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们是朋友》扎德尔则

36、羁绊-32

　　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将要到来。
　　太阳升起来了。
　　住在那山脚下木屋里的老汉，此刻正搬了张板凳坐在自家门前，他叼着烟观看着这寻常又不寻常的景致，或许是这会儿的心情是难得的晴朗，因此瞧见那天边露出的一线鱼肚白，只觉得是与彼时黄昏的沉坠色调不同的壮丽，他在其中感觉到了力量，就像是一柄标枪，划破黑幕，锐不可当。
　　他那瘫了半年的傻儿子病情有好转了。
　　想到这事他就禁不住笑出声来，老婆子跟着他照顾了儿子一宿累得够呛就去小息片刻，但他还觉得兴奋难耐，精神放松下来，仿佛是有山间小调的旋律在脑中回荡。
　　“啦啦啦~~啦啦啦~~”
　　他眯着眼用鼻子哼着调子，可浑厚的鼻音是重现不了那种轻快，于是他把烟斗从嘴中拿出，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笨拙的绕着舌头把冲撞在胸腔里的乐章吐出来。
　　“啦啦啦~~啦啦啦~~”
　　虽然跑调跑到了八百里开外，但他依旧兴致高昂的把一首曲子唱完，一曲完毕，却依旧感到激情未了，他的目光追随着初升的太阳，那有着勃勃生机的光芒刺激着他的眼睛，直让它们莫名湿润，模糊了视线，眼前犹如利刺的光芒也被软化成了光团，化为一团团的光晕。
　　他陷入到了巨大的幸福感之中。
　　“多久之前有几个人来过？”
　　这唤起了老汉的回忆，堪称命运的转折点，幸运精灵的出现，挟带着希望而来的使者，就是微微有些遗憾——
　　“他们是昨天下午来的，去寻找那宝藏去了，我尽力了……”
　　他哀叹着，带了些许愧疚，虽然这种事在他看来本就无可奈何。
　　“喏，就是那个方向，明明说了那里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但年轻人啊，完全不听劝……”
　　顺着话头抱怨上了两句，老汉转头看向问话的人。
　　也许是盯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太长时间，瞳孔一时找不到聚焦，模糊的看到了一个背着光的黑色轮廓，金色的光芒在他之后散射，仿佛是代表着太阳的神明从天而降，又好像只是投影下的一片虚无缥缈的幻象，捉摸不透，竟只能确定那莫大的威能，并非是凡人可以与之抗争的。
　　即使它毫无声息，即使它毫无生气。
　　老汉屏住了呼吸。
　　“是这样啊……”喃喃自语的低吟。
　　老汉眨着眼睛企图让视野更加清晰，但最终只看清了黑袍飘过的衣角，还有绣在其上的红色祥云。
　　然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操控，听从了什么蛊惑，他的步伐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屋内迈进，他的思绪渐渐变得含糊不清——他记得他的儿子病情有所好转，却是忘了这是人为的奇迹还是天赐的转机。
　　“该把老婆子叫起来了，天都亮了……”

　　山头上的大蛇丸有所感应，他舔了一圈唇，施展忍术的速度突然加快。
　　群蛇在骨林之中肆虐，根据环境的不同，盘踞在骨头上的是白蛇，隐匿在草地中的是青蛇，虽然区区一条小蛇带来的骚扰十分有限，但架不住它们群起而上，一条条连环缠绕——
　　“活的麻绳。”
　　佐助从左手的封印阵中取出惯用的长剑，和面麻背对背的抵御着这一轮群蛇的进攻，他们身旁躺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救的红豆，如此三个人形成一个小范围的安全岛，而不在此处的大和则是因为被大蛇丸盯上，因而在不远处开辟了另一处战场。
　　这些活蛇，不过是为了牵制住他们——也许平日里这种劣质的伎俩并不会奏效，但在多了一个重伤患者的情况下，他们施展起招数也是颇为碍手碍脚。
　　“不愧是三忍之一。”
　　在这样局势不利的情况下——刚刚获得新生的大蛇丸显然是处于虚弱状态，之前大和给他们打了暗号称大蛇丸的查克拉只有一半不到——大蛇丸迅速想到了解决方案，也就是如今面麻他们所面对的通灵术。
　　通灵术本身是在签订契约之后，输入查克拉越多就可以召唤出越强的通灵兽，但若是契约者能力够强，能够完全征服通灵兽家族，那所谓的召唤就是根本用不到什么查克拉——看看大蛇丸几乎是要与他的通灵兽融为一体就知道他们之间是有“亲密”了。
