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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番外之一昨日•惊鸿•伤 ...

  •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来时,一声惊雷响彻天际,一场春雨不期而至。白昼瞬间被黑夜所代替,夹杂着冰雹的暴雨倾盆而下,仿佛浇在人的心里冰凉透底。
      医院的走廊里,一群身着迷彩满身黄土的老A贴在墙边或静立,或呆坐,或窝蹲,他们面容疲倦,脸颊上迷彩油掺着汗水浸湿了衣领,却没有人去顾及洗个脸擦拭干净,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北京市5.1后正式开始执行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规定,而此时这群老A的头头儿铁路的脚下,烟灰已然堆成了小山。赵院长知道他们此时心情很糟糕,忽视这些与医院干净整洁全然不符的景象,拍着铁路的肩膀宽慰道:“袁朗那小子福大命大,再加上欧阳亲自上阵,一定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铁路木然地点点头,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碾,熄灭,又抽出一根新的,点燃。恍惚间,耳边又响起袁朗吊儿郎当语调:“铁大,借一根啊!”铁路抬眼瞅瞅手术室门上的灯,“小狼崽子这些年不容易……这么多年对A大队,我问心无愧……却只怕亏欠了他……”闻言赵院长默然无语,他对袁朗身上的新伤旧痕再清楚不过,深知他为A大所付出的远远不是一打子奖章所能说明的。一道闪电打在窗子上,照亮了走廊,映着铁路惨白的脸。

      大漠黄沙,戈壁断垣,晴空万里,孤鹰盘旋。如果是自肋旅游,这样的美景一定让人心旷神怡,可惜伏在沙丘后的人此时此刻没有这个心情。吴哲抿了一口凉水,夹着沙粒咽到肚里,“哎,各位要不要试试新装‘粒粒橙’?”
      C3:“粒粒我明白,橙在哪儿呀?”
      吴哲:“橙子什么颜色?”
      C3:“黄色。”
      吴哲:“沙子呢?”
      C3:“呃,原来如此。”
      吴哲:“C3同志呀,要善于联想才好保持战斗力嘛!”
      齐桓:“目标10人进入伏击圈,距R714点150米。”
      在一座沙丘后,袁朗已经瞄准了走在最前面的目标:“各小组注意,情报显示这帮亡命之徒有重武器,行动时注意保护。”
      齐桓:“目标在R699点停下。”
      袁朗:“A组打前,E组中间,D组收尾。”
      耳机中传回简短的应是声。
      许三多:“R687点有两人闯入。”
      什么?众老A心头一惊,已经设好的伏击圈,眼看开战在即却突然有人闯入。
      袁朗:“D1核实。”
      成才:“是边防武警的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危险,他们走向R699点。”
      吴哲:“已经与边防取得联系,是他们的人,他们未经请示擅自离队,寻找一名受伤的队员,误入伏击圈。”
      该死的,这不是添乱嘛。
      袁朗:“A1前往R699,各小组准备。”他突然开枪,正中目标先锋的眉心,‘嗒,嗒,嗒……’点射声响起,袁朗猫着身子迅速前往R699点,他得阻止那两个闯入者。
      齐桓:“确认目标6名丧失战斗力。”
      两个闯入伏击圈的边防武警战士,在听到枪声后才意识到来错了地方,突然袁朗从旁边的断壁后跃出,两人条件反射地举枪,却一下被他扑倒在身下。
      他们刚经过的土墙,在一声轰响中倒塌,一枚阔刀地雷被引爆,七百粒钢珠在约1.5磅的C-4□□的冲击下,以60度广角的扇形范围扩散开来。
      吴哲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干哑的声音自己听着都觉陌生,“A1?”
      地雷引爆的瞬间,齐桓的心仿佛被人用力踹了一脚——生疼,但他还是镇定地指挥道:“D1掩护!”
      这就是袁朗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教会他们的,即使是面对这种情况,老A的阵形丝毫没有散乱,每个人都在点位上尽自己的职责,冷静得近乎冷血。
      十字中心有匪徒举枪瞄向倒地的袁朗,成才一枪将其结果,沙地上袁朗已经在起身,成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齐桓:“确认目标7名丧失战斗力。”
      吴哲不安,“A1?”
      袁朗敲了两下送话器,意思是:没事。他抓起地上的两人,“3点钟方向有人接应,马上撤离。”武警上尉还想再说什么,对面寒光一闪,袁朗扯住两人的衣服,矮身就势滚下沙丘。
      许三多一个点射将敌方火力压下,“A组小心!”
      沉闷的声音在戈壁滩上响起,匪徒躲藏石壁后发射40炮,炮弹的飞落地正是齐桓和吴哲藏身的位置,黄沙飞溅,弹片飞旋,C3刚要还以颜色,一梭子弹飞射过来,他一头扎进沙堆里险险躲过。袁朗送走两个边防,发现A组身陷险地,立刻向R699打点射,“A组转移。”他的攻击成功吸引了敌方的注意,火力转移,榴弹飞近,袁朗飞身扑倒,成才一枪将暴露的匪徒射杀。
      齐桓:“确认,8名丧失战斗力。A组转移到R676。”
      袁朗:“A1前往R676。”他刚准备撤离,却眼前一黑,他连忙闭气,一阵头痛恶心险些站立不稳。
      成才在瞄准镜里看得真切,心急道:“队长?”
      袁朗手按着右胸,咬牙定了定神,滚下沙堆,“我没事,各小组注意敌方有毒气弹。”
      吴哲点射掩护,齐桓扔出一颗手雷,一名匪徒被炸翻在地。“确认,9名丧失战斗力。”
      袁朗成功撤回R676时,最后一名匪徒被老A们击毙于一棵枯木下,吴哲见袁朗身形打晃,心头一紧,一把扶住他,“队长!”
      袁朗疲惫地笑了下,“下面的事你和齐桓负责……”身子晃了一下,软软地倒了下去。
      “队长!”吴哲一把托住他下坠的身子,袁朗声音极其微弱,“VX……”他右胸慢慢晕散开的红色,刺痛了吴哲的双眼,他对着送话器大声喊道:“医疗队马上带次氯酸盐或二氯三聚异氰酸钠消毒剂到R676。重复一遍:医疗队马上带次氯酸盐或二氯三聚异氰酸钠消毒剂到R676,快点!快点!”齐桓与C3飞扑过来时,袁朗已经陷入昏迷,吴哲跪在地上解他的战术背心,手一直抖个不停,齐桓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的手也颤抖着不听使唤。
      老A们纷纷围拢过来,医疗队也赶到展开紧急施救。本来正带着两名闯入者与边防进指挥官行交接的徐睿怒从心生,一把拽住上尉的领口,“要不是你们,我们队长根本就不会受伤……”他挥起拳头,一旁的石头见状连忙将他拽开。袁朗伤口中淌出的鲜血和徐睿愤怒的眼神,让负责这次行动的边防指挥官羞愧得无地自容。
      袁朗的伤情比预想的要严重,弹片划破了战术背心,嵌入右胸失血不少,再加他吸入了神经性毒剂,虽然得已及时解毒,但情况并不容乐观。吴哲联络铁路,平日里说话如竹筒倒豆子般的他,今天短短几句话却说得磕磕绊绊,“一支有着丰富经验的医疗小组……正乘直升机赶来。”这句话用去了吴哲全部力气,他抱着通讯器瘫坐在沙堆上,看着医疗队员忙碌,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实,“烂人队长,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放弃……听到没?…不可以…我们不允许你放弃。”

