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百鬼夜话》枫沐焰

98、传说（中）

　　深山小道上，两名樵夫挑着担子准备上山砍柴，身后跟随一名穿着绛红色和服的女子。女子虽然没有涂脂抹粉，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艳丽之气，不由自主被吸引。
　　“听说最近山上出了怪事。”樵夫说。
　　“什么怪事？”
　　“那边。”樵夫指指不远处嵌在山壁中一个幽黑山洞，“这两天上山的人都说山洞那块十分邪门无法靠近，怕是住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樵夫神秘道：“不知道吧，这山洞可是有来头的。”
　　“什么来头？”
　　“这我，我也知道！”另一名樵夫赶忙道，“之前轰动平安京的鬼王酒吞事件知道吧？那山洞据说就是他摆放祭坛的地方，曾经尸骨遍地，鲜血听说装了满满一池，恶鬼酒吞每日就在那里饮血食肉，恐怖得很。”
　　他抖两下：“光听说就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什么！”樵夫推开自己的同伴，似乎对他抢了自己在女子面前表现的机会十分不满，“你知道祭坛是用来干嘛的？可不是饮血食肉那么简单！那是用来让人起死回生的。恐怕洞里还留了些怨气才引来鬼魅。”
　　“起死回生？”女子兴味道，“怪不得跑到这里来。”
　　“你说什么？”樵夫问。
　　“没什么，我是说这山洞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故事，真叫人害怕，不过你们知道的可真多呢。”
　　美人夸赞让樵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也不多啦，虽然听着骇人但你别害怕，恶鬼酒吞早就被京都的阴阳师大人们杀了，现在山洞里就算又住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我们两保护你，小鬼小妖的害不到你！”
　　“那就有劳了。”女子温婉一笑，两个樵夫顿觉心中生出勇气，无所畏惧。
　　三人走过山洞附近时，女子突然转身往山洞去。
　　“哎？你去哪里？”
　　“你们不好奇这山洞里到底有什么吗？”
　　樵夫大惊失色：“别，别去那里，危险！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咱们就来砍点柴，还是别冒险的好。”女人不听，樵夫只好追上去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生怕一点风吹草动。“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方才你们还说保护我，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女子面露鄙夷。
　　樵夫赶忙直起腰背：“我，我们不是怕，我们的意思是山路不好走还是小心点好，不要偏离了山路。”
　　“不好走不是也上来了？”
　　“话没错，对了，您还没说您一个女子上山来干什么呢？”樵夫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女子是他们在山脚遇到，说要上山，因为同路就顺带一程，现在想想这山因为酒吞的缘故平日除了他们这些樵夫，并没有人无缘无故上山。
　　“找人啊。”
　　“找人？”樵夫看眼周围荒山野岭，没有人烟，疑虑道，“有认识的人住在山里？”
　　女子点头：“就在你们眼前。”
　　“眼前？”除了那座诡异的山洞什么也没有。
　　“我找的就是山洞里的鬼。”女子露出妖冶的笑，“谢谢你们带路，已经到了。”伸出手，指尖无数银色的蜘蛛丝窜向两名樵夫，两人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就被蛛丝包裹严实。“到黄泉再去后悔自己的愚蠢吧。”蛛丝结成的茧迅速干瘪下去，女子愈加容光焕发，舔过自己尖长的指甲，心满意足，“味道勉勉强强。”
　　转头看了眼山洞，周围弥漫一层浓厚瘴气，常人久待不适，越靠近瘴气中的杀气越盛。络新妇手一挥在周身以蛛丝结成一道保护网，撕开瘴气往山洞而去。
　　“没想到后遗症这么大，好好一个大妖跑到这种地方来躲着。”她边走边自言自语。
　　因为瘴气阻挠，花费不少时间才来到洞口，再欲进去，洞中之人似感应到外来者，瘴气化作无数利刃射出，划过络新妇衣裙、手臂、脸庞。
　　络新妇摸摸自己脸上的血迹驻足：“茨木童子，看你这样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你可是我看中的男人，却为了别人的死如此自甘堕落？封闭自我？”
　　洞里没有回应。
　　“跑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呢？想学酒吞复活你的情人？”
　　“可惜你虽本能知道要做什么，却又陷在魔魇中无法自拔，我是来帮助你找回自己的。”络新自顾自说着，洞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她耐心渐失：“真是……油盐不进，还想趁此机会好好认识一下，让你多了解了解我呢。算了，我就开门见山。”
　　“让你无法脱出幻境的可爱小狗并没有死哦，听到没有，你的小狗还活着！”以妖力将这句话随风送进去，山壁轻微震动，茨木似有感应，然而很快恢复平静，内中仿佛什么也没有，静谧无声。
　　“他已经回到平安京，正在安倍晴明宅，你不去找他吗？”
　　本以为此行困难不大，大天狗的名字很容易唤醒茨木，谁知茨木始终不肯现身。最后络新妇只得道：“你不去找他也没关系，反正他会来找你。”
　　“今日我特意过来是想告诉你，世上有一种办法能将两个人的灵魂永远连结在一起，永远哦，死亡也无法斩断……”将话送进去，山壁终于又有了一点动静，络新妇笑，“看来你已经听见了，这些话你可要好好记住，如果不想再次体验失去。那么，我就等你来找我了。”
　　※
　　晴明疑心云外镜，但大天狗又言云外镜是月之神交给他，一时难辨正邪，幻境的创造者到底是云外镜自己的意识还是另有其人也不得而知，这事只能暂且按下，先寻找茨木。
　　小白领路，走过一条河流时，白糖有些踌躇，晴明问：‘怎么了？’
　　‘看到小河想起那只小河童，我们还欠他一个道歉。’
　　晴明笑：‘我想他恐怕再也不希望见到我们了。’
　　小白将众人带入深山，源博雅疑惑：“茨木这家伙搞什么鬼，好好的跑到这鬼地方来？”
　　“这里是……黑山？”晴明来过很快认出来。
　　“你来过这里？”
　　“酒吞事件那次来过，酒吞就是在这里建立祭坛复活红叶，茨木为什么来这里？”
　　“难不成他也想复活谁？”源博雅道。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说不定他真的是想复活谁。”晴明看看大天狗。
　　“他没有能脱出幻境吗？”大天狗加快脚步。
　　很快他们来到那座山洞，遇到与络新妇同样的问题，大天狗越是吹开瘴气，洞中瘴气反抗越激烈。
　　“现在怎么办？”源博雅问。
　　“这种情形是自我封闭式的防御。”晴明道，“也许幻境里大天狗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只能靠大天狗。”
　　他与源博雅退开，大天狗以风为护盾顶着瘴气形成的利刃进入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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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脑子里抠出一点（手动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