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4、内有玄机 ...

  •   宋青此时确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水道,除了意外逃生之用,并无其它用处。从建造方式和材料来看,与红泥苑密道颇为相似,想必亦是洛东南建园之初所埋伏笔。但这水道如今并不与楼阁相连,显然被人动过手脚。既没有将水道堵死,又将其藏得不为人所察,这动手脚的人,为何要做这毫无意义之事?

      凌楚寒亦是难解其意,敛目沉思后,忽而缓缓道:“楚园建成在天启十八年,据说是洛东南斥巨资历时两年方待完工。之后天启十九年,秦王之乱,洛东南被指捐资秦王,洛家老小六十八人以谋反之罪打入天牢。洛家产业尽数被封,楚园,亦在收缴之列。”

      闻听此言,宋青倏然变了脸色,眼神也变得犀利:“捐资秦王?恐怕是欲加之罪吧!”

      凌楚寒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宋青一眼,却仍是道:“是否欲加之罪并不可考,但在皇城之内修建楚园这等极奢之所,难保不令人嫉羡,以洛家富可敌国之财力,被天启帝觊觎亦是情理之中。”

      “好一个情理之中!”宋青突然怒从中来:“难不成所有的好东西都要为你凌氏所有?”

      凌楚寒挑眉,幽幽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普天之下?”宋青讥讽一笑:“那么青川呢?南疆呢?北辽呢?不臣于凌氏者,皆可安居一隅自得其乐。臣于凌氏者,便要做鱼肉任你凌氏宰割?”

      “闭嘴!”凌楚寒豁然而起:“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宋青嗤笑:“九族?王爷怕也难逃其罪。”

      凌楚寒怒不可遏,抬掌便要掴向宋青,却在宋青似讥似讽的目光注视下,停滞不前,手指收拢成拳,凌楚寒拂袖而去。

      宋青听着凌楚寒衣袂带起的风声渐渐远去,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熄灭,她是怎么了?怎会如此情绪外露?这般失态会不会令凌楚寒起疑?毕竟,洛这个姓氏,并不常见,而她身边便有一个洛天涯!

      正当她踌躇着如何补救时,凌楚寒却又去而复返,二人四目相对,皆看出对方眼中的躲闪。

      “我……”宋青张了张口,从喉咙里发了个声。

      “你放走的那三条鱼有消息了。”凌楚寒开口,打破了尴尬。宋青眼睛一亮,虽未接话,目光里的期待却是一目了然。凌楚寒憋闷的胸腔突然就泄了气,他长叹一声,道:“三人虽分散而走,却同归于一处,宫禁卫上三所。”

      宋青并无意外,果然如她所想。

      宫禁卫是皇宫禁军十二卫的统称,历来便是皇帝的亲兵。在天恒帝之前,宫禁十二卫均是由官宦世家子弟沿袭,领十二卫指挥使之职的,无一不是王侯将相之嫡子,而十二卫中的普通兵士,亦是来自世家子弟,平民百姓是绝无可能入职宫禁卫的。

      但自天恒帝登基之初,宫禁十二卫便由历来的沿袭官职制改为拣选制,即:由东凌各大卫所举荐,再经武选,择能者拣之。而这宫禁十二卫当中的上三卫,却是由皇帝亲自指定,至于上三卫人选的来源与职守,无人得知。宋青却知,那是天恒帝王牌暗卫护龙卫的大本营。

      当今宫禁卫的大统领陈伐,虽说是统领宫禁十二卫,但上三卫却是直属于皇帝而并不受其所领。
      “是护龙卫。”凌楚寒亦有了判断。

      “明知是计也要入局,”宋青冷笑:“皇上果然坐不住了。”

      凌楚寒却是面色凝重:“他们是来杀人的,该是做了有去无回的打算,咱们如此放过他们,定然会令父皇起疑。”

      宋青点头道:“疑心定然是有的,只不过,疑的未必是咱们。”怕凌楚寒不解,又补充道:“今日本也是没打算放他们走,不过在收网之际,那第二拨便来搅局,那三人是借机逃走的,承影只是顺水推舟。”

      凌楚寒恍然,既而笑道:“父皇欲抹掉你手中人质,令哥舒衍不再受制于你,所以明知你必有埋伏也要前来一搏,不想却被他人利用,想必那第二拨才真正是打定了主意有去无回的。”

      宋青想了想,喃喃道:“话虽如此,他们此举又是何意?”
      凌楚寒道:“咱们虽猜不到,父皇却该能猜到。”
      宋青狡黠一笑:“那咱们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
      凌楚寒点头:“如此,甚好!”

