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重生很心累》尚且而扉

32、意外之三二

　　饭后，裴子桓给了燕且歌两张符印，并将它们折叠好，分别放进一个小香囊里，香囊散发着丝丝若即若离的香气，这是一种燕且歌以前从没有闻过的气味，很淡，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这是什么？”燕且歌接过小香囊，好奇的问道。

　　“只管拿着。”颜子疏不耐烦道，片刻后他拿出一根红绳，从燕且歌手里夺过香囊，然后将红绳串在其上，再度随手将香囊丢给燕且歌:“你和你那个师弟的。”

　　“尽量戴在身上。”裴子桓的温柔在颜子疏的衬托下越发明显，他蹲下身将其中一个香囊挂在燕且歌脖子上，并又帮他整了整衣服，道:“就当是看在林云破的份上，给你们开的后门，要保密哦。”后面的话带着点俏皮感，却丝毫不损他上位者的气质。

　　“啧。”颜子疏抱臂在一旁看着两人动作，他:“没事就赶紧走，留着添堵。”

　　“卿在吃醋吗？”裴子桓起身望向颜子疏，眸中的笑意似是将他看了个透彻，他站在颜子疏身前，微微伏下头，用身子隔绝了林易二人视线。

　　燕且歌歪着脑袋不清楚他俩在干嘛，林易见状则拉起他就走，在某些时候，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对于这两个在一起数十年却还依旧像是处于热恋期的老朋友，他的憧憬大于羡慕。

　　林易便想到了还留在住宿地的裴羽枢，对方显然是想避开自己才没有选择跟着来，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能够和自家兄长见面的机会。裴子桓和裴羽枢自幼相依为命，两人之间的感情之深，旁人无法体会。但裴羽枢却宁愿躲着自己也不愿来见裴子桓，这么一想，林易心头又有点抽痛。

　　他不知裴羽枢这番举动，是不是由自己当初不理智下的所做所为伤害到他所致。

　　“淮衍君和景琛君在做什么啊。”走出去一段路，燕且歌还是对方才的景象耿耿于怀，问林易道。

　　“……”这要让他怎么解释。

　　虽然燕且歌早已及冠，但在保守的林易眼里，他依旧是个羽翼未丰的孩子，现在谈及某些事，还是有些过于早。

　　面对着燕且歌期待回答的神色，林易思索片刻，漠然道:“交流情感。”

　　“他们两个感情真好啊……”燕且歌感慨道，他记得只要有人一提完美的爱恋，必定会拿颜子疏和裴子桓二人举例子。

　　“嗯。”林易不置可否。

　　“他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师兄知道吗？”燕且歌想到裴子桓和颜子疏两个人结为连理的时间，正是四君名声大躁的时刻，所以林易应该知道一些。

　　“看对眼。”林易走到列表小摊，对摊主道:“一份凉糕。”

　　“师兄没吃饱吗？”燕且歌记得林易吃的也不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另买宵夜。

　　林易一手递过钱，一手接来凉糕，道:“李潭。”

　　“啊！”燕且歌这才想起来早就被他抛弃在记忆深处的李潭，“他还没吃呢！”

　　林易走到旁边的酱料铺，问道:“有没有糖玫瑰？”

　　店主摇摇头，说没有。

　　林易换了家，继续问，依旧没有。

　　现下并不是玫瑰盛开的季节，因此他要找的糖玫瑰自然是稀少的可怜，燕且歌跟林易身后，连陪着他问了好几家店，连一点糖玫瑰的影子都没见到，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一定这么执着于糖玫瑰——不就是玫瑰花熬出的糖浆吗？和普通糖有什么区别。

　　终于，在最后一家店，林易找到了糖玫瑰，燕且歌长舒出一口气。

　　看师兄那势头，他感觉如果在这个镇子上并没有找到糖玫瑰，那林易一定会接着到下一个镇子找的！

　　林易将糖玫瑰放好，带着燕且歌返回住宿地，两人走在街上，与一身着黑袍的人擦肩而过。

　　因为可疑，林易的眼神就一直盯着他没有移动，而出奇的是，那人也一直在看着他。

　　黑袍人身上传来潮湿的气味，仿佛是什么东西呆长期在湿润环境下而发了霉，在那股潮湿气味的掩盖下，是淡淡的铁锈味。

　　在完全与黑袍人错开后，林易停下脚步，将手里的东西全部交给燕且歌，嘱咐道:“给李潭。”然后顿了顿，又补充:“让他睡前漱口。”

　　燕且歌莫名其妙的看着林易转身跟在黑袍人身后，逐渐在人群中失去了身影。

　　裴羽枢捂住自己的腹部，从腹部传来搅碎般的疼痛让他难以站立，血液不断从喉咙涌出，其中夹杂着某些碎屑。

　　四周的人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刚赶过来围观的人也不明所以，只是在一旁看着热闹，并不断碎碎叨叨，和旁边的“知情人”打听着相关消息 。

