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61、天道好轮回

　　风从河面低低掠过，夹带湿润的凉爽，我觉得身上有些寒冷，可夏目像陷入沉思，我也不太好意思开口去打扰他。

　　还好，夏目没有让我尴尬很久，他抬起了头，嘴边掠起的虚弱笑容中渗杂着释然，他轻声道：“谢谢小野桑了。”

　　我眨了眨眼睛，这证明我的话是起到作用了吗？

　　夏目再次轻柔说着：“真的很感谢小野桑，很少人会跟我说这么多话。”

　　我从他的浅色眸子中看到了暖意和真诚，他并没有在敷衍我。

　　“啊，不是的，我还觉得我可能会说错话，”我不免有些高兴，遂也有些语无次序，“就是，我觉得，这样就好了，不客气啦不客气啦。”

　　这下，本来面色阴郁的少年才展开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清秀的眉眼微弯，淡漠的眸子露出了柔软的神色，嘴角也因为愉悦形状似弯弯月牙。

　　我看得有些愣住，这个世界的少年，只要是容貌清秀的，笑起来的时候还真的好像啊，笑起来都如春风掠过。不，夏目贵志的笑容更像是田野中轻柔飘过的风，夹带着旷野的清新。

　　“小野桑？”

　　我回过神来，“啊，那个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太麻烦啦。”

　　“没事的啦，夏目君这么瘦弱，我好担心啊。”视线触及到夏目僵滞的脸色，我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总之，一起走吧。”

　　夏目哭笑不得，他偷偷觑了眼旁边的少女，怎么说，他好歹是个男生吧，让女生送回家的，剧本颠倒了啊。不过，似乎，小野桑确实比他要强大一点。

　　不过，回家？那个对自己来说并不算是家吧，只是个栖身的地方。那种地方，冷冰冰的，他整个人都会拘谨起，甚至都在害怕呼吸太大声惹亲戚讨厌，实在是太拘束了。

　　我看到夏目的表情，再联想到齐木跟我说过夏目的遭遇，心头微许酸涩：“夏目，如果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再陪我坐坐好吗？”

　　夏目愣了下，说：“可以，不过，小野桑的家人不会担心吗？”

　　“我家没人啦，没事。”

　　“啊？”

　　我有些尴尬：“就是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父母。

　　夏目一惊，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我朝着他笑了笑，说：“夏目不用太小心啦，这种事没关系的。”

　　夏目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凝视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那，小野桑是一个人住吗？没有，监护人？”

　　“额，之前住在我表哥家，后来我觉得有些麻烦就搬出来自己住了，感觉还好。”

　　夏目收回了视线，他双眼眺望着远方，神情淡淡，低声说：“其实，一个人确实也还好。”

　　我并不是很愿意看到这个少年的忧悒，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直觉得这个少年应该属于那种温暖笑容清浅的人，他露出这种寂寞的神色，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夏目君，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声音跟齐木君有些像。”

　　夏目愣了下，疑惑问：“很像吗？我没怎么注意。”

　　“确实很像，我觉得你要是模仿着齐木前辈那种语气说话，声音就一模一样了，而且你们的笑声也挺接近的。”
　　说到这，我不免又想起了赤司，这三个人的声音真的好像啊，只不过，赤司的声音偏清雅点，发音语气都是带着那种少爷的礼仪感。

　　“也跟我的表哥很像。”我点了点头，心头一动，开始怂恿夏目，“你明天去跟齐木前辈说说话，再认真听一下，你绝对也会发现。”

　　“不太好吧。”

　　“没事啦，你去试试嘛，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夏目嘴角微抽，他还真的不觉得有趣。

　　……

　　老实说，至今为止，我都不太明白赤司把我弄进了篮球部当经理干什么？比起桃井对球员数据能力分析透彻的军师型经理，我大概就是给军师端茶递水的小杂兵吧。比起其他的经理对于篮球队员的热切关心，迄今为止，我连篮球部一军的人都没有认全。

　　想当初，我先认完的就是篮球部正选那几个头发颜色鲜艳的人，谁叫他们的名字都跟头发颜色有点关系，就是黑子的不太符合。按道理来说，蓝色头发不应该是蓝子哲也，为什么叫黑子哲也？似乎有点拗口。

　　“小野桑。”

　　我看到那一头被汗水微微打湿的头发，下意识道：“蓝子？”

　　“哈？”黑子顶着他那副平静无波澜的眸子注视着我，“什么蓝子？”

　　“没什么，黑子君，你找我有事吗？”

　　“赤司君让先去打几壶温水，再让你去校门口迎接一下帝丹中学的篮球队员，他们今日与我们有一场友谊赛。”

　　“哦哦，我马上去。”

　　也许，赤司君找我进篮球部当经理是看中我能扛能搬还跑得快，不是我吹，在干体力活上，我一个打十个。啊呸，这种事一点也不值得骄傲，我好歹是个女孩子，不过，赤司他真的有把我当女孩子看吗？他之前又对我……

　　算了，千万不要想这种事情，太糟糕了，赤司还是把我当男的吧，不要大意地使唤我也行。

　　抱着一肚子腹诽打完水后，我慌忙地跑去了学校门口，害怕帝丹中学的篮球队员早早就来到了。不过，帝丹中学，怎么那么耳熟，在哪里听过。

　　想起来了，那天遇到那个会发光的美少女就是帝丹中学的。
　　按照运动社团经理大多为长腿大胸美女的设定，比如桃井这样的，那个美少女该不会出现吧。

　　不不不，不要吓自己，那个美少女完全就是上帝的宠儿，怎么会屈尊于运动社团干活呢，放宽心放宽心。

　　“这就是帝光中学啊，也很好看啊。”

