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55、朋友

　　“小楠。”

　　【妈妈】

　　我遇到了齐木前辈的妈妈，他的妈妈看起来跟藏马的母亲一样，意外地年轻，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

　　“阿姨好。”
　　我乖乖地打了声招呼。

　　齐木阿姨的视线遂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些紧张，毕竟我很少跟长辈打交道，尤其是遇到朋友的妈妈，这不免让我产生了紧张的情绪。

　　“妈妈好感动，小楠居然有朋友了。”
　　出乎意料的，这位年轻态的齐木阿姨用手捂着嘴就哭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睫毛上垂挂的泪珠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光泽。

　　我陷入了沉默，心里有丝罪恶感油然生起，第一次见面就弄哭了别人的母亲，这让我无力吐槽。

　　我觑了眼旁边的齐木前辈，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出现了心累的神态。

　　“啊呼，小楠也长大了，要带女孩子回家了，妈妈好感动啊。”

　　齐木阿姨的声音甜甜糯糯的，一点也不像有了孩子的人。

　　我有些慌忙地摆手否认：“不是的，我跟齐木前辈只是同路，并不是……”

　　【小野只是跟我顺路而已，我并不是带她回家。】齐木也出声否认。

　　“立刻请人回去。”

　　瞬间，本来还在感动哭唧唧的齐木阿姨面庞骤然聚集黑气，戾气环绕如罗刹，声音也变的低沉和不可抵抗。

　　我眼神已死，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吧，齐木阿姨怎么会秒变脸了。

　　【是】齐木妥协了

　　最后，我还是跟着齐木到了他的家做客。

　　齐木的家并不像赤司和绿间的家那么大，可也甚是宽敞，有着一方小小的庭院，布置的很温馨。

　　恰巧的是，齐木的爸爸也在。见到齐木阿姨领着我进门，本来端坐在沙发上的他立马扔掉手中的报纸，飞奔到了齐木阿姨面前给予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还拼命地往上蹭，嘴里还念叨着：“孩子他妈，我好想你啊。”

　　“啊，我也想你，孩子爸爸，先下来，小楠带女孩子回家了。”

　　我这个单身狗表示被他们身上散发的光芒闪瞎了眼。

　　【才不是我带回来的，我只是跟她顺路顺路。】齐木无力地说着。

　　“叔叔好。”

　　见到齐木爸爸端正脸庞打量着我，面上布满着严肃，我又开始紧张，感觉像赤司的父亲一样严谨诶。不过想到，刚才齐木爸爸那些脱线的行为，我又有些不明白，难道齐木家的人都有两面性。

　　“哎，楠雄，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快就交到女朋友了，还挺可爱的，我还以为你会孤独终生呢。”

　　我被事实无情地打脸，把齐木爸爸和赤司征臣比在一起完全错误，刚才还严肃的齐木爸爸下一秒就跟着他的儿子咬起耳朵，关键是这个声音我还能听见。
　　那种欣慰的语气，就好像是感叹自己辛苦养大的猪会去拱别人的白菜了。

　　“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齐木再次一字一顿地否认。

　　“是的呢，齐木前辈是我的朋友啦。”

　　“孩子他爸，我好感动，小楠终于有朋友了。”齐木阿姨又开始哭上了。

　　【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朋友。】齐木微歪着头，嫌弃地跟我说。

　　我耸了耸肩，其实，我还是有些高兴，本来还紧张，现在被齐木的父母的无厘头一下子就没了那股忐忑。

　　齐木阿姨给我切好水果之后，就跟我说了一大堆话，她脸颊裹上了烟霞红色，异常的激动。

　　“荔枝，谢谢你能跟楠雄友好相处呢。”

　　我用手指头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道：“没有啦，齐木前辈平时很照顾我的。”

　　【我有照顾过你吗】采取一只脚踩在椅子面上坐姿的齐木面无表情默默吐槽。

　　“啊，也是啊，是我太激动了，小楠是个超能力者，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

　　气氛像被突如而来往南刮下的西西伯利亚冷空气冻结僵住，空气漶漫着尴尬，又如一根绣花针落地般静寂。

　　齐木阿姨说完这话时，她的表情也僵滞住了，我与齐木父母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啊，那个……”

