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大魔王》音若希

104、第 41 章（突然鬼畜）

　　纳米虫微端监控地图界面，红色的小小光点清晰地出现在了地图中心，标示着联邦大楼的位置。贺楼寒调出3D地图模式，从纳米虫芯片内部发散不可视微波，通过位置不同的建筑材料对能量波的反射，构建出了被植入纳米虫的目标人物身体周围的环境，进一步精确确定目标人物的位置。

　　战铖还在联邦大楼三层的委员长办公室，并没有离开。

　　看了看微端上显示的联邦时间——正常情况下，十分钟之后，就是联邦机构下班的时间。但是联邦高层，尤其是像委员长这种职务，通常都没有正常下班的时间的。他们总有各种会议要开，各种政策要制定，各种命令要下达。贺楼寒明白他可能还需要等很久，才能从战铖身上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

　　但是，对于狙击手来说，他们最喜欢等待，直到寻找到最佳的一击致命时刻，天底下没有什么职业的人会比狙击手更有耐心了，等待是狙击手的必修课。

　　幸运的是，贺楼寒并没有等多长时间，自从钟莘失踪之后，战铖就很少在半夜召集联邦军委的人开会了，而真正要紧的事情，都已经在钟莘被囚禁之前，全部布置好了。指挥者们已经远赴前线，严阵以待虫族的突然袭击，效忠于联邦、联邦军委的战士们，已经做好了应对任何意外的准备，所以委员长要处理的事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多。

　　晚间七点四十六分，贺楼寒微端光幕中的红色光点进行了第一次虫洞穿越，跳跃目的地在战铖自己的家中——这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就算是联邦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委员长，也是联邦的一员，依法享有联邦公民的合法权益，拥有自己的单身宅邸，四十平米。

　　本届的委员长意外地廉洁呢。贺楼寒嘲讽地勾了勾唇。据他所知，战家世代从军，一百年前，人族复兴战争时期，战铖的祖父就率领着一支军纪严明，战斗力惊人的队伍为人类复兴做贡献了，而且最后，他和那个时代数十位伟大的人类将军一同，开辟了联邦新纪元。作为开国元勋，战铖的祖父当然有权力使自己的家族显赫，直到现在，联邦西南大陆，环绕内海五十公里的陆地，都是战铖家族实际管辖的领土，而据说，战家的本族就在那里，有着占地面积数十平方公里的豪宅。

　　想到这里，贺楼寒讥讽地笑出了声。所谓联邦共产主义，也无非是平民的共产，这个世界上，无论发展到多高级的文明，有些人，天生就是“贵族”，拥有更多的特权和利益。

　　然而抛去这些不提，战铖确实是一个让人敬佩的军人，他从十六岁成年起就投身于联邦军队，也许其中也许有战家的助力，但是很多军功却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取得的。军队里，人人都敬佩他，崇敬他，而他，确实也值得。

　　难道钟莘被囚禁在战铖那个四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吗？贺楼寒猜测，但是很快这个猜测就被否定了。战铖现在的身份，联邦会有专门为委员长安全成立的特别保卫机构，如果战铖真的把钟莘藏在自己家里，是遮不住别人的眼目的。

　　贺楼寒也没想立刻就能从战铖这里得到线索，他只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得到战铖露出蛛丝马迹。

　　很快，监控端显示战铖所在的周围环境变得狭小——依旧在他的公寓之中，很显然，是相对较为狭小的洗漱间，贺楼寒猜测，战铖现在应该在洗澡。

　　从大约七点五十分，到八点半，战铖一直在洗漱间。

　　贺楼寒的微端一直开着，看着那个固定在一个地方的光点。啧，除了洗澡，这家伙不会还在干些别的事情吧？他咬着手里的牛肉干，突然想起了军中一直盛传的那个，关于战铖单身二十多年的传闻。

　　——他是个基佬。很多年轻的士兵，这么信誓旦旦地这么说着，尤其是在战铖把他们训得都跟狗一样的时候，这种说法用愤恨的情绪发泄出来，甚至带着诅咒一样的意味。

　　初入军营的时候，贺楼寒也跟着他的小伙伴们，私下里悄悄叫过战铖死gay。但是后来他发现，战铖喜欢他的学生——狙击手的观察力向来很好，战铖的目光骗不了人。无论是他频繁落在那个人身上的目光，还是他看那个人和看别人都不一样的眼神，都在说着一件事——战铖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学员，那个美得夺目的钟莘。

