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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四章:痛定思痛的吻 ...

  •   第四章:痛定思痛的吻
      皇上决定明天便回南京,紫竹疯了,想必太后会善待她的,白静决定带永福宫的太监宫女一起回南京。
      太后在慈宁宫设了晚宴,桌上白静忍不住喝了些酒,皇上没有阻止,看白静高兴,因为她一直保持着微笑。
      白静倒了一杯酒,将酒瓶重重放下,人有些醉意,眼神有些迷离,秋水潋滟的眸光沉了几分,薄唇紧抿,眼眸微微阂上,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垂,落下一道淡淡的阴影。睁眼看向皇上,问道:“今晚,我想在姑姑这里睡。”
      白静心想,明天便要走了,这个要求不为过吧?
      皇上回道:“好,你们尽兴,少喝点酒。”他笑,很淡,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将白静嘴角的发丝撩开。然后潇洒起身走出了慈宁宫,那一袭白衣飘起,让白静感觉有些朦胧……
      太皇太后命人换了一副碗筷……
      白静起身,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身子有些摇晃地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倒酒,举杯……
      “姑姑,我敬您……”白静仰头喝下笑道,“祝您万寿无疆……”脚步轻移,越过福临,太后?一抹冷洌森然的寒气,从身上若有似无的渗透出来,“孝惠皇太后……”语带轻蔑,又倒了一杯酒,脸上益上一抹冷烨的笑,这笑福临太熟悉了,甚至不敢回想,“你高升了?姐姐给妹妹道喜了……”声音冰冷,阴森冷洌的让人毛骨悚然。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白静将酒迅速泼到她的脸上,本来想给她两巴掌的,只是拿着酒杯不太方便。
      太后没有太大的表情,蝶翼般的长睫微微垂落,像一只蝴蝶轻轻地敛着翅膀,眼睫毛微微颤动,酒水从睫毛间缓缓滴落,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光点,煞是迷人。
      她的额际上,因刚才的一幕,而沁出一层莹透的汗珠。微微抬眸,清澈莹动的眸子,像是水雾中初绽的纯白茶花,纯净清透,樱唇微微轻颤,却丝毫没有露出因胆怯而生的丑态。
      白静勾着冷烨的唇角望着她,再美又如何,终究还是和一群女人一起守寡,他在你守活寡,他不在你还不如死了,和他的爱妃,孝献皇后同葬皇陵,还有一个正妻的位置。继续倒酒,酒劲有些上来了,身子摇摇晃晃地来到玄烨面前:“玄烨……呵呵……”她笑,苍白无力……喝酒,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福临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夺过白静的酒瓶,深凝着她漠然的神情,犀利而深沉,幽深的眸光如海水般深不见底。手轻轻一摇,瓶盖轻盈飘落,一声清脆,似花四处散开,仰头潇洒地一饮而尽。
      白静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刚刚的摇晃中有些凌乱,却有种天然不加修饰灵动之美,斜射出柔和的光晕,跳跃的烛光,照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像覆上一抹朦胧清透的薄纱。胸口在轻浅的呼吸中起伏着,晚风从窗户轻轻吹进来,微扬发丝在脸颊处轻轻抚动,好似轻雾般悄然散落,娥眉青黛,清眸仿佛敛上一层寒霜,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轻覆,润泽的樱唇轻轻颤动。
      福临不经意地上前了一步,以前怎么就没看出她这般的美,她变了,不是以前那样美的倾国倾城,如今是美的惊世骇俗,可妖可魅。
      她身上特有的樱花香味,萦绕在鼻息下,若有似无的扰乱了他的心神,这气息好熟悉。是每一次午夜梦回抓不到的空洞,每每梦见都触摸不到那美丽的容颜。而入骨的相思,却更深了一层,化作骨髓……