　　一直以来，我是知道齐木前辈各种各样的能力很奇幻，不过他有着父母，我虽好奇秉着礼貌也没问过他原因，毕竟谁都有不想告诉旁人的一些私事，过于执着反倒不好。现在被他的妈妈这么坦荡不经意间说出来，倒是有种意料中又出之范围的奇妙感觉。

　　我看向齐木，他抿着唇与我四目相对，并无多紧张，面色一片坦然平静。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啦，齐木前辈的情况我也了解到了。”

　　“诶，荔枝，你居然知道小楠的事吗？”齐木阿姨说。

　　“是啦，齐木前辈跟我第一见面时就掉马甲了，他也没有刻意在我面前隐藏这种事。”

　　“太好了，孩子他爸，看来小楠是真正交到朋友了。”齐木阿姨转头就感动地跟齐木爸爸相拥在一起。

　　齐木爸爸跟着齐木说：“啊，楠雄，快带荔枝去你的房间玩。”

　　我：……

　　这种提议感觉很诡异啊。

　　……

　　齐木前辈的房间很整洁，房间不大，进门后就一览无余，可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齐有序，也有很多书籍。不过，很多都是侦探小说以及一些晦涩的古籍。

　　我坐在凳子上，说：“感觉齐木前辈的父母很开明啊，不过，有些脱线。”

　　像齐木这样的超能力者，一生下来就属于天之骄子，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不过，齐木居然还兢兢业业地为平凡的人生奋斗，多么励志的故事啊。而且，他的父母也没有凭借着齐木的超能力为所欲为，给予他正常孩子成长的生活。这种和睦又温暖的家庭，就像一朵馨香的花朵，香味淡然又弥久不去，一点点沁润到人的心间。

　　【嗯】说到他的父母，齐木前辈表情也温柔下来，他并没有否认。

　　我有些怅然，无意识道：“真羡慕啊。”

　　齐木楠雄见到女孩眼眸流露出的寂寞神色，他心里像是蜜蜂蛰了下，有些不太好受。
　　想了一会，齐木说【不要忘记你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我愣了下，见到齐木脸扭向一边，心领神会，“谢谢。”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从赤司家搬出去】

　　“没有为什么，本来我就不是赤司的表妹，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齐木眉头微蹙，他似是不赞同我的话，【赤司征十郎对你很好】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有些怅然若失，“可是，我并不想跟他在一起。”

　　【你不喜欢他？】

　　我笑了下，说：“一直冷淡的齐木前辈突然见跟我说这种话，很奇怪好吧。”

　　见到齐木面上有些不喜，我忙不迭道：“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有那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没有强烈跟他在一起的愿望，不像当初藏马那样。”

　　齐木听到我的话，他面上涌现了不赞同的神情，【藏马那一次，我记得白泽说过他的药有副作用吧，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吧，我怎么感觉你分不清这些感情。】

　　我摇了摇头，心中隐隐地有些难过，那难过就像针扎一样，疼痛轻柔地婉约，可又如细雨绵延不绝。

　　“不是这样的，我确实喜欢藏马，可能是有药的副作用。可我还是很难过。就像你在努力地种着一棵树，浇水施肥，悉心地照料，每天都在期盼它能快快长大。可因为某次下大雨，树苗只是长了点小嫩芽就毁掉了，那一刻会很难过，因为你努力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心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失败真的会让人难过，不会很痛苦，失落还是会有的。”

　　齐木楠雄沉默下来，女孩说这些话语气中的惆怅与失落他听得出来。诚然，如她所说，没有人会喜欢失败。人的心都是贪心的，对着胜利，对着美好的渴望趋于迫切，。只要是付出了，哪怕是一点点，就会殷勤地期盼美好的结果。或是赛事，或是事业，或是恋情。而有失便有得，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些话也不过是失败之人失意中用来让自身重新振奋的话语，心满意足的人根本就需要这些虚浮的话。

　　“说起来，哪怕是齐木前辈否认，我应该算是你的朋友吧。”

　　女孩倏然收敛了她失落的神情，可爱的脸庞笑容如猫狡黠，她湛蓝色的眸中迸发出一道奇异的光，直直地照进了齐木楠雄的心中。

　　齐木楠雄觉得她的眼波如森林雾霭中突兀倾泻而入的一束太阳，温暖又瑰丽，而他的心绪如湖面的轻舟，起伏微巅。

　　【啊】

　　我有些愉悦地笑了，居然承认了，还以为齐木前辈会一直傲娇下去。意外地，是个温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