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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前夫小心请看刀(4) ...

  •   春风楼作为一个青楼,各色美女皆尽有之。莺莺燕燕、唱曲儿跳舞,饮酒作乐,陪人那啥啥都是有的。

      其中最为出名的,也就是老鸨子春妈妈亲自培养出来的“红橙黄绿”四大名妓了。而这四人之中,就是那名叫嫣红的女子最为出色,且聪慧得人心,很是受欢迎。

      她气质恬静,善绘画抚琴,姿容秀美,端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个勾栏院里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妓子,更像是个大家小姐。其墨低头思忖了原主的行为,若是她是个男人,面对一个有钱却毫无内涵的原配妻子,恐怕也会选择这样付上几锭银子却能不用负责,还能尽情享乐的青楼女子。

      毕竟这时候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有钱有势的出来找个女人,也算不得多大的事。

      其墨忍不住的想,若是她是原主,必然不会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局面。而原主是被张屠户这么个爹养出来的,娇养着长大的弊端,便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那么便是怎样抉择,都无法避免的争执。她倒是想看看何竺之到底想让她来春风楼看什么。

      她此时穿着何竺之改小的衣衫,面上打了一层薄薄的煤灰,特意夸大的五官搞笑非常,有些矮小的身形站在颀长的何竺之身边,多少显得不伦不类。

      “何竺之,你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必定是饶不了你的!”好不容易到了春风楼门口,其墨也不忘威胁。

      原主能这么生气,两人还因此丢了维持了几年的婚姻,那必定是件大事。在原主的记忆里,便是何竺之出轨,给她戴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偏偏那个小三还是个身家不算清白的妓子。虽然那个妓子比她好看,还比她温柔,看起来比她跟何竺之在一起要合适得多。

      那种羞愤感和莫名的自卑感席卷而上,直接淹没了原主的满心满眼。

      她侧目看着何竺之,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满是狐疑和不信任。何竺之与她对视,明明这样的眼神他已经看到了许多次,可每一次的感觉都没有这次的痛心。

      他觉得自己无时不刻都不在委屈,他其实很想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不愿意和她说。

      他好像潜意识的觉得,张其墨这个女人不会懂,也不会听。她最擅长的,就是用那两把杀猪刀来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可他们真的和离之后,他却发觉,自己的想法不知何时悄然改变了。

      但是,他又为了什么要带她来春风楼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明明、明明自己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啊?

      “喂,何竺之!老娘和你说话你当放屁还是怎么着啊?”何竺之竟然敢在她说话的时候开小差,他是真的胆肥了还是怎么的?其墨习惯性的摸向自己腰间,企图找到可以威胁何竺之的工具。

      可她忘了她换上了何竺之的衣服,两把杀猪刀根本就没带在身上,自然也没了可以吓唬何竺之的东西。

      何竺之见她有些尴尬的摸向腰间,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企图缓解她的尴尬。

      “看屁啊看,赶紧进去!”她瞪他,脸上黑黑的碳粉遮住了泛红的脸颊。

      何竺之点点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伸手拉住她藏在宽大袖摆里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春风楼。

      其墨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这个何竺之竟用了全部力气,让她半点挣脱不得。也罢,等知道了事情真相,新账旧账一起算得了。

      夜里的春风楼,到底是生意不错的。况且里头装潢不错,雕栏画栋、连放在楼梯口的两个一人高的镂刻花瓶皆是价格不菲。其墨不着痕迹的环顾了一圈,除了寻欢作乐的男人们还有身边侍候的女人,便是没什么姿容气质尤为出众的女人身在其中。

      她在袖摆下总算趁着何竺之一时疏忽,挣脱了他的手,在他身侧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说要来和嫣红对峙,可这么走了一圈了,嫣红人呢?”

      “你不会是诳我呢吧?”

      何竺之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总是这么猴急,这不是马上带她上楼吗?