      二人相视而笑,又忽然为彼此的默契一惊,同时收了笑意,转开眼去。

      凌楚寒颇有些尴尬,轻咳了一下,有些没话找话的找补了一句:“楚园自洛家覆灭后,几经易主,这条水道,是否洛家所建尚不能断言,我会将后任楚园之主查实一番,你也不必为此过于忧心。”

      宋青怕他疑心到洛天涯,正不愿对此事多做计较,于是就着凌楚寒果断转移话题,将今日与哥舒衍画舫相谈的结果如实相告。

      其一,哥舒衍来东凌的目的是带走宋青,而作为交换,天恒帝在位一日,突厥永不相犯。
      其二,哥舒衍在东凌的帮手是黄金门,至于黄金门的底细,他亦不知。

      “黄金门?”凌楚寒颇为诧异,若说哥舒衍这一连串布置行事只有一个江湖门派从中周旋,实难令人信服。

      “哥舒衍的原话是,世人皆知黄金门可悬赏杀人,却不知黄金门亦可做镖师扈从的买卖,只要出得起金子。”宋青显然亦有此疑惑,但哥舒衍言之凿凿,这便是说,即便黄金门不是哥舒衍在东凌的唯一倚仗,却也是助力之一。

      凌楚寒亦很快分清主次,黄金门必然要查要防,但如今当务之急,却是宋青之危。

      “父皇一心欲收编宋家军,重置西北都司,却因突厥虎视眈眈而不敢轻举枉动,如今,突厥给出如此承诺,父皇会动心也就不奇怪了。”

      “是啊!”宋青冷笑:“我之前还在疑惑,若我被哥舒衍带走,皇上如何向我父亲交待,如今看来,皇上早打定主意,将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扣在我宋家头上。”

      天恒帝的态度在除夕夜宴时已是昭然若揭,宋青若是被哥舒衍成功带走,那么天恒帝大可将一切归咎为二人早有私情,继而便可堂而皇之监察宋家军,召回宋啸风,乃至收回兵权……

      凌楚寒对此不置可否,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宋青道:“若哥舒衍要的果真只是那样东西,何必非要将你一并带走?他既与父皇合作,自然有法子让你不得不交出来!如此执意以你为条件,对哥舒衍而言未免有些画蛇添足了。”

      宋青原本的漫不经心倏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愈渐凝重的疑惑。

      不错,她一直认定哥舒衍带走她是为了给天恒帝一个理由治罪父亲,从而拔掉宋家军这块硬骨头,所以并未认真思索这其中蹊跷。如今细细想来,确如凌楚寒所言,哥舒衍若只想拿走所谓的魂引,远比带走一个活的宋青容易得多,更何况,突厥既有了边境无犯之约,收拾宋家军便是天恒帝势在必行之事,哥舒衍会放着以逸待劳的机会不用,反而来帮天恒帝筑路搭台阶吗?

      “那东西……”凌楚寒盯着宋青,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这是宋青私事,他无权过问,却又隐隐觉得事关宋青安危。

      宋青目光坦然,并不躲闪,却是坚定的拒绝,她并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凌楚寒。

      对于她脚腕上的那串唤作‘魂引’的石头,哥舒衍给的解释是:“死而复生!”

      哥舒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极为不屑,他怕宋青怀疑他以假话敷衍,还特意加了一句:“我知这答案有些匪夷所思,我自己亦是不信的。但我从父汗那里得到的信息便是如此,我亦不知父汗的真正意图。”

      如若当时哥舒衍与宋青是面对面,他便会看到宋青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颤抖得握不住酒杯的手。所幸,他在船仓,而宋青在船头,他只能看到宋青那岿然不动的背脊,却看不到她那震惊得如同见鬼一般的神情。

      死而复生——在哥舒衍的意识里,若不是他父汗痴心妄想的荒唐之举,便是另有所图的故弄玄虚,但宋青这个经历过死而复生的人,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绝不是痴人说梦!

      如今,突厥汗王执意将她和魂引一并带走,难道是与她的重生有关?

      想到此处,宋青心里更是疑虑重重。

      凌楚寒对于宋青的拒绝并不意外,只在心里叹息一声,却也不再追问,只道:“那个朵朵,你预备如何?当真要听从哥舒衍的安排?”

      “朵朵……”宋青眼神飘忽:“她心无城府,不过是一颗无辜的棋子。”犹如前世的她,天真的以为得觅良缘,却不过只是一颗棋子,更确切地说,是弃子。

      “生在权谋之地,哪有无辜之人?”凌楚寒并不理解宋青推己及人的感伤,微微蹙起眉头。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动她。”宋青并不欲解释,亦无从解释。

      “但你们终究会是敌人!”对于宋青在此事上的任性,凌楚寒极不赞同。

      宋青沉默。她与朵朵的立场,终究是不可调和的两个对立面,或许在这场强者之间的角力中,牺牲不可避免,但那又如何?她要的,只是避免朵朵的牺牲。这种偏执毫无道理、脱离理智,这不该是银面铁骑大统领该有的决断,然而,作为平凡女子的宋青,却义无反顾的坚持,或许这种坚持并不是为了朵朵,而是为了前世的自己。

      凌楚寒见宋青不语,只得道:“既然哥舒衍未将朵朵接走,你不如索性将她留在身边。”他这话说得隐晦,实际却是暗示宋青不要放走朵朵。

      宋青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我与哥舒衍有言在先,他既依约行事,我亦不能食言。”
      “但哥舒衍所言,又岂能尽信?”

