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金发的漩涡》墨中猫

10、时间的，期末

　　回到正常的一年级生活时，正好是返校的前一天的晚餐时间，三个小家伙被一并投到了纽蒙加德，盖勒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做好了晚餐，围着桌有三把椅子。
　　纽蒙加德对大多数英国人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貌的监狱，曾经的纽蒙加德辉煌时期其华贵程度让当下的贫穷巫师男默女泪，现在它过于陈旧，许多昂贵珍稀的家具也不见踪迹倒是添了几分由时间打造的韵味。
　　来自英国的小巫师睁开眼时陷入了短暂的迷茫，随后通过自己的脑回路使一切变得合理起来。
　　熟悉纽蒙加德高层住人下层关人的奥地利小孩没想过该怎么介绍，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她papa现在确实还在蹲大牢——虽然看起来并不像，但盖勒特自从被打败后确实没再踏出过纽蒙加德。
　　盖勒特说：“赶上饭点了小家伙们，圣诞快乐。”
　　“papa，这是最后的晚餐吗？”乔安娜指着满桌的美食恍惚道。
　　“如果指的是厨艺水平，那你得问问承包晚饭的家伙。”盖勒特说着指了指座位上的圣诞礼物。
　　三个座位都有礼物，显然是给刚刚时空旅行后回家的小巫师的。
　　莉莉瞧着亲切的红金配色礼包腼腆地说：“是邓布利多教授！”
　　乔安娜大为震惊：“难道是他做的饭！”
　　“应该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做的，”西弗勒斯说，“看起来、闻起来都差不多。”
　　盖勒特向西弗勒斯投以赞赏的目光，后者迅速规避了对视。
　　唯一的大人宣布了三个小孩的夜间活动：“待会你们的校长先生会送你们回霍格沃茨，现在赶火车不如特权有用。”
　　但阿不思怎么知道他们多久回家？乔安娜纳闷地想着。
　　在被盖勒特送的圣诞礼物吸引了注意力并被告知返校再打开后，乔安娜率先拆开了写有自己名字的金红包装礼盒。
　　校长先生送的是大红色羊毛袜子，里面塞了一个麻瓜礼品店就能买到的雪景球，雪里的木屋被一屋的炉火照得通亮。乔安娜不明白为什么阿不思会送这个，这也是她收到的第一个来自阿不思的圣诞礼物。
　　估计是想假装一个用猫头鹰邮寄的圣诞老人。
　　莉莉也不明白校长为什么送她礼物，更不明白为什么是羊绒鞋垫，不过她晓得明信片上的“thanks”是什么。
　　只有西弗勒斯不在乎校长送礼物的原因，他非常满意手里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书。既然是校长的礼物，那他的回礼自然是成为学校的优等生了，这可不难。
　　吃饱喝足的小巫师对重返霍格沃茨充满了期盼，除了乔安娜。
　　盖勒特坐在沙发上，她抱着盖勒特如同深陷毛线毯与爪子之间的战争的小猫，两者如胶似漆。
　　乔安娜隔着巫师袍碰到了盖勒特消瘦的肋骨，她想了好些俏皮话，然而一个字也蹦不出口。
　　“走了。”盖勒特说，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乔安娜的额头。
　　“好吧，我走咯。”
　　三个小巫师摸着一只烛台前往了多佛海峡，返校日的夜里静悄悄，纽蒙加德默然矗立在雪山之中，注视着孩子们离开的方向。
　　享受了一次校长在霍格沃茨可以幻影移形的权限，西弗勒斯对幻影移形的ptsd显然加重了，天晓得他小时候最期待的魔法之一便有这。可惜他的两位队友全然顾着欢呼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
