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症诊疗报告》李颜

10、第十章

　　楚瑜倒下后沈烨又坐回到吧台旁，慢悠悠吃完饭喝光她的酒杯，并且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洗净擦干之后才去浴室端了盆水替她卸妆。
　　“小瑜瑜，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爱你吗”
　　“一是不说话的时候，二是睡着的时候，你不说话的时候很美丽，你睡着的时候很可爱。”
　　看着楚瑜撅起的小嘴，沈烨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是个男的我都想要你。”
　　一杯发晕，二杯犯浑，三杯必倒。
　　这样的酒量还找我喝酒？
　　沈烨摇了摇头，把她扶到卧室替她换好睡衣。看到她床头的照片，沈烨停下来敬了个礼:“叔叔阿姨放心，我会替你们照顾好楚瑜的。”
　　“唉，又要打车回，这下又要百十块。”沈烨叹口气，沿着梧桐路开始往小区外面走。楚瑜住的这是个高档住宅区，附近3公里的范围内都没有公交车，甚至连出租车都不好挡。
　　沈烨打开手机寻思着叫辆滴滴，最近的也要等个十五分钟才能赶到。于是，她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踢门口的石墩子。
　　踢着踢着她被一辆车灯晃得眼花，以为有车要经过，她只好往边上挪了挪把路让出来，可那辆车歪了一下车头继续拿车灯晃她的眼睛。
　　“哎，这人是想干吗？”沈烨不耐烦抬起头，见是一辆闷骚红色兰博基尼，立刻冲过去挥着拳头问，“想死吗？”
　　王林昊趴在车窗上：“还不是怕你把人家的石墩踢坏了又赔不起。”
　　沈烨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来干嘛？”
　　“我听方牧心说你在楚瑜家里。”
　　“那个跟踪狂！”
　　“别这么说，他现在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二百五，你理当尊重他，尊重一个脑残的爱情。”王林昊对她摆摆手，“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我叫了滴滴，准备回家。”
　　“能有我的车舒服？我的车应该是你这辈子坐过的最贵的车。”
　　“搞得谁稀罕坐你的车似的，哪一次不是你求着我坐的？”
　　“那这一次我也求你了，快点上车，这门口不让临时停车，我找你真的有事。”
　　“你哪次找我没事？”
　　“别啰嗦了，先上车再说。”
　　“我叫的滴滴快来了，取消订单要扣钱的。”
　　王林昊气得大吼：“我十倍赔给你。”
　　沈烨这才一脸不情愿地妥协了。
　　“你说说你这个人这么爱钱，当初怎么会被那个负心汉骗走那么多钱？”
　　“王林昊，你不要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不讨女孩子喜欢。”
　　“我不讨女孩喜欢，你不讨男人喜欢，咱俩正好凑一对，要不凑乎着过得了。”
　　沈烨脱口而出：“得了，这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
　　等了半晌儿，都没见王林昊回话。
　　沈烨觉得奇怪，转过头发现王林昊正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生气了？”
　　王林昊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她，双手用力地抓着方向盘，身子也变得僵硬，他开口前先呼吸了一口气：“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听见就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人要见你。”
　　“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
　　王林昊没再同她说话，一路沉默着开车。
　　沈烨觉得他俩的气氛有点怪，平常见面就掐，今天却异常安静。说不上来哪里怪，就是感觉王林昊好像不开心了。难道就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沈烨想了想觉得不会，平常她开玩笑更难听的话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王林昊把她带进一家KTV的豪华包厢，点了酒跟果盘然后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点歌屏，抬头问她：“你要唱林俊杰的歌吗？”
　　沈烨点点头。“不过你不是说有人要见我吗？”
　　“他马上就到。”王林昊低着头去帮她找小酒窝这首歌。
　　看到推门而进的方牧心，沈烨立刻猜到什么事，还不待他走近，沈烨拿着话筒大声嚷嚷开来：“我帮不了你任何忙，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方牧心一脸谄媚地看着她：“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除了楚瑜，你还能有什么事”
　　方牧心竖起大拇指称赞：“聪明！”
　　沈烨瞥了他一眼躲在王林昊身后。
　　王林昊低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很享受小鸟依人的感觉，他摆摆手：“不要闹，好好说。”