      “我信。”宋青斩钉截铁:“哥舒衍所言或有不尽之处,但其所言定无虚言。”
      凌楚寒咄咄逼人:“你凭什么信他?”
      宋青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我所料不错,哥舒衍此时,想必已离开江宁。”
      凌楚寒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走了?”

      宋青轻轻点头。

      凌楚寒:“你是说,他把朵朵托付给你,自己先一步,走了?”
      宋青再次点头。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信你!这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停在唇边,他看了宋青半晌,突然笑了,大笑。
      势不两立的敌人,竟然可以信任至此,而他这个同舟共济的盟友,却被她时时提防!世事可笑,莫过于此!
      ……
      皇宫,南书房,陈隐正在向天恒帝请罪。

      “冰肌苑里关着的,并非人质,却像宁王妃身边侍女。察觉中了埋伏,他们本欲以死殉职,偏巧有人擅闯楚心阁,大半的暗卫往楚心阁援手,这才给了机会,让他们逃了出来。”

      皇帝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信了?”

      陈隐道:“当时,王妃正在前园宴客,冰肌苑里号令的,是王妃身边的两个丫头,她们该不会有那般远见。”

      皇帝盯着陈隐,冷笑:“莫要把别人当成是你,宋青肯托付大任的,绝非等闲之辈,两个丫头?哼!”

      陈隐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垂首不语。

      一边的陈伐却突然插嘴道:“为何有人擅入楚心阁?难道咱们收到的消息有误,那宋青当真是冒着抗旨不遵的风险,把人藏在了楚心阁?”

      皇帝脸色阴沉,抿唇不语,房内顿时压力倍增,就连熏炉里的轻烟都似被这压力横阻,斜斜地弥漫开来。

      时至酉时,摆宴的宫人已立在阶下,米公公瞧了瞧南书房紧闭的门,犹豫一下,还是向宫人们摆了摆手,宫人们便又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一个小太监与宫人们错身而过,步履匆匆地行至米公公近前,将手中的折本子递到米公公手里,又轻声道:“是京兆尹的急差。”

      米公公蹙眉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点了点头,米公公便转身走到南书房门前,微提了声量道:“皇上,京兆府的急报。”

      房内沉默片刻,便听皇帝道:“呈上来。”

      历任京兆尹有一项特权,加急奏报可越过中书省直达圣听。沈自芳上任后的头一本奏章,竟是直书天恒帝。天恒帝亲自拿了奏章来看,看着看着,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阖了奏章,缓了缓,才抬头对陈隐道:“你确定哥舒衍去了天香楼?”

      陈隐道:“哥舒衍昨夜宿在了天香楼,今日便没再出来,陪他的妓子也一直在房里没出来过。”
      皇帝道:“今日宁王妃宴客,据说请了诸多京城名妓,有没有天香楼的人?”

      陈隐脸色骤变,顿了一顿才道:“有。”
      天恒帝一把将折子摔在陈隐面前:“你瞧瞧。”

      陈隐膝行了两步,捧起奏折,迅速看了一遍,有些不明白天恒帝的怒气从何而来,遂小心翼翼道:“那擅闯楚心阁之人若是哥舒衍派去的,难道人质当真在楚心阁?”

      天恒帝指着陈隐,怒极反笑:“难怪联的护龙卫在你手中屡屡失手,原是你这作统领的如此糊涂!”他也不等陈隐做何反应,转而对陈伐道:“你带着联的御牌,去宁王府楚心阁瞧瞧有何蹊跷。”

      “是。”陈伐领命而去。

      天恒帝又向米公公道:“传朕的旨意给沈自芳,速速捉拿突厥左贤王哥舒衍,收押京兆府,择日由三司问案。”

      待米公公领了旨出去,天恒帝这才怒视陈隐道:“可想通了你的错处?”

      陈隐其实是不知的,但皇帝问话,却又不得不答,只得低声道:“沈自芳说,宁王送两贼人至京兆府,经他审问,贼人是奉哥舒衍之命去救人。既如此,那人质该是被关在楚心阁,那两人失手被生擒……”

      天恒帝实在听不下去,怒声打断道:“若当真如此,把那二人杀了岂不省事,何必送到京兆府自找麻烦?”

