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婢女gl》百合流香

9、忧心忡忡

　　当天下午风平浪静，但林歆并没有忘了她将盈莹的丑态看光的事情。照理说她不是爱说三道四的人，而盈莹也不可能做到处散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大公子呢？看上去也不是碎嘴的。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烂肚子里也就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想是这么想，安慰是这么安慰，林歆还是有些忐忑。

　　第二天一早，当她踏入膳房听到有丫头窃窃私语，其中偶尔还能听到盈管事三个字时，她就知道不对了。

　　聚在一起的丫头里，除了小环之外，都没交流过，林歆只是有个面善的印象。她们看到林歆进来后连忙住嘴，小环看到林歆后则是走向林歆。向林歆福了福道早安后，神秘兮兮地凑到她的身边。

　　“歆姐姐，昨日你去青松苑，可曾看到……”

　　“什么？”林歆看向神色闪烁的小环。

　　小环左右环顾，发现之前一起的丫头们都在看她俩，于是拉着林歆走到一边，低语道：“听说昨儿个盈......”

　　林歆心猛得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连府不可妄议，你忘了？”林歆赶紧在小环开口前阻止。

　　“......可是大家都在说这个事情，因而……”

　　“什么事情？”一道女声传来，林歆看向来人，心里暗暗叫糟，这人掺合进来更要命。

　　“兰管事！”众丫头福身行礼。

　　“刚才说的什么事情？”兰溪又一次问道，转头看向站在林歆身边的小环。

　　小环畏缩了一下，看了看林歆，“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同时头磕在地上说道：“奴婢……奴婢知错，还请兰管事放奴婢一马，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既然知道是乱嚼舌根，那就管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害人害己！”

　　“奴婢知错！”

　　“起来，被你们管事知道，还以为我逾矩了”，兰溪停顿片刻，再次说道，“你跟我来一下。”兰溪指着刚站起来的小环。

　　小环犹犹豫豫又不敢违逆，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兰溪身后走到一边。

　　在场的所有人只见兰溪的表情从最初的平静到惊讶再到凝重，还时不时地看她们一眼，每个人被兰溪看得胆颤，毕竟这事可大可小。

　　兰溪和小环说完回来后，表情严肃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再恣意宣扬，如果再被发现你们议论，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

　　“你是叫小环？”兰溪问小环。

　　“是。”小环抬头看了一眼兰溪后迅速低头。

　　兰溪又看向缩在一边的丫头们，说道：“若你们谁再敢说三道四，我就撕烂你们的嘴后扔出连府。”

　　“奴婢不敢。”在场的丫鬟们唯唯诺诺地连声说道。

　　兰溪看向林歆，将她叫到一边。

　　“我只是路过就发现你们在私议，若我看不见还不知成什么样子。你虽然在膳房，但记住你是浣衣院的人，你务必守好规矩，切不可跟她们一起胡说八道，我可不希望别院的人说我们浣衣院不成体统！”

　　“是。”

　　“否则被赶出去就怨不得人。即使将来大小姐怪责，我也是占理的。”

　　“是！”

　　“再过十多天你就要回浣衣院，不要多生枝节！”

　　“是！”

　　兰溪说完，又扫了一眼众人才离开。

　　大家都深呼一口气，齐齐拍向胸脯。还以为就此要被赶出去，还好是虚惊一场。

　　林歆也是看向兰溪离开的方向，心里疑惑连连。过去难道是因为盈莹的关系，兰溪才表现得那么刻薄容不得她吗？现在盈莹不管事了，她就对自己示好？林歆低头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以及细细的胳膊，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她现在在水庭轩，就是百分百的可能性，可她第一天来就被赶走，实在没什么值得让人来特殊关照的。

　　但对她好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湘湖。虽然刚住一起时湘湖有所戒备，但短短半月时间湘湖就对她诸多照顾。湘湖是一个心善的人，可这个兰溪一点都不像。林歆忍不住要挠头，真是想不通！

　　小环在兰溪走后，就拉着一个丫头到边上说了一会儿，直到对方脸上显露出忧心之色到紧闭双唇才罢休。

　　“大家都别想了，快干活吧，李婶要过来了。”

