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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0 ...

  •   嘉纳综合病院。

      住院部二楼最里面的病房里,躺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病人。

      他似乎在熟睡,黑色方框眼镜搁在床边的桌子上。他的脸色像病房新粉刷的墙壁一样苍白,因为病痛,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随时会睁开眼睛。

      “呐,我说的就是那个人。”一个梳着双马尾的护士小姐领着另一个同样年轻可爱的同事来到病房门口,两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里张望,“怎么样,那张脸真的很帅气吧?”

      “是啊,实在太可惜了。听说是上半身大面积烧伤?”

      “嗯嗯,好在送来当天晚上嘉纳医生还没走,要不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嘉纳医生不仅为人和蔼,医术更是无人能出其右,据说年轻时曾留学德国,擅长各种疑难疾病的治疗。哎,他老人家就是太低调了,要不像他这样的人才,完全可以到国外赚大钱,何必窝在这么个小病院呢。”双马尾护士感叹道。

      “你不知道吗,这家医院原先属于嘉纳医生的父亲,而且,我听小道消息说——”另一个护士四下瞅瞅,见附近没有人便压低声音继续说,“医生他原先是CCG的研究员,专门从事喰种解剖工作——”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嘉纳医生的助手田口小姐正从斜对面一个病房里走出来。田口小姐不苟言笑,一直被嘉纳医生信赖着,两个人仿佛共用着一对儿耳朵,凡是田口知道的事,嘉纳医生也会知道。所以大家很少在她面前说闲话。

      两个女孩摆出讨论病情的严肃表情,冲迎面走来的田口微笑问候。

      田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与她们擦身而过,身上飘过一股她们叫不上名字的古怪药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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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种族是什么,暴走集团的名字吗?”八田一脸茫然。

      神乐一心一意嚼着醋昆布,不理睬他。八田看着她天真纯净的脸,想象不出那么强大的爆发力和破坏力是如何压缩到这样纤细的身体里的。

      “先不说这个,八田君。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你回答。” 新八突然问道,脸上表情严肃。

      “其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新八看着他的眼睛问,语气不像是在提问,而像是明知道答案却非要让对方亲口承认。

      八田被问了个猝不及防,耿直的本性使他差点脱口承认,不过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匪夷所思,他还差点连命都没了,虽然新八和他共同经历了一段惊心动魄的逃亡,这种经历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默契与信任,可被月山花言巧语欺骗的经历使他对任何人都开始有戒心。

      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

      “你说什么呢,志村君,我是从美国过来的,对这里不熟而已——”

      “不要撒谎了,八田君。”新八打断他的话,但语气依旧很和善,“医生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腰上有一个蓝色的印记,那个印记就是穿越的证明,证明你是从其他世界或者空间穿越过来的。”

      八田愕然。

      “什么蓝色印记,别说得我好像猪肉一样。”八田直接联想到商店里那些待售猪肉上加盖的表示检疫合格的蓝章。

      “就是这个阿鲁。”一旁的神乐实在受不了新八磨磨唧唧的解释,一把扯开胸前的扣子,只见她左侧锁骨上有一个汽水瓶盖大小的蓝色印记。

      “神乐酱,女孩子不要随便暴露身体!”新八尽心尽力地吐槽。

      八田的脸早已红透,他支支吾吾,“我、我、我知道了,你、你说、说得没错,我在原本的世界里被人从机、机舱里踹下去,直接掉到了这个世界。”

      纯情的少年不顾身体疼痛也要把脸扭开,以免瞥到少女裸#露的那块皮肤。不一会儿,他好像忽然理解了什么,焦急问道:“这么说你们也是——?”

      “我们受顾客委托,追赶一只该死的猫,猫没追上,自己倒从悬崖上滚下来——就滚到了这个世界。”新八有些悲伤地说。

      “好随意的原因啊。”八田有点想笑,却又不敢笑,怕伤口痛。

      “彼此彼此。”新八无奈地叹气。

      “还有,不要叫我志村君了,直接叫新八就行。”他露出随和友好的笑容,“我可以叫你美咲吧?嗯,好像女孩子的名字。”

      “不可以。”八田斩钉截铁地拒绝。

      一个头发像海藻的男医生走进来。

      “哟,醒过来了,年轻人果然恢复得快。”他呲出一口锃光瓦亮的牙齿,在八田病床边坐下。

      “都昏迷一周了,算快吗?”新八小声嘀咕。

      傍晚如期降临,月亮刚刚露了个脸就被浓厚的乌云给遮住了,紧接着,大雨倾盆而至,密集如箭的雨丝打得地面泛起白雾,雨线斜斜交织,犹如一张透明的网在半空中飘。

      嘉纳明博走进病房,见患者正望着窗外的雨幕发呆,急忙叫护士把窗户关上。

      “不用了,医生,我想呼吸呼吸湿润的空气。”患者轻轻地说。

      “我明白你的感受。是不是鼻腔里还残留着那股子仿佛永远挥散不去的呛人烟味?很多从火灾现场死里逃生的幸存者都和你反应相同。但为了康复考虑,你绝不可以被潮气侵染。”

      医生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初春被太阳晒温的清泉缓缓渗入,他的头发大多已经花白,连眉毛也是,额头上深刻的皱纹给他增添了几分亲和力,让患者在他面前能放松心态并敞开心扉。

      “请说实话,医生,我的伤到底什么时候能痊愈?”

      嘉纳叹了一口气,稍作犹豫后说:“想听实话是吗?你的烧伤永远也不可能有痊愈的一天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是控制伤势,防止感染恶化。现在你的感染程度已经减轻不少,再等一个星期就可以做植皮手术了。不过就算进行植皮,你的前胸和两条胳膊上都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痕。”

      这时,田中护士推着摆着酒精、碘酒等换药必备品的小车进了病房。

      到了换药时间。

      在护士和医生的搀扶下,患者缓缓坐起,褪下每天都会消毒的特制睡衣,将缠满绷带的肩膀、胸口和两只胳膊暴露在空气中。医生小心翼翼解开绷带,绷带下的皮肤被高强度火焰灼得血肉模糊,呈现出令人绝望的黑褐色。

      医生看着年轻人原本如瓷器般白皙完美的皮肤,遗憾地摇摇头,开始了漫长的换药过程。

      伤口面积相当大,而且皮肉还未愈合,酒精擦在上面会引起极度的疼痛。但患者倔强地咬紧牙关,直到换药结束、绷带重新绑好,他都未发出任何声音。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嘉纳用纱布,轻轻拭去他额头上几乎要汇成流的汗水,那动作温柔得好像一个慈父。

      年轻的患者享受地闭上眼睛。在他的孩童时代,父亲从未如此温柔地抚摸过他。别说是抚摸了,那家伙一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用各种夸张方式逗弄自己的孩子,在他的玩具里藏小动物尸体,把他精心准备的假期实验作业打碎,把他最看重的朋友从窗口推下去并嘲笑他们。

      哪怕有一刻也好,绝望的他只想感受片刻温暖。哪怕是在梦里。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就好了。

      “人类实在太脆弱了。”医生自言自语,身旁的护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要不在他身上试试——”

      嘉纳看着少年紧闭的眼睛,听着他微弱如游丝的呼吸,眯起眼睛,一直微笑着的脸上刹那间腾起一股戾气。

      “与其这样活着也是痛苦,还不如试试看。”他同样低声地回答,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护士。

      “先去地下室等我,把那个从恒温箱里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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