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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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忽然好奇夏目与的场静司有过的交集。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正式认识应该是在那场为了引诱出袭击除妖人伙伴的犯人的集会上吧，我扮作他的式神，替他找出凶面。”
这件事情千叶有印象，她听完有些惋惜，“那天我正好有事，否则就能早点认识你了。”
夏目轻笑。
“话说因为什么，你对他印象不好？”千叶说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的，“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夏目不甚在意，“的场先生当时在东方森林里设置陷阱，捕捉妖怪，取妖怪的血来对付妖怪，对妖怪的看法只分可利用和不可利用……所以一开始，我讨厌他，觉得他只是个把妖怪当成工具使用的人。”
千叶尴尬，“身为人类，要与妖怪抗衡，只能用一些有用的手段……”
有用并不与光彩等同。
“参加集会前，他对我说，能利用的东西应该谨慎对待，能利用的东西要好好利用。”
夏目说完偏头看了千叶一眼。
这一眼难以形容。
千叶身子僵住。
“的场先生后来还对我这些年的生活进行详细的调查，他知道我在双亲去世之后，一直在各个亲戚间流离，甚至一度被寄养在孤儿院，但由于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惧怕我的言行，我很快又离开了那里……”
被别人调查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
将不好的回忆说出来无疑于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的再次揭开伤疤。
虽然知道的场静司调查人的背景纯粹是出于处事需要，但听到夏目这样复述，千叶开始坐立不安，“夏目，我，抱歉……”
夏目表情平静，“没关系。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那后来怎么样？”
“的场先生认为，妖怪会蛊惑人类，背叛人类，他觉得猫咪老师之所以在我身边，是因为它能从中获得某种利益，它留在我身边并不是因为它喜欢我，也不是因为它爱我。”
想起招财猫对夏目的维护，千叶不自然地清咳一声。
“他还说，收养我的藤原夫妇也并不是真的了解和接受我，一旦他们知道我能够看见妖怪，他们便会害怕我，离开我……”
“……”
难怪夏目对于的场静司的印象不好。
任谁在听了这些字字句句直击人心的毒舌话以后，都很难会对方产生好感吧？
千叶已经快坐不下去了。
虽然夏目神色平静，但她仍好像能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睛，看见少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最柔软的地方，曾经千疮百孔。
幸好，现在已经有了名为温柔的保护层。
*
“抱歉。”
千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想不起来要说些什么，此刻她看着夏目，能想到的只有抱歉这两字。
夏目失笑，“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道歉。”
“可是的场静司是我的哥哥……”千叶的声音很小，“言语会伤人。我觉得他伤了你，所以才想要替他道歉。”
“他说这些，其实是为了劝我加入的场门下。”
“哈？”
这个转折来得有些突然，千叶一时反应不过来。
夏目笑了，“看得见妖怪的人生活在看不见妖怪的人群中，会被人误解，会被人疏离，加入的场门下，找到相似的能看见妖怪的人，这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我觉得是。”千叶感同身受，“我就是这样。”
“我没有加入。”
“为什么？”
“的场先生想要保护的人，和我想要保护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的场先生曾经问我，你觉得除妖人的后继者中没人看得见妖怪会怎么样？”
“他说，虽说无法看到妖怪，但招惹妖怪的怨恨并不会消失。大部分的除妖人一族都面临着这样的恐惧和问题，与的场还有众多除妖人对立的名门名取家，也曾难堪地四处奔走寻找养子和能看见妖怪的后继者。”
“所谓的的场一族，最早其实就是由的场家为主导的十一家除妖人，因各家的利益而结成组织，即使是这样，有的家族还是灭绝了。”
“出现断绝了能看见妖怪之人的家族就应该相互帮助，这就是的场一族的作风，要统帅偌大一组人相当费心，但也是有利可图的。”
夏目对上千叶的视线，“的场先生想要保护的，是看不见妖怪的除妖人。他甚至说过，‘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为了保护人类才需要强大的妖怪的，为了这个被妖怪痛恨，又或者付出代价什么的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那时候我明白，我们都在努力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这种守护无关对错，只是选择不同。”
*
“喂！夏目！夜不归宿可不是好孩子哦……”
招财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接跳上了夏目的头。
刚刚还沉重的气氛被这么一打岔，瞬间变得轻松了许多。
夏目将招财猫从头顶上抱下来，闻到它身上的酒气，他有些无奈，“老师，你又跑哪里去喝酒了？”
“酒……我忘记拿酒了！”
招财猫跳出夏目的怀抱，快速地往森林某个方向奔去，夏目对千叶抱歉一笑，“我要先走了。”
千叶颔首以感谢，“谢谢你愿意把这些告诉我。”
夏目摆摆手，“明天学校见。”
千叶浅笑，“学校见。”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夏目已经看不到招财猫的身影，无奈之下，他只好独自回家。
用过晚饭，夏目在泡完澡后回到房间，刚坐下，窗边传来几声敲击玻璃的声音，一只身子圆圆，头上顶着点绿色，看起来像萝卜一样的妖怪正扒拉在窗边，小心谨慎地望着他，“夏目大人，请把名字还给我吧。”
“好。”
夏目转身去拿书包，刚打开书包，又听到窗边传来动静——
“夏目，那酒太好喝了……”
招财猫努力爬上窗口，胖乎乎的身子一路挪动，最后像球一样跌进房间，在地面滚了几圈后，它仰面趴在地板上。
夏目无奈，“老师，你……”
他的话语忽然止住。
等了几秒，察觉不对，招财猫吃力地翻转身子，努力抬头，“怎么了？”
夏目脸色凝重，“老师，友人帐不见了。”
“什么？？？！！！！”招财猫一蹦三尺高，“什么时候不见的？”
“应该是放学后吧。”
“掉在放学路上了？？？”
“不清楚。”
夏目快速拿过外套，“我现在去找。”
招财猫奔过去，“我和你一起去。”
夏目正要出门，窗边忽然又停住一个戴着斗笠的小鸟妖怪，“夏目大人……”
“抱歉，我现在无法把名字还给你……”
“我知道友人帐是谁拿走的。”
夏目顿住，“你知道？”
斗笠小鸟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看到了。”
“是谁？”
“傍晚和你在湖边说话的女生，我看到她动了你的书包……”
“什么？？？”招财猫瞬间激动，“你说那个除妖师拿走了友人帐？？？夏目！你这个呆子！”
夏目皱眉，“不一定是她。”
“你醒醒，这只小鸟都看到了！”
夏目揉了揉内心，“千叶为什么要抢友人帐？”
“因为……”招财猫拉高的声音忽然止住，几秒后，它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夏目努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快想起什么，他脸色微变。
如果千叶为了的场静司……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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