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15 章（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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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钟莘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啊，有点麻烦呢。”她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岑恪炎那样的表现，钟莘猜测，应该是喜欢……她的吧。但是，有点突兀呢，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岑恪炎交往什么的，也没想过喜欢什么的。
毕竟他的那个黑框眼镜……真的很丑啊！如果不是这次近距离的接触，钟莘完全不会注意到那副很丑的黑框眼镜下面，岑恪炎原来长得那么好看。
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肤浅的颜控，除了自己这张脸，根本控不上任何人的颜。
有时候，钟莘照着镜子，都忍不住亲吻镜中人的冲动，于是她经常会想，如果世界上有另一个自己的话，一定要和对方结成伴侣。
“总之……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吧。”钟莘自言自语低喃，心想，如果岑恪炎真的喜欢自己的话，总要等他向她告白吧。如果只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她就去冲动地找对方，万一误会一场，岂不是很尴尬？
做好决定，钟莘掏出暗物质对撞机，准备回家。但是按下按钮之后，暗物质对撞机的信号灯亮起红色，不一会儿就全部熄灭了。
唉？能量不足，无法启动空间通道。钟莘忘记给暗物质对撞机充能，里面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引发暗物质对撞，开启定向虫洞了。
钟莘打开微端，联系家里的夙夙，准备让他过来，把她接回家。
接到钟莘微端信号的夙夙，已经在家里生了一上午闷气。明明知道莘莘去和岑恪炎约会了，但是他现在什么也不敢做。自从上次他对着岑恪炎的机甲控制舱搞小动作，自以为作案手法完美，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但是却还是被钟莘猜到了他。
事后钟莘去查了那台故障机甲控制舱的使用纪录，发现了控制程序指令无序乱码，而控制舱本身运行程序是没有问题的，不可能是自身的问题，就只可能是因为被外源程序侵入了。
但是怪就怪在，钟莘查遍了后台的接入信号，也没有发现任何外源程序侵入的痕迹。
能在她面前做到这种程度的量子计算机科学家，联邦里没有几个人，而这几个人，钟莘还全认识，不是老师就是老师的朋友。她把后台数据导出去，向这几个人挨个打听了一遍，都被否认了。
这件事钟莘天天琢磨，都有点入了魔，完全想不通是怎么做到的。直到不久她看到夙夙在家里控制着她家的智能系统做家务，脑子突然一抽，灵光一闪，钟莘就去查了被夙夙控制的智能系统的后台——没有外源信号，但是工作程序就自发启动了。
作案手法跟那台故障的机甲控制舱简直一模一样！
钟莘一问，夙夙没法在她面前撒谎，就全招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夙夙就被钟莘勒令，不许再捉弄岑恪炎，还霸道地说，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这笔账都要记在夙夙头上。
夙夙通过量子纠缠一上午都在接收钟莘和岑恪炎的“约会转播”，气得要死，但是一想到钟莘说一不二的性子，完全不敢轻举妄动，自己窝在家生着闷气，已经吃掉了钟莘这周准备的全部存粮。也亏得他现在这具身体肠道不同于一般人，一般人吃那么多，早把胃都撑坏了，不过他的肠胃虽好，但现在也肚子绞痛，一张小脸惨白。其实只要将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分解成暗物质散出体外就好了，但是他现在完全不想管，身体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他现在心如刀割。
家里的通信系统传来响动，夙夙瘫在沙发上，白嫩的肚皮吃得圆滚滚，身上穿着的那件宽大的白衬衫都被撑得紧紧的，肚皮位置上的那粒纽扣好像都要爆开。
他知道那是钟莘的来电，气呼呼的本不想接，但是最后还是从沙发上起身，扶着圆滚滚的肚子，挪到了信号机旁，按下了接听键。
信号机上浮现出光幕，呈现出钟莘那边的场景。
钟莘手腕上的微端也弹出一片方寸大小的光幕，映出家里的样子。“夙夙，我的暗物质对撞机……唉！”她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夙夙鼓胀的肚子，还有一脸痛苦的表情，“你的肚子怎么了夙夙？”
“疼……疼……好疼……”夙夙死死抠着桌角，心里委屈，肚子又绞痛，“莘莘，我好疼啊……你回来抱抱我吧，我好想你啊……”
