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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脱麻烦 ...

  •   陈夫人不等他走动,便自己上前一步,脸上已带着三分笑,“不是去钓鱼了?不好玩吗?”珠子倒被搁在脑后了。王氏和林文娇更是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都僵直了:都说李文台和陈书琪是县城两大公子,俊秀文雅,玉树临风,但这样夺目生辉的少年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袁牧之对陈夫人笑道:“我却与陈兄在钓鱼,但陈兄不知何故,忽然跑了。”

      那自己那当面被拒的丑态,岂不是全被看去了?李文娇脸都黑了。

      “听到这里争论起来,便来看看。刚巧,这位姑娘始终不曾出房,我可以作证。因为陈兄钓鱼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看这屋檐下的燕子。”他伸手一指,众人扭头看去,果然见到那屋檐下,有一只泥窝,两只燕子就落在横梁上。“陈兄笑我能不能看得出那燕子是从北方哪个地儿飞过来的。所以我一直往这边观察,若有人出这大花厅,我必然知道”

      陈夫人笑道:“如此说来,佳佳定然是无辜的。”

      “正是”

      柔佳忙上前施礼道谢。李文娇脊背上渐渐泛出一层汗:她特意按这脏,是认准了王氏肯定会跟自己互相配合,到时候这齐柔佳便是有理也说不清。珠子就掉在当路上,你有嘴也难辨无辜。谁知半路上,截出这么个……李文娇心中狂跳,不知为何这少年分明是花样容貌一双眼睛看过来,却叫人遍体生寒。

      “可这珠子,好端端的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柔佳一听,豁然开朗,忙对陈夫人道:“不敢欺瞒夫人,这珠儿,我曾经见过的。”

      李文娇一听这话,心头猛地一跳,心道不会吧……我藏得这样隐秘。

      陈夫人早先气急,如今袁牧之忽然出现,已教她冷静下来,愤怒劲儿一过,立即明悟过来,这哪里是盗窃案,分明是闹剧。“好,佳佳,你便给我好好说说,这珠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佳佳认真道:“我并不明白这珠子怎么就落在了外面,但我敢肯定,这颗珠子早先出现在她身上。”齐柔佳伸手一指,纤纤细指对准了李文娇:“就是她!”李文娇顿时苍白了脸:“你诬赖我,你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齐柔佳不慌不忙的道:“谁贼喊捉贼谁心里清楚。当日你我在山中寺庙客房里歇息,那晚你为了麻痹我,故意示好,与我同睡。我分明看到这个缠着金丝琪字的珠子就戴你身上,而且妆点的位置很奇妙呢。李姑娘,你不用我特意提醒你那个夜晚是哪个夜晚,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李文娇想到那山中一夜有点心虚,眼神左躲右闪。“我……我……你顺口诬赖我,你说看到了,便看到了吗?信口雌黄,谁不会!”李文娇心中撑着硬气,心道反正你也拿不出证据,你说有,便有吗?

      然而偏有人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袁牧之轻笑:“夫人,如今牵涉到宝珠的,不过就这三个人,齐姑娘已证明了是清白的。珍珠出现的时候,她还在一里外的马车上。王氏也根本不知有珠儿存在,否则怎会安心交给顽童?珍珠落地,出现在珍珠边上,还第一眼就瞧见了的,就是这李姑娘。那么露洞就出现了,小孩是摔到了没错,但这珠儿就肯定了是从他身上落的吗?”

      陈夫人深吸一口气,“多亏贤侄提醒,我倒是气糊涂了,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节”
      袁牧之笑道:“既然这样,夫人不奖我块点心吃?”他笑嘻嘻的伸出手,倒把陈夫人逗乐了,心道这小王爷虽然聪敏,毕竟还是幼稚。于是叫人端出来一大盘蛋黄酥。

      袁牧之接过酥,却走到栓哥儿身边,笑道:“小弟弟,我问你句话,你诚实回答我,我便把这酥都给你吃。”栓哥儿看看这个笑得“很可亲”的大哥哥,又看看惦记了一天的好点心,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见到这个珠子的?”
      “今天摔倒的时候。”
      “若是摔倒了,就能捡到珍珠,那大家岂不是每天都上街摔跤去了?”

