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婚姻》小菜农

1、酒后暴打

　　“你这个臭婊子，你就知道出去勾搭人，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不是看着我被别人戳脊梁骨，你很高兴呀，是不是？是不是？”周德汉抓着洛小英的头发狠狠地朝着饭桌上撞去，桌子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晃了几下，桌子上的菜也都从盘子里面洒了出来。洛小英一只手护着自己的头发，一只手抓着桌沿，让自己不在周德汉的撕扯中摔倒，要是倒在地上，周德汉会对她拳打脚踢。屋里传来孩子们惊恐的哭声，那一声声的嚎叫转进洛小英的耳朵里，让她的大脑开始嗡嗡地作响，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德汉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会喝酒，而且一喝酒就会醉，醉了就会打人，以前在酒醒了之后还知道道歉，请求洛小英的原谅，但是后来，自从洛小英生了第二个女儿之后，周德汉就变本加厉，从以前的一两巴掌，变成了拳打脚踢。
　　“周德汉，孩子还在屋里呢，你没听见孩子哭吗？”洛小英听着孩子的哭声，心如刀绞，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周德汉的钳制，但是却被更大的力道摁在了桌子上，脸直接贴在了刚刚洒到桌子上的菜上面。她更使劲地扭动，周德汉就咬着牙地将她按在桌子上，直到她不再反抗，被动地趴在那大口的喘气。
　　洛小英长着一张十分清丽的巴掌脸，眼睛不是很大，但是很温柔，总有一种眼波似水的感觉，嘴很小，嘴唇很薄，皮肤白皙，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的协调。再加上本来就不是很高，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很小巧的感觉。只不过现在她的脸上和胳膊上都是淤青，甚至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残留在上面，而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恨意，她的眼睛不能盯着周德汉，头被歪着贴在桌子上，只能看着屋子的方向，那里有两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孩子，一个今年四岁，一个今年两岁。
　　“就知道哭，他妈的晦气玩意，跟你一样晦气。”周德汉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五大三粗，一张长脸，尤其是额头上的那一条很长的伤疤，这是之前出车祸留下的，这条伤疤加上他此时的嘴脸，让整张脸显得无比的狰狞。
　　“你说我可以，你说孩子干什么？”洛小英有些忍无可忍，这样的日子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
　　“我他妈的就说孩子了怎么着，每天看着你们三个，我就堵心的不行，你他妈的倒是生个儿子出来，要这两个败家玩意有什么用。”周德汉骂骂咧咧地说道，洛小英也急了。
　　“周德汉，生儿子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吗？我告诉你，这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离婚，必须离婚。”洛小英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周德汉也被彻底地激怒了，他伸手就朝着洛小英的脸上打去，几巴掌下去，洛小英的脸瞬间肿了起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叫你离婚，还离不离了？”周德汉一边打一边问，洛小英咬着牙，现在她觉得自己对周德汉算是彻底死心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呢？虽然结婚的时候感情还算不错，但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这样给了自己无数伤痛的男人，她再也不想依靠着他生活，心在瞬间就凉了。她不再反抗，知道自己反抗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干脆就趴在桌子上装死，等到周德汉打累了，松开她，然后朝着房间走去之后，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哭什么哭，再哭我把你们扔出去。”周德汉走到孩子们的门口的时候对着老大和老二吼道，老大眨巴着眼睛不敢哭了，她知道爸爸急了会真的打她，但是老二还小，虽然害怕，但还是小声哭着，周德汉的酒劲上来了，一阵困意，直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住了。洛小英走到卫生间洗了洗脸，洗干净脸上的污渍，也让自己清醒一下，这才快步来到孩子们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二丫，别哭了，不早了，睡觉吧。”洛小英抱着老二周盼盼，一边晃着她，一边哄着她睡觉。老大周敏敏就靠在洛小英的身旁，她已经不哭了，在她看来，妈妈是她们最坚强的依靠，她们都害怕爸爸。
　　“妈妈，爸爸为什么打你？”周敏敏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她小小的年纪还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每次一回家就打妈妈，每次爸爸打妈妈的时候，她都很害怕。
