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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柏安安认为,她可能是第一个,亲眼看着自己的徒弟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拿下浪子主角并完成生命大和谐的,假的穿越者了。

      别人的穿越都是苏苏苏、美美美,只有她,是不停地被坑被坑被坑。

      而且拿的永远是师徒剧本而不是恋爱剧本。

      好!气!啊!

      柏安安在院子里站了会,决定去酒馆守株待兔,指不定她就能现学现用司空星儿那一招,开启恋爱副本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

      先从门内走出的是陆小凤,他理了理衣上的皱褶,徐徐走出。他一眼便见到了傻站在院中的柏安安,微笑着对她点头,正要开口。

      柏安安却脱口而出:“这么快?”

      陆小凤:……

      这句话,毁了陆小凤对柏安安的第一印象。

      柏安安也意识到这句话说得不合时宜,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时间太快了……不不不,不是你想得那个快,是……”

      她怎么觉得,这句话,她越解释反而越奇怪?

      陆小凤的脸色果然更差了。

      好在司空星儿虽在房内,却已将柏安安在院子里说的几句话听的一清二楚,她神情古怪,像是想笑却又憋笑憋得辛苦,她走出来,对着陆小凤道:“你看吧,我说她是被人打坏脑子了。”

      陆小凤冷笑一声,冷冷瞥她一眼,表示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相信。

      能让陆小凤生气的人不多,而能让陆小凤一直生气的人,少上加少。

      尤其是在眼见着司空摘星因柏安安失忆,而不得不以司空星儿的身份伴与其身边做戏,更觉有趣。

      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是有更多的话可说的,如今的柏安安和司空星儿愈发亲密。桌上已摆满了酒菜,气氛和谐,酒品一般的柏安安只喝了几杯酒就有了醉意,她与司空星儿同坐在一条长凳上,左手搭在司空星儿的肩上,右手将酒杯一放,十足郁闷地说:“我好惨啊……”

      她说着,热泪盈眶。

      嘻嘻哈哈的陆小凤被她吓了一跳,追问:“柏姑娘,你怎么了?”

      柏安安听了这话,就像是被人鼓舞了一样,愈发来劲,皱着脸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我一觉醒来,居然被人倒吊在柴房里,严刑逼供,丢尽了颜面!在江湖,也算……”

      她本想先卖个惨拉近距离,结果一说到原身在江湖上的成就时,就忍不住卡壳。

      她贴近司空星儿,悄悄问:“也算,也算什么来着?”

      司空星儿被她的靠近弄得十分不自在,悄悄扭着身子,绞尽脑汁地为柏安安打圆场:“也算,也算……”

      说起来,柏安安在江湖上还真没有什么成就。

      柏安安恨铁不成钢地在她后背拍了一掌,又强行挽尊:“也算是个人物!”

      陆小凤和司空星儿诡异地对视了一眼。

      柏安安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僵硬,不禁沮丧:“干嘛,你们这是干嘛。我要是不厉害,司空摘星,能心甘情愿做我徒弟吗?!”

      陆小凤乐了,举杯道:“对对对,柏师父果然是个人物。”

      司空星儿的表情有些幽怨。

      陆小凤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糗一糗司空摘星,又道:“不过,依我之间,司空摘星在江湖上虽有些薄名,却还是个贼,柏师父人品出众、武艺……高强,为何要收他为徒?”

      司空星儿沉下了脸,正要反驳,却被柏安安抢了话。

      关键时刻,柏安安绝不给徒弟掉链子,一拍桌子,气势磅礴:“我乐意!名门正派我见多了,没意思!”

      陆小凤正要对其另眼相看、司空星儿正要为其感动时,又听柏安安叹了一口气:“哎,就是我这两个徒弟实在不争气。”

      她饱含热泪:“他们坑我啊……两次,足足两次都把我扔在施府里任人宰割……”

      陆小凤算是看出来了,柏安安卖不完惨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他端着酒杯,叹气:“柏姑娘的事我已听说了。哎,你非要收这样的人为徒,就难免要经历这样的事。”

      司空星儿瞪他:“怎样的人?”