　　不同的通灵兽能够为忍者带来不同方面的战力加持，比如卡卡西的忍犬就只是能帮他追踪，上阵杀敌方面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毫无疑问，一种强力的通灵兽更是能扭转局势——但这种契约机会多半是可遇不可求——面麻想到封印中沉睡的九尾，说来九尾也许称得上是他的通灵兽——就像现在即使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竟是堪堪与大蛇丸打了一个平手的局面。
　　希望他们这样砍杀活蛇是能够对大蛇丸本人有所影响的。
　　“佐助。”
　　“嗯？”
　　“你把红豆抱到远处。”
　　“好。”
　　交换一个眼神，佐助立马明白了面麻接下来要干什么，撤回附在剑上的雷光，往腰带上一插，转身抱起腹部依旧在滴血的红豆，几个跳跃到了较远处的骨头上。
　　面麻搓了搓手，从手心里冒出的查克拉相互交融，其中混杂了风的属性，当它们旋转的过快时会溢出来刺伤手掌。
　　螺旋丸。
　　不，并没有完，这不是普通的螺旋丸。
　　在一个拳头大小的丸子搓好之后，面麻控制着丸子旋转得更快，象征着能量的线条在其中环绕着中心，越来越剧烈的速度加持之下他们几乎由线连成了面，又由面连成了体，粒子之间相互吸引，拳头大小的丸子竟慢慢浓缩成了拇指粗细。
　　高度集中着注意力，冷汗从额头滚落。
　　面麻只觉得自己托着的这玩意随时就要脱离控制爆炸，因为聚集了太多能量，它现在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烫手玩意，只让他想立马将它甩出去——但依旧没有完成，他还得继续往这里头输送能量。
　　临界点。
　　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直觉，讲不明它的原理，只是冥冥中有所感应。
　　就是现在！
　　到达临界点的能量球内部趋于饱和，此时面麻给予它一个推力，静止不动的运动状态就有所改变——一开始是轻飘飘的向前推进，当内部能量再度活路开来，它的前进速度便越来越快——仿佛是完成了由萤火之光向着星辰陨落的转变，贫弱的老汉突然暴起了一身雄健的肌肉。
　　风遁大螺旋轮。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点，但就像强者总会引来旁人追随，声势浩大必然能带来周遭的共鸣，它的经过牵引着一个范围内的空气，使它们同样流动和旋转开来，而中心散溢出来的风属性查克拉又让这些气流同样带上了风的属性——锋利如刀。
　　面麻在完成了查克拉的输送，把那鬼知道会带来何等程度麻烦的玩意甩手一扔之后，迅速向后撤离，朝着高处急速奔驰。
　　可能是全身查克拉被一次性抽空的缘故，他的脚有点使不上劲。
　　“谢谢。”
　　攀爬到最后还是佐助搭了一把手，面麻一蹬骨头站到了上面，还没喘上一口气，就被佐助拍了拍，示意他往下看去。
　　寂静无声的杀戮。
　　场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接着传来对面那片骨林碎裂的声音，但却没有落地的动静。
　　“真是惊人的杀伤力。”佐助表示确实令人咂舌。
　　“是啊，我也没想到——不过这个术还需要修改。”
　　“那倒是，这消耗量也太大了一些，而且准备时间也有点长，当然，若是我在场，倒是可以帮你拖上一会儿时间。”
　　“那也要看对手，如果是大蛇丸……”
　　“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撑上一刻钟的！”
　　面麻冲佐助摊了摊手。
　　“怎么？”
　　“没……快闪开！”
　　从忍具包里顺出一只苦无，甩手将它投掷出去，擦着佐助的鬓发飞向那高速冲来的怪物；反应过来的佐助没有顾得上方位，手头上动作不停，转身便喷了那怪物一个豪火球，脚尖同时一点，跳下了骨头，回到更加宽广的地面，刚刚清过场——
　　“你这术还得改进改进，真是脏死了。”
　　“是、是。”
　　面麻敷衍着应话，眼睛直直的盯着上头的烟雾散尽。
　　“你们配合的挺不错嘛，有天赋的年轻人——真不愧是木叶……”
　　在白蟒嘴中直起身的大蛇丸勾起了嘴角，他身上黏糊糊的分泌物随着他的动作，就像是动物蜕了一层皮，滑落下来。
　　“真是恶心。”
　　佐助忍不住评价了一句。
　　啊——面麻在一旁只想捂脸。
　　大蛇丸笑了笑，这使他的眼角越发上挑，配合着紫色的眼影，显得不怀好意。
　　话说回来，跟他对战的大和呢？