　　“因为爸爸喝酒了，醉了。”就算是这样，洛小英也不愿意在孩子们的面前过分地说周德汉的坏话，这个男人尽管十分的可恶，但是他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她还希望她们的心中能够有一个完整的家，而这个家自然缺少不了一位爸爸，尽管这个爸爸不是很好，但是她也不能将他变成孩子们都厌弃的对象，那对孩子们的成长也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爸爸每次醉了都打妈妈？”周敏敏这么小，还不能将喝醉了就打人这件事完整的理解清楚。
　　“因为爸爸喝醉了，不知道是在打妈妈。”洛小英的眼睛没有看向自己的孩子，她这个人不擅长撒谎，哪怕是对着自己这个只有四岁的孩子。
　　“不对。”周敏敏切钉截铁的说道，她虽然小，但是看出来了，爸爸知道自己打的人就是妈妈。
　　“什么不对？”洛小英歪着头看着周敏敏，这个孩子很敏感，她生怕家庭的不幸会给孩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自己现在已经是这幅模样了，难道还要自己的孩子也跟着受罪吗？
　　“爸爸知道打的是妈妈。”周敏敏仰着一张小脸固执地说道。洛小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你还小，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洛小英没有想出别的话，只能那这句话来搪塞这个已经渐渐懂事的大女儿。她有的时候就会想，孩子慢慢地长大了，以后要是周德汉还打自己，那么孩子们会怎么想呢？
　　“妈妈，婊子是什么？”虽然洛小英并不想解释太多，但是周敏敏想知道的却很多，她有好多事情是不明白的，她想知道，每一件事都想知道，这就是孩子们的好奇心。
　　“什么？”洛小英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句话会从自己女儿的口中说出来，听到这句话以后，她的心也跟着刺痛了一下，这样的家庭环境还是影响到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不管知不知道父母为了什么吵架，但是吵架了，骂人了，就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孩子，这点让洛小英感到害怕。
　　“什么是婊子？”周敏敏又说了一遍，她不知道洛小英是因为过分震惊，还以为只是没有听清楚才会再问一遍。
　　“以后这个词不许再问了，不是什么好词，不许说，知道了吗？”洛小英板着一张脸，她无法跟孩子解释这个词，实在是难以启齿，而且她们现在也未必听得明白。
　　周敏敏见自己的妈妈生气了，就听话的点了点头，“妈妈，那为什么爸爸这么叫你？”她不死心地接着问道，洛小英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她将二女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然后自己才有看向大女儿。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她和赵正龙的风言风语就开始流传开来，周德汉知道之后，对着她就是一顿暴打，任由她解释都没用，他们认定了，自己就是那样的人，只是因为赵正龙喜欢她，她这样一个女人就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不要脸的女人。
　　“妈妈，你的脸肿了。”当洛小英给周敏敏盖被子的时候，周敏敏突然用她的小手轻轻地附上了洛小英的脸庞，那上面已经青肿了，让这张美丽的脸变得丑陋起来。洛小英听着女儿心疼的声音，还有她那柔软的小手，一种热热地感觉刺激着她脸上的痛楚，但是她的心却是暖的，她这次是真的决定了，一定要离开周德汉，她有这么好的女儿，一定要给自己的女儿更温暖、幸福的家，而不是每天在惊恐和担忧中度过。
　　她将女儿的手握在手中，她的小手暖暖的、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没事，明天妈妈的脸就好了，不用担心，快点睡吧。”她笑着说道，面对着这样的孩子，她的心里是幸福和满足的，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孩子就是她生活的希望，就是她的一切。
　　“妈妈，等我长大了保护你。”周敏敏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道，这句话让洛小英差点哭出来。
　　“恩，等你长大了保护妈妈，快睡吧，晚安。”她俯下身子在大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周敏敏乖乖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洛小英忍住想哭的冲动，以前她一受委屈就会哭，可是有了孩子以后，她就很少哭了，在孩子面前，永远是一副强大而又乐观的模样，她不希望孩子看到她脆弱的样子，希望她们知道，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一个强大的妈妈做后盾，保护她们，可是刚才自己的孩子竟然要保护自己，那一刻，她真的差点泪崩了。
　　她关上孩子屋里的灯，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周德汉已经睡着了，在打着呼噜，他每次都能睡着，而且睡得很死，有的时候洛小英真相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杀了她，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她还有孩子要养活，孩子们不能没有她。
　　她看着床上睡得很熟的周德汉，摸着带着灼灼疼痛的脸，想着刚才女儿的那句话，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就站在窗前，哭的那么痛苦，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疼痛，可是床上的人却依然睡得那么香甜，让她心寒，以至于对他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