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婢女gl》百合流香

29、束发

　　林歆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也是吃过苦的，这种伤休息了一晚上也就差不多了。她在连清婉走后没再睡觉，而是想着后续要怎么办。经过这次的事情，就算后来大小姐救了她，但也幸亏了湘湖，否则她还是会被“按连府规定惩处”的。心中疙瘩已成，很难消除。

　　她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那个异象的问题，看看能不能尽早回去，这里简直一刻都不能多待。至于在这之前她偶尔产生的熟悉感，则被林歆抛却了。

　　打定主意的林歆仍旧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却见连清婉进入的房间一直亮着光，她在想这么深更半夜的，连清婉不睡在干什么。她就靠在墙上这么呆呆地看到天亮而不自知。等她看到月下和美人向连清婉行礼时才反应过来。她坐正身子，眼睛看向膝盖左右瞄了瞄，双手捂脸狠狠揉了揉。搞什么飞机！

　　接着，她又一次看向外面，却看到连清婉往外走，似乎是要回水庭轩。为什么不带她回去？难道她理解错误，连清婉根本没打算让她回去？

　　林歆连忙下床，刚走到门口，却见连清婉身形晃动，一手撑在了墙上。那一刻，林歆觉得心都提了上来，似有东西掐着她的脖子一般。她也听到了连清婉对美人的嘱咐，她按耐不住，出声回道：“奴婢现在就能回水庭轩。”

　　最终，当然如她所愿，她跟着连清婉回到了水庭轩。对，是跟着，连清婉也拒绝了她要扶她的意愿。林歆很不明白，连清婉为什么这么抗拒与他人的接触。若说她们是奴才，但连清婉似乎并没有这种歧视心理，若说是因为不熟，那连卉倾作为她的妹妹，每次能得到连清婉一点点的温情触碰都能兴奋大半天，实在说不过去！

　　“如第一次你来一样，从今往后，不可直视于我，亦不可靠近，未经许可不得入内室，平时可照顾院内花草。安静，不可吵闹。”

　　林歆听着熟悉的话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段时间的经历对她而言可不就是重生一般。

　　“奴婢遵命。”

　　“你且退下吧。”

　　“是。”

　　“等等”，连清婉叫住林歆后停顿了一下，“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问月下或者美人，自己歇着吧。”连清婉说完就转身进入屋内。林歆连她一点点的表情都没看到。

　　可是林歆还是感觉到了连清婉的不同，第一次时那么冷冰冰的，哪像现在这样有人情味，林歆忍不住开心地闷笑着。

　　当她来到之前说的房间时，笑容就哗哗掉光光了，里面依然如旧，什么东西都没有。

　　难怪连清婉会跟她说有需要找月下她们，早说刚才她就直接问了，现在她还得跑去花锦院。到底有没有把她当病人看啊？！为什么回到水庭轩就变样了！

　　林歆其实觉得有些好笑，她还能指望大小姐给她弄好不成，痴人说梦嘛。她转身走出房间，打算去问问月下该怎么备齐所有的东西。

　　刚走到门口，就见月下和美人拿着大包小包过来，后面还跟着丫头、仆役。林歆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她们将被子、生活用品等等一一放置归位，不一会儿，刚才空空如也的室内一下子充盈了起来。丫头、仆役弄好后就先行离去，没有发出多大动静，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小姐喜静。

　　“你们想得真周到！”林歆感慨道，同时道着谢。

　　“呵”，月下掩唇笑道，“傻瓜，自然是大小姐吩咐的。我们再周到，也无法想到这边竟空空如斯。再者，若无大小姐之令，我们又怎敢私自过来。”

　　林歆惊讶地长大嘴，她刚才还抱怨连清婉的，现在嘴巴打得啪啪响。

　　“无须如此讶异，大小姐就是面上冷了些，心可是热乎着。”

　　林歆点头。

　　“你好好歇着，今儿的膳食我们会拿来的。这是早膳，你去伺候大小姐用膳吧。”美人拿出两个食篮，一份是连清婉的，一份自然是林歆的。

　　“谢谢你们。”林歆对于美人和月下的周到感动不已。

　　“你多让大小姐到花锦院走动走动即可。”月下也是个调皮的丫头，她说完后朝林歆眨了眨眼，被美人轻轻拍了拍，斥责她多话。

　　“我明白。”林歆再次点头应道。

　　月下和美人知道林歆明白她们的意思，交代完有事找她们就双双离开。

　　林歆拿着食篮走到主屋屋外，轻轻唤道：“大小姐，用早膳了。”

　　“放着吧，我要睡一会儿，不要吵我。”

　　“大小姐，吃完再睡吧，不然对胃......身体不好。”林歆劝道。

　　屋内静默良久，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连清婉打算补眠，已经解了发髻，此时乌丝如瀑披在肩膀上，额间的粉红鲜嫩无比，让人手痒到想摸摸。这次林歆可没再手贱了，她低头拿着食篮走进屋内，将早饭一一放在桌上。

　　“你也吃些，以后水庭轩就你我二人，除了我刚才提的要求，其他无须过多约束。”

　　“谢大小姐，月下她们有送早膳给奴婢。”

　　林歆觉得连清婉也是矛盾的，如果她跟她一起吃饭，怎么做到不看她呢？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连清婉竟然亲和到这种地步，愿意跟婢女同桌吃饭。

　　连清婉拿筷子的手一顿，她面色一整看着桌面后说道：“你出去吧，不用伺候了。”说完，脸朝内侧了侧。

　　林歆一头雾水地走出来，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大小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刚才她还说她亲和，一下子就掉冰窟窿里了。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将早餐拿出来后慢慢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她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她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天哪，原本可以边吃边闲聊，说不定就能把话题扯到异象上去，她怎么这么蠢，就放跑了这个绝好机会！

　　林歆简直要撞墙了，见过蠢的，没见过她这么蠢的！

　　连清婉的确如林歆所想，一边吃着早膳，一边懊恼不已，她就不该多事的！

　　刚吃完早饭，连清婉也不可能马上就去睡觉。她索性来到庭院中，拿起之前备在一边的水，浇着花草来消磨时间。

　　林歆收拾完桌子，就见连清婉一边浇花，一边将长发理到身后。每次她一弯腰，头发就会滑溜溜地朝前垂下。林歆见状，看了看室内，发现一条一掌宽的淡蓝色丝布被搁在椅背上。她拿起来看了看后，跑到连清婉身边说道：“大小姐，这条丝布你还有用处吗？”

　　连清婉看了看，摇头。

　　林歆兴匆匆地跑进她自己屋里，连清婉看得一脸莫名。她继续舀水，这次一缕头发直接垂到了水里。她舀水动作一顿，无奈放下木舀，将头发取出后用袖子蘸着水。

　　连清婉考虑着去将头发挽起还是继续浇水时，一双手突然从她脸侧出现，她正要呵斥“放肆”时，却听到林歆说道：“大小姐，您的头发我帮您绑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滑来滑去了。”

　　林歆拿手术刀的手多巧啊，她用刚才剪成两指宽的丝布将连清婉的发丝细细绑住，不会太紧而扯到头皮，也不会太松而导致滑落。搞定后，她往后退了一步，似在欣赏一件工艺品地看着连清婉。与连清婉双目相对，她连忙低头说道：“浇水让奴婢来。”

　　“不用，你退下吧。”连清婉扭头再次俯身舀水，这次头发乖顺得很。她嘴微抿，许久漾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