　　而霍格沃茨伟大的校长好心情地说他可以带大家再来一次，期间还贴心地告诉莉莉他成功兜了底没让她的家人们担心。除了几乎快被当成错觉的短暂消音声，一切都又回到了轨道上。
　　假期归来后的学校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乔安娜欣喜地天天戴着盖勒特送的圣诞礼物——被施展了保护咒的项链——四处炫耀。
　　斯内普普攻平A干翻三个高年级斯莱特林的事一跃成了学校趣事。刚刚成立的格兰芬多四人组“掠夺者”惊讶极了，以波特带头，布莱克从中怂恿，中立善良和混乱中立的卢平、佩迪鲁殿后，他们几个沉迷于找西弗勒斯麻烦，双方打得还有来有往。
　　乔安娜在知道后对西弗勒斯做了动作指导，力图教会西弗勒斯如何做作装逼但帅气地挥舞魔杖，至少要在动作优雅程度上打败对手。
　　也许是乐子太少，霍格沃茨的混乱乐子人太多，西弗勒斯身边骤然多了许多狐朋狗友。乔安娜欣慰极了，她发现那群人里没一个比西弗勒斯能打，自己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莉莉则忧郁极了，她一眼就看出了正有傻逼要带坏斯内普小先生。两个姑娘凑在一起感慨时牛头不对马嘴。
　　“放心吧莉莉，西弗勒斯不会被他们拖后腿的！”
　　“我可不担心这个！我担心西弗变得和他们一样，用黑魔法恃强凌弱，像个坏巫师……不，等等，我——”
　　“确实，他们长得不好看，魔法用得还烂，傻兮兮的，万一他们让西弗勒斯变自大了怎么办？”
　　“……whatever!我们战线是统一的，别让他们把西弗带坏了！”
　　“放轻松，西弗勒斯意志力很坚定的……”
　　莉莉无语，不再聊这话题了。
　　次日，莉莉想找乔安娜，却发现找不着她人——这位小姑娘居然翘掉了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
　　深知乔安娜个性的西弗勒斯告诉莉莉：“她保不齐在哪偷偷烤肉。”
　　“啊？”
　　“邓布利多教授不是说他能厉火烤肉吗，乔安娜昨天想在休息室试试，但被级长叫停了。”
　　莉莉长叹：“西弗，我是不是对黑魔法偏见太重了？”
　　“什么？”西弗勒斯歪头。
　　“我也想试试厉火烤肉。”
　　“？？”
　　被讨论的人正端着简陋的食盒朝两人走来，她硬生生把朋友们哄到黑湖边上，两个小女孩坐在一侧，唯一的男孩坐在另一侧。
　　“看，金色奇迹！”乔安娜说着打开了食盒，盘子里是大块的烤肉，用的牛肉，纯纯的肉香味穿过山毛榉树飘到了十里开外，好奇的学生们都望了过来，可惜不是熟人，望了两眼便回头继续干自己的事了。
　　莉莉和西弗勒斯撕下小块肉尝了尝。
　　“没放盐。”
　　“很清淡的口味！”
　　西弗勒斯和莉莉无言对视，西弗勒斯瞥了乔安娜逐渐发黑的面庞一眼，改口：“是清淡，口腔溃疡也能吃——”
　　“就是烤焦了。”
　　“很脆！”
　　西弗勒斯和莉莉再次无言对视。
　　伤透了心的乔安娜说：“我懂，毕竟是第三次烤，不太上手，调味料被厉火烧干净了！”
　　“那前两次怎么样？”莉莉问。
　　“第一次把肉烧没了，第二次还是晚了一步，烧成黑色了，”乔安娜微妙地顿了一下，“鹰头马身有翼兽都不吃……”
　　“进步很大！”莉莉由衷地夸奖。
　　“别浪费食物！我还有些调味料能补救。”乔安娜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瓶胡椒粉。
　　“我们可以一起再做——”西弗勒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把乔安娜扑在地上。
　　“咧嘴呼啦啦！”
　　“门牙赛大棒！”
　　一道咒语打在了西弗勒斯身后的草坪上，另一道精准打在了西弗勒斯身上，乔安娜连愣神也没有，她翻身而起对被下了咒的男孩使出咒立停，而后立即用魔杖把食盒盖子丢向了咒语来的方向。
