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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殊途-3 ...

  •   雾气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消散,留下甜腻的熏香缭绕在身。
      人柱力戴着面具,趁着夜色和火光,在燃烧的甘蔗中跑动,像是猫戏老鼠,追逐一个个带了护额或者没带的猎物。
      忍者对没有查克拉的人基本上是不会去理会,这是对弱者的同情和容忍——但那样的道德约束对人柱力而言是不起效的,普通人对他们来说在最开始就不是弱者,或者进一步考虑,人柱力和其他人从来不是一国的。
      也许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野兽啊!”
      放出一个尾兽炮或是让海平面提高到淹了这个岛,对于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尾兽查克拉的矢仓而言都不算太难,但踏上这个他被囚禁过多年的岛,无论是自己还是尾兽,都觉得简简单单的放过这上头的人实在是意难平。
      这上面的每一个人,无论是面具男驯养的那批忍者,商贩,强盗团伙,有关的没关的,也许是全部沾染了那种甜甜的味道,都令他腾升起难以自制的恶感。
      感受痛苦吧。
      这是一场放纵自我的堕落盛宴。
      面麻嗅着空气里的味道,糖分和铁锈混合在一起,伴随着惊惧的哀嚎,某种犹同野兽一般的血性正被刺激得直往外冒,耳边回荡着九尾的低语和闷笑。
      “小鬼,不上么?”
      人柱力的共性除开身份的孤独,恐怕就是伤痛了。
      “这是属于他的——而我只负责某些漏网之鱼。”
      男人从草垛里滚出,蓬头垢面一身尘土,慌不择路向着海边跑去,他脖子上挂着金属制材的链子,也许是时常打磨的缘故,色泽在此刻显得尤为光鲜锃亮,在胸前拍打着,摇晃出叮当清脆的声响。
      他粗重的呼吸根本不加掩盖,凌乱的脚步几度都要跌倒在地,侧头看向身后火光冲天的光景,终于控制不住身体跪了下去,徒劳的挪动之后,他放弃了挣扎。
      “你们这些忍者,都是些该死的怪物!都是……”
      他咒骂着转过身。
      “告诉你,我死后便会化为厉鬼,整日徘徊在你们身边,掐死你们的孩子,或者直接搞掉那些女人的肚子,但你们根本没有法子对付我……”
      他横下一条心,鼓足了勇气抬头看起,在那火光之中,只瞧见朦朦胧胧的黑影。
      “哈!胆小鬼,孬种,没@#¥%&&*#……啊!”
      汗水在满是油烟的脸上划出一道痕迹。
      “怪物,怪物,怪物……”
      喃喃自语中,眼珠突起,青筋爆裂,口吐白沫,竟是活生生被吓昏了。
      面麻抬手唤回九面苏摩诃。
      这同样是首领传授给他的一套忍法,将查克拉凝聚成九种形态的动物来操纵,极有效率的使用了他庞大的查克拉,还不至于让有心人觉得他是与九尾有什么联系;而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的操控本来根本无法自控的查克拉,除了与九尾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共识,还有——
      “啊——啊——”
      那个被吓死的男人似乎是缓了过来,大口喘息着感叹劫后余生,可还没超过两口气,便被洞穿了胸口,死不瞑目。
      冰凉凉的怨气贴紧男人的身体,极喜欢这隐晦的不甘和愤懑,它品尝着这个男人的一生,无论是动荡的童年,流离失所的落魄,成为强盗的无奈,虐杀弱者的爽快,在混乱中趁机上位的欢喜,最后死亡的解脱却又不甘心,它念念不舍的啃食了最后一丝残念,才回转过身到它主人体内。
      金属链子在火光中氧化成灰。
      “血继限定加上秘术,集合强大的力量,想要控制整个忍界。”
      有点像是尾兽核/武器计划。
      是谁?
      三只苦无在手,由于组织财大气粗所以全部加上了爆炸符,向着声源处飞去。
      爆!
      “真是一目了然的野心。”
      面麻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而且这个形象实在是印象深刻。
      ——面具男。
      他心生警惕。
      “你到底是什么人?”
      联想到过去怎么也打不着他的经历,再看他现在这种疑似没有实体的状态。
      “九尾,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看到了什么,小鬼?”
      这个意思,难道是幻术?
      他心下存疑,面上不显。
      “我是谁都一样,比起这个,跟我过来,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面麻有了主意。
      “九尾,你去和前辈说一下,我得看看他是要干什么。”
      地牢里的九尾没再对自己的人柱力叮嘱什么,分出一股查克拉将意识转移到上面,极为隐秘的窜进了树林中,向着火光烟熏的中心地带跑去。

