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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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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从五楼一路往下进行搜查,四人爬上了五楼,从五楼到二楼只有简单的回字走廊,众人决定从兵分两路,两两一组,各自从走廊的两头进去,最后再会合,下楼,周而复始,直到到一楼,众人再重新分工。
梁意和闵弦一组,杜玺则和董裳一组,杜玺组里有杜玺的刀防身,而梁意和闵弦则在厕所里拿了清洁的扫把,拆下扫把头,将扫把上的木棍充作防身的武器。
“我们开始吧。”梁意看了一眼杜玺和董裳,又看了一眼闵弦。
三人点了点头,于是,搜查行动开始。
梁意和闵弦举着手电筒在走廊里走着,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听得见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一声一声地敲着两个人的心。
梁意走在走廊里,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一点消息,她想知晓真相,如同她这些年,一直想知晓五年前那个夏夜的真相。
“梁意,你还记得那座石膏雕塑吗?”
梁意点了点头。
“那匕首你有印象吗?”
“有,我还拔出来看过呢,那匕首其实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匕首,就像一个圆锥。怎么了?”
闵弦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那石膏雕塑怪怪的。”
梁意点了点头,两人接着往前走,在那幅画面前,梁意和闵弦看见了杜玺和董裳,杜玺和董裳正站在画前,神色奇怪。
画上画的是两个人围着五具尸体,画布的右下角有一个署名,署名是“BJ”,画名是:溺水。
梁意忽然想起了一楼和三楼那幅画的画名,一楼是“窒息”,三楼是“击打”。
她忽然想明白了那画名的含义,阮榴是上吊而死,她死于窒息,而蓝屏死于钝器击打,并且,阮榴死在了自己带来的绳子上,而蓝屏则死在了自己的扳手之下,不不不,这只是巧合,梁意摇了摇头,若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这幕后黑手未免也太可怕了。
“怎么了?”闵弦发觉了梁意的异常,问道。
梁意摇了摇头,道:“没事。”
“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杜玺注意到梁意和闵弦来了,立刻问道。
闵弦耸了耸肩,道:“一无所获。”
“那我们到下一层楼去吧。”
“好。”
“等一等!”梁意冲四人喊道。
董裳、杜玺、闵弦三人回过头,疑惑地看向梁意。
“你们看,这画后面有东西。”梁意指向画的下面,那里隐隐露出一张纸片的一角。
董裳、杜玺、闵弦心中咯噔一下,杜玺和闵弦立刻把手电筒递给了董裳,两人上前搬开了那幅画。
画被搬开后,一张剪报也滑落在四人面前。
梁意缓缓弯腰,捡起那张剪报,放在电筒的光下,细细地看着。
这似乎是新闻的剪报,新闻标题是加粗的黑体字:沉痛悼念杨柳。
梁意看了看标题下面的内容,原来是一个女大学生溺水了的新闻。
杜玺刚把画放下,又从董裳手里接过手电筒,就看向梁意:“梁意,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梁意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道:“这是一个新闻的剪报,上面报道了一个女大学生溺水的新闻。”
梁意发现,她每多说一个字,董裳脸上的惨白便多一分,梁意按下心头的疑惑,她只希望现在在她身旁的这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手上沾着朋友的血。
闵弦问道:“那背面呢?”
梁意把剪报翻了过来,剪报的背面是一张班级合照,照片上的人的脸都还显得很稚嫩,梁意猜他们只有二十岁,照片的下面还有一行字:C大XX专业合影。
“是一张班级合照。”梁意说着把这张剪报递给了杜玺。
杜玺扫了一眼剪报下的那一行字,随即看着董裳,道:“董裳,我记得你似乎也是这个专业的。”
董裳脸色一白,道:“我们还是快下去吧。”
四人沉默着向四楼而去,四楼的走廊里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四人再一次在四楼走廊里的画聚集。
梁意看向那幅画,画上画的是三个人围着四具尸体,署名是“BJ”,而画名则是:刀。
“这幅画背后不会也藏着什么东西吧?”
“我们把它搬开就知道了。”
杜玺和闵弦两人合力搬开了这幅《刀》,在这幅《刀》的背后,贴着一页纸,梁意伸手扯下这张纸,这似乎是从一本推理杂志上扯下来的,而且应该是一篇推理小说的第一页。
“这上面又是什么?”
借着手电筒的光,梁意细细地看着张纸,这篇推理小说的名字是“午夜的审判”,梁意心里咯噔一下,作者的名字是芦苇,梁意越往下看,越觉得惊心,从这仅有的一页纸来看,这是围绕着一幅叫“午夜的审判”的画展开的杀人案,她颤抖着手,手中的这张纸似乎有千斤重,重得她无法呼吸,她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这一张纸。
闵弦见梁意脸色苍白,立刻问道:“怎么了?”
