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存在的世界》鸾鹤

32、一年

　　“Misdirection，那是什么？”
　　周日的公园里，时不时飘过孩童快活的戏耍声。

　　“算是一种魔术技巧，我给你演示一遍。”
　　“看着我的动作。”

　　理惠盯着身前人向她展示的手掌，白皙的掌心上有清晰的纹路交错纵横，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仔细看。”

　　她不由紧了紧心神，忽地只觉眼前一花，一枚100元的硬币赫然出现在眼前。

　　少女惊叹不已，“好厉害！”
　　随即，她又奇怪道，“可是这和篮球又有什么关系？”

　　“刚刚的那个不过是转移人注意力的简单手法，如果能将它成功运用到比赛上面，说不定能起到一些作用。”少年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将这种魔术般的手法运用到比赛中去吗？”
　　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操作？

　　“还真是个奇妙的点子呢。”
　　可对于激烈的比赛来说，被众人争抢的篮球是无比耀眼的存在。那种情况下，真的能做到视线诱导这样堪比作弊的事情吗。

　　“现下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所以还是想试试看。”黑子抓着篮球的手不自觉用力。

　　少年蓝色的眸子里有寂静的火焰在燃烧，昭示着他孤注一掷的决心。

　　长期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纵令是萤火之光，也不悔前行。

　　理惠的心弦有一瞬间的触动。
　　对于现在的黑子而言，鼓励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仔细想想，这样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千叶认真地思考道。

　　“如果能够注意到每个人的行为习惯，将对方选手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引导到其他地方去。”没有说多余的话，她切实地考虑起想法实现的可能性。

　　“就像是黑子你，在谈话的时候会习惯性直视对方的眼睛。”千叶抬起眼睑，视线蓦地和黑子交汇。

　　少女暖棕色的瞳孔恰如最纯净的琥珀，衬着那深黛的睫眉，让人不觉间沉溺其中。
　　他只觉那片幽深的湖面渐渐靠近，直到——

　　“看，从对方手里抢过球来也不难。”少女轻笑一声，向他展示得来的东西。
　　等黑子回过神来，发现手中早已一空。

　　为了掩饰般，他将目光从千叶身上移开。

　　“看来我每天必做的功课又多了一项。”

　　“千叶。”黑子出声叫住了少女。

　　“嗯？”

　　“谢谢你。”
　　谢谢你无声的支持与陪伴。

　　听到他的话，少女的唇间扬起温暖的微笑，“有幸见证这一幕，我很开心。”

　　她举起手中的篮球，朝他歪歪头“理论还需要实践来检验。”
　　“时间还早，我不介意当你的陪练哦。”

　　换一个角度来看，坚持也算是一种天分，不是吗？

　　三个月后，帝光中学篮球部。

　　黑子抬头仰望一军体育馆，耸立的高大建筑物夹杂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向来遥不可及的东西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临近，他定下心神，迈步走了进去。

　　“赤司，有人找你。”
　　赤发少年闻言回头，看到来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黑子同学，有三个月没见了呢。”
　　“你找到答案了吗？”

　　“嗯。”
　　“那我们现在就测试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通过比赛来看吗？”
　　赤司的脚步一顿，侧身看了他一眼。
　　“当然可以。”

　　“那边是怎么回事啊？”
　　“在没有人的地方，球竟然自己会转弯！”

　　“你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吗？”虹村问身边之人。
　　“不，比预料中更好。”赤司看着场中的人，明显心情愉悦。

　　“我把黑子哲也同学带来了。”绑着简单马尾辫的桃粉色头发少女，出声冲馆内人示意。

　　“喔，多谢。”队长虹村修造感谢道。

　　“太慢了，哲。”黑皮少年把玩着手中的篮球，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
　　“欢迎加入帝光中学篮球部一军。”赤发少年注视着黑子，沉着的目光如有实质。

　　“从现在开始，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胜利。”

　　从馆内吹来的风凌厉地从脸边擦过，少年天蓝色的瞳孔微张，这就是一军吗？
　　光是站在这里，就能够感受到那种紧张的氛围。

　　迎着众人或打量或好奇的目光，少年踏入了一军场馆。
　　他褪去满身黑暗，走向光明。

　　初诣日。
　　落尽了叶子的黑色枝桠凌空伸张着，苍劲的树枝向上的姿态轻易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力量。

　　纵是万物凋敝，大街上也不觉冷清。

　　走在大街上，理惠哈出了一口白气。
　　“今天街上的人格外多些呢。”怕是比这几天她见过的人加起来还多。

　　“每年的12月29日至1月3日为日本的全国休假日。”
　　“日本人把12月31日称之为‘大晦日’，也就是除夕日，当晚他们会祈求神灵托福，送走烦恼的旧年，迎来美好的新年。”Ciri解释道。

　　“那今天还真是喜庆的一天。”理惠笑道。
　　“决定了！就一起做一顿好吃的大餐庆祝一下。”她的声音突然欢快了起来。

　　“你小点声，有人在看你。”Ciri提醒她，“还有，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吃大餐。”

