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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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一期感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被药研抽走了被子都还懒得起床，最后长腿一伸勾着药研的腿把人揽进怀里，“听话，再睡一会。”
药研不知是急的还是羞得，脸都红了，一把揪住一期的脸向两边拉扯，“快起来吧一期尼！冲田桑在外面等着呢！”
一期花了半分钟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最后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头发穿上衣服，才走过去开门。
“一期，我找药研。”
一期挑着眉头看着冲田遮着脸躲躲闪闪不看自己的样子，就更觉得奇怪。他看着冲田为难的样子，也不避开，就反手关上门坐在榻榻米上，一副好整以暇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冲田恨恨的盯着明显油盐不进的一期，最后万般无奈的拿开手，露出被打的青紫的脸颊和裂开的嘴脸。
这下子一期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皱着眉头看着药研急匆匆的拿了药箱过来，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冲田为什么挨揍了。
不过能揍他的人倒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的。
“你干嘛了？”一期笑的不怀好意，“清光可还是个孩子。”
更何况谁都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清光一直对冲田怀着深深的歉意，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也不至于把冲田的脸打成这样。
要知道，虽然本丸里的刀男们每天打击起冲田来是一点不留情面，可是私底下还是觉得冲田那张好看的脸皮能给人拉不少分的。
至少在一期看来，他是不忍心破坏冲田的脸的。
更何况，忍心破坏是一回事，能成功破坏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都知道冲田在新选组时期就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剑士，他们都是乡野出身，自然拳脚功夫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能让冲田这么挨着打的，除了那个爱闹脾气的清光小少爷还能有谁呢。
冲田疼的龇牙咧嘴，一不小心又扯到唇角的伤口，顿时苦不堪言的捂着嘴恨不得跳脚。听着一期的话，他有些黑线的瞪过去，“想什么呢你！咋就不想点我好呢。”
他不知道自己本丸里这些人都是跟谁学的，一天天没个正行。他当然知道清光还是个孩子，更何况他也没做什么。
好吧，冲田暂时不想分清楚什么也没做和想做却失败了的差别。
他等药研上完药，就又偷偷摸摸的遮着脸想要溜回房间。
谁知道刚出门就被长谷部逮个现行。
“主上！拦不住了！”
冲田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罕见的去了一趟茶室，拉开门就朝着里面的一面墙走过去，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格子，写满了地方和政府机构的名字，各个地方通往本丸的信件都被整理在这个房间里
写着“政府急件”的格子已经被挤满了。
“长谷部。”冲田面色凝重，他把那一沓厚厚的信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一封一封看下去，面色就越来越难考，“去请银时过来。”
银时进门的时候也是丝毫不避嫌，他直直的走进门，拿起矮几上摊开在最上面的一封信件就看。
他一目十行，最后不屑的嗤笑出声，“一群酒囊饭袋。”
信上说审神者冲田总司管理不力，任由本丸内付丧神放肆侵入历史改变他人命运，本人还任性妄为造成更大的历史缺漏，甚至是私自迎战检非违使。连日来政府书信不加过问已是大为失职鉴于此，政府督办将在下午两时造访本丸。
亲自，当面问责。
“银时，”冲田坐的端端正正的，两手交叠着放在桌上。他试图伸展一下身体，有些僵，“我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审神者，我太自私了。”
“但是如果这一次我有什么事，你就接替我的本丸吧。”
