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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7 ...

  •   被景丞锁在寝宫里一个多月,苏漾整个人都抑郁了,因为他发现,景丞对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只依赖他而生存的宠物。

      每天按时投喂,为他沐浴更衣,兴致来了就亲一亲逗一逗,晚上抱在怀里当抱枕,这跟养一只拉布拉多有什么区别!

      话说就算养条宠物犬,也要经常带出门遛遛好吧!一直关在笼子里,狗也会致郁的!

      偏偏你还没法跟他讲道理,怎么讲?难道跟他讲公民的人身自由权吗?还是告诉他,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尊重互相体谅?或者敞开心扉对他说,以前逃婚的那个根本就不是我,我其实爱你爱得离不开你!

      在这种封建迷信社会,借尸还魂绝壁会被当做妖孽烧死的吧!

      苏漾狠狠地摔着手上的锁链,银白的链条撞击在大理石的光滑地面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叮铃声,很快地面上出现一道道划痕,铁索却仍旧崭新如一。

      明明这么细,却怎么也弄不断,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破损,长度堪堪够到窗前,连寝宫的正门都靠近不了,能活动的范围半径还不到三米。

      苏漾引以为傲的好脾气,在一日日的囚禁中被消磨殆尽,任谁被锁在这种冰冷阴暗又空旷的宫殿里一个多月,也都会精神失常的。

      他必须快点想办法,在自己完全失控之前,让景丞放了他。

      =========

      到了下朝的时间,景丞照例被一干文武大臣簇拥而出。

      有人叹道:“北方才安定不久,南海战事又起,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立刻有人反驳道:“区区倭寇又有何惧,当初先太.宗皇帝扫清四国余孽,才有了我大铭万里江山,如今荣王爷坐镇,不让先祖之风,多少外敌也都叫他有来无回!”

      “是是是,正是这个理,管他北蛮还是南倭,遇到我们王爷,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景丞的心腹立刻呵斥道:“王大人,这话可不好乱说!便是俯首称臣也是向圣上俯首称臣,王爷征战沙场,为的也是守住景氏一族的山河,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那人自知失言,连忙告罪:“王爷息怒,王爷喜怒,微臣正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请王爷恕罪……”

      景丞面无表情地听着,只觉得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聒噪,不如他的小狗崽听话讨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漾早上恬静的睡颜,当时起得急,还没给小家伙喂食,此刻只恨不得即刻便回去,哪有闲情逸致陪他们聊什么国计民生。

      可惜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因为伍兴德正面色不虞朝这边走来。

      伍老将军一把年纪却是老当益壮,走起路来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其他人见着那张臭着的老脸哪里敢久留,纷纷告辞离去。

      如今将军府和荣亲王府势同水火,连当今圣上都不敢过问,他们这些人谁敢多嘴。至于这二人的恩怨,只要在茶楼里花几文钱,说书先生都能跟你说道一天。

      自从一年前,伍老将军的嫡亲外孙毁约出逃,让荣亲王颜面尽失之后,这两家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一月前荣亲王大胜归来,本以为伍、陶两家要上门请罪,谁料太子搬出先皇遗诏,荣亲王无奈之下,又把陶家少爷娶了回去。

      这事本该是伍将军一方理屈,谁料荣亲王在成亲当日玩了一出失踪的戏码,以此羞辱伍家和尚书府,陶家少爷被四抬小轿娶回王府,至今都没拜堂,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等仇怨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都不是能轻易过去的坎,何况这二位都是大铭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且说此时,伍兴德阔步走到景丞面前,拱了拱手。

      “王爷安好。”

      景丞颔首,淡漠道:“伍老将军有礼。”

      伍兴德浑浊的眼眸透着一股子精光,眼前的男子冷峻威严,眉目间透着杀伐果决的凌厉气势,比起当年的光华内敛,如今这个锋芒毕露的男人,才是真正景丞。

      其实外面的传言多半掺杂了水分,伍兴德对景丞并无怨怼,甚至还有一些欣赏,至于他那不成器的外孙,只要人活着,他其实并不介意让那兔崽子多吃些苦头。

      但想到女儿的苦苦哀求,他只好咬咬牙道:“荣王爷,关于南海战事老夫有些想法,不知道王爷得不得闲,听一听老夫拙见。”

      景丞眸光微闪,勾唇道:“伍老将军过谦了,您老不吝赐教,是本王的荣幸。”

      见景丞如此给自己面子,伍兴德松了口气,道:“那……便去王爷府上一叙如何?”