　　方牧心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她：“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来吃西瓜。”
　　“你那笑容暗含阴险，我害怕一不小心被你给咔嚓了。”沈烨接过西瓜一边吃一边说：“我跟你不熟，真的帮不了你什么。”
　　“不熟没关系，现在不是熟了。”
　　“这西瓜真甜。”沈烨仰着脖子跟王林昊说话，自动屏蔽掉方牧心，“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不吃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说。”方牧心伸出爪子想要一把捞她过来，没想到却握住了王林昊的手，他挑眉，“你干嘛？”
　　王林昊推回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沈烨拽着王林昊的衣服附和道：“就是的，男女授受不亲听见没有？”
　　方牧心的双眼瞪圆，看了王林昊好大一会儿，又看看藏在他身后的微胖身材的姑娘，指着他笑着摇头：“你啊你……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林昊一脸云淡风轻：“人是我带来的，坐下来好好聊。”
　　在他的调和之下两人平静坐下，刚坐下方牧心就问：“你那么怕我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被楚瑜整的太惨，我怕你挟私报复。”
　　“要报复也是报复她啊，你怕什么？”
　　“怕你积怨过深，无法发泄，殃及与我。”
　　方牧心坏坏一笑，向王林昊投去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王林昊在这儿，我就是有想法也不敢啊！”
　　王林昊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少爷没功夫陪你俩在这闹。”
　　沈烨与方牧心对视一眼。
　　快问快答模式开启。
　　“谈过几个女朋友？”
　　“没数过。”
　　“身高”
　　“183。”
　　“年龄？”
　　“26。”
　　“有无家族遗传病史”
　　方牧心一甩头：“帅，也算是一种病吧？”
　　沈烨的嘴角抽了抽，接着问：“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帅呀，它总让我吸引无数人的目光，于茫茫人海中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压力。”
　　“卧槽，你真自恋！”沈烨猛拍桌子，“还要脸吗？”
　　方牧心挑着眉毛说：“早就不想要这张帅脸，你拿去好了。”
　　沈烨呼口气，还是办正事要经。“你喜欢楚瑜什么？”
　　“美啊。”
　　“这也算理由？”
　　“美的吸引我，美的想让我与她共余生，美的让我跌进她的光影之中。”
　　沈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抖了一下，说：“美貌也会有衰老的一天。”
　　“那有什么，就算是我这张帅脸也会布满皱纹。”
　　沈烨看到他的眼睛，目光清湛，说起楚瑜里面全是那种细细碎碎的光亮，就好像是午后的湖面，金色的阳光在湖面跳跃，她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就像有人说，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但愿方牧心就是那个真正不正经的人。
　　接下来换方牧心问。
　　“楚瑜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比她强的，因为她的眼睛没长在脸上，长在头顶。只能看见比她强的人。”
　　“她喜欢什么穿衣风格的男人？”
　　沈烨想到宋清扬，然后回答：“白衬衫，西服套装，最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褶皱，因为她是强迫症，整洁的装扮可能不会吸引她的目光，但最起码不会让她讨厌。”
　　“那对长相呢？”
　　“你不是对你的脸相当自信吗？”
　　方牧心的喉结滚了一下，突然有点结巴：“当然自信，只是可能我需要换个发型，或者改变一下穿衣风格，让自己看起来……看起来更符合她心中的理想。”
　　沈烨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王林昊突然插嘴：“你看够了没有？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
　　“你管我呢？”沈烨斜了他一眼，然后对方牧心说，“每个女人不管有多要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被男人保护被男人宠上天的感觉，你看起来太奶油了，又比她小，一看就是她照顾你的那种类型。”
　　王林昊又插嘴：“女人也包括你吗？”
　　沈烨抓起一个苹果塞到他嘴里：“闭嘴！”
　　方牧心拿起手机，对着屏幕仔细察看自己的长相，我太奶油了，看起来不能保护她，难道他喜欢那种硬汉的感觉？
　　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只要改变一下造型，楚瑜会多看他几眼，爱情的大门就会打开。
　　赞，超赞！
　　方牧心突然开心的都快飞起来了，不仅豁然开朗，还对沈烨感激的五体投地，说什么也要亲自送她回家，被王林昊一个锋利的眼神给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