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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娘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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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娘亲
大娘篇
老话总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宁白又特殊的很,统共五个娘。照着套路来,本应是五谷丰登五福临门的节奏,却自小水深火热不绝。讲到这里,各位看官大概不明白了,这么多娘,水什么深火热啊。其实稍一了解,个中曲折不难懂 :
宝的亲亲娘和蔼又慈祥,他的那五个娘却是,上天入地个个奇葩。
有多奇葩,且听我慢慢道来。
先说大娘。
大娘是一家之主,二毛山上的最强大的领导者。山里没有野物不服她。
家里的大小事物,上到要不要扩建房屋和怎么教育宁白,下到门口要栽什么花,都由她做最终裁决。
大娘是一个很开明的独裁者,她会听你的意见,即使从来都不会实行。
除了一身强大的武功,大娘的医术也十分感人。
自大娘开始行医后,平时来二毛山看病的络绎不绝,却从未见过,来找麻烦的同行地痞。
宁白一度怀疑,表面上不动声
色的大娘,早已私下解决干净了这一切。
听了上面的事,大家是不是觉得,大娘就一定是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
非也。
大娘恰恰是五个娘亲中最瘦小,看起来最和善的一个。以至于初见时,总给人一种好欺负的错觉。
宁白仍记得,大娘刚开始公开行医不久,他同山下的孩子玩耍、被其中几个往衣领子丢虫儿的事。
宁白虽是个男儿家,从小到大,却是顶怕肉虫子的,当下就被吓得哭了一脸泪。
大娘嘴上从不说什么甜蜜话儿,却一直在不远处望着他。看见宁白委屈的哭脸,啥也没问,拿起旁边卖豆花的扁担棍儿,就要指向为首那几个孩子。
那几个半大孩子还只当她是柔柔弱弱,不当回事,倒扮起了鬼脸。
大娘一言不发,只手一发力,一整个棍儿就成了齑粉。木屑有的贱到了那几个小霸王的脸上,周围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大娘眼都没抬 :
“道歉。”
轻轻吐出两个字,一瞬间,不怒自威。
什么大霸王小霸王,也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孩子,骨子里都是草包罢了,顷刻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完事后,大娘眼风轻轻瞟了瞟身后的宁白,他赶紧爬起来把身上的木屑拍干净,虫子都没敢去掏,随着大娘归家了。
大娘一战成名,顺利收拾了一群鸡狗都嫌的熊孩子。
虽然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小朋友敢对小阿宁伸出友谊的手,宁白还是为自己有一个这样厉害的大娘而自豪。
二娘篇
“白哥儿,白哥儿,快过来试试我给你做的衣裳。”
这句咱们听起来很寻常,是所有母亲会对自己孩子讲的话,却一度成为儿时宁白心中“世界上最可怕的语言”中的No.1。
因为说这话的人,正是他的二娘。
二娘有一个奇怪的癖好。
常言道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二娘仿佛也因这句“常言”产生了什么执念。
以至于在宁白幼年时期,她最乐此不疲的事情便是给儿子做各种各样的女孩儿衣服,把原是男子汉的儿子打扮成自己的“小棉袄”。
可是对宁白的幼年产生了不小的阴影。
一开始,小时候的宁白不会被人丢毛虫,也曾有过一个拥有玩伴的机会。
刚搬来二毛山的那阵子,宁白常跟着四娘去街上铺子里买纸笔。
正值隆冬,二娘又给宁白新做了件绣着小碎花的粉色襦子,仔仔细细给他套在了身上。
看着自家粉团似的儿子,二娘心里自豪,喜上眉梢,眼睛都放了光。
宁白看着自家娘亲欢喜,也乐意随她摆弄,但他那时太小,小到分辨不出,自己一个男子汉已被打扮成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了。
四娘在柜台跟书画老板讨价还价,小宁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她。
正百无聊赖的盯着眼前冒热烟的茶碗,小宁白却猛一惊,原来,雾气后面竟远远的现了一张小脸儿。
是掌柜的儿子正躲在内间门沿儿悄悄看他。被发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满满的不好意思。可是不等宁白说出什么话,那个小孩便刺溜一下跑了。
自那以后,每次跟着四娘来买东西的时候,都能看见这个小孩在一边晃悠,可每当宁白想跟他说句话,他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跑掉。
虽然心里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但是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我能和你一起玩吗?”却总没说出口。
过了几个月当事人宁白君才知道其中的原委,原来掌柜家的儿子是把他当成女孩儿了,所以才总不好意思又老在自己身边打转。
想知道宁白是怎么知道的吗?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掌柜家的儿子原是个小霸王。每日领着他那一众小弟横在街上,好像个斗公鸡一样。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天在自家铺子里,第一眼看到那个小美人,平生第一次他竟然生出一种自卑感,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敢问出口,小美人看向他的时候,他却恨不得找个地缝扎下去。
然而这一切在某天,娘整理他房间的时候,破灭了。
看着亲娘举着自己偷偷给小美人写的情信笑出眼泪的模样,他简直要气死了:
“娘你笑什么笑,儿子就不能有个喜欢的女孩子吗?!”
娘亲用犹带着眼泪的眼睛盯了他一下,止住了笑:
“自然可以,可你的当下的心上人宁白小仙子他不是个女儿家呀。”
小霸王呆了,反应过来后径直冲向山上的宁白家。
他才不信娘的话,娘还老说吃多了糖会要人命呢!他一定要亲口问问。
一进他家的门,心上人就在眼前,别处的霸王却又成了爱人面前的软蛋。
小宁白见他竟然在这里,心头一喜:“你怎么来这里了,是要找我大娘瞧病吗?”
说话间就拉着他的手向里走。
小霸王也未推拒,嗫嚅好一会儿最终才开了口:
“宁白,那个,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故事的结局就是,宁白从此被镇上小霸王领导下的一众孩子孤立了,也就有了被丢虫子那一出。
被小弟问到为什么眼一直欺负宁白的时候,小霸王恨恨的吐了刁在嘴里的狗尾巴草:“那个死娘娘腔!”
从那以后,宁白小哥拒绝二娘的任何带花的衣裳。
与大娘不同,二娘就是一个里里外外真真切切的弱女子。
平常害怕杀鸡,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里做衣服。
除却喜欢把宁白扮成女儿家的特殊癖好外,二娘做衣服的手艺绝对了得。
乡里乡亲谁家若是有个重要的事,没有不找她裁衣的。凭此,她跻身二毛山上宁白一家的第二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