      医院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墙壁的空白,消毒水的味道,病房的沉默,偶尔开门时的嘎吱声,医生的眼中是磨砺出的冷漠,而来往的忍者恐怕多是揣着窥探的任务。
      刻意伪造出的宁静,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喋喋不休、扰人清静的,那些飘移的目光,颤动的唇缝,摩擦的衣角,作为中心的病人竟只能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如睡针毡。
      当他从缠绵悱恻的梦境中醒来,混乱中竟是左右无法相信自己依旧活着的事实,但脸上还是带着面具般的微笑,机械地应付着那些虚虚实实的询问和试探。
      不该是这样的。
      “佐助君?”
      他握了握拳头,在清醒前做出了最后的逃避。
      “是这样的,我记得我受了非常重的伤,心脏被敌对忍者捅穿……”
      肌理顺着锋利的刃被层层剥开,血管在碰撞中断裂开来,奔流的血液汹涌而出,染红了衣襟和手掌,心脏一直在有力地跳着,迫不及待的将所有的血液挤出来,甚至渴望着那利器在内部稍稍旋转,刮擦过更多脏器的内壁,让所有的情绪,让那些无谓的、所谓的、混杂的、纷乱的,一切的一切都剿灭在其中——
      他抚摸着胸口。
      “非常凶残——”
      “不,佐助君,可能那是你昏迷前所中的幻术,你的心脏十分完好,胸口也仅仅是破了一点皮,你昏迷的主要原因是高强度战斗后的消耗过度,所以能描述一下当时战斗的细节吗?虽然你刚刚清醒过来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请理解这是惯例的任务报告。”
      他的心脏在胸腔内依旧有力的跳动着,而那些他期望被抹杀、被消灭、被割裂、被掐断的东西还是在其中活跃着,生根发芽,甚至开花结果。
      宇智波佐助清醒过来了。
      “这样啊,我似乎是记起来了,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遇上了大蛇丸的旧部,然后大蛇丸通过咒印重生了,他似乎是和他的通灵兽万蛇合体成了一种生物,再接着在战斗中他将我吞进了肚子里——”
      他观察到小樱有一瞬的颦眉。
      “怎么,小猫咪?是关心我吗?”
      “闭嘴吧。”
      “我自然是英勇神武的把他的肚子捅了一个底朝天,到了外面有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用上了我新发明的忍术,把他打了个半死不活。”
      “少得意了,要知道大蛇丸刚刚再生,身体正是处于最虚弱的时期——”
      佐助保持着微笑。
      “之后我就遇上了两个穿着祥云袍的忍者在战斗,他们实力非常高,其中一个似乎是木叶的叛忍,但当时我没有击杀他的把握,便在躲在一旁围观,再然后,他们同归于尽还尸骨无存了,他们应该是属于并非任一五大国的一个组织——哦,对了,似乎大蛇丸与他们有所关联,他跟其中的一个有过对话,对话内容是……”
      “停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什么?”
      “就是大蛇丸什么时候和其中一个忍者对话?”
      “让我想想,好像……好像是那时候又好像不是……”
      小樱就看着佐助在那嘀嘀咕咕,半天没说出个具体东西来。
      “……你想清楚了吗?这样好了,我等下还有事,明天再来问你。”
      她收拾了东西便利落的出了门,留下佐助在那自言自语。
      应该糊弄过去了吧?
      佐助斜眼瞟见小樱远去的背影,脸上保持的僵硬笑容终于能够放下,他坐在病床上,似是陷入沉思的模样。

      之后几天小樱也确如她所说的那样,每天过来询问信息,从佐助凌乱的报告中提炼出她需要的内容——至于是真是假,有无存疑,信与不信,她心中自有计较。

      “今天出院,准备后天接任务吧。“
      “诶?面麻出任务不是还没回来吗?”
      佐助相信自己的笑容一向完美,果然看得小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虽然你们总是在一块出任务,但并不代表他不在你就不能出任务了这一说。”

      出院的时间是清晨,街上没有什么人,佐助慢悠悠的走着,偶尔也会遇上几个可以打招呼的熟人,像是卖番茄的小姐,卖花的少女,总是关照他生活的邻居大妈,在这样平静如往日的时间里,他时不时的生出了一切安好的错觉。
      木叶的风一如既往。
      他慢慢踱步回了宇智波的大院,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经被木叶回收,分发给了愿意居住的村民,或者拆掉了木板另作他用,只留下族长的房子供剩下的后裔居住。
      些许时日未归,地板上落了灰,佐助暂时还不想做什么打扫,将每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都跟离开时是一个样子之后出了门。
      沿着蜿蜒的小道,踏过道边丛生的杂草,走到后院族人的墓地,先是在父母的坟前磕三个头,从手腕上的封印阵中取出一捧灰,将它们撒在两座碑中间,接着跪了三个时辰,等到正午过去,才开始回程。
      路过一处屋顶时,他记得一年夏日祭典,那时灭族一事发生不久,他对于外界多有排斥,根本不愿出门,而那年面麻的父母回来,他便是坐在这屋顶上,想着小伙伴和他父母是怎样团聚,那时他……
      很不高兴。
      这样是不对的,他知道,但之后面麻却来了,他来到了独自一人的他身边。
      非常高兴,非常高兴。
      他们就是坐在那个屋顶上一起看的烟花,看那绚烂火光照亮黑夜,陨落在最辉煌的时刻。
      他非常高兴。
      即使后来发现那是一个影分/身,捅破了之后他依旧非常高兴。
      不知怎的,佐助察觉时自己已经爬上了屋顶,他坐在上头看着天空发呆,瞧着午后明亮的天空逐渐在黄昏日落之际变得暗淡,再是璀璨的蓝紫色的晚霞在天边拉开一条弧线,最后化作没有一点光亮的黑夜将大地收罗在网。
      他跳下了屋顶,上街打算找点吃的。
      还未到深夜的街上十分热闹,人群推推嚷嚷的,佐助数着裤兜里的铜币,想去一乐那里吃碗番茄拉面,隔着条街,听见似乎是鹿丸在大声嚷嚷着烤肉,便想起自己在医院多时似乎没吃什么肉,便打算去和吃肉的一行人汇合。
      他侧身在人流中穿行,在可能缠上他的小姐姐没注意时溜了过去,捉摸着吃烤肉的话钱会有些不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着鹿丸让他帮忙垫一下,但丁次要是在他旁边的话就不太好办,他四下望了望,发现了丁次的高个子,他们那一个班的人聚在一起堵在街上,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信步走过去准备打个招呼,可还没说出口便停在了原地。
      面麻?!

  • 作者有话要说:  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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