　　莉莉猛然回头抽出魔杖，她的魔杖尖很精准地对上了一个有着乱糟糟黑发的脑袋。
　　在另一颗树下掩护身形的巫师们为了躲避带着烤肉味的铁盖子不再守在原地，四个格兰芬多一个接一个冒出了头。凭借一点微薄的印象，乔安娜认出了詹姆和西里斯，一个戴眼镜，一个很好看。
　　运气真好，他们遇上“掠夺者”了！
　　“嘿，别紧张，我们只是在开玩笑！”那个发型像鸡窝的小男孩大喊。
　　“你看斯内普这不没事吗！”他补充。
　　乔安娜偏过头看了眼还没站稳就要用手捂着嘴巴的西弗勒斯，表示对这段说辞一个字也不信。
　　莉莉哼了一声：“你在诡辩！”
　　“放过他吧！伊万斯，詹姆真是开了个玩笑，不然他就会拿永久粘贴咒了！”西里斯嬉皮笑脸道。
　　“咳咳，打扰一下，你们想说服莉莉就能蒙混过关可不管用。”乔安娜眉毛挑得老高。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人多……”詹姆小声嘀咕着，他身侧的莱姆斯·卢平急忙扯了扯小男孩黑色的巫师袍。
　　——莉莉·伊万斯！她可看着呢！
　　詹姆自暴自弃道：“咳咳咳！反正我们真是在开玩笑！这咒语还是刚学的呢！不过是让人哈哈笑和长门牙！”
　　“好哇好哇，”乔安娜欢快地说，她忽然语调一转，“腿立僵停死！”
　　“无声无息！”
　　“哇——”
　　是詹姆直直朝地面摔去的被半路截止到哀嚎声，他三位好兄弟连忙把他捞起来解咒。小男孩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写着“你们怎么不守武德”等诸如此类的控诉。
　　乔安娜用无辜的语气：“我是开玩笑呢！”
　　施展无声无息的西弗勒斯不想解释，莉莉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不过她没出声说什么。
　　“干得不错啊西弗勒斯。”乔安娜笑嘻嘻地对她的同伙说。
　　出于“同学情谊”，掠夺者的反击没有再用魔法，小孩子们用着蹩脚的骂人词汇企图输出伤害。他们万万想不到乔安娜的叫骂找碴儿能力可以和纽蒙加德地下室里的犯人互喷整夜。
　　词汇量匮乏的波特少爷和他两位同样词穷的伙伴早早退了场，最后只有被老妈换着花样骂了整整一个学年的西里斯能和乔安娜呛声。剩下五人目瞪口呆，逐渐放弃战线，坐着观战。
　　莉莉甚至沾调料吃起了烤肉，她问西弗勒斯：“来点吗？”
　　西弗勒斯摇头。
　　詹姆在对面弱弱地说：“莉莉，你其实可以问我……”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他敏锐地发现莉莉的表情是在回复“NO”。
　　于是詹姆憋不住了，他朝乔安娜大喊：“拜托！我们是针对斯内普来的，能不能让我们输出有用一次？”
　　乔安娜置若罔闻，她正和对手友好交流：“布莱克你可真有意思，我第一次见有人骂架不带脏话。”
　　西里斯半点不见高兴：“你这家伙当是切磋吗！”
　　“难道不是？”
　　闹剧是以莱姆斯和彼得拖走闹腾的掠夺者剩下二人结束的，莉莉被她的室友爱的召唤，似乎是有论文没有写完需要抢救，山毛榉树下只剩下来自斯莱特林的学生。
　　不停回避所有人看见自己脸的西弗勒斯总算把乔安娜整迷糊了，她把男孩诓到了禁林边上，不知是碰巧还是乔安娜有意而为，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活人。
　　“好啦，现在能让我瞧瞧怎么一回事了吧？毕竟是因为我你才中招的。”乔安娜说。
　　“不要逼我掰手！”她赶在西弗勒斯抬手捂住分自己嘴之前说了第二句。
　　西弗勒斯不情不愿地转过头直视乔安娜，他被魔法击中的门牙微微有些长长，比起大多数因为止咒不及时磕破下巴的倒霉蛋还是幸运的。