“不要怕！夙夙，不要怕！你能拿得到家里的备用暗物质对撞机吗？定位到我这里来！”钟莘看到夙夙这样，心急得不行，但是想到夙夙需要她，她千万不能先乱了阵脚，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夙夙气若游丝地应答，转身去找暗物质对撞机。钟莘担忧地盯着屏幕，没有看到，转身之后的夙夙，即使额头痛得满是冷汗，唇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只要这样，所有关注的目光都给我就好了。
没过几分钟，钟莘身边空间扭曲，定向虫洞被打开，由于没有暗物质对撞机的提醒，钟莘看不到暗物质对撞形成的虫洞，直到她面前的某个地方，夙夙捂着肚子，突然凭空蜷着身子掉了出来。
“夙夙！”一个箭步冲上前，钟莘抱起了夙夙——明显能感觉到他重了好多，“你的肚子怎么了，怎么胀得这么大？”
夙夙疼得呻口吟，只一个劲往钟莘怀里钻。闻到了钟莘身上浅淡的熟悉气味，嫉妒得扭曲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钟莘怎么看都觉得夙夙像是吃撑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夙夙闭着眼睛，痛苦地点头。
“……”钟莘还能说什么？她叹了口气，抱着他站起来，“忍耐一下，我们去医院……”
她接过夙夙手里的暗物质对撞机，准备设定去医院的定向虫洞的时候，突然纠结了——到底是该去医院呢？还是去机器人检修厂？
夙夙窝在钟莘的怀里，被她抱着，这才满意。目的达到，他也不折腾了，稍微处理了一下胃里多余的食物，不那么胀痛之后，他又浪起来了。勾着钟莘的脖子，开始撒娇：“哪里都不想去，我们回家吧，莘莘给我揉揉肚肚就好了。”
“这怎么行？你的消化系统和人类一样是吧？去医院一趟。”钟莘蹙着眉，替他做了决定。
“不想去……”夙夙把脸埋在钟莘胸口，两条细细的腿在钟莘臂弯里一翘一翘，“不要去了好不好？”
“不好。”抱在夙夙背部的那只手抓着暗物质对撞机，语音输入：“开启定向虫洞，目标联邦医院。”
“关掉关掉！”夙夙冲着机器叫。
电子音响起：“声音识别，两位均有权限使用本机，请协商一致后再下达指令。”然后开始尽职尽责地装死。
正当钟莘和夙夙争执不下的时候，空间再一次扭曲波动，另一个虫洞被打开，眨眼间，岑恪炎跨了进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钟莘和夙夙一起抬头看过来，看到是岑恪炎，夙夙“哼”了一声，一下扭回了头，埋回钟莘胸口，勾着她脖子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身后的虫洞关闭，懵逼又尴尬的岑恪炎突如跳脚：“你你你！你怎么还没走！”
钟莘：“……”现在还没走真是对不住您了呐！“咳，我对撞机没能量了……”
岑恪炎眼神躲闪着，脸红得滴血：“我我我，我是回来拿论文和眼镜的……”他刚刚一慌，逃走的时候，东西都忘了拿。
“哦，那边。”钟莘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练舞房另一边的角落，岑恪炎的东西全部都在那里。
岑恪炎僵硬地转身，同手同脚走过去拿他的东西。
他把摊开的参考文献一股脑塞在书包里，手都紧张得发抖——怎么办好尴尬！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吗？天啊救命！
胡乱地收拾好东西，岑恪炎像小学生一样把书包乖巧地背到背上，然后又保持着同手同脚的可笑姿势走了过来：“那那那……那个，舞衣我会洗干净下回还你的！再再再再见！”
钟莘怀中，那个粉雕玉琢，与钟莘相貌有八分相似的男孩又转过头来，茶褐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眼神幽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岑恪炎总觉得那个漂亮精致得过分的孩子，眼神里满满都是恶意。
是她的弟弟吗？和她长得好像……
岑恪炎这么想着，那男孩却示威一般，勾着钟莘的脖子微微起身，薄软粉嫩的唇落在钟莘颊边，声调软糯：“莘莘，不要管别人了，我们回家吧。”
唉？唉！唉——！
好在意……好在意！岑恪炎本已准备离开，但是看到那个男孩的动作，忍不住出声：“他是谁？”音调至少提高了八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那么相似的眉眼，但是岑恪炎却有种奇怪的直觉，觉得他和钟莘不是姐弟。
“我啊？”男孩听到岑恪炎的话，恶劣的笑意漫上了唇角，一只手勾着钟莘，一只手抚上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我怀了莘莘的孩子哟，你说我是谁？”
他一边这么对着岑恪炎说，一边用电磁信号控制了钟莘手里的暗物质对撞机，打开了空间虫洞。
等他说完，如愿看到岑恪炎被震傻的表情，而开在钟莘脚下的虫洞，直接把他和钟莘送回家里的床上。
砸到床上的钟莘一脸懵逼：还有这种骚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