      白静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雅秀的气息,如一块温润的白玉,折射着柔美的白辉,仿若空谷独立的佳人,清雅绝世……
      福临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地低头靠近,却在半途倏地停驻,对上白静眸中闪过一道不解的惊愕。借着酒意,抓住她的双肩,吻上了那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唇瓣。
      白静下意识地抬眸,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头探进的一瞬间,琉璃般的水晶瞳中掠过一丝慌乱,如一汪被打碎的秋水,泛起层层涟漪。
      一阵天旋地转,许久,白静居然没推开的意思,反倒是无力的迎合一般。
      太皇太后轻咳了一声,你们还想继续吗?接下来是不是要当众云雨一番。
      白静退后了一步,福临却没有要罢手的意思,这一刻在梦里都不敢想,吻的恍如梦境。他用手挽过她的纤腰,让人贴近自己。
      白静一股怒气上来,你当我谁呢?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贝齿狠狠咬住了福临在自己口中乱搅的灵舌。
      福临感觉到舌尖的痛楚,不由得虎躯一震,将手收的更紧,感觉到腰间痛楚袭来,白静的双手紧紧抓住福临的腰,齿间的力度却慢慢加重,似乎要使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般。
      直到口中泛起了一抹腥甜,这才狠狠推开,白静退后了两步,回味着口中的腥甜,舌尖的痛楚,让她分不清那是谁的血。
      福临上前一步,重重拉过白静的手,沉声道:“走……朕带你走。”
      好霸气嘛,又用上朕了?白静狠狠甩开福临的手,拉扯间,头上的紫玉蝶簪滑落在地,一声清脆打破了僵局。
      它,断了……
      白静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捡起放置掌心,福临看到地上的瓷片正露锋芒,欲拉白静起来。
      白静重重甩开,一个重心不稳,手掌撑地,正好擦过瓷片,让福临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来真是八字不合,你叫我下来干嘛?若此生之事没有解决,若你先投胎了,我凭着那一股怨气,是否可以将拉下来重新开始……
      福临身子半蹲,准备给白静止血,
      白静冷眸看着福临,厉声道:“不要碰我,因为你不配……”声音似乎比那晚还要冷决,好似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冷到发抖。起身越过福临,他们的背影渐渐拉开了距离,直至一抹倩影消失在夜色中……
      福临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让他有点恍惚,刚刚的一切真是发生过吗?他不停回想,直到舌尖的痛楚让他回过神来,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白静回到了永福宫,屋内的炉香袅袅,昏黄的烛光微微跳跃,照在人身上,落下了长长的阴影。一路回来都没能将刚刚的一幕忘却,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在脑海中烙下不能磨灭的印象。
      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呕吐之后,赶紧用茶水嗽了口,未想到,被皇上一个出声,一惊吓,一口水喷到他身上。清眸微垂,身子有些虚脱,目光盯着地面,冷声回道:“对不起……”
      皇上赶紧扶住白静,有些站不稳的身子,深邃幽暗的眸子黑不见底,问道:“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皇上扶过白静,她的眼睛闪着银光,犹如秋水波纹慢慢晕染开来,眼角有些思润,盈盈水眸出自己的模样,轻声问道:“你哭过了?”