　　小环话音刚落，众人一哄而散，留下林歆和小环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林歆问小环。

　　小环看了一眼林歆，犹豫了一下后凑到林歆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连忙摆摆手，意思就是不要再说。

　　【今儿一早过来，就听她们在说昨儿个午时盈管事勾引大公子......】

　　【还被大公子给赶了出去。】

　　【听说大公子还说要送她去做军妓。】

　　【今儿个也不知会怎样。】

　　刚才小环附耳所说的话让林歆越听越心惊，传言的人就好像在现场一样。她并没有透露半分，难道是盈管事？她会蠢到做这种事情？林歆兀自摇头，总觉得不可能。难道是大公子？也不像，一个贵公子做这种掉身价的事也没什么好处。会是谁呢？林歆心里有些发慌，她的眼睛无意识地扫着，当目光定在小环身上时，她的心有一瞬间的收紧。

　　她紧紧捏着衣角，抿着唇，硬生生将目光从小环身上移开。会是她吗？腹痛......让她代为送餐......目睹盈管事丑事......第二天丑事迅速曝光，这种情况下盈管事只会认为是她散播的消息，绝对不会认为是其他人的吧。

　　林歆紧紧咬着下唇，实在不解为什么处处都有人要对付她？她初来乍到，跟连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就被人盯上了呢？！

　　“林歆，林歆？”

　　林歆是被推着清醒过来的，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丁才。

　　“林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丁才有些忧心地看着眼前的林歆，瘦巴巴的小身板杵在门口，苍白的脸上透着一种绝望的伤感。

　　林歆摇头，牵出一丝笑意说道：“没事，让丁大哥担心了。昨天我跟湘湖姐说你帮我借书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丁才眼睛发亮，渐渐开始脸红起来。他搓着手说：“她，她有没有说什么？”

　　林歆有一丝感动，丁才和湘湖两人的感情还是很真切的，也让她兴起了逗弄的心情。

　　“好像没说什么。”

　　“什么，什么叫‘好像’？”

　　“丁大哥，你这样还不如快点跟湘湖姐提亲呢！”林歆低声调侃道。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我倒是想的，可是怕，怕让她受苦......”丁才说完又开始抓头了。

　　“丁大哥，我会帮你的，你的感情对湘湖姐而言才是难能可贵的！”林歆拍拍丁才手臂说道。

　　这话语，这动作，让丁才高兴之余愣了一下。

　　林歆连忙吐舌扮鬼脸。

　　“鬼丫头。”

　　连府下人们伺候主子们吃完早膳后简单填填肚子后就得安排做午膳。林歆看着连府厨房里琳琅满目的制作道具，心情郁闷导致手也痒了起来。过去，她心情不好，也会做做吃的，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不知道连府让不让下人私下开灶。

　　她在午膳结束休息时问了丁才，得到需向李婶请示后就关注着李婶的出现。

　　等到李婶现身时，她凑到李婶边上小声问着：“李婶，若我想闲暇时做些吃食，不知可否？”

　　“你会做什么？”

　　“会做一些甜食。”林歆是都会的，在医院忙得跟狗似的，如果还没有好东西犒劳，也太亏待自己了。之所以只说会甜食，她是有考量的。心情不好吃甜食是最治愈的，小孩子一般都喜欢甜食，可以讨好讨好那个连卉倾，最重要的是希望连清婉喜欢。进府那天她曾在花厅的桌上有看到一叠动过的甜食。

　　“是吗？”李婶想了想又道，“你做做看，若做的好，我去跟大夫人请示将你讨到膳房来。”

　　林歆有些讶异，她看向不远处的丁才。只见丁才笑呵呵地看着她才放下心来，至少不是坏事。

　　“别管那么多，你尽管做，现在能先做一些吗？”

　　林歆点点头。

　　李婶就见林歆洗手，系上围裙，将一只锅洗净后装水放屉笼，又拿一个盆洗净。小小的身子在灶前显得特别单薄，但揉捏面团时却跟有仇似的“哐哐”地冲得特别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