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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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安慕的合约都能推掉，豆豆，你手下这个人潜力不小啊~”
“是啊，今年都二十多了，年纪这么大，一次杂志没拍过，一场像样的秀都没走过，普通模特的职业生涯很短暂的，啧啧啧，我看哪，这个Ida，应该是出不了头了……”
Fiona掩口笑道：“谢谢你家Ida啊，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们Penny，真是好好发扬了一回前辈风范呢。”
林豆豆心头憋了一团委屈没处说：童欢这个傻子，把安慕这个大品牌拱手让人，这已经让她很丧了；而且还好巧不巧地被Fiona手下的Penny拿到，更是让她想打人。
Penny是老板亲戚家的孩子，纯是来玩票的，身高勉勉强强凑到一米七的边，体重还是惊人的一百一十斤，要是放到外边跟人比，早就不知道被人甩到哪边的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偏偏Fiona一点阴损手段都没用，她还不能正面怼人，归根结底，只能怪到童欢身上，真是要愁死她了。
真是地主家的傻闺女，都要靠在夜店打工补贴生活费了，对重要的合约还这么任性……
林豆豆只觉得老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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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君是一名高二学生，除开平日繁重的课业劳作之外，她还有一项非常大众的爱好，追电视连续剧。她最近正在追的是一部都市青春偶像剧，剧名叫做《万家灯火》。
正值周五放学时分，严君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只等打响下课铃。这时候，后座凑过来，悄悄对她说：“最近，你看没看《万家灯火》？”
严君：“看了，当然看了！夏应夕演的翎儿简直要苏死我了，明明是女主，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比男主还帅……”
“是吧！”后座兴奋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哎对了，夏应夕发新歌了，作词作曲都是她自己，我下好MV了，现在老师不在，要不要跟我一块看看？”
严君当然不会拒绝，伸手拿过对方递来的耳机戴好。她们偷偷摸摸地挤在一处，一看就是在做些什么跳出课堂规矩之外的勾当。
对方伸手点下播放键，两人一齐屏住了呼吸。
起初几秒，画面是暗的，只有“滴答滴答”的计时声；直到第五秒，视线才迎来一片豁然开朗。
在看清屏幕中央垂着脸，让人看不清面目的人时，严君发出了意带疑惑的单音节：“诶？”
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夏应夕啊，难道她看错了？
后座也有点迷糊：“这不是夏应夕吧，我记得夏应夕手腕上有个很小的胎记来着，她还在放访谈节目的时候说过几次……这人手腕好白啊，也好瘦啊。”
耳边响过山风和流水淙淙声，树木的枝叶摇动；紧接着，一切归为静止，女孩子缓缓抬起了头。午后的光线打在她的脸颊，为她蒙了层雾绒绒的滤镜。
严君和后座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作为从小到大还没来得及出过温室的花朵，她们俩没有什么深刻的人生经验和社会体验，说不清这个笑容里包含着什么，只觉得这非常吸引人，还不是一般的、普普通通的吸引，而是像毒/药似的——
引人沉溺，不可自拔。像是生长在沙漠绿洲里的罂粟，本就虚幻，而再添一层迷人伪装，更是如梦。
“曾在梦中与你相拥/醒来后空觉苦痛/唯有烈酒一饮一盅/方片刻朦胧失态”
紧接着，镜头依次转过电影院的荧幕前、无人街头、酒吧单桌，她在这些场景里茕茕孑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最后切到一间洋溢满暖黄光线的卧室。
女孩换过不同的装束，淡妆过也浓抹过，在卧室里如豆灯火的映照下，她褪去铅华，静静翻开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练习本。
练习本里只写了五个大大的字——
我不爱你了。
“总算不出的几何题/终于随时光安然逝去/只剩我自己还醉在人生里”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随即是两颗、三颗……
夏应夕的声音十分柔软，将故事和这首歌诠释得毫不突兀、娓娓道来，短短几分钟的MV看完，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个深情人从女孩到女人的成长史。
后座怔怔地摘下耳机：“唱得好棒啊……”
“是啊……亏我从前还觉得夏应夕只是个花瓶……”严君自己也陷在迷蒙的状态里，“从今以后我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还有啊，这个MV里的小姐姐也好好看啊，我感觉我要变成她的颜粉了！”
“对对对，这个小姐姐真的好看，美得特别大气！但是她好像没什么名气，我刚才在网上搜夏应夕新歌MV的女主，没人知道是谁……诶，等等！”后座的眼神又专注于屏幕：“片尾，可能片尾有写！”
严君也探过头去：“你往那边点，我也看看！”
“……Composer: Lilian Xia, Lyricist: Lilian Xia, Director: Lynn He, Starring……”
