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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见此情形,谢皇上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望着半张脸都是血的邓老师,不知所措。

      谢闻也慌乱了。虽然她受伤和他无关,而且看她有那么点不顺眼,但怎么说都是帮他而受连累,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他急忙扶住邓芮茗,防止她再次摔倒,并用指尖小心触碰她的鼻子,担忧问道:“喂,你还好吧?”

      邓芮茗的头往后缩了缩,抬手抹去血迹以□□到身上,“还好……”

      个屁啊,鼻子都快歪了!

      想起刚才撞上墙壁的那刻,仍旧心有余悸。整张脸都贴上了瓷砖,屁股又跌在地上,从头到尾都在发疼。

      直到现在,脑袋还有些糊涂。

      “真的没事?流了这么多血……”谢闻放心不下,弯腰凑近仔细查看,自言自语,“要不还是去看一下吧?”

      他没注意彼此的面部距离太近,可邓芮茗注意到了。单身一年没近距离接触过男人,当下面对他放大的好看的脸,自己竟然气血上涌,一时忘了鼻子的疼痛。

      美色误人,头更晕了。

      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措,她揉搓鼻头假装拭去血液,不巧又牵动鼻子,引起更剧烈的痛楚。

      伴随痛感而生的,是她情不自禁发出的一声带哭腔的“嗷——”。

      这声叫唤引起谢闻天生的男子保护欲,他当即想要找黄益达这个罪魁祸首算账。

      然而一转头,刚还站立人影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家伙人呢?!”他一头雾水。

      谢皇上淡定地往楼梯口指了指,“跑了,就在刚刚。”

      邓芮茗:“……”

      果真如赵孟西所说,黄益达这人真的很奇葩,头一回见到撞倒人还逃逸的。

      谢皇上半蹲身子,指着邓芮茗的膝盖说:“邓老师,你这里也破了。”

      “啊,真的诶。”她低下头,见自己膝盖边上有擦伤,难怪隐隐作痛。

      谢闻看看她手上沾染的血迹,思忖片刻决定带她去做个检查。

      “不用这么大阵势吧?我去医务室消毒就行了。”她连连推辞。

      他坚持去医院,“鼻子事大,就怕骨折。还是去检查下比较好。”

      经他这样一说,邓芮茗也有些害怕,便答应去拍片看看有无大碍。

      和搭班老师调课之后,她叮嘱谢皇上回教室把作业补齐,便随谢闻前往医院。

      出了校门,她才发觉天气阴冷,风势也有点大。瞧瞧自己的裙子,不禁担心起来。

      “怎么了?”见她停下脚步,谢闻疑惑问道。

      她再次低头看了看,略有迟疑,“会不会不方便啊?”

      风这么大,又坐他的电瓶车,万一走光了怎么办?

      谢闻很莫名,“我送你去啊,有什么不方便。”

      邓芮茗怕又惹他烦,吞吞喉咙不再说话。可是当跟着他走到一辆四个圈面前时,她纳闷了。

      “你的电瓶车呢?”她张望四周,确实没见到初次相遇的破旧小绵羊。

      谢闻的面皮抽动几下。

      他也记起那夜自己跨上电瓶车落荒而逃的景象,解释说:“电瓶车是我妈的。那天车子借给别人了,我就骑电瓶车了。”

      他才没那么无聊,喜欢骑电瓶车在街上飞驰的感觉好不好。

      她松了口气。

      去最近的医院,车程不过十分钟,可俩人都没出声。包括挂号就诊,也只是简单交流几句。直到包扎完毕拍完片坐在走廊里等待拿片,他们之间的氛围依旧寂静。

      邓芮茗用余光瞟他,恍惚以为健身房的乌龙事件是个怪梦,而非现实发生。

      谢闻就这样坐在边上,不看手机也不东张西望,眼神放空地直视前方,安静如鸡。

      实在没法把他和扮娘炮栩栩如生的形象联系起来,更何况是六秒真男人。

      这样沉默下去不是办法,以后总得打交道。邓芮茗想了想,觉得大概是昨天自己口头冒犯了他导致他还没消气,所以才不愿多聊。

      于是,她斟酌措辞,试探道:“那个,谢先生,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声抱歉。”

      某人不再失神,带着鼻音回了个“嗯?”。

      “昨天是我开玩笑过火了,不该用……嗯,那个词来笑话你。后来听赵孟西说了你们家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自己过分了。所以,想当面跟你道个歉,对不起。”

      他不禁坐正身子,瞳孔微微扩大。昨天自己确实对于她的玩笑有点不爽,也不喜欢家事被她知晓。可刚才在学校见到她因为插手帮忙而被牵连受伤,什么厌烦都好像消失了。

      特别是听见她主动致歉的时候。

      其实这样娴静端坐的她礼貌起来,也还是挺顺眼的,甚至让人感觉十分懂事。

      他抿抿唇,低声说:“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而后又挠挠头,“昨晚我早睡了,所以没看微信。”

      当然他的确是装没看见。尤其是看见莫名其妙的“电击疗法,两根同行一根免单”的备注,心想什么鬼就删除了申请信息。

      邓芮茗迟疑了下,明白谢闻说的是发去好友申请不通过的事情,表示并不在意。

      话说开后,气氛也轻松许多,俩人随口聊了起来。

      “你跟赵孟西认识很久吗?”她好奇问道,“似乎他对你们家的事情非常了解啊。”

      谢闻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嗯,快十多年了,高一那年一起打游戏认识的。大学时还一直去我们家吃饭,跟我家里人关系也不错。”