　　在试炼开始前，各门各派饶是有再深的仇恨都会暂且搁置在一旁，在这时打伤别的门派的弟子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发生，尤其是对方还身着代表啸霜宗的墨竹纹校服。

　　知道点内幕的人看见啸霜宗校服和一旁站着的姬家二公子姬闻泽，便心下了然，权当是姬氏和啸霜宗的私仇，但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姬闻泽慌张的神情。

　　姬闻泽几度想要去搀扶裴羽枢，却又在中途想到父亲的话语，只好尴尬的将手收回。

　　“李潭！”哥舒瑾挤开人群，奔到裴羽枢身侧，搀起他，急切的问询道:“怎么了？！”

　　哥舒瑜则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姬闻泽，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如今早已不见踪影。

　　姬闻泽张开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只是呆站在原地，看样子，快是要哭出来了。

　　裴羽枢想要说话，却被一阵阵上涌的血气将话语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能无力的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但哥舒兄弟明显不信。

　　“姬闻泽，你有点过分了。”哥舒瑜将手放在踏歌的剑柄上，道。

　　哥舒瑾在一旁照顾着裴羽枢，可他却一点都不懂医理，只能眼睁睁看着裴羽枢呕血却束手无策。

　　“我……”姬二公子带着哭腔，显然没想到在堂兄弟的怂恿下一时兴起来找啸霜宗小师弟比试，不慎失手后会造成这种后果，“我不是故意的……”事已酿成，如今这种话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但话说回来，他以前也没这么厉害啊。

　　“不是故意的？”哥舒瑾冷哼，“你能把平常像个跳蚤一样的人打成这样，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裴羽枢郁闷之余默默腹诽，小金子这是在帮他嘛？

　　“各位请消消气。”从分散开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人，他样貌平平，举手投足间带着着一种让人能够放心信服的气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哥舒瑾恶狠狠瞪了眼年轻人，然后对着姬闻泽道:“把你老/子叫过来，叫个男宠算什么回事？你他生的？”

　　男子将姬闻泽护在身后:“主人有事不得空，便让我来看看。”

　　“墨辞阳。”哥舒瑜看着他道:“你也算姬氏半个当家，给个说道，否则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先让我看看他。”墨辞阳饶是面对两兄弟不加掩饰的轻视，尚还耐着性子道:“有人能治他。”

　　哥舒瑜哥舒瑾对视一眼，啸霜宗从来只管打不管治，与其两人大眼瞪小眼，不如将李潭交给一个懂的人去照顾，但这个人……

　　“姬瑶。”墨辞阳道，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躲着一个人。

　　姬瑶看起来年龄不大，他低着脑袋从墨辞阳身后走出来，瑟缩着仿佛害怕众人注视。

　　“去吧。”墨辞阳柔声道，他拍了拍姬瑶的后背，姬瑶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害怕，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走上前，将药丸放在哥舒瑾手里，示意他喂裴羽枢吃。

　　哥舒瑾看裴羽枢越来越弱的呼吸，咬牙将药丸放入他嘴里，让他咽下去。

　　不消片刻，裴羽枢的呼吸便平缓了很多，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他这样应该是受了内伤。”墨辞阳道，“这个药能从体内修复受损伤的器官，好了，二公子，现在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姬闻泽，看的姬闻泽一个激灵，如今姬氏和啸霜宗的关系如紧绷的鼓面，稍稍用力便会戳破，虽然姬左颐让姬氏的人尽量激怒啸霜宗，从而让他们在试炼时分散注意力，但却从没想过要酿成人命！

　　“我只是想与李兄切磋一下……谁知术法像突然失控了一般……”姬闻泽哭了出来，显然把裴羽枢打成这副模样已经吓坏了他:“我不是故意的！”

　　“谁管你。”哥舒瑾不依不饶道，却被哥舒瑜中途打断了。

　　“李潭需要休息。”哥舒瑜道，“我们先带他回去，但今日的事，并没有了结，若是他出什么问题，我定不会饶了你们。”

　　说罢，转身抱起裴羽枢就走。

　　“且慢！”墨辞阳担忧的看着李潭，道:“让姬瑶跟着去照顾他吧，也算是姬氏的一点补偿。”

　　姬瑶是姬左颐的第三个儿子，自幼精通药理，师从神医，名声在很早前就已经响彻了江湖，现在让他去照顾裴羽枢，也算是表达了姬氏的诚意，相比于狡诈的姬左颐，墨辞阳性子一直都很直率，从不会搞虚事，更何况，他还间接的将三公子交给啸霜宗在做了“抵押”。

　　哥舒瑜道:“走吧。”

　　姬瑶无助的看着墨辞阳，他显然并不想跟陌生人走，然而墨辞阳正背过身训斥姬闻泽，并没有搭理他。

　　“跪下，没有我发话，不许起来。”墨辞阳严苛道。

　　姬闻泽抿着唇，跪在众人面前，丢足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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