      柏安安觉得如果只靠司空星儿,恐怕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进入正题,她道:“我收的徒弟,自然也毫无怨言。我别无所求,现在,想得也只是能不给我的徒弟们拖后腿而已。哎,可惜啊,我现在已失了武功,迟早要成为我的徒儿的负累,打不过倒也无妨,这最要紧的是,我得会跑啊……”

      陆小凤一脸比柏安安还惋惜的模样,道:“司空老弟别的不行,这逃跑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柏姑娘既然是他的师父,想必轻功也是江湖一绝,如今柏姑娘失忆,真是江湖的一大损失啊。”

      “往日的事过去也就过去吧,重要的是把握当下。”柏安安倒了满满一杯酒,双手举着酒杯,一脸郑重,“我要重学轻功,还请陆公子赐教。”

      她不管陆小凤同不同意,先把这‘拜师酒’喝下了。

      陆小凤干笑一声,摇摇头:“这可不行。”

      柏安安脸上的笑僵住了,带着质询的目光看向司空星儿。

      陆小凤又道:“柏姑娘受伤一事可大可小,如今什么也未搞清楚,又强行学习武功。习武时,血气于全身经络中流通,若是姑娘脑部受伤,可能会引发别的后果。要我说,习武之事可先放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当日,施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和柏安安的真实情况完全不符。

      但按照目前的状况,柏安安也没有别的理由反驳他。

      她面上认同陆小凤的说法,又起身坐到了桌边的另一侧,从陆小凤的对面,坐到了旁边。她还另外叫了几坛酒,殷勤地给陆小凤倒酒。

      既然没办法学轻功,那就只能先灌醉陆小凤,将他身上的以津真天碎片取走。早日召唤式神,也算多了个逃命的办法。

      然而陆小凤的酒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一般,甚至,陆小凤的酒量,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一样,无论灌下多少酒,他面有醉意、眼有醉意,就是人没有醉意。

      他还能思路清晰,还能不停地和司空星儿胡侃。

      司空星儿讲到她盗画那日发生的事时,柏安安又悄悄地跟她咬耳朵,问:“你那,有蒙汗药吗?”

      司空星儿说到兴头上,也懒得仔细追究她要这玩意的原因,一时激动,就把一个纸包塞到她手里。

      柏安安手里捏着纸包,无比兴奋。

      她趁着陆小凤没看过来,在桌下打开纸包,又悄悄将自己的酒杯拿到桌下,将纸包里的药粉撒了一半进去。待药粉完全溶解在酒水里,她才用袖子掩盖着,悄悄将酒杯放到了桌上。

      这是一杯放了蒙汗药的酒,就等着陆小凤不注意的时候,和陆小凤的酒杯对换!

      陆小凤双眼迷离,说话却一点也不大舌头,他道:“我这次来,也是冲着施府来的。既然你偷画偷的这么顺利,不如再帮我偷一幅画,怎么样?”

      司空星儿看着他,嘿笑几声,柏安安都以为她要答应了,她却神色一变,摇摇头:“不怎么样。”

      她又道:“除非,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柏安安双眼一亮,盖住酒杯,一脸期待地看着司空星儿。

      是不是要逼陆小凤教她轻功?

      这个徒弟真没白收!

      陆小凤配合地问:“什么事,你说!”

      “你答应我。”司空星儿打了个酒嗝,看了眼脖子伸得老长的柏安安,点点头,对着陆小凤一笑:“你要告诉我你偷画的原因。”

      柏安安:……

      没用的,这些徒弟都没用的,她还是早点死心吧。

      陆小凤并不将此事当做一个秘密,或者他也已将司空星儿和柏安安当做了朋友,他道:“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了你,你就要帮我把这幅画完好无缺地偷回来。”

      司空星儿眼神迷离地点头。

      陆小凤道:“你可还记得长兴帮的上任帮主‘画君子’朱意远、无忧镖局的镖师‘横枪当道’钟嘉卫,西宁王府的总管‘点金手’歧建柏和神捕门的‘判官’崔成业?”