　　牙齿咯咯作响，来回锯断了嘴里牛肉的粗纤维。

　　大家都爱你啊，美丽的小姐。

　　贺楼寒垂下眸子，细细地将嘴里的牛肉嚼碎，直到索然无味，像是碎木屑一样，还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味，才囫囵吞了下去。

　　他们爱慕你，讨好你，服从你，目光跟随你……而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我只想杀掉你。

　　细致地清洗过自己布满红色鞭痕的身体，从上至下，从外至里。直到属于主人的每一寸肌肤，无论外面，还是里面，都变得干干净净。

　　肮脏的贱狗么？

　　闭上眼睛，回想起钟莘冷淡的表情，漂亮的菱唇里，吐出一个一个，辱骂他的字眼。

　　尖利胶钉抵着，刺进敏感的肌肤里，爽利的疼痛着。

　　我就是，主人的贱狗啊。

　　战铖轻轻咬着唇，趴伏在地上，蜷起身体，鼻尖呼吸逐渐粗重。

　　贺楼寒吃了几块牛肉干——那是狙击手经常能吃到的口粮，他喜欢那种粗粝的口感——抬眸看到了监控端那一头，战铖的第二次虫洞空间跳跃。从联邦核心城市，一直跨越到联邦西南，内海沿岸的一处住宅中。

　　哇哦——心中雀跃一声，贺楼寒的眼睛死死盯着微端显示器，就像每次执行狙击任务，看着瞄准镜里的目标一样，眸光专注，身体也一动不动地定在椅子上。

　　监视端红色光点闪烁着，突然，从光幕中，消失了。

　　贺楼寒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瞪着眼，看着光幕中央，“信号被屏蔽，请稍后尝试连接”几个字。

　　光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西南海岸，王戈山脉东侧的戈庄，也是战铖本族所在的地方。

　　贺楼寒标记了地图中的那个地方，随即切出监控界面，去查找戈庄的资料。但是联邦局域网内，大多数都只是戈庄外面的图片资料，里面是谢绝游客和闲人入内的，自然也没有照片流传出来。如果贺楼寒动用自己军委内部人员的权限，自然是可以看到更多东西的，甚至是戈庄的建筑结构，他都能从联邦住建局查到。但是那样做有很大的暴露风险，他的浏览记录可以被联邦网局后台注意到。

　　如果有一个擅长网络编程的助手就好了……贺楼寒这么想着，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能找到这样的人的，之前在训练基地里，通讯连的士兵学员，几乎个个都精通网络通讯工程，从联邦局域网上掩盖自己的访问足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而且恰好，通讯连里，有几个贺楼寒相处得比较好的同伴。

　　联系了以前的同伴，说明了来意之后，纯粹因为对战铖的魔鬼训练心存旧怨，想借贺楼寒的手搞一下战铖，对方很爽快就答应帮助他，不一会儿就从联邦住建总局给他搞到了戈庄的内部建筑图纸，信息之详细，甚至包括戈庄内部地下有多少个密室。

　　通过排查分析之后，贺楼寒确定了钟莘有可能在的几个房间，但是整个戈庄都处在量子信号屏蔽之下，信息无法传入，也无法传出，根本没有办法确定钟莘的准确位置。

　　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必须要亲自去实地考察一趟。贺楼寒有些迫不及待地拿上了自己的枪，通过虫洞，跨越到了这片他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土地上。

　　王戈山脉靠近海岸，山脚下是一个临海的城市，如同大多数联邦城市那样繁华热闹。出了城市边缘，穿过王戈市郊区，往靠近山脉的东北方向走，直到看到巨大蜿蜒的王戈山脉，以及建立在主峰王戈山半山腰上的戈庄，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人烟了。

　　果然是个藏人的好地方。贺楼寒环顾四周，已经发现了几处绝佳的观察点。挑了戈庄上方的一处，贺楼寒攀上去，架起了狙击口枪，通过瞄准镜，可以在下瞰时清晰地尽揽庄内的情况。