      手术室的灯灭了。
      短暂的迟疑,所有人迅速扑向手术室的大门。欧阳医生推开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他的表情。
      铁路:“怎么样?”
      欧阳医生摇了摇头。
      铁路呆立当场。
      齐桓吼道:“这不可能!”
      许三多双眼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成才低着头:“不会,不会……”
      欧阳医生不解道:“你们要干什么呀?人没事。”
      吴哲:“那您,您摇头干什么!”
      欧阳医生:“小同志,摇头表示无事嘛!”
      C3一脸菜色道:“您太有才了,电视里医生一摇头人就没救了。”
      欧阳医生白了他们一眼道:“弹片已经取出,也算袁朗这小子好运,没有伤到要害。解毒也很成功,没有遗留问题。”
      铁路:“人什么时候能醒?”
      欧阳医生:“要是别人不好说,不过以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明早,当然今晚要特别小心。”
      这时袁朗被推出了手术室,送往加护病房。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此时苍白得毫无生气。他好安静,这样安静的他让老A们受不了,只要他没事,就算天天被他花样百出地折腾,就算被他A上375迎朝阳,他们也认了。
      铁路:“齐桓带队,3中队全体回基地。”
      齐桓:“大队!”3中队所有队员都眼巴巴望着铁路没有动窝。
      铁路:“明天他一睁眼看见你们这样,能高兴吗?回去把你们自己拾掇干净再过来。”
      明白了铁路的心意,队员们依旧望着袁朗被推去的方向。
      铁路摆了摆手,“去吧,这儿我看着。”
      齐桓:“是。”队员们在齐桓的带领下依依不舍地离开医院。
      铁路伸手摸向烟盒,里面却连一颗烟也没有了,他无奈地踱到垃圾筒旁,将空烟盒扔了进去。赵院长苦笑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塞到铁路手里,“省着点儿,我可就这一包存货了。”
      铁路:“谢了。”
      “谢什么。”赵院长看向窗外,“哎,雨停了。”
      铁路:“是呀,天也晴了。”

      在这场罕见的暴雨中,损失惨重的是A大队八一锄头的后宫佳丽们,不但半数以上被腰斩,侥幸存活的也于当天晚上被她们主子踢出了后宫。
      于是,当雨过天晴的早晨,袁朗从一个悠长的梦中醒来时,正对上板着脸的铁路,一队眼挂黑圈的老A和一群娇艳如仙的‘佳丽’。
      “我有点儿冤。”嘶哑的声音依然带着惯有的调调,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赵院长道:“你小子也就是祸害人间的命,阎王爷也懒得收你。”
      吴哲:“借您吉言。”
      赵院长:“嗯?”
      吴哲:“祸害遗千年嘛!”
      铁路带头笑了,病房里的气氛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铁路:“小狼崽子,走时你跟我打包票:零伤亡。结果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说怎么办?”
      袁朗自知理亏,只得摆出一副可怜模样向众人求助。
      赵院长解围道:“就惩罚他在本院住着,直到痊愈为止。”
      袁朗:“我……”
      铁路:“你没有发言权,这就样定了。”看着袁朗委屈的样子,老A们全笑了,把袁狐狸关在医院里可是‘要了他的亲命’了。
      窗外,太阳泛着桔红色的光芒缓缓升起,阳光射进病房里,给袁朗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 作者有话要说:  注:以此文解释《昨日重现惊鸿一枪》的开头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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