      嫣红这人脾气也是怪得很,看这身份气质并不像是个勾栏妓女,但偏偏就是身在这春风楼,接的客人都是自己想接的。

      他早先就让小厮过来打点了一声,没想到许久没来,那嫣红倒也愿意见他,便让春妈妈接了这单子生意。可他这回贸贸然带着其墨来了,也不知道那嫣红姑娘还肯不肯见他。

      或许是他多虑,他带着其墨到了春妈妈准备好的厢房时,嫣红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在门口何竺之和其墨默契般的对视一眼,何竺之是惊喜,其墨倒显得有些无措,撇过头竟也不想见他。

      他无奈,只得敲了敲门,等着里头人让他们进去。

      敲门声打断了里头潺潺而来的抚琴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极为妩媚的“进来”。

      其墨偷偷看何竺之的表情,还以为会看到一种几近痴迷的神态,却没想到这人一副该是怎样还是怎样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

      大约是她眼神太肆无忌惮,也有太多的探究,让他察觉了。他偏过头看其墨,眨眨眼像是在询问她有什么话要说。

      其墨深吸一口气,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厢房门,“进去吧”。

      整个房间布置得很是雅致,没有黄白阿堵器物来引人心烦,高山流水、淙淙流淌,连棋局都已然摆好。

      嫣红身处屏风之后,见着来人也不曾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那般安稳的坐在那里,怀里大约抱了个琵琶之类的乐器,着实是重的。

      在这屏风的遮挡下,倒是有几分朦胧之感。

      “何公子携着客人来嫣红这里,恐怕不单单是来看看嫣红吧?”她笑,素手轻轻撩拨着琵琶的弦线,只轻轻浅浅的发出几个音。

      “两年前,你可曾记得我们在这做过些什么?”

      嫣红看着虽是柔婉,但性子却十足十是个直肠子。何竺之想让其墨听到事情真相,心中便也没了那么多的曲折弯绕。

      其墨看看屏风后的嫣红,又看看身旁的何竺之,只双眼里还残存着怀疑的神色,心里却已然大定。

      何竺之啊,这人就是嘴硬。

      可也就是嘴硬,这才什么都得不到。让原主什么都体会不到,这就是他最大的错。但如今解开误会,也不过就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两年前,嫣红被人灌酒,恰逢您和几位客商过来应酬,救下了嫣红。这便是一切,旁的,便是什么都无。”嫣红话语带笑,却还是有些许歉意在里头,“累得您被夫人误会,还因此和离……唉,终究还是嫣红的错了。”

      “这哪里,又是你的错呢?”分明就是一句话就可以和她解释清楚的。

      嫣红的轻声细语没有宽慰何竺之半点,只让他无尽的回到了曾经的记忆里。

      他一想到两年前的事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不是不后悔,是太后悔。

      他有些难堪的握紧袖摆之下的双手。

      其墨与他成婚,原也就是媒妁之言,彼此皆是对对方不甚了解,凑在一起,更多就是凑合。何竺之需要一笔本金做生意,张其墨这个女人究竟如何他并不在意,只需要她在内在外皆是尊重自己便好。他觉得满足,但其墨却想要的更多。

      她想要丈夫对她的关爱,对她的欣赏,哪怕不会一直陪着她,但也绝对是个对她好,对她爹也好的丈夫。但在成婚之后,她却发现何竺之什么都没有给她。

      于是这么两三年下来,怀疑的种子便在心里悄悄发了芽。

      那天那几个客商非是要找个地方寻欢作乐,要想签个单子,这应酬便是再难何竺之也是必须去得的。可也就是在那天,嫣红被人灌酒,跑到了他们那桌,那些客商看起来人模狗样,做的事却是比猪狗还不如。

      硬要让已经醉的不行的嫣红伺候,这么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那啥啥完,妹子还不得死了?

      寻欢作乐是没问题,但是若是影响到了何竺之的财路,坏了自己名声,那就不美了。

      于是他便英雄救美了一回,可不知原主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抄着两把杀猪刀就冲了进来,差点要把他给砍死,也把这春风楼给拆个七零八落,着实下他的面子。

      而等他回家之后,面对的不是原主耐心的询问,而是原形毕露般的威胁恐吓。

      两人大吵一架之后,原主怒吼出一句“和离吧”。

      原以为这样就能牵绊住何竺之的心,却不想他脚步顿了顿之后,一言不发的想走出偏厅大门。

      女人发火的时候,最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温柔呵护,轻声细语的道歉。可何竺之偏偏觉得自己没错,只想用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冷静的方法让原主好好想清楚。

      却没想到暴怒的女人是毫无理由的。

      她一把杀猪刀向前一挥,刀法精准,速度极快,正巧冲向何竺之两条笔直的大腿骨……之间的某个隐秘处。

      等到杀猪刀叮当落地,何竺之这才反应过来,而原主在这时候想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便只听得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却抑制不住颤抖的声音道:“如你所愿,咱们和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不要惹怒火中烧的女人,否则你的小jj就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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