是真的,化疗也没用,我还想多活几天,我保证以后多吃饭,吃很多美食。”

      她笑嘻嘻的发誓,欧阳看着更难受。
      他突然抱住她,“乔生,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曾做过一个梦……”
      只是他还未说完,乔生已经哭出来,她想起了欧阳珏。

      “你听我说完。”
      “我不听了,欧阳,我想睡觉,我困了。”
      欧阳“嗯”着替她盖好被子,看她睡着,真的传来绵延呼吸时才出去。

      尉濯言守在门口,见他出来,递上一支烟。
      “聊聊吧。”

      乔生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生,身体痛起来,真是睡不好。
      半夜醒来,手机收到短信。

      欧阳发来的。

      “乔生,我还是想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说完。”
      “说来你也许不信,我曾梦见过你,虽然我看不清你的模样,但我知道那是你,我成了看不见的瞎子,我与你约好十五逛花灯,你提着一盏八角花灯,每一面都绣着诗文。是不是很奇怪?我却觉得这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梦境。当日初遇,冥冥中我就觉得那是你,我询问你名字,你却不告诉我。”
      “可我还是知道了,乔生。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坚强的女生,我敬佩你,也喜欢你。”
      “我想照顾你,乔生,我是真心的。”

      乔生捂着眼,咬牙痛哭。
      他做的梦,确实存在过啊。在城楼赏月,看日落繁星,这都是她跟欧阳珏做过的事情呀,欧阳,是他又不是他。
      他们一个前世一个今生,皆梦到对方的境遇,可她乔生何德何能蒙此厚爱。
      她并没有几天好活。

      被子被揭开,乔生泪眼迷蒙的盯着眼前人。
      “你为他哭了?”
      尉濯言出现在她面前,语气凶狠,乔生想起他射过来的一箭,胸口钻心的疼。
      “是你,是你杀了欧阳。”
      “你真喜欢上欧阳了?”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竟然都生出些愤怒来。
      乔生一拳头捶上去,被尉濯言死死的握在手里,倾刻,他的吻一一落在她的唇瓣上,似掠夺般啃咬,乔生尝到一股血腥味,双手挥打在他胸前,尉濯言更是欺压上身,抬眸时异常坚定。
      “我知道你不是乔笙,但我也不允许你为别人落泪,乔生,前世你负了我,今生不止该拿命来偿还,你还得……继续爱我。”

      乔生痴愣几秒,尉濯言又是强吻上她的唇,而目的却不止唇,他的吻从脖子吻下去,乔生推囊不开,“尉濯言,她没有负你,我也不是乔笙,你看清楚,尉濯言,你看清楚啊!”
      “我说你是,你就是!”
      永永远远只能爱我一人,乔笙,你不该背叛我,若是你将我送来这个世界,就该让乔生好好爱我,你想要世人的温暖与爱,我难道就不需要吗?麒麟之战,你断我手,杀我将士,要我命,我的心寒不比你少。

      乔生的拳头打在他受伤的胳膊上,尉濯言仿佛感受到断手之痛,终于停下来。
      他掀开了乔生的病服,半是□□的身体亮在夜色里,乔生咬着拳头不敢出声,尉濯言双眼猩红,趴在她身上,眼角也是湿润一片。

      “乔生,你的命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逃不开的孽缘,乔笙这样说,是否已经预料到这一天。
      她在痛苦中沉睡过去,也明白,她和尉濯言过了今日,关系就大不一样了。

      尉濯言把她当成了乔笙,就算不是乔笙,她也只会是他的囊中物。
      别人,休想占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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