　　乔安娜觉得这样的西弗勒斯明明是长的兔子牙齿，怪有趣的，她直白地讲：“问题不大，估计明天就能变回去。”
　　“可恶的波特！”西弗勒斯咬牙切齿。
　　乔安娜露出怜爱的表情：“喔，西弗小朋友，你可真可爱啊！”
　　“……别恶心我！”西弗勒斯再次，咬牙切齿。
　　“这样吧，我带你找点乐子。”乔安娜说，她拉着西弗勒斯往禁林深处走去，也许是因为女孩烤肉时被当做了“森林纵火犯”，这一印象刻入了神奇动物脑中，路上几乎看不见什么生物，只有胆大的才会露出一点脸。
　　率先出现的是一匹亚成年鹰头马身有翼兽，它的翅膀有一点折，应该是降落时不稳被老树枝干刮伤了。
　　西弗勒斯浑身紧绷，他问：“你确定这适合找乐子吗？”
　　乔安娜欢快地朝大家伙鞠躬，不等对方反应便凑上前查看它的伤，边看还边回答西弗勒斯：“我叫他帕克，先前我救过他，现在我要雇他来当我们的禁林保镖！小伙子怎么样？开心吗？”
　　最后两句是说给鹰头马身有翼兽听的。西弗勒斯不认为没成年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有能力在禁林里给人当保镖，他想起乔安娜的各种黑巫师行为大赏……她根本不需要保镖！
　　西弗勒斯闷闷地跟在乔安娜和帕克身后，关于一对大门牙的烦恼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他现在更为烦恼的是如何结束这场禁林冒险。
　　乔安娜可不给西弗勒斯任何偷偷溜走的机会，她和帕克联手，用金加隆诱拐了一只嗅嗅后抢先塞到西弗勒斯怀里。
　　乔安娜说：“他的毛发质感很不错，挼着很爽的。”
　　西弗勒斯摸了摸怀里黑皮毛的小家伙，嗅嗅在他怀里发抖，似乎是被大魔头吓坏了，他看向女孩兴冲冲探索禁林的模样，无言。
　　算了，当做是和格兰芬多斗争后的支线任务吧，能快点劝乔安娜回霍格沃茨城堡里最好，禁林的神奇生物可没多待见她。
　　幸而直到期末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直是小打小闹，掠夺者不停制定新计划为了彻底打败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累极了，他几乎想天天待在休息室，只为避免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以及下一次看见掠夺者时打个措手不及。
　　不想成为卷心菜增加巫师内卷难度的乔安娜拒绝参加没日没夜的复习，她时而带着莉莉去烤串，时而拉着西弗勒斯逛禁林，时而听着伊莎贝尔的霍格沃茨八卦小料，日子潇洒又舒心。
　　乔安娜甚至开始大胆猜测自己的穿越之旅和魔力使用度的关系，在经过后半学期的畏畏缩缩扣扣搜搜使用魔力后，她惊奇发现——似乎真是如此。至少睡眠充足时她再不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困了。可到底是没有充足的证明，于是她计划暑假时进行大力度透支魔力。这些假设和计划都使她充分忘记了期末考试。
　　期末考完魔药后，乔安娜瞠目结舌。
　　——我真傻，真的……
　　她在之后寄给莉莉的猫头鹰上这么写着。
　　——我单知道西弗勒斯魔药学得好，我不知道他学得这么好！我一堂难得有用心的考试，想着必定要拿第一，结果哪知道他不仅比我快几秒做完，魔药品质还比我好一两分，我看见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双眼放光了！
　　莉莉猫头鹰回复乔安娜：你们两个凡尔赛！最后结果可不都是“O”吗！
　　乔安娜反驳：可是莉莉你应该也是“O”吧！
　　格林德沃家的小女孩又重新开始思考起了自己是否需要当一个卷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