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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七杀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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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仙?”诚王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但鬼面人和弓箭手这样的习武之人,却俨然听过七杀仙的名号,不觉惊讶。
在列国,散布着七座以花为名的隐世门派,并称“七花谷”。
这七座隐世门派,多是只有三两个弟子。人是少了些,却各个身怀绝技,登峰造极。
据说,七花谷的人多半是在俗世活的不如意的,当然也不全是。这些人的出身不一,从平民到权贵皇室,都有。
几年前,七花谷出了七位身怀绝技的年轻女子,就像是北斗七星那样,声名鹊起。
她们被唤作“花谷七宿”。
就在这几年,七宿中有几个女子的俗世身份被公开了,俱是列国位高权重的人物。而另外几个身份仍是迷的女子,其中一个,便是七杀仙。
她师承夜合谷谷主“青厄夫人”,身怀亦正亦邪的“七杀剑法”。
那七杀剑法极其诡谲,共有七重造诣。能修炼到三四重,便能跻身武功高手之流,若是练到七重……
“只怕一剑毁了仪元殿都不在话下。”屏风后的那人道。
他这句话,对几个听者来说,却是前言不搭后语,十分突兀,不知所云。
那人又讥诮的笑了笑,解释道:“七杀仙是花谷七宿中的一个,她的七杀剑法,不知道练到第几重了。要是到了第七重,一剑就能毁了偌大的仪元殿。”他停了停,对鬼面人说,“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普天之下就一个七杀仙,不太可能刚好就是秦素鸢。况且,说不定你只是被普通的隔山打牛伤了,并不是什么‘看不见的武器’。”
鬼面人一窒,想要反驳那人,但想到也许自己真的是弄错了,便没有出声。
那人又道:“如果秦素鸢真的是七杀仙,你就该庆幸了。那晚上在刑部卷宗室里,她定是顾忌着周围,才没有使出七杀剑法。不然的话,你活不过那晚上的。”
鬼面人此次去宁王府,也算是领教了秦素鸢的厉害。可是听得屏风后的人把秦素鸢夸得如此神奇,不免有些不服气。他道:“先生亲眼见过七杀剑法吗,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那人的语调凉下来,回道:“七杀剑法,我是没见过。但是我有几个朋友,曾经不怕死的找到夜合谷,向七杀仙的师父青厄夫人挑战。你猜怎么着?”
鬼面人忽觉得身上一冷。
“他们可全都是厉害的角色呐,却一个也没能回来。”
没能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怕这些人踌躇满志的去,却不料会被一个久居深山的妇人杀个精光。
七花谷历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青厄夫人尚且如此,七杀仙只怕实力不输给她。
只这么一想,鬼面人便不由打了个寒颤,都快要忘了疼了。
他想,秦素鸢一定不会是什么七杀仙,哪有这么巧的事?
屏风后的那人也喃喃:“太巧了,应该不可能,我看我是想多了。但如果秦素鸢真是七杀仙,那就糟透了。”
诚王已经坐回了桌子边,喝下一口酒,问道:“什么糟透?再厉害也不过一个女人。”
“殿下此言差矣。七花谷有条规矩,七座花谷同仇敌忾,谷与谷之间的人,不论认不认识,只要一方有难,发出了求援令,七座花谷都将无条件的援助到底。”他道,“殿下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诚王握着白壁杯的手一紧。
那人说道:“意思就是,七花谷的人,惹到其中一个,就是惹到七座花谷。那些奇人异士,别说倾巢出动,就算只是随便来上几个,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诚王将酒杯扣回桌子上,手掌盖住杯沿,怨怒道:“你说这么多废话,就是想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那人低低笑起来:“殿下气恼什么?我不太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秦素鸢不一定是七杀仙,也许就只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一口气说完!”
“她是谁,不重要,只不过我们的人手和战力可能要比着她做一些调整。刑部尚书那边已经搜集到新的罪证,可以呈递给圣上了。要不了两个月,敬王和宁王就得后悔,被秦素鸢给拖下水了。”
一个月后,刑部尚书差不多将二次审查的罪证都收集全了。因罪证里涉及到宁王和敬王,刑部尚书将全部的书面资料连同人证,都带到了嘉和帝的面前。
嘉和帝阅览了书面资料,再听人证们阐述事实后,顿时气得怒火上头,被热烫的茶水呛到,连连咳嗽。
总管太监刘长福连忙弓着腰靠近了嘉和帝,拍着他的背,小声劝道:“皇上慢些,别气坏了身子。”
嘉和帝如何能不生气。
刑部尚书这次提供的罪证,可是实打实的把老四和老六给拉下水了。往小了说,是他们仗着亲王的身份,帮助秦素鸢进刑部偷东西放火;往大了说,给他们个勾结朝臣亲眷、意图对皇帝不轨的罪名,也说得过去。
这事要是被传到朝堂上,百官们必将沸腾。那些党羽纷争倾轧,嘉和帝见多了,从前的老二可不就是这么被踢出局,导致孤注一掷逼宫,闹出好大一番动静,嘉和帝也差点在那次被拉下龙椅。
前车之鉴,嘉和帝再也不敢让类似的事情重演。哪怕是要惩罚老四和老六,他也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平衡好各方的势力,保证不威胁到皇权的稳固。
这么的话……
嘉和帝在心里,对远在崇州生死不明的秦大将军道:
爱卿啊,这是你女儿自作孽,朕怕是要对不住你了。
“李爱卿,你退下吧。”嘉和帝冲刑部尚书挥挥手,“这个案子,朕自有主张,亲自来操持,你不得对旁人透露任何细节,明白吗?”
“是、是,臣定当不辱圣命。”
“你们也都退下。”嘉和帝挥退了殿内所有内侍,只留下总管太监刘长福一个。
刘长福见状,立刻贴到嘉和帝的身边,把耳朵送上去。
嘉和帝低声道:“去宁王府,接秦素鸢进宫问讯,在路上……”
刘长福连连点头,听到后面时,心里一个咯噔。
“听懂了吗?”
“奴婢明白。”刘长福立刻去办。
嘉和帝又指了个心腹,对他道:“去宣张丞相和敬王进宫。”
“是。”
申时前后,宁王府前来了一队人马。
领头的是肖贵妃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多宝,带着一个小太监,备着一顶小轿,前来请沐浅烟进宫给肖贵妃侍疾。
“母妃病了?”沐浅烟听了多宝的汇报,烹茶的动作停住,敛衽站了起来,“怎么病的这么突然,是什么病,现在可还好?”
多宝低着头说:“回殿下的话,贵妃娘娘早晨吹了些冷风,染了风寒,太医瞧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娘娘一病之下难免心情不好,就想见见您和敬王殿下。敬王殿下那边,已经有别人去请了。”
“母妃有提到让本王带着素鸢去吗?”
“回殿下的话,不曾。”
沐浅烟听着这话,只觉得不太像他母妃的行事风格。他因患有怪病,出门一趟不容易,母妃对他一向爱护的紧,很少喊他去宫中。如今他有了秦素鸢陪伴,母妃是知道的。如果母妃真的要喊他进宫,定会让他带上秦素鸢。
沐浅烟想问多宝,肖贵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开口的前一刻正好看到跟在多宝身后的那个小太监,一双手规规矩矩的垂在身侧,那食指上有一层厚茧子。
这茧子的样子,和秦素鸢手上的很像,赫然就是练剑所形成的茧子。
沐浅烟顿时心里敲起了警钟,想了想,对多宝笑道:“辛苦公公了,还请稍等片刻,容本王更衣。”
多宝施了礼,与那小太监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有阴谋,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