梁意愣了愣,随即道:“这是一篇推理小说的开头……”
“这有什么?”杜玺看向梁意。
“它里面也提到了《午夜的审判》这幅画。”
“我看看。”董裳从梁意手里拿过那张纸,用手电筒照着看了起来,杜玺也跟在一旁看着。
梁意则怔怔地看着这幅《刀》,画上只有七个人,其中三个人活着,而另外四个人却成了尸体。
杜玺和董裳看完后,脸色都不是很好。
“我们还是接着往下找,先找到那个藏起来的人吧。”
“好。”梁意底气不足地应道。
这一夜,所有的事情都诡异得可怕,梁意用手电筒照向笼罩着美术馆的无边的黑意,回答她的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芒。
四人沉默地向三楼而去,三楼依旧没有人,似乎是命运的安排,四人再一次在三楼走廊里的那幅画面前聚齐。
蓝屏的尸体还躺在这幅画下,梁意别过眼,没有看蓝屏的尸体,直直地看向那幅画。
画上是四个人围着三具尸体,而每个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
“杜玺,我们俩搬开这画试试吧。”
杜玺点了点头,把手电筒递给了董裳。
杜玺和闵弦搬开这幅画后,梁意便在这幅画的背后看见了一张纸。
梁意揭下这张纸,用手电筒照着它,这显然是一张从日记本上扯下来的纸。
梁意又看了几眼,便发觉这这日记的内容似乎……是一封遗书。
“梁意,这上面又是什么?”杜玺问道。
梁意把这张纸递给了杜玺,杜玺、董裳、闵弦三人看完这张纸上的内容后都沉默了。
梁意看的时候,心中气愤却无能为力。
她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独自晃晃悠悠地在死亡之路上踽踽独行,她想拉这人一把,但时光的洪流已把这个人的死亡淹没在所有人的脚步里。
她忽然想起了《八百万种死法》中的一段话:
无人愿意为我一掷千金。无人愿意与我共结连理。无人愿意救我一命。
我已倦于微笑。我已疲于奔命。美好时光已经过去。
遗书的最后,是另一个人用完全不同的字迹写着:此人已死。
这确认了少女的死亡。
这上面是一个少女自杀前最后的心路历程,而少女在这张纸上控诉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蓝屏,而蓝屏对少女发火的起因则是一个扳手。
讽刺的是,蓝屏死在了藏着这张纸的画前。
梁意看向蓝屏的尸体,她想知道,蓝屏的那张嘴里,是否真的如这张纸上所说的一般,吐露过那么残忍的话语,她想知道,蓝屏是否真的曾经坐视一个朋友的死亡甚至在朋友的死亡之路上推了一把?
但是,蓝屏无法告诉她了,而这少女,应该也无法回答她了。
“我们下去吧。”
众人依旧沉默地下着楼,他们本来想找出隐藏在这美术馆的另一人,但却毫无所获,只看见人心的罪证。
梁意握着手电筒,在自己的脚步声里,她听见了失落。对人心的失望,似乎在这一夜涌到了顶点。
四人又一次站在了画前,只不过,是一幅不同的画。
梁意看着这幅画,画的右下角有一个署名:BJ。
而画的名字则是“绳”。
杜玺和闵弦熟练地搬开了画,画的背后贴着一张纸。
梁意看了看,这似乎是一张通告,上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清秀的脸庞。
梁意仔细地看了一眼这照片,上面的这张脸总让她觉得很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人,但她在哪里见过这人呢?
梁意皱了皱眉头,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这上面又是什么?”不断的打击让杜玺的理智又到了崩溃的边缘,梁意能听出来,杜玺的语气里夹着几分自暴自弃。
梁意缓缓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经查,20XX级XX专业学生萧瑜在期末考试中作弊,学校经讨论后决定给予记过处分,特此公告,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
董裳面色一白,看向梁意,道:“这不是……”
梁意点了点头,四人的脸色都越发不好起来。
“一楼还有一幅画。”
“我们下去看看吧,既然这几楼的画都看了,那也不差这一幅了。”
四人缓缓下了楼,每一个人的脚步都有些沉重,美术馆的一夜,似乎并不只是简单的一夜。
四人在画前站定,看着这幅名为窒息的画,梁意则看着地上的石膏雕塑的碎块发愣。
她总觉得她似乎错过了很重要的信息,但这信息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杜玺和闵弦搬开了画,画的背后,是一张纸,纸上是一个关于车祸的新闻。
标题上写着:肇事逃逸,女大学生因抢救不及时死亡。
下面还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是触目惊心的车祸现场,梁意往下看了看,在标题下对新闻进行了详细的报道,据这报道来看,这女大学生的名字叫周容。
梁意当场便愣住了,她不认识周容,但她却知道周容这个名字,因为,祝唯的前女友就叫周容。
作者有话要说: 无人愿意为我一掷千金。无人愿意与我共结连理。无人愿意救我一命。
我已倦于微笑。我已疲于奔命。美好时光已经过去。
出自《八百万种死法》
有一点要说明一下啊,梁意不是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