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 愚人颂》Virgin桑

60、Chap. 15

　　如果，他是橘杏心中的第一顺位。
　　幸村精市是死去的浅野的第一顺位。
　　那麽？

　　柳生千鹤不敢想像，她本人正是仁王雅治的第一。

　　不管这想法如何，现实依然是—
　　她，是“那个人”的第一吗。

　　分明十二月该欣喜若狂的时侯，千鹤發现就算跟着朋友们，在摩登炫烂商店圈的彩灯下盈步。她的思绪显然相反的沉重。週末，又尤其，那个人的正牌女友水岛也是这群女生团之一。

　　与她肩并肩走在一块，千鹤掏出所有记忆，都觉得自己还能镇定地掩饰这份罪恶感，不可思议。但，也不是说完全无动与衷的。最起码，当水岛滔滔不绝语露今年圣诞节，跟男友规划去横滨约会，她只好藉由蓝紫髮箍，披散下来的蔓越莓红髮丝，掩饰微妙忧郁的眼睛。

　　「真的太好了耶,爱美留。以为你们这一次吵真的会分手。」伴随她们的一个姊妹掏说，双双脚正穿梭过人行大路中央的圣诞树。

　　「就是阿。包括我们都以为,你男朋友真的有别的女生。」

　　「不过就算有,每次都是他向爱美留要求合好。」

　　「你们！他才不会劈腿咧。」

　　「是是！我们都知道啦！不管怎样…」

　　「对他来说,爱美留一定是他心目中的第一顺位。」

　　习惯性举起的矮跟鞋，倏地落在原地。一声声轻亮愉悦女音群摇盪于前，却没人發现落根至后的千鹤。以及入晚而闪烁的银色圣诞树。连同闪烁着複杂的，她的眼睛。

　　而当她顺着傍晚的情绪回到家，见到仁王雅治居然环手倚靠在客厅门缘，她差点忘记她哥哥，曾留一封简讯告诉她，仁王会来。（为了借悬疑小说）只有这个理由，就让他来。

　　千鹤开始怀疑，柳生是否真不知道，在立海大中学绯闻四起的，她和仁王的关係。

　　「…哥哥呢？」

　　「先到浴室洗澡了。」

　　短暂到想不出来的对话。千鹤愣了会，尴尬地扯下脖子上的米色围巾。瞬息间感受寒冬吹袭的冷风拂来。

　　「…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吧。」就当她后觉仁王打算说些什麽，她自己却已经脱口而出了，「我知道的！…仁王哥的心情。所以…」

　　这一次，可以让我好好考虑吗？

　　「我说」

　　手机没来由地叨扰，生生截断仁王。他不是很在意的接下，倒也蛮不在乎千鹤表现尴尬的神情。且万万没想到，这一声电话，带来一段插曲。

　　「蛤？你说什麽呀,赤也。」

　　暂时中断了他们的话题。切原赤也不怎麽意外中学最后一年，与幸村、真田这些学长们产生了疏离感。撇除每日都像是斯巴达教练，同时看他好戏的柳、柳生及仁王尚保持着连繫，他也从来不奢求，这段成为初中部网球社长的日子裡，会有谁愿意伸出援手。毕竟他所了解的，学长们的教方—

　　不去管，任由对方摸索，找寻答案。

　　这在去年于关东大赛时，跟青学不二周助的对战，以及全国大赛，与名古屋星德一战。他的学长们授予的教导方针，即是如此。

　　「你这是在做什麽,赤也？」

　　不过，他偶尔也有想撒娇的时候。

　　「阿！学长你也快来呀！我帮你点了一首你最喜欢的歌喔！」

　　于是当柳生匆匆洗完澡，由自家学弟指定下，眼前环绕隔音凹凸牆，以及昏暗而迷离的霓虹灯，一桌狼藉的油炸食品，切原手上亮金闪闪的麦克风。随食准备在包厢大乐狂欢的景况，他由不自主地冷了一张脸。

　　切原在电话裡，所谓的紧要事，
　　是指这个吗？

　　「我要回去了。」

　　「等、等等阿！学长！拜託…」

　　「捉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不……你跟仁王学长整我的程度更过份吧。」

　　「什麽？」

　　「不！没什麽…总之,拜託！就请学长陪我一下,真心的！」

　　不然，他会好痛苦。

　　而切原一这麽说，柳生仅凭着推眼镜的动作，便让对方明暸该说实话了。

　　「…我被甩了。」

　　「蛤！？」

　　「我被喜欢的女生甩了啦！」

　　至于这件事的原委，柳生比吕士直到回去向千鹤打听才晓得，切原赤也于初三这一年，暗自喜欢上同为网球部的学妹。那两人间的互动只要是对这方面敏感的人，总能嗅出到暧昧的味道。

　　所以就连千鹤讲述，切原与她的两三事，听起来都像要成定局。若果切原没告白，得知那名学妹其实早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升入高一的学长，怎料会演这一齣玩笑剧。

　　然而对于切原来说，本哀愁的结果，
　　却在柳生听来，只是一种自欺欺人。

　　彼此暧昧？真的不是一厢情愿吗？

　　他虽然没搞清楚切原喜爱的女孩，跟他搞了一段后才又说自己没喜欢切原的理由为何。甚至猜想到对方或许只是想试试水温，到后可能發觉不适合才收手。可这一切都只是后话。因为于现下的状况，切原一脸丧气的抓住他衣领，不等躲在包厢外，假扮成他姊姊打算吓唬他回家的仁王出手，那一句足以轰炸立海大附属高中未来三年的话，直接从切原赤也一颗低沉的海带头裡绷出。

　　「如果不快点忘记她的话,我搞不好想要退出网球社。」

　　噁心、傻眼到柳生和仁王，差点没吐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