      司空星儿连连摇头:“这前三个人我本都听说过,不过你说到第四个人,那我就这四人都不认识了。”

      陆小凤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我看你是学了你师父坏了脑子。既然你什么也忘了,不如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莫名其妙被‘骂’了的柏安安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长兴帮为流寇起家,帮中人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一度为朝廷大患,江湖众名门正派也曾纠集门下弟子围攻长兴帮,但长兴帮却擅长利用地形,分散逃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稍不留意,又再次复活。直至这位‘画君子’朱公子的出现,他不费一兵一卒使长兴帮帮主乖乖将帮主之位让给他,后以强势手段将长兴帮由上至下大改一遍,使长兴帮实力大盛,却再也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赔偿和抚慰了先前受长兴帮迫害的百姓,并且从流寇变成了大慈善家,在几次天灾中都对灾民伸出援手。这位朱公子仁义,做了此事,也担得起‘君子’一名,又因他爱画成痴,江湖又成‘画君子’。他与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马,年少成婚,琴瑟和鸣,也是江湖备受艳羡的一对佳偶。偏偏就在三年前,朱意远突然毫无预兆地疯了,失魂落魄、神志不清,后来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一个人跑到山谷中去,长兴帮众人在山中寻找了三天三夜,待发现朱意远时,他已全身干瘪,瘦的只剩皮包骨,死了。”

      柏安安以手托腮,听得入迷。

      陆小凤又道:“这位钟镖师和歧总管、崔捕头也是一样,本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仁义之辈,也皆有家小,夫妻和睦,备受艳羡。可他们都在某一日,突然就疯了,失魂落魄,神志不清,认不出身边的家人、朋友,也记不起往常的事,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再后来,他们会在某天突然失踪,跑到了荒山野岭之中,而被人发现之时,全都是瘦的皮包骨,枯竭而死。”

      司空星儿问:“这些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端起酒杯,苦笑:“朱意远是我的朋友。只可惜三年前,他死去时,我并未发现异常,反而以为是自杀,我虽为他难过,却没有为他查明真相。直到前些日子,我听说了崔捕头的死,又听说了钟镖师、歧总管的死,这才意识到,恐怕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柏安安皱着眉头,道:“除了发疯、失忆、失踪、饿死在山林,又有别的共同点吗?发疯的人神志不清,会失忆,也正常。认不出身边的人,因此产生恐惧,所以想要逃脱,失踪,也正常。而一逃,若是逃到市集、逃到百姓家,很容易就被人送回家中,所以没有饿死,没有饿死的人,没有命案,你也不会关注。偏偏有人逃到了山野,因没有食物而饿死,出了命案了,你就会听说。这样看来的话,这四个共同点也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巧合。”

      “的确,而且如果只有这四个共同点,就算我想怀疑此案,也无从下手。”

      “那你发现了什么?”

      “一幅画。”陆小凤神色凝重,“我拜访了后三人的家属,才得知,这三人在发疯前的一个月,都曾经收到过一幅画。这三人是武夫,喜爱舞枪弄棒,对画作不感兴趣,可偏偏对此画却是爱不释手,他们三人将此画挂在书房里,每日对着还觉得不够,后来甚至都搬到了书房去睡。他们因为这画,都和妻子起过争执,但无论家人如何反对,都不舍得将这画送走。可他们一死,这幅画,居然失踪了。”

      司空星儿对此画来了兴趣:“你要我偷的,就是这幅画?”

      柏安安一脸迷茫:“可就算都与画有关,画也能杀人吗?”

      陆小凤自然不会认为画可杀人,画不会杀人,但定然有人利用了画杀人。

      “不管画能不能杀人,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这幅画,保证再无人因此画而死,再利用此画,找出幕后真凶。”陆小凤神色坚定,“说来也凑巧,我四处暗访此画消息,却一直一筹不展,几乎要放弃之时,却在江南听说了这幅画的消息。”

      这幅画就在施员外手中。

      柏安安感兴趣,可她对画的兴趣并不能战胜她对施府的敬而远之,她瘪了瘪嘴,倍觉无聊地喝了口酒,对陆小凤的想法不予置评。

      然而司空星儿的脸色却变了。

      她问:“你要找的,可是这幅《归鸟傍斜阳》?”

      无论是在何时、何处,司空星儿皆有办法像多啦A梦一样,轻松地拿出她想给人展示的东西,但柏安安却连她把东西藏在身上何处都看不出。

      陆小凤双眼一亮:“正是。”

      见此画者,失魂落魄、神志不清、失去记忆。

      很明显,陆小凤和司空星儿想到了一处去。

      他们对视一眼,表情诡异地看向柏安安。

      柏安安在二人的注目礼之下,倍觉不好,怀疑他们又要将她带去施府,慌忙摇摇头,站起身,连连道:“我不去,我不要去施……”

      ‘嘭’的一声,柏安安忽然从二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柏安安已倒在了地上。

      蒙汗药,发作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兴帮23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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