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进行地，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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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时他们果真回到了打人柳下，原定计划里该得是他们o.w.ls通过之后再考虑的，可他们的格兰芬多老“朋友”不这么想。期末月，西里斯难得绕过了他的好哥们詹姆，单独挑衅斯莱特林的冤家，没有明说，可分明是在邀请他们到打人柳下聚一聚，是人都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不过没人在乎。
乔安娜不情愿赴约，她担心到时候无力应对，西弗勒斯与她相反，他觉得如果是掠夺者那倒没想象中危险了。乔安娜不反对，便信誓旦旦会发现他们的小秘密，西弗勒斯更是信誓旦旦要揭露掠夺者难看的嘴脸。
自从西弗勒斯发明的魔咒被乔安娜公开使用后，学生们有学有样把好几种咒语迅速发扬光大了，尤其是倒挂金钩，捉弄人的好选。掠夺者因此吃过好几次亏，不仅被斯莱特林们倒挂过，被自己格兰芬多的死党们也倒挂过，他们估计已经总结经验偷学成功了。
“我得在巫师袍子里再穿一条麻瓜裤子了。我可不想猝不及防被倒挂起来，连内裤颜色都会被公开讨论的！”乔安娜是这么说的。
本意只是炫耀自己大作知名度的西弗勒斯向来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他羞恼道：“乔安娜·格林德沃，希望你能记住隐私不适合当聊天内容！”
显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
乔安娜不以为意：“我建议你也这么做。”
这回男孩的脸上爬满了红晕。
“格林德沃！”
“诶！我投降斯内普先生！别收走我箱子里唯一的牛皮纸！”
他们是在做出发前最后的检查，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好准备的，所有必备品乔安娜都会带在身上，她的习惯根本没改过，哪怕掏出十英寸长的羊皮纸都不无可能。西弗勒斯轻易不会破坏校规夜游，而每次要有大动作绝对是有乔安娜作伴，久而久之便主动让乔安娜负责后勤了——哪有比随身携带施了缩小咒旅行箱的人更适合当后勤的呢？
斯莱特林的学生从休息室出发早早地蹲守在了打人柳一旁的草丛里，等得无聊了他们抬头看天，圆得像餐盘的月亮悬在夜幕里，乔安娜说她突然饿了想在盘子里放点土豆泥，西弗勒斯说他更想要点炸鱼薯条，两人就夜宵是吃到底是土豆泥还是炸鱼薯条展开了激烈讨论。
只有一点他们达成共识——配点番茄酱。
至于他们正等待着的探索打人柳和掠夺者的秘密关系，暂时忘记吧！
在见识到发狂的狼人前他们俩都是这么想的。
打人柳的秘密用震惊体报道绝对百分百博人眼球，谁能想到让打人柳休息会儿只需要碰碰它树杈间的结呢，而打人柳下的树洞直通尖叫棚屋更是叫人大为震惊。西弗勒斯大胆猜测的卢平是狼人也是事实，可谁能想到掠夺者除了卢平居然人均成了阿尼玛格斯呢。
他们远远跟在四个人身后，即使有乔安娜施展的幻身咒也不大意行事，眼瞧着四个格兰芬多变成了四只不同种类的动物，无意掺和麻烦的两位斯莱特林觉得是时候撤退了。
然而，梅林总是那么幽默，一直顽强和“时间线修正”对抗的西弗勒斯只因多看了大黑狗一眼，那些无意义的、难以理解的、混乱的关于摄魂怪的片段如同一块炭火堆里的烙铁被扔进他脑子里，紧接着害他呼吸困难的蛇又出现了。
尖锐的叫声是西弗勒斯和他的理智在互扇嘴巴子，可怜斯内普先生又一次受了时间线的罪，而时间不会付出什么，她作为一个永远淡漠的姑娘一直走着，只会随意修修出现的小bug，不会为了谁停下。
与此同时，身处幻身咒下的两人暴露了。
混乱的魔咒攻击，也许掺和着几条恶咒，也许只是简单的手肘相碰，狼人仗着自己几乎两人高的身躯把斯莱特林的学生逼到了墙边。牡鹿的角把乔安娜的魔杖撞飞到几米外，黑狗和西弗勒斯纠缠着难分难解。
恐怕斯莱特林的学生真惨死在尖叫棚屋的小老鼠想把魔杖推回乔安娜脚边，它的爪子却反而勾走了魔杖，幸而西弗勒斯急忙用魔咒把魔杖抽回到乔安娜身边。
那时狼人利爪的阴影正笼罩着乔安娜。那锋利的爪子，满口獠牙，乔安娜毫不怀疑这一爪劈下来要么狼人死，要么她死。
要是这时候让项链的保护咒发挥作用……