　　戈庄依山而建，气派庄严，当初战铖的祖父建功立业之后，为了显示战家的威仪与实力，特意挑选了这样险峻的地方。也有民间的说法是，战铖的祖父战博野立下开国之功后，请当时有名的能人异士季雨星看风水，相中了王戈山下的龙脉，战家的戈庄就建在龙眼的位置上。龙点睛而灵，可以福荫战家后代子孙。

　　无论民间八卦真假，戈庄地势险峻倒是真的。虽说是本家，但是由于偏僻险峻的地理位置，出行极度不便，戈庄只是作为战家本族的象征意义而存在，顶多逢年过节后代们回来聚一聚，祭拜一下老祖宗，平日里根本没人住在这里，只有护院智能机器人和清洁机器人。

　　至此，贺楼寒已经有八分把握，钟莘就是被藏在了这里——这个地方，藏一个人，有天然的优势。

　　贺楼寒打开了微端，密切注意着植入战铖体内的那个纳米虫再次传出信号。

　　而进入禁锢钟莘的那间密室的战铖，确被寄居在钟莘微端已久的夙夙发现了他身体的异样。

　　夙夙知道，他的机会来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把纳米虫植入战铖的身体中的，但是，那种东西是非常出色的信号接收和发送器，他可以将自己的超弦搭载着量子信号传送出去。

　　养一条狗，钟莘已经感觉到疲惫和厌倦了。她甚至有些沮丧地想，自己果然是不适合当一个好主人的，猜“别人”的心思，太累了。

　　她的狗趴在她的脚边，安稳深眠，毫无防备的姿态，昭示着他多么信任自己的主人。但是他的主人，已经不想再养狗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夙夙跟着战铖走了。贺楼寒的微端中，那个小红点重新在千里之外的委员长单身公寓里亮了起来。

　　夙夙的超弦降维成量子信号之后，终于接通了联邦局域网，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又将庞大的量子信号数据包转移到了一个智能机器人核心内部。等到他重新将量子信号升维度恢复超弦量子态，进入数据棺的身体时，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贺楼寒在战铖离开戈庄之后，就潜了进去，通过观察推断，很快找到了禁锢着钟莘的那一间。

　　门被激光割开，刚浅眠睡下的钟莘猛然从床上起身，和门口的贺楼寒四目相对。

　　他走了进来，视线肆无忌惮地在钟莘锁着镣铐的四肢逡巡着，口中发出夸张的怪声：“哦呀~哦呀——”

　　钟莘有些不悦地皱眉，任谁被打扰了睡觉，都不会开心，更何况，被拘禁了快一个月左右的钟莘，每天都睡不好，还有点神经衰弱。

　　“不求我救你吗？”

　　钟莘盯着贺楼寒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想救我，就不会阴阳怪气地说着废话了。”她精神状态不太好，口气自然也不客气。

　　“聪明的女人。”贺楼寒笑起来，蹲守了一整晚的鼻尖懂得通红，薄唇发紫，整张脸都带着邪气，“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杀你的。”

　　“嘭！”他手腕一抖，激光子弹稳而准地穿透了钟莘的眉心。

　　霎那间，身后雪白的墙上开出一束暗红色的血花。

　　钟莘依旧保持着那个皱眉的神态，死亡来得猛烈而突然，意识消散之前，表情凝固在那一刻，睁着眼，倒在床上。

　　贺楼寒舔了舔冰冷的嘴唇，收枪走到床边，看着倒下去的钟莘无法瞑目的脸，眉心一簇鲜红。

　　指尖点在尚有余温的额上，沾了一丝鲜血。

　　贺楼寒笑着说：“果然，死亡的样子也这么漂亮呢……”

　　盯着钟莘的脸，贺楼寒的目光痴迷诡谲，沾着血的指尖放入口中。

　　热的血，很甜。

　　钟莘的表情，鲜活又动人。

　　“你的生命，被我拿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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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主的便当
居然先于战老师发了
这不科学Orz！
渣作者去给战老师做便当了
顺便给小贺同志也做一个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