　　面麻四下望了望。
　　不会是死了吧？
　　虽然对这位队长感情不深，也大概是晓得他对尾兽的克制作用，故而是有一定程度的恶感，但好歹是相处了这么长的时日，对他的实力还是信得过——若是连他都败北，那这个敌人，凭他们现在的水准多半还不够对抗。
　　也对，这可是把三代火影都弄死了的忍者。
　　面麻的脸色沉了几分，他思虑着若是释放九尾能有多少胜率，再不济，那就逃跑的概率？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摸索，他顶多可以支撑二十分钟，再多就会被九尾控制神志，敌我不分了。
　　“你是在找他吗？”大蛇丸充满恶意的提问道。
　　就见那白鳞大蛇竟然冒出了第二个脑袋，张开嘴向他们展示了被用獠牙固定住的大和，没等他们多看两眼，便再度收了回去，隐没在它的主体之内。
　　“放心吧，他还没死哦，我对待珍贵的素材向来都十分仁慈。”
　　面麻咬紧牙关，计算着自己剩余的查克拉，只觉得回天乏力。
　　“那你现在……”
　　“没错，我对你们也蛮有兴趣的——我知道你们的秘密哦。”
　　两人瞳孔一缩。
　　“说起来我那里有一位漩涡一族的忍者呢，你们的特殊体质给我的研究带来了不少帮助，那种奇异的恢复力，异常充沛的查克拉，但如果真要论我最想要的身体，果然是宇智波一族的吧。”
　　他满是贪婪的目光黏在了佐助身上，简直就像伸出了舌头往别人脸上舔一般。
　　真想剁了它的舌头。
　　面麻握紧拳头，却还是伸手拦住就要冲上去的佐助。
　　“闭上你的嘴吧。”
　　没拦住。
　　面麻只能看着从佐助右手发出的雷光锐枪徒劳的射到白蟒的身上，而被击中的对象却是分毫未动。
　　“也是不错的创意。”这样评价着，但却是嘲笑的看着他们的挣扎。
　　怎么办？
　　面麻突然发现周边的土壤有了动静。
　　“啧。”大蛇丸咂嘴道。
　　从地底冒出的木刺扎向了白鳞大蛇，不同于佐助的雷枪，也许是距离的原因，总之这次攻击倒是有了可喜的结果——虽然大蛇扭动身子来了一个摆尾，这些利器也就齐刷刷的被打断。
　　“大和队长。”面麻长出了一口气。
　　或许是不满于自己的失误，将大和的木分/身在白蛇嘴中咬断，那蛇头便追着他撕咬开来——这刚看上去有所转机的局面再度回归原样。
　　“这木遁的使用者固然稀有，但不过就是一个半成品，要是完全体哪里是这种程度，比起他，我还是得说写轮眼更为珍贵啊，像刚刚的忍术，是你复制了多少别人的忍术然后改进来的？”
　　这样的说法让佐助颇为不快。
　　“血继是个好东西啊。”
　　“我可不全是靠它……”
　　“这写轮眼，我可真是想要啊——它可怕的威力，回想起来就让我激动难耐……”
　　这句话多少透露出了一点微妙的信息，就像是挂了饵的鱼钩，哄着那鱼上钩。
　　“你是说……”
　　“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佐助！”
　　面麻根本来不及做出行动，从地底窜出来的蛇头就一口把佐助吞下，然后又是重返地底，消失不见，让站在一旁的面麻连碰上他的鳞片的机会都没有。
　　“把佐助还回来！”
　　面麻这下放弃了顾虑，只想着冲上去把那大蛇的肚子剖开，甚至——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封印。
　　“哈哈哈，期待下回再见！”
　　但他的敌人缩进了大蛇的嘴巴，而白蟒一晃身躯也是直接地遁，分秒之间便没了人影，独留下一个大洞。
　　“该死！”
　　面麻直接就要跳到洞里去寻找，匆匆赶来的大和见状立马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的逃跑十分蹊跷，而且我的木遁可以有效的追踪他。”
　　这样稍稍将面麻安抚下来。
　　“该死！”

　　“山中风，你作为这次任务的领队，带领封印班到这个地方等待任务目标。”
　　“是。”
　　“有个小道消息——小心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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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留评，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
爱你们哟，看文的小天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