不，她暂时没有把篓子捅到盖勒特面前唱衰的想法。
你们这些毛绒绒的家伙，害得我大半夜寒毛直竖！就是你们这些可恶的阿尼玛格斯在校规上坟头蹦迪才有现在的境地！就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们才会惹上大麻烦！
好吧，是我，是我太弱了，是我的自大才让现在没法全身而退！天哪，这么美妙的夜晚本该在厨房偷吃一点宵夜的！
乔安娜心里恨极了，不只是对狼人，她平等地认为每个人都如此可恨。
包括自己。
可是越是气愤，乔安娜表现得似乎就越冷静，她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悚。
狗东西。
给我死。
斯莱特林女巫的手指拽紧了武器，脆弱的木棍指着狼人的鼻子，在闪烁了两三点绿光后，熄灭了光芒。乔安娜舞着魔杖配合嘴里念着的咒语，发出了整个晚上最合适的魔咒——石化咒。
学生的魔力并不足以让狼人真正被石化，不过逃生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不等乔安娜示意，西弗勒斯抢先牵着她躲进了密道里，门后面的空间狭窄得很，狼人不可能进去，只能挠墙、挠地板，企图抓住从他鼻子底下跑走的年轻人。
“汪——”
是大黑狗的声音从密道一端传来，可能在嘲笑他们是懦夫，但乔安娜不在乎。
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冷漠，什么社交，什么霍格沃茨，什么禁林，那些都没放进她心里。她更在乎明天一早起床食堂是否供应热可可，或者盖勒特会不会想多和她聊聊天。乔安娜伸手摩挲脖子上坠着的项链，暖乎乎的魔力波动让她平静不少。
什么啊，还不如以前找不同时间线的papa呢。
乔安娜忽然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西弗勒斯站在她身边，前方是穿过打人柳铺在地上的月光，后面是失智狼人的吼叫。他们伫立在打人柳下密道的出口处，两个斯莱特林的小孩，同样蓬头垢面的形象，被动物爪子划了一两条破口的衣袍。
像两只湿漉漉的小猫在密道里驻足。
西弗勒斯不太会安慰人，何况他不明白为什么乔安娜突然掉眼泪。
他一边用无声魔法将两人的衣袍恢复如初一边试探着问：“你很难过吗？”
听着像兴师问罪。
“对。”乔安娜抬手擦了擦眼睛几次欲言又止，“我不喜欢禁林，也不喜欢霍格莫德，我甚至找不到我喜欢什么。”
“你喜欢熬魔药，喜欢蜜蜂公爵的糖。”西弗勒斯说。不合时宜的，他忽然意识到“卢平是狼人”是一件天大的秘密，他们必须去找邓布利多校长揭发卢平的秘密……
不！那确实不合时宜！他不想，那不重要！邓布利多无所不知，别说卢平的秘密，霍格沃茨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吗？西弗勒斯的大牙磨蹭着口腔内侧的软肉，似乎想用疼痛提醒自己安慰伤心的朋友是更紧要的事。好了好了，爱捣乱的时间小姐收手吧，别再找上我了，你想要的既定未来没人在乎，至少我不在乎。
“没错，甜到发腻，但很好吃。”乔安娜施舍给了朋友一个不太成功的又哭又笑的古怪表情。
“那我们回去吃点。”
“好啊。”
四年级过后男孩女孩懵懵懂懂理解了自己一生中只有一次的青春，随着第二性征的发育，姑娘们更喜欢找姐妹结伴，男孩们自然更愿意和兄弟待在一起。乔安娜不是例外，即使她愿意和西弗勒斯一起研究魔药，但他们俩已经很久没一起聚餐吃过什么了。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巨大的隔阂也让莉莉和他们之间的来往不如前几年热络，甚至难得的几次娱乐都得被两边学院的人指指点点，莉莉都苦中作乐称他们是地下情呢。
“你们和那些恶劣的斯莱特林们不一样，他们只差把毕业就去当食死徒挂嘴边了。”莉莉这么评价过。发明神锋无影和传播倒挂金钩的两人只有笑着打哈哈，那可不，体验过被年轻时的黑暗公爵追杀还想和中年黑暗公爵沾边的话，怕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托42年的里德尔的福，不管室友怎么推销，西弗勒斯仍然对食死徒兴趣全无。
回到地窖后西弗勒斯分享了他从黑魔法狂热爱好者那得到的秘密——霍格沃茨厨房的入口，他带乔安娜闯进厨房里向家养小精灵厨师们要求加餐。两个蓬头垢面的学生吓了小精灵们一跳，西弗勒斯赶忙对自己和乔安娜施了魔咒，力图最快变回体面的霍格沃茨在读生形象。