      陈隐冷汗岑岑,嗫嚅道:“那……那……”

      天恒帝看着陈隐,摇了摇头,沉声道:“若不是念在陈伐,朕早就砍了你!滚!”

      陈隐不敢耽搁,速速退了出去。这一回天恒帝对他未行处罚,却比每一次的处罚都要令他痛入根骨。致使他退去的步伐也比往日沉重许多。

      一个时辰后,陈伐复命:“宁王妃称,自皇上口喻封锁阆风苑之日起,楚心阁从未有人涉足。今日因有贼人入园行窃,且兵分两路,侍卫追缴之下,有两名贼人竟躲入楚心阁。因有皇上口喻,侍卫不敢擅自入内。宁王妃考虑再三,怕贼人损毁楚心阁,遂命侍卫入内擒贼,却见侍卫竟在楚心阁内挖出一条密道入口,正欲借密道而逃。”

      听到此处,一直闭目养神的天恒帝倏然睁开双眼,那眼中竟是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密道?”
      “是!”
      “在何位置?”
      “进门三步,客堂正中,地板之下,深丈余。”
      “不可能!”天恒帝动了动唇,却并未成声。

      陈伐偷眼看了天恒帝一眼,踌躇了一下终是道:“那密道有活水长流,应是专为楚心阁走水而设置的逃生水道。”

      “啪!”天恒帝一把将案上的奏章扫跌在地,颤抖的双唇只反复喃喃两字:“逃生!逃生!”

      两个时辰后,京兆尹沈自芳的复命文书也到了:会同馆使臣仍在,哥舒衍不知去向。

      天恒帝当即下令将那两名贼人移交刑部大牢,却在移交途中,不知为何中毒而死。自此,那二人指认哥舒衍的口供,便成了无法更改的死证。

      次日早朝,突厥左贤王哥舒衍失踪的消息如同他悄然而来时一般,引起轩然大波,朝臣几乎一致提议收押突厥使臣,修书突厥王庭,问责突厥左贤王哥舒衍。

      被强行召唤上朝的突厥使臣之首,叶护孙蠡却是言之凿凿,称以两名中原人的证言指证突厥左贤王,分明便是欲加之罪!而左贤王在京城失去踪迹,恐遭不测,东凌泱泱大国,该不会恶人先告状做那指鹿为马的勾当,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倒似要向东凌讨个说法,态度强势得仿佛这是他突厥的地盘。

      众臣子义愤填膺,天恒帝却面无表情,连下几道敕令,京畿卫、京兆府连同周边几省的府衙卫所,全面追查哥舒衍失踪一案。而那几个突厥使臣,便被天恒帝顺理成章的扣押在了会同馆。

      天恒二十六年,便在京都江宁这诡异的扑朔迷离中拉开了序幕。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皇图劫》到这里告一段落。我们来一起梳理一下尚未揭开的秘密。
    首先是几样东西——
    1、宋青重生显然与脚上的魂引有关,但是魂引从何而来,又如何助人死而复生呢?
    2、那把小弯刀,月刃,究竟是谁的东西,又是怎么沦落到皇后手中的?
    3、叶婉兰有一只玉簪让她爱不释手,那肯定不是宁王送的东西,是谁送的?
    再有就是身世背景之谜——
    1、宋青母亲有可能是西夜公主,但宋父为何从未跟她讲起母亲的事?皇上曾派人去查宋青的母亲,为何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宋母又为何葬身突厥敌营?
    2、凌楚寒与凌楚宸互换了身份,这一点大家都猜到了,此事由老皇帝一人所为,再无第二人知晓,下一部定是会揭开的,但是那个死了夜贵妃又是何方神圣?
    3、梅语是黄金门的人潜伏在凌楚寒身边的人,第一部已经有所提示,但是黄金门的六主是谁,黄金门又为何如此神通广大?
    剧情方面的谜题——
    1、凌楚寒身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何能建立起这么大的势力,钱从何而来?
    2、雪海听香园里的密道和逃生水道都是谁建的,又是做什么用的,皇上明显与洛家有交情,到底是什么交情?
    3、洛天涯说过寒和宸这两个人,于宋青都是至关重要的人,为什么这么说?
    4、洛天涯是洛东南的孙子,他和宋青的关系,仅仅是师徒吗?
    一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天阙杀》里应该可以一一解开。
    呃,正事说完,说点私事,因为这几天正赶上我家少侠幼儿园开学,事情有点多,所以请几天假,第二部《天阙杀》在9月9号周六开始日更,还是每天21:00,耽误几天,见谅!
    发文当天留言的会有红包,嗯,红包只是个形式,主要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最后,感谢大家这两个多月来的陪伴,码字是件幸福的事,因为有你们!
    第二部《天阙杀》的链接请按下钮:
    天阙杀
    手机版的链接我不会做,只好麻烦大家点击作者专栏,回到专栏页,书单里就有《天阙杀》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