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4、第四章

　　“她完全就是谁对她好就粘着谁的吧。”
　　信长摸着下巴望着那边的两个人，啧声道。

　　“这不就跟个小动物一样，一开始团长就紧紧地跟着团长，侠客对她好之后又缠上了侠客。”芬克斯吹了个口哨，他看向库洛洛，问，“我们很快就要离开流星街了，要带着她吗？”

　　库洛洛说：“现在旅团没什么任务，你们可以自行离开。”

　　“行，流星街我也呆够了，我去别的地方找乐子，先走一步了。”说罢，芬克斯从坐着的天窗窗台跳下，他说走就走，异常地潇洒干脆。

　　之后，热闹的基地里面也仅剩寥寥的几个人。

　　侠客浏览着猎人网站上的信息，再三确认没有可用的情报之后，他的身体往后仰，背靠着椅背，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的目光在落在旁边趴着桌子入睡的女孩身上时，他有些烦恼地又叹了口气，嘟囔道：“早知道就不要凑热闹，没想到她怎么这么烦人。”
　　侠客并没有多大的耐心，他好玩，可即便是最喜爱玩具也终会有一天失去了对其的新鲜感，最后被丢弃。而什么都不懂聒噪的女孩在最初获得他的温柔之后，她也没有多大意外性地开始被嫌弃和厌烦。

　　之后，女孩又醒过来，她改掉了之前迅速读书的习惯，她开始一本正经地翻动书页时不时地挠着头思考着。遇到不懂的时候，她照例扯着侠客的袖子询问着那些在旁人看来极为愚蠢又无聊的问题。侠客依然笑眯眯地回答着，可在库洛洛的眼里，侠客的耐心将要消耗殆尽，在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就如气球崩然地炸裂。而气球炸裂，很容易伤人。

　　库洛洛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他头一次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个人类，不，一个非人类对于这些负面的事物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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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着人类的躯体，在习惯了人类的身体之后，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身体深处的能量能够自如地调控。我尝试着放松身体，然后听到风声飒飒作响，而我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再睁开眼时，我的身体悬浮在屋子的上空，天花板触手可及。

　　我察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心里头还是有些失落，我不想成为人类，做人类真的好难啊。

　　“好厉害。”侠客仰着头看我，他面上全为惊叹的神色，“能飘起来，还真的是风吗？”

　　我尝试着移动着身体，嗯，灵动自如。
　　可，没过多久，我就从天花板掉下来。
　　看来，并不能坚持多久。

　　侠客的脸端视在我的上方，他笑眯眯地说：“你的本体是什么？”
　　“我的本体就是没有实体啊。”我有些委屈，干巴巴地说，“我并不想成为人类。”
　　侠客扶我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成为人类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我不习惯，好难啊。”
　　“以后你会习惯的，你看，你现在，都学会了习惯这个词语。”

　　最后，基地里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仅剩下库洛洛，侠客和飞坦。
　　库洛洛和侠客因为有些事情出去了，而飞坦却是擦拭着他的长剑，并不理会我。

　　我害怕飞坦，除了之前他对我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外，还有就是飞坦的目光没来由地让我心生惧意，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猎豹看上。
　　故而，我有些饿了，可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盼着侠客和库洛洛会回来。

　　我第一次明白了人类饥饿的意义，肚子极为难受，一直在挤压着，唾液不断地分泌着，企图让因为饥饿的焦躁可以缓解下来。可饥饿的感受实在是太难忍了，我不由在自责。中午的时候因为主食是牛肉，抱着对于牛无用而矫情的同情，所以不吃。现在，我发誓，如果有牛肉的话，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咽下去。
　　因为，饥饿真的好难受。

　　我拿着水杯往肚子里面灌着水，企图让肚子可以填满。
　　我频繁喝水的举动引来了飞坦的注视，他细长的眸子有些不耐，“你很渴吗？”

　　我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我没有把肚子饿说了出来。
　　因为，我还是在害怕着飞坦。

　　飞坦狐疑地看着我一会，切一声后，又转过头去擦拭她的武器。
　　我依旧是捧着肚子，难过地在忍受着饥饿。

　　在我又准备喝完一杯水后，飞坦的长剑精准地投了过来，利落地穿破我的水杯。满满的一杯水溅了我一身，我的黑色裙子濡湿了一大片暗色的斑渍。有些水珠顺着我的小腿流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在飞坦向我靠近的时候，我忍不住地臀部离开地面，双手后撑让我身体往后退。
　　我怯怯地望着飞坦，飞坦却更怒了，他一下子来到我身边，双手揪起我的衣领，让我与他笔直对视着，他暴戾道：“你是在害怕我吗？”