　　“是啊，帝光中学也是名校啊，他们的篮球部实力超级强。”

　　“还未开始比赛，这种时候就不要折自家的士气。”

　　听到了这些话，我赶忙回过神来，目光触及到一群穿着别的校服的少年们，我赶紧迎上去展开了一个不影响帝光学校校容的微笑：“你们好，我是篮球部的经理小野荔枝，欢迎你们到来。”

　　稀稀拉拉的问好声响起，这群少年们也只是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秒就移开了，不过我也不介意。

　　“还好，我们篮球部的经理要比帝光中学的经理漂亮好多。”

　　妈卖批，说悄悄话小声点啊混蛋，这种让人听得到的音量是什么鬼回事，我才不会承认我的听力好。还有，篮球部又不单单是一个经理，我们篮球部的大杀器桃井妹子还没祭出来呢。

　　我感觉我的微笑要僵掉了，“那个，我先带你们去篮球部场馆吧。”

　　“有劳了。”

　　像是队长的少年微微颔首朝我致意，他的声线清浅又有点傲气，感觉又像是压低了点说话，也许本来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还是挺好听的。

　　我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容貌，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干净的灰色如玻璃珠子干净纯澈的眸子，却是有些冷意。

　　“怎么了？”

　　少年温声问，只是，嘴角却有些勾起了抹略带讽意的笑。

　　我摇了摇头，“没事，跟我走吧。”

　　这个少年看起来，有些恶劣啊。

　　“我们的经理还在跟司机沟通回去的时间，麻烦等等吧。”

　　“哦，好的。”

　　过了一小会，一道温柔悦耳的声音响起，“抱歉，让大家等久了。”

　　“没有，小野同学，我们可以走了吧。”

　　即使是低着头，我都能感觉到空间内的亮度倏然提升了点，天要亡我啊。

　　“小野同学？”

　　我生无可恋地抬头，像之前那样眼睛因为不适应被那道强光给刺激到了。

　　那个美少女，照桥心美，还真的出现了，天要亡我。

　　“绿间君。”

　　照桥心美在看到一直低着头的女生抬起头时，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妈呀，我记得我当时是瞎杜撰一个名字了，叫什么来的，好像是绿间的姓以及赤司的名字混在了一起。

　　“抱歉抱歉，我认错人了。”

　　对方明明是个女生，可是看起来跟那天相遇的绿间君好像啊。照桥心美有些心烦意乱，她确实对着绿间君有好感，不过因为对方有女朋友放弃。照桥心美今天是代替朋友暂时担任帝丹中学篮球部经理一天，私心地，她也有些想再见到绿间君，看看他的状况，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生有好感。

　　在前往篮球馆的时候，照桥心美跟小野荔枝说话时，她仍旧有种错觉，旁边的女生跟她心仪的男生真的好像，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一些小动作，完全没有违和感。

　　是她，记错了吗？

　　照桥心美到了篮球馆后，看到赤司，她又下意识道：“栗子同学？”

　　赤司一脸黑人问号。

　　照桥心美的视线来回徘徊在小野荔枝和赤司征十郎身上一会，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一个奇怪的梦，她认识的两个人性别变了。

　　不过，没有人理会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也松了口气。

　　在对方球员互相自我介绍客套时，照桥心美一脸懵逼喃喃道：“赤司征十郎？绿间真太郎？不应该是绿间征十郎吗？”

　　我脚一歪，差点摔倒。

　　紫原茫然：“哈，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青峰嗤笑道：“这不是绿间的姓和赤司的名字组在一其吗？”

　　“哈哈，大家不要站着，赶紧做个热身活动。”我赶忙转移话题。

　　赤司锐利的眼神扫了我一下，嘴角似笑非笑：“没事，聊聊也没事。”

　　我心在哀嚎，天要亡我啊！

　　照桥心美面色难看，她也发现了她被耍了，可面上仍端着甜美的笑容：“其实，就是我遇到了跟小野桑很像的一个男生，他说他也是帝光的，叫绿间征十郎。”

　　我听到了背后绿间磨牙的声音。

　　赤司继续微笑问道：“那栗子是怎么回事呢？”

　　只是，若有若无的看向我的目光让我心惊肉跳。

　　“那是他的女朋友，说起来，跟赤司君也有点像呢，感觉就像是女生版的赤司君。”照桥心美盯着赤司看了下，意识到这有点不太礼貌，她赶忙道歉，“抱歉抱歉，说这种奇怪的话。”

　　“没事。”

　　我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绿间说我这个双子座今天运气超烂，让我带上一个苍蝇拍来的。当时，我拒绝了。

　　我错了，绿间啊，你为我准备好的苍蝇拍还在吗？我想拍死我自己。

　　我转头望向绿间，他面色有些狰狞，眼镜反烁着锐利的白光，手中的幸运物美术刀更是锐利的可怕，感觉磨刀霍霍剥荔枝了。

　　“绿间征十郎？栗子？”

　　一道轻笑声响起，我慢慢回头，就看到了赤司朝着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极为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