银时像是没听清楚冲田的话，他愣了一下，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对着冲田招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冲田明明的看着银时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知道他是生气了。但是他也是一点不避讳，把自己的意思说的更为明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太任性了。当政者不会想要不听话的棋子，如果我被革除了，自然是活不了的。”
他们的职责就是避免历史被破坏，明知故犯，事后一直消极应对政府问责，怎么也不是小事的。
但是在银时看来，冲田明显是有些把问题放大化了。先不说现如今的审神者本就稀缺，而就现状看来，从历史中选择对象成为审神者，本来就是一场试验，如果成功了，那将是政府的福音的。
历史中的如冲田所在的新选组一类人，他们自身剑术一流，长久以来的实战也累计了不少战术经验。况且由他们本人来带领自己的刀剑，自然也是能够发挥出最大力量的。
冲田每天纠结着有的没的，自然没时间想这么多。但银时就不一样了，在冲田有人陪伴后，他有了大把空闲的时间，不由得就开始思考这些他平时绝对不会触碰的麻烦的问题。
所以就他看来，或许政府这次明面上的问责更像是一个暗地里的契机，这将成为一个伟大改革的先锋实验。
事后的发展也正是验证了银时的猜想。
刚刚吃过午饭，冲田就一把拽住了想要出去的清光。他一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就直直的亲吻了清光的额头，“去房间里待着，我不叫你别出来。”
长谷部看着冲田，他知道冲田的意思，但是本能告诉他这样会对冲田更加不利。但是他刚想站起来说话，就被冲田用眼神制止了。
清光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他还因为冲田的亲吻而羞红了脸，咕囔着抱怨一些话，最后却还是听话的回了房间。
冲田难得的换了一身十分正式的和衣，他坐在茶室里，直到长谷部把那位传说中的督办带进来，他都不曾起身迎接过。
银时在屋子外面晒太阳，那是难得的冬日的暖阳，他琢磨着这难得的好天气十分吉利，那冲田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睡了一会，直到木门开合的声音响起，他听见冲田虚伪至极的客套声，“下次来我一定备好上乘的茶叶。”
他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可就胡咧咧吧，谁不知道本丸里最好的茶叶都被他们晒太阳的时候煮着喝掉了。
本丸里还有什么好的，大概也只有好些的糖果了。
冲田从橱柜里把那些包装精致的糖果一个一个翻出来装进漂亮的玻璃盒子里，最后笑眯眯的送到了清光的面前，“吃糖，小清光。”
棕红色发的少年又羞红了脸，瞪着眼睛却偏巧没有一点威慑力，“不要这么叫我！”
他从盒子里翻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很甜。
银时偷偷的摸进来，刚伸手要拿颗糖，就被冲田啪的打开，他骂骂咧咧的说冲田是重色轻友，亏的自己还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他这么说着，又眸光一沉，“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冲田顺了顺清光的头发，笑眯了眼应了一声，就再也不说话。
他谁也没说，刚刚在茶室里，那个所谓的督办拿手指着他，说他如果不把清光交出来，就让他准备消失。
他看着面前腮帮子鼓鼓的清光，笑的十分柔软，好像刚刚说不收回那只手就干脆剁掉的人不是他。
他怎么可能把清光交出去。
这一次他倒也是看的明白，这来的人明显就是虚张声势，根本不可能真的拿他怎么样。甚至于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
毕竟是从来没上过战场的人，真要跟新选组的人比气势，恐怕还是有些难的。
吃过晚饭冲田去屋顶吹风，银时跟着走上来，漫不经心的训了一句不要命了，两三步走到冲田身旁坐下。
“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冲田有些无聊的看着清朗的夜空，难得的放松了微微笑起来，“让我把人交出来，不然革除，都是些吓人的话罢了。”
银时一挑唇角，“你现在倒看得透了。”
冲田没接话，他只在心里想想，其实他是很聪明的。虽然早年间在新选组他只负责剑术指导，并没有过问新选组和朝廷以及各个组织之间的周旋，但是常年跟着山南先生耳濡目染，这些皮毛倒也是懂得一些的。
他想如今和在新选组时期终究是不一样的。
在新选组时他活的干脆，从来不用管这些劳心费神的东西。但是他现在是这个本丸的主人，他就有义务有责任去保护这个本丸里的每一个人。
他想的清楚，就算今天对方让他交出去的不是清光而是别的什么人，他也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他是冲田总司，他的责任他不会逃，但是他也是想好好的和本丸里的大家一起生活的。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