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神，打钱》尚且而扉

5、直截了当

　　事实证明，自信和打脸是一对相伴相随的好兄弟，你只要拥有一个，另一个不时便会找上门来。
　　“不会有事”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君焉知坐在车座上缓了缓神，他下意识扶扶眼镜，才发现已经在方才和那个男生对视时摘下了它，便改而打开收音机。
　　“……你吃火锅底料，对你笑呵呵因为我讲礼貌……”
　　收音机中传来悠扬的歌曲。
　　君焉知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将刹车踩到底，整个人差点撞在方向盘上，堪称狼狈。
　　“……”他黑着脸把频道切到广播上，然后接通蓝牙，拨了个电话。
　　“喂？您呼叫的用户……”
　　“扬灵，你给我车里放的是什么歌。”君焉知打断他，“借给你车你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抱歉抱歉，忘了你这种‘古穿今’欣赏不来，下次多给你下点梅花三弄二泉印月一氯化碳什么的。”
　　听着耳机里宋扬灵吊儿郎当的声音，君焉知烦闷的心情舒缓了些许，他道:“江枫在你身边吗？”
　　“不在，但我可以在他身边。”
　　“他……怎么样。”君焉知迟疑道。
　　“已经可以接受自己不是人，但具体还是记不大清，”宋扬灵做哭腔，“包括我。”
　　“嗯，你不重要。”君焉知心不在焉的同他闲聊，“江枫想起来自己是山神了吗？”
　　“差不多。遇见小猪佩奇后恢复一点了。”
　　“……”君焉知无可奈何，“我认真的。”他不断的提醒自己，电话里那人脑子不好，他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我也很认真，老大，话说你昨天对他做了什么，老二说昨天下午他还什么都不信。”宋扬灵好奇中掺着不悦，道，他可不想青青草原头上戴。
　　“醒魂香，用的剂量有点大，会有副作用。”君焉知有些犹豫。
　　“……你怎么了，今天这么磨叽。”宋扬灵听出来不对劲，平常君焉知那么果断个人，今天怎么就有心情跟他侃大山了。
　　“怕他打我。”君焉知认真道，醒魂香虽然对唤起记忆十分有效，但它的副作用同样感人。以前有次任务中江枫直言过就算是吃鲱鱼罐头也绝不会动醒魂香，可见对它的深恶痛绝，而昨晚他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擅用它，他害怕江枫恢复记忆以后喂他吃鲱鱼罐头。
　　江枫从来是说到做到，所以他还是很忐忑的。
　　“你也有怕的时候。”宋扬灵感慨道，“还以为你一直都清高的很。”
　　“看好江枫，失忆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我有些眉目，见面细谈。”君焉知瞟了眼后视镜，语气突然冷淡下来，“宋扬灵，二十分钟后，我如果没回家，就带江枫去总部。”
　　“出什么事了？”
　　“我……”

　　“老大？组长？君老师？”宋扬灵对着电话叫个不停，“你别吓我，失忆已经够狗血了，你还来个临终遗言。”
　　电话那边终于不再寂静，继而传来一串忙音。
　　宋扬灵把手机摔在墙上。
　　“你做什么？”江枫探头看他。
　　宋扬灵摆摆手，没有立刻接话，他垂着头，表情在灯影下隐晦不清。
　　“到底怎么了？”
　　“……饿了。”宋扬灵抬起头，笑容灿烂道。
　　“关我什么事。”江枫扭头走人。
　　江枫走后，宋扬灵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他捡起手机，估算了一下自己浪费掉的时间，然后打开秒表，开始计时。
　　出事了。
　　他本以为江枫失忆只是不留心着了什么寐的道，慢慢恢复就好，但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江枫和他订婚时非人界反抗的声音很大，因为宋扬灵从某方面来说，并算不上完整的“人类”，甚至残缺不小，而且，江枫是“下嫁”。
　　这对其他将血统身份看的极其重要的神灵精怪来说是极大耻辱，他们认为江枫这么做会拉低他们的身份，因此便极力反抗。
　　闹的最厉害的那段时间，江枫面对各方压力，只是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灵丹切了一半塞进宋扬灵体内，然后揽着宋扬灵宣告天下:“这是我的人。”
　　就真真是他的人。
　　非人界即使不愿，也没办法把丹扣出来，只能用不正当手段让宋扬灵这个人“消失”，但在被江枫发现并整治了几回后，他们也逐渐不敢再发难。
　　宋扬灵摸索着无名指上的素戒，看来这次是对江枫出手了。
　　又或者……是其他仇人？
　　他冥思苦想半天，最终放弃思考——太多了，他家山神大人从擒四凶开始就一直在为人类的正义事业发光发热，惹下的仇家都是以族为单位的，着实数不清。
　　“你到底饿不饿。”江枫再度探头进来，不耐道。
　　但随即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宋扬灵低头摸着手指，像是在深思，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看起来和刚才判若两人。
　　还没待他研究明白，宋扬灵就猛的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手箍手，一手按头，将唇贴住他的，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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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大亲身为我们验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开车不能打电话。
君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