      景丞颔首,“如此甚好,伍老将军请。”

      “王爷请。”

      见伍兴德面露喜色,景丞却是眸中掠过一抹暗芒,南海战事是托词,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他房里的小狗崽。

      前几日管家说,陶家陪嫁来的老嬷嬷私自出了一趟门,看来是她报的信。

      景丞冷冷一笑,他要如何处置自己的所有物,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伍兴德其实是不愿走这一遭的,但伍雪雁把陶子煜的病症描述得十分严重,说那孩子如今又傻又笨,被人欺负也只会哭,又说伍嬷嬷陪嫁过去一月有余,竟是一次都没见着小主子,只从后厨打听到他胃口一日比一日差。

      这女儿自小便像他,性情冷淡,鲜少露出这般脆弱的情绪,叫他也为之动容。

      罢了罢了,他只远远瞧上一眼,也好让闺女安心。

      这两人各怀鬼胎,一进王府,景丞便将人领去书房,拿出布阵图说起当前局势。

      这一老一少皆是将帅之才,南海战事不过是小打小闹,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便合计出了好几种可行方案。

      伍兴德原本想拖延时间,到了午膳时间便有借口不走,也好借机见一见外孙,却被景丞的话带进去,不知不觉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这位两朝元老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相当地下不了台。

      景丞却毫不掩饰送客的意思,伍兴德又拉不下脸说要蹭饭,气得甩袖离去。

      =========

      送走了伍兴德,景丞让人备好清粥和点心,亲自送去寝宫。

      苏漾正抱膝坐在窗前的桌案上,他本就身量小,紫檀木的宽大书案反而衬得他更加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桌上,他呆呆地望着窗外,一树梨花开得正灿烂。

      景丞将膳食放在一旁,从背后将他纳入怀里,问:“饿了吗。”

      苏漾只呆呆地望着枝头的一朵雪白的梨花,并不答话。

      景丞道:“你若不答,本王即刻便让人把这树砍了。”

      苏漾连忙回转身,揪着他的衣襟央求:“不要,我喜欢它,你别砍……”

      景丞抬起他的下颌,眸中闪着幽光。

      “饿,还是不饿?”

      苏漾摇摇头,他最近越来越感受不到饥饿了。

      景丞略一沉吟,执起汤匙舀了一勺清粥送到苏漾唇边,命令道:“喝。”

      苏漾乖乖启唇,将汤匙含入口中,缓缓把白粥咽下。

      景丞这才有了笑意,继续用汤匙喂他喝粥,这样乖顺可人的小家伙,是他一个人的。

      他一边喂粥一边道:“今日,你外祖父来府上了。”

      苏漾抬起眼眸,懵懂地望着他,景丞笑道:“本王知道你不记得他,不过他倒是关心你这个亲外孙,心心念念想见你。”

      苏漾问:“那、那我能见他吗?”

      景丞动作停顿下来,挑眉问:“你想见他?”

      苏漾连连点头,眼眸里仿佛揉碎的星光一般璀璨,“我想见他,我还想见娘,见伍嬷嬷,见阿贵,我好久没见过别人了,很闷,随便谁都好……”

      景丞将汤匙放下,用拇指将他唇上的水渍拭去。

      “可我不答应。”他断然拒绝,“你谁也不准见,谁也别想见你,你是属于本王的,只属于本王一个人的。”

      苏漾气得指尖发颤,拼命克制胸腔中涌起的愤怒,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他将脸埋在景丞的胸口,怕被他捕捉到表情的不自然。

      他闷声哀求道:“夫君,我想我娘了,我想出去,不想关在这里,这里好黑好冷,我一点儿都不喜欢。”

      景丞摸着他柔顺的发丝,缓声道:“乖,你要陪本王一世,总是要适应的。”

      苏漾却像听不懂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我不喜欢这里,一点都不喜欢,我想见我娘,不想关在这里。”

      到最后隐隐有了哭腔。

      景丞微微蹙起眉,声音有了一丝寒意:“你不听本王的话?”

      苏漾知道他要生气了,可他现在着实委屈,若是顺着哄几句他说不定就消停了,偏偏景丞根本就不会哄人,这一呵斥,苏漾竟真的哭了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忘记这个,谢谢宝宝们的地雷,么么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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