　　我摇了摇头，可见到飞坦金色眸中的怒意更甚时，我更是害怕了，故又点了点头。
　　飞坦怒极反笑，他冷声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团长也拿刀捅你，侠客也是，为什么只害怕我一个人。”

　　我也愣了一下，确实，侠客和库洛洛的举动跟飞坦又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不害怕他们，却无端地对飞坦产生惧意。
　　我开始思考，心中对飞坦的惧意也平复下来，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也许，是因为飞坦的动作过于残暴了吧。但是，动作残暴的程度与侠客和库洛洛的举动本质也是一样的，所以，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也想不明白。

　　飞坦放下我的衣领，他扭头啧了一声，道：“不会受伤不会死亡，真是无趣。”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他嘴角勾起，露出个残酷的笑，“走吧，我教会你怎么去获得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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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是灰蒙蒙的，没有什么云影，阴郁地让我内心沉闷。但是，天空又是望无边际的辽阔，看不到边，总想要随着天空的蔓延飞去，一直延伸，寻找尽头。

　　如果问我对于人类的那个词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自由了。我失去了自由，变成了人类，拘禁在人类这副沉闷的身体里面，无法离开。我想要重新回到天空下边一点点，俯瞰着大地，偶尔的时候，调皮地从飞行的鸟群中穿过。

　　然而，这一切，也只能存在我的期盼中。

　　飞坦喊了我一声，让我回过神来，我怯怯地望着他。
　　他又不喜地别过眼，声音低沉：“你，看到那个男人了吗？”

　　我和飞坦站在废品堆砌的小山堆上，下面有一个男人捡着一大堆散落下来的罐头，那是食物。

　　我捂着肚子，雀跃地说：“食物啊，我也去捡好了。”

　　“天真。”飞坦冷哼一声，他道，“我是让你去从那个男人手里把食物抢过来。”

　　我怔住了，诺诺地问：“可是，这样好像很不礼貌诶。”

　　“侠客那混蛋教了你点什么，”飞坦怒了，金色的眸子给予我沉重的压迫感，他道，“不想从饿着肚子，就从那个男人手中把食物抢过来。”

　　“但是……”

　　“快去，别让我再说一遍。”飞坦直接把我从小山堆上踹了下来。
　　就这样，我啪地从小山堆上滚下，像滚雪球一样，小山堆的物体也纷纷滚了下来，一股脑地把我给压住。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才发现男人仍抱着他的罐头警惕地望着我。

　　男人面黄肌瘦，他脸上灰糊糊的，那双眼睛却恶狠狠地望着我。
　　他怒声道：“滚一边去。”

　　我手指相对，诺诺地说：“我想要食物。”

　　“滚一边去。”男人再次大声道。
　　他从袖中滑出匕首，猛地倾身冲了上来，一把把匕首送入我的身体。
　　在发现没有血液流出后，男人的面色由不可置信变成了惊恐，忍不住地，他往后面退，离我远一点。
　　但是，他仍旧没有放开他怀中的罐头。

　　肚子饥饿的痛苦让我难以忍受，我也不再退让，上前一步，大声道：“把罐头给我，我只要一罐。”
　　男人明明在害怕，可他还是啐了一口，我抹去脸上的唾液，心情开始变得暴躁。

　　男人的力气很大，他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往地上磕去，我整个身体都被他压着，肚子又被他大力地用脚踹着。他恨声骂道：“哪来的婊、子，抢老子的食物。”

　　灰尘进入我的双眼，我的眼睛干涩得流出来生理性的液体，而肚子饥饿带来的生理痛苦让我的触觉味觉一片模糊。我的脑袋如阴沉沉的天空变得灰蒙蒙近似苍茫，忍不住地，因为肚子撞击着，刚才灌进去的水从喉中吐出，喉咙一片疼痛地烧灼感。

　　不可以这样的，我想要吃东西，我想要回到天空。

　　小型的风刮起，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消失，我又能活动自如。

　　风停了，有什么东西滚在我身边，触碰着我的脚尖。

　　是罐头啊。

　　我拿起了罐头看了下，又瞥了眼俯视着我的飞坦，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罐头，吃了起来。

　　罐头真好吃。

　　飞坦又拾起一罐罐头，他眉毛轻挑，又望了眼狼吞虎咽的女孩，轻笑一声，遂也打开了罐头吃起来。

　　牛肉罐头，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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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侠客和库洛洛是温柔客气的科任老师，飞坦是严格的班主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