深夜里不适合吃油腻的宵夜，乔安娜自觉为自己要了一杯热牛奶，西弗勒斯跟着要了杯牛奶。为了不被家养小精灵们浮夸的感谢打扰，乔安娜毫不客气地命令小精灵们干自己的事去，周围可算是安静了。
“我想接着时间旅行了。”她说。
西弗勒斯无语，高兴有正常暑假的是她，怀念时间旅行的也是她，他问：“……找刺激？”
“那可比这有意思多了。”
不，那没有，其他时间线的突兀出现只会让你不用关心日程表该怎么安排而已，西弗勒斯在心里反驳，他保持自己的说法：“找刺激。”
“拜托，你见识过啦，一天都在看书怎么能叫找刺激呢？”
“哦，那是谁想直接从瑞士跑到英国来着？那个只是想看黑、神秘人入学的家伙该是谁啊。”
“对，但我没去！”
“所以后来发现了神秘人的‘小秘密’也是被找上门？”
乔安娜妄图为自己辩解的嘴巴哑火了，她确实是主动撞上“小秘密”的。
西弗勒斯不明白，现在他们不也是在“找刺激”吗，为什么乔安娜反而兴致缺缺。他们发现了讨人厌的几个格兰芬多不便公之于众的秘密，尽管逃跑得狼狈，但知晓他人把柄感觉和握着权力一样，扬眉吐气极了，是一种属于人类卑劣本性的快感。
一杯热牛奶喝得很快，即使有时间让它结好一层奶皮那也只是一小杯睡前的牛奶，奶腥味被糖冲得七零八散，正是乔安娜最爱的甜口。
“你明白吧，西弗，回顾历史和创造未来的区别，有一次我papa说漏嘴了，我听见那些时间不让人泄露机密而制造的忙音了，我迟早是要继续在时间线上回针的，继续往前走真是让人坐立不安呢，”乔安娜平平地说，“我只是胆小鬼。”
西弗勒斯望着乔安娜迷茫的蓝眼睛，隐隐有了危机感，他说：“要是胆小，今天我们早该在睡梦里了，而不是跑到禁林受罪，或者我们现在会坐在校长办公室里，而不是在厨房。”
“哼，我已经够成熟了，打不过就找家长告状是波特他们的作风！我是指有一瞬间我想把狼人阿瓦达了，可卢平从来不算是我的死对头，我还不想他死。索命咒被我憋了回去，白白浪费了反攻的好时机。”
“……”正常的普通巫师都念不出口的！
西弗勒斯表情微妙，他真不该相信格林德沃家的孩子能说出什么好话，看在乔安娜因为狼狈撤退大受打击的模样，他忍了。西弗勒斯得承认一点，如果不是乔安娜同意和他一起赴约而且又熟练掌握实战魔咒，他保不齐会被掠夺者怎么戏耍呢。
思及此处，西弗勒斯的好耐心翻了一倍，他难得用温柔的语气哄着女巫一起回休息室去，而爱唱反调的家伙更是难得的听话。
乔安娜爬回床上时室友已经睡熟了，她把床幔放下，隔绝了外界，枕头底下的双面镜被她摸了出来，她最爱的金发老头子大半夜也没睡。
“papa，我不想待在霍格沃茨了，我会一辈子都困在这里的。”
“那你想转校到德姆斯特朗吗？”
“嗯……不，也许我只是不想上学。”
乔安娜想着几个学期以来的忍耐不安，想到今天晚上的尖叫棚屋，好不容易憋住的委屈又冲回泪囊里，让她眼睛发酸发疼，可她已经在打人柳下哭过了，她不想再掉眼泪。
“好姑娘，你是焦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到其他时间里去。”
乔安娜认为盖勒特向来无所不知，被看穿了心思毫不嘴硬，坦然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觉得这样不好，”乔安娜说，“大家都说未来有无限可能，但我的未来在过去里，人不能改变既定事实。”
“怎么不能？当然可以，”盖勒特说，“我们当然可以。”
“现在，乔安娜·格林德沃，我的女儿，我命令你，想方设法去改变他，谁想限制你，就去打败谁，谁想困住你，就去战胜谁。”
第一次，盖勒特用强制的命令的口吻指挥乔安娜，深夜emo的年轻人浑身一震，电流蹿过她的脊髓把坏心情全烤焦了，她想起刻在纽蒙迦德大门口的宣传语，又想起它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落魄。
乔安娜一字一句回答：“For the geater good.”
她和盖勒特互道晚安后关上双面镜静静躺在床上，床帘把光线全挡在了外面，低迷的情绪抓着她，比玩老鼠的猫恶劣得多，乔安娜闭上眼，雪花飘动般的色块黏在她视野内，千奇百怪的图案一个接一个通过想象力传进了脑海里。
一定是因为深夜，深夜总是没有好心情。乔安娜想着，她下床在床头柜旁摸黑喝了一小口安眠魔药，再次闭上眼，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进行地，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