      记忆中好像只有她流血的画面,因为心痛,所以刻骨铭心,她对所有人的善良,甚至对仇人的怜悯……
      她的情感,好似冰山火种,外表清冷孤傲,心中的火种却被外表的清冷所冰封。这样的她,让自己几乎失去理智,爱的义无反顾。
      白静依在他的身上,那股袖风中漂出他独有的杜若香气,清澈的眸子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手中残碎的紫玉蝶簪,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想必这个簪子对你有特别的意义,可是我……”
      看到白静掌心中的血,皇上紧张地捧起她的手,将紫玉蝶簪扫落,吩咐道:“传太医……”
      白静的泪水挂着眼角,水眸望着他,映衬在她眼里的男子脸上竟没有一丝怒气,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淡漠的敛下眸中的情绪。
      皇上轻轻擦拭着白静手中的血迹,,轻声说道:“明天走的时候,朕带你到京城逛街,再买些首饰给你,以后也有些回忆。”总以为自己没那么爱她,还以为她除了长的让朕心动,又是一个聪明厉害的女人,爱她仅此而已……
      紫玉蝶簪确实有特别的意义,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却让自己忘了紫玉蝶簪的原来主人,其实从白静带上它,就有了自己的味道,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且更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因为她的美,她的才情,她的过去,却硬生生的折损了心气。
      其实一直想要的是温馨平凡的生活,找一个相爱相知的人,携手并肩,踏遍千山万水,看天上云卷云舒,观庭前花开花落,直到白发苍苍,却依然相惜相守。
      皇上扶着白静进了内殿,一如既往的照顾她,直到累了在她的枕边睡着。
      早上,白静醒来,看到皇上皎好的脸放大在眼前,深邃的眸子泛着深意,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昨晚……不过看到福临平静的脸色,想必是没怎样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份执着为谁。
      看着他笑,好迷人,温暖的像山中温玉,可是白静看到他这般深情,心中不由抽痛,宁可你对我冰冷相对,免得有着满心的犯罪感。
      告别了太皇太后便一起出宫了,皇上带白静去古玩店里挑首饰。
      皇上亦是那一身白衣,手中摇着扇子,今天的他笑如春风的清贵公子。一个不惜银子为爱妻买东西的风流公子,皇上转过头来,眸中光彩忽明忽暗,倏地将扇面收拢,握在手中,指着那个凤求凰的簪子,对白静淡淡道:“那个簪子不错。”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前朝皇贵妃娘娘带过的簪子。”伙计将簪子拿起在鼻间一闻,闭目回味道,“上面还有娘娘的发香呢?夫人面容姣好,皮肤白皙,也只有夫人配的上这发簪了。”
      真是恶心至极,白静的脸色有些异样,手不由地握紧,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既然是皇贵妃的东西,又怎么会流入民间?”。
      “好像是一个嫔妃出来当,她家道中落,说是皇贵妃赐予她的。”伙计回忆着说道。
      难道当时乌云珠要达到什么目的,将凤求凰的簪子当做筹码,并且事成之后将她升为贵妃之类的?白静心中泛起阵阵冷笑,原来她对福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
      皇上替白静挑了一些其它的首饰便上了马车,福临在后面揪心地看着她的手,在不停的渗血,将纱布染成鲜红的颜色,几乎就要滴下来一般……
      上车之际突然听到远处有一个妇人在路边大吵大闹,还坐在地上大哭,嘴里哭着喊着要去死。
      白静不解,要死回家去啊。见路人纷纷劝说拉扯,便让七七去看看怎么了。
      原来那个妇人不会怀孕,又偏偏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谗言,丈夫知道后要休妻。她出来找先生还钱,可是早已不见人影,奔溃之余便是这般情形了。
      白静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传宗接代的事情,在民间也是这么无奈。随即拿了一些银两走进了一家药铺,念了一些药名打包让七七送给那个夫人。“去告诉她,经期晨服,连服三个疗程,保证立竿见影,而且必是男胎。”说罢准备上车。
      皇上不解地问:“这事,还能保证?”
      “尽人事,听天命。找准时机,不会出错的。”白静伸手让太医给自己换药,“刚刚动作太大,出了些血,麻烦你了。”
      皇上故作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确定?”
      “我试过啊……”白静意识自己说错了,后面的话渐渐模糊,他在套话,“曾经有幸拜了一名神医为师,师父的医术我当能肯定了。”手包好了,收回查看了一下,笑道,“我曾经在病人身上试验过,百试百灵。”
      福临这才想起,曾经白静说她怀孕了,原来她在试药,她想为自己生孩子,可是自己却亲手结束了他……
      霎时间眼前天昏地暗,被小陆子勉强扶到另一辆马车前,一阵腥甜涌了上来,福临怕人发现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种滋味岂能让白静一个人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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