      此刻心情不错,加上等候无聊,他干脆侃起大山:“记得刚认识那会儿,还以为他是女的,只是好奇为什么这妹子有点爷们。后来高中毕业,同城玩得好的聚会,才知道这是个有点娘们的汉子。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家里亲戚除了他,其余都是姐妹。他从小被带着一起看台湾偶像剧,时间久了就变这样了。”

      邓芮茗乐得不行。

      见状,老实人谢闻私心替兄弟说好话:“你别看他行为举止有点娘们唧唧,其实人真的挺好。不像某些家境优越的,为人纨绔又私生活混乱。大概是偶像剧看多了,一把年纪了还纯情得要命,相信一见钟情。”

      “所以,你想说,他是真心在追林音?”她正视他。

      “嗯。不过他没什么感情经历,追求的方式可能有点古怪,也因此吃过亏。”谢闻回想好友过去十年间坎坷的情路,语气怜悯至极,“他从前追女孩子,对方不是把他当闺蜜,就是当他提款机。每次他告白,最后女孩子都跟别人在一起了。”

      她觉得眼前好似闪过了一道亮丽的绿光。

      他弯了弯唇角,继续说:“但他没有因此对女性产生恶意,或者变得偏执,仍旧对爱情抱有希望。所以,希望你不要对他追求你朋友这件事产生什么偏见。”

      她一口答应:“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自说自话去阻挠的人。他怎么追是他的事,我不干预。”

      谢闻为她的理解表示了感谢。

      “想不到你们关系这么好,互相非常了解。”见关系缓和得差不多了,邓芮茗开始琢磨着将他引向正题。

      “哦?”谢闻抖抖衣领,美滋滋,“他跟你说过我什么了?”

      此刻他尚不知道邓芮茗在给他下套,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迫不及待想知道好兄弟对外说了他什么好话。

      但她的表情有点怪异,还带着一丝为难。

      他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你说好了,没事的。”

      她瞟瞟他,“不太好吧?”

      “请说。”谢闻很坚决。

      邓芮茗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语速飞快回答:“他说你早|泄,每天都要打飞机,还只能坚持六秒,过不了几年就会一触即发。”

      “……”

      他环视四周,顾及公众场合才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咬牙反复确认:“他真这样说的?”

      见他面色尴尬,她安慰道:“这位朋友,你不用觉得害羞,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嘛。”

      “不,等等……”谢闻耳根泛红,磕绊解释。

      谁会每天打飞机啊?不想活了?

      邓芮茗一脸“我都懂”的样子打断他,“至于你那个加了密的,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的文件夹,更不用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放心,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不是,我真没有……”他心急如焚。

      他真的不是在打飞机,只是在偷偷写诗编织文学梦想,并且把作品都放在加密文件夹里。

      邓芮茗又打断他,还用关怀的语气劝解:“当然了,频率还是要降低。过度流失精|气,对身体很伤哦!”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既然你都这样了,有时间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弱电击也不失为一种保守疗法嘛,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毕竟宝贝这东西神奇得很,六秒翻倍变十二秒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了十二秒跟六秒也差不了多少。”

      谢闻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无法呼吸。

      神TM给宝贝弱电击,难怪这货昨天的好友备注是电击!

      纠结很久,他终是放弃挣扎,没有告诉她自己写诗的事实。

      得亏他没有说。因为就在以后,当邓芮茗看见了他那些苦思冥想胡编乱造的现代诗,一脸沉痛地对他说了句“你还不如打飞|机”,气得他愣是没搭理她。

      当下,他只是作深呼吸,并扬起灿烂的笑容告诉她:“我想了想,觉得你还是应该阻挠一下。不要让赵孟西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死娘娘腔骚扰你朋友。”

      她悻悻地闭上了嘴。

      “对了,你出来这么久不会被老板骂吗?”她这才想起他是临时放下工作来这里的。

      “不要紧,我自己就是老板。”他挥挥手,完全不在意。却也并不自豪,相反还有点一筹莫展。

      他没好意思说,公司原来的员工都跑了,现在加上自己只剩下两个人。

      他的愁苦被邓芮茗看在眼里。后者不知内情,只当他还沉浸在被好友泄露打飞机秘密的尴尬中无法自拔,不禁冉起同情。

      报告很快出来了,邓芮茗的鼻梁无碍,谢闻也松了口气。俩人没有在医院过多停留,随即驱车回去。

      该说的都说了,回程路上他又恢复沉默。只顾认真开车,不说一句废话。

      果然不该提打飞机的事吗?还是说提及频率伤到他的尊严了?

      邓芮茗这样想着,坐在副驾驶位,眼睛不敢乱瞟,只得像哑巴一样端坐到目的地。

      他在校门附近将她放下,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

      就像初次见面,谢闻隐于车流之中渐行渐远,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第一次是鄙夷,那这一次就是愧疚。

      尤其当她打开微信,发现谢闻通过了好友申请,大家成为微信好友的时候。

      看着对方禁欲风的纯黑头像和昵称,邓芮茗禁不住一声长叹。

      也不知道他下次打飞机的时候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她思索再三,决定要弥补过失,正确引导他的心理,不能让他走上错误的道路。

      于是,当谢闻回家后打开朋友圈,看见第一条新动态时,脸黑了个彻底。

      只见邓芮茗转发了一篇微信文章,标题非常醒目:

      《当年逆风尿三丈,而今迎风却湿鞋——男人,飞机过度,铁杵也是会磨成针的哟!》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脆弱的友谊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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