      栓哥儿被逗笑了,“我就是趴在地上的时候,就看到这珠子滚过去了。而且我原本走得可稳当了,不知道谁撞了我一下。”

      真相,就这样揭开了.

      “很好”袁牧之果然把点心给了他,又对陈夫人笑道:“您看,就是这个样子。小孩是无辜的。而他也没到可以撒谎的年龄。齐姑娘~”他飞快的看了齐柔佳一脸,那眼波春水似得一荡,倒叫柔佳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了头。“她自然更是被牵连的。”

      陈夫人怒了:“好你个刁女,你自己盗窃,反诬良为贼!来人,通知老爷,就说我抓住了个女贼。”王氏一听,心里顿时一块巨石落了地,且不管自己有没有分辨清这真相,只听到陈夫人结了案,便喜出望外:“夫人英明,英明啊,没叫这贼贱小毒妇蒙骗了去。没错,就是她,竟然还诬赖我儿子。多亏夫人慧眼,看破真相……”话音未落,已吃了陈夫人狠狠一瞪,,一下子瑟缩了,急忙拉住了自己孩子:“那不管我事,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孝敬夫人,我先走……

      李文娇顿时慌了,噗通跪下:“夫人,夫人息怒。我没有偷,我真得没有偷啊。我不过是我捡的。真的是我捡的。我,我最近是来贵府的次数多了些,也确实是巴着劲儿想要看到陈公子,可从来没有偷盗之心啊。况且哪怕我要下手,身后也总有夫人您的丫鬟婆子,我也没机会下手啊。“

      “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你得去了。你定然是知情的。不然为何会知道这是我们的东西还送上门来告状,还这么刚刚好的栽赃了佳佳?你既然说是捡的,那为何不归还,反而将它私自昧下?”

      李文娇有苦说不出,常人的思维不都是“我捡了那就是我的”?这珠子这么值钱,还是她心仪之人的。也曾想过这婚事能成最好,真相大白,这是缘分早定。哪知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我真是捡的。我就在河边草地上捡的。我一开始就觉得老天赐给我的。后来想想我哥哥和陈公子常到那里散步寻诗谈论文章,应该是落在那里了。我也是凭着那琪字猜测是贵公子的。只是一时贪念,不曾归还,心里更存着点痴想,想要当个念想信物什么的。我知道错了。夫人,我没有偷,真不是我偷的。”

      陈夫人这珠子原本是自己儿子的,一直被他带在自己身上。如今这种情况,倒不如找陈书琪过来,问个清楚。这是最最便宜的解决方法。然而陈夫人偏不,这李文娇哪怕没有盗窃,行为也太可恶了些。不仅半点闺阁风度没有,还红口白牙诬赖人。这是何等龌龊!

      陈夫人有心惩戒,遂冷笑道:“你说捡的就捡的吗?你可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偷的?”

      李文娇脸色刷白,她刚才还用这样的话刺激柔佳,没料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只是她又有谁帮呢。陈夫人明显是故意的,用了她方才的无赖思维。

      “我真是捡的,真是……我根本没有接近陈公子的机会。不信,不信您叫陈公子问,我根本不曾近过他身,如何有机会拿到他的珠子?”

      陈夫人冷笑:“我儿何等清贵人品,怎会出来与你对质?你又是何等小辈,我亲口与你讲话,已经是给了你面子,来人,去叫李家老太太过来!让我问问她,李家怎么养出的这等好女儿。”

      李文娇委顿在地上,哪里还有平日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头上汗水,眼下泪水,将她的眼膏眉粉晕开了,妆容糊花,哪里还有半分鲜艳明媚。丫鬟婆子看来看去,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李文娇面皮滚烫,用手去擦,擦的更糟。

      袁牧之轻轻摸着下巴,看看她,又看看齐柔佳,忽然笑道:“我今日也算涨了见识,懂了‘天生丽质,何须脂粉’此语从何而来。难能可贵,着实难能可贵。”

      柔佳忍不住要笑,你没看陈夫人正在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发落人嘛,何等严峻气氛,被你一句话搞没了。这般随性,若非天性如此,便是地位超脱缺少顾忌,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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