　　“那你就看着我吃嘛，光是看着我开心地用餐，你也是能感受到喜悦的吧？”
　　Ciri闭上了嘴不再搭理她。

　　“哎呀，一不小心就买多了。”理惠略苦恼地看着料理台上的东西。
　　她撸起袖子，信心十足地道，“好，现在就开始大干一场。”少女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单薄的背影很快就填满了这个不大的厨房。

　　将做好的菜端上桌子，注意到了外面的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吗？”冬天的天黑得早，才五点多的光景，外头已是一片昏暗。

　　她走上前打开窗子，向外眺望“街上都空了。”是急着回去过节吗。说起来，隔壁的北田一家也提前回老家过新年了。

　　枝头最后几只麻雀也无心啁啾鸣啭，只停留了一会就张开了翅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一声感叹声在客厅响起。
　　“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度过旧年，一定很开心吧。”
　　空荡荡的家里，少女轮廓柔和的侧脸莫名染上了几分孤寂。

　　“也没有什么特别，他们也就是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而已。”Ciri的电子音和往常一样不起波澜，可理惠还是听出了它话里的安慰。

　　“铃铃——”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跑到客厅内，理惠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莫西莫西。”
　　“理惠。”清甜的女声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情绪。
　　“除夕夜快乐！”

　　“五月。”理惠认出了这个声音。“除夕快乐。”

　　“本来是打算发短信祝贺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电话给你。”桃井五月的语速很快。
　　她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你能打电话过来，我很开心。”在除夕夜，接收到这样的祝福，她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跨年的氛围。

　　“那就好。”隔着电话，可以听见桃井快活的笑声。

　　“噢对了，你等一下。”她忽地说了一句，电话那边的声音模糊了起来。

　　理惠隐约听见了几句交谈，“阿大，不要害羞啦。”
　　“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

　　几秒后，一个磁性的声音穿透话筒，“千叶。”对方似是有些拘束，说了一句话好半天都没接口。

　　“青峰君。”理惠唤道。

　　“除夕快乐。”许久不见，青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陌生。
　　“谢谢。”

　　“也祝你除夕快乐。”
　　“还有。”话筒对面顿了一下。
　　“我本来是想亲自打电话给你的。”

　　感受到少年的善意，理惠的声音柔和了起来，“嗯。”

　　挂下电话，看着手机界面的提示，千叶才发现好几封未读短信。
　　“原来有这么多人发来了祝贺。”

　　“千叶同学，除夕夜快乐。 By黑子哲也。”
　　“千叶，希望新的一年里，幸运女神能常伴你身边。 By绿间真太郎”

　　小栗直子和栗原未绪更是发来了整整一页祝贺词。

　　“贺新年。 松岛爱理。”随着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这样一条祝福短信映入了眼帘。

　　真好呀。
　　从内心涌上来的暖意驱散了宅子里的清冷之意。

　　正在翻看着友人的祝贺并一条一条回复，突然又收到短信提示音，显示是个未知号码。

　　理惠点开手机界面。
　　“雪地斜阳暮，岁晚共新春。
　　流萤断续光，烟火一明一灭一尺间。 友人贺”

　　看着这样的文字，她沉默了。
　　总感觉，这个语气似曾相识。

　　与此同时，黄濑家。
　　“啊啊，忘了写署名了。”金发少年懊恼地抱头大叫。

　　怎么办，千叶她看到这封未署名的短信会不会当成广告之类的。
　　可是再发一封过去也太奇怪了吧。

　　黄濑趴在床上纠结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搞到了千叶的手机号，发送的短信却是未署名，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更何况，那封祝贺词是他翻阅了很多书籍才写出的精华之作。

　　沉思间，他注意到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谢谢你的祝贺，我很开心。也祝你除夕快乐，文学少年。^_^
　　千叶理惠。”

　　算了。
　　将短信看了几遍，黄濑才放下手机，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
　　这样就够了。

　　晚间。
　　将一切收拾好，理惠走上了二楼的小阳台。“我刚刚查了查，说是在今晚零点的时刻会放烟花。”
　　寒冷的夜里，远处传来悠扬不止的钟声。

　　“还有一个小时。”言下之意是你现在来得太早了。

　　“在这里侯着，才更有跨前的氛围。”从二楼往外看，可见瞥见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火。这下，寂寞的黑夜也让人觉着温暖。

　　已有个别户人家点起了断断续续的烟火，但不过是转瞬即逝一两株，成不了气候。

　　早已过了入睡的时候，困倦袭上心头，打了个哈欠，理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11：:55分。
　　“快要开始了。”她醒了醒神。

　　就在这时，手机屏一闪一烁，理惠按下按键。
　　“千叶。”少年温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是幸村。”

　　“是幸村呐。”
　　“很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但今天是跨年夜，我想你应该还没睡。”

　　“还没有，在等零点的烟花。”
　　“真巧，我也是。”听着声音，少年那双洋溢着笑意的眸子在理惠眼前浮现。

　　和幸村闲聊了几句。
　　“千叶。”幸村忽地加重了语气。

　　“嗯？”

　　刹那间，零点的钟声响起，天边遽然亮起璀璨的烟火，照亮了人世的夜。

　　“新的一年快乐。”
　　幸村的声音和热闹的烟火声重叠，仿佛近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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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妒英才拦夭折，重紫花开未可期。(明天出场嘉宾预告，我瞎几巴写的)
另作者打滚求专栏收藏～快把我捡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