“Ida T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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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公司，林豆豆就接到了Fiona的电话。接电话之前，她还觉得奇怪：Fiona平常都把她当竞争对手，两人之间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势，不到必要关头，彼此之间碰面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她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呢？
接了电话之后，她更迷糊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热情：“兜姐，今天来上班吗？”
多年来的职场经验告诉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豆豆客气道：“不用管我叫姐了，我受不起。今天又不放假，肯定上班啊，我都快到公司了，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你来公司这么久了，大家都没好好认识认识，想请你跟我还有我的姑娘们一起吃个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吃饭？她还怕吃的是鸿门宴哦。
“这话在理，但是不巧，我最近挺忙的，应该是没什么空，下次，下次有时间我一定联系你。”
“行，那你有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
对方喜滋滋地挂了电话，留她在原地懵逼：Fiona莫不是失了智？
到公司后，这种奇怪的感觉愈加强烈。她像平常一样走在走廊里，但总能探知到别人施加在她身上的视线——有艳羡的，有眼红的，还有嫉妒的。
林豆豆有点不舒服：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瞄了一眼屏幕，是Mary传来的消息。
Mary跟她同期进的公司，人还不错，两人有时候会相互吐吐苦水。
【微信】Mary给你分享了一个链接：夏应夕 –最无趣的遇见(MV)
【微信】兜兜：上班呢，给我看这玩意儿干嘛啊？
【微信】Mary：看看，你看看，保你吓一跳。
【微信】兜兜：一个MV有什么好吓的……行行行，看就看。
林豆豆将音量调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程度，按下了播放键。
五秒钟后，她的眼睛蓦地一下便睁大了：这个人……
她太熟悉了，这不就是童欢吗？
她目瞪口呆地看完整部MV，忍住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WTF，颤抖着双手，给Mary发去了一串省略号：……………………………………………………………………
【微信】兜兜：这、这这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微信】Mary：我信，你要是真有夏应夕这层关系，早就不在这破地方干了。
【微信】兜兜：我就说，怪不得今天Fiona主动给我打电话，原来她是看见了这个MV！
【微信】Mary：[呵呵]
【微信】Mary：何止Fiona，整个公司里的人应该都看过了。
林豆豆捂脸：这个世界好魔幻……
她立马就给童欢打电话，谁知，连着打了两个，都是冰冷的女声提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现在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
也是。她有些失落地按了挂断键。
童欢之前是什么样不提，但她现在可是傍上了夏应夕，就算对方只是个三线女演员，对她们这些人来说，也已经是云泥之别。
对童欢来说，这样，挺好的。
林豆豆以为童欢正在耍大牌，但并不是这样。她只是正巧没带手机，手机还没电自动关机了。
京城一家高档私人餐厅的包间里，夏应夕举起酒杯，冲童欢点了一下：“谢谢你，MV拍得很棒。”
“您过奖了，”童欢也举起杯，镇定回道：“歌写得好，唱得也好听。”
“行了，别在这儿商业互吹了，”何南北笑起来，看向夏应夕，“装得这么老前辈干什么，腿好得差不多了？”
“嗯，走路没问题，医生嘱咐尽量避免跑跳。不是装啊，”夏应夕也笑，眼角明明平滑如湖面，却透出几分沧桑感来：“都跟你说过了，我的真的老了。”
“哪有，”童欢接口，“年纪看上去比我还小。”
没人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年轻，夏应夕唇畔露出一抹弧度来：“真会说话。”又转头问何南北：“你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
何南北正在喝例汤，听到她这一句话，狼狈地咳了几声：“那个……等等，那个什么……”
“如果你指的是恋人关系的话……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童欢辩白辩得干脆利落，何南北只来得及点头。
“是吗？”夏应夕颇感兴趣地眨了眨眼：“南北姐转性了啊？”
何南北义正言辞地道：“没有，但我跟童欢是朋友。对，就是朋友。”
夏应夕眼波流转：“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信了吧。”
看看时间差不多，她扬手叫来服务生买单，一边签字一边说：“今天这顿算我头上。”
“那好，下次我来请，谢谢招待。”何南北叫上童欢：“咱们走吧。”
眼看着二人走出大堂，夏应夕捏了捏眉心，准备回包间小憩一会。刚刚拉开房间门，手腕忽地被一股大力拽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再回过神来时，夏应夕已经被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最无趣的遇见》？嗯？遇见我很无趣？”
对方语调寻常，夏应夕却能听出潜藏在海面下，如同冰山般的巨大怒气。
她抬起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不急不缓地道：“秦以寒，有件事，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我们早就分手了，早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