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你最幼稚》仲希

13、13

　　程菲菲因为李渝说的话，对他打打闹闹，李渝单手阻止她的动作，不过在力气上还是让着她的。

　　两人玩得有点疯，李渝一不小心扯着右臂的伤口，眉头一皱，左手不再拦住程菲菲，抚握着自己的右臂。

　　程菲菲没有控制好力度，刹控不好，一手劈到李渝的脑袋上。疼得李渝暴怒：“程菲菲！”

　　程菲菲吓得连忙跪在沙发上，比李渝坐着高出一个头的距离，伸手揉着他的脑袋，紧张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李渝见她缩头缩脑的，没好气怪责她，任由她瞎弄。程菲菲低着头靠近他的的脑袋呼出热气，再揉揉，问：“还痛不痛？”
　　李渝一脸不爽地说：“你试试，看痛不痛？”
　　程菲菲不再说什么，继续给他轻揉着被打的地方。

　　“你们……”房门被打开，响起一把年轻女声。

　　李渝和程菲菲齐齐看向房门处，那里站着一个十几岁，长相姣好，穿衣鲜亮的女孩。
　　两人又看看对方，一脸茫然。

　　郑雪姬刚刚打开门，看到程菲菲跪在沙发上，李渝头部位置刚好在她的胸口处。由于程菲菲背向门口，看起来两个人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两人衣着整齐，没有奇怪的地方。

　　“谁啊？”程菲菲张嘴做口型，没有发出声音。李渝撇撇嘴，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李渝侧头，绕过程菲菲身体遮挡的方向，问：“你谁啊？”

　　郑雪姬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李渝居然不认识她？
　　郑雪姬是跟李渝同校同级的同学，每次期中期末考试，还有月考，李渝长居第一名，而郑雪姬是第二名。两人课室相距也不远，李渝在一班，她在三班。况且她还是一中的新晋校花，李渝怎么不认识她？

　　“我，郑雪姬啊。”

　　李渝一点印象都没有，问：“那是谁？”

　　“我……”郑雪姬语塞，觉得扯学校的事情很丢脸，她在学校名气不低，这个人居然不知道她？说：“我爸和李叔叔是朋友，刚刚来拜访，李叔叔叫我上来通知你要准备吃饭了。”

　　“哦，谢谢，帮我关一下门，我换衣服就下去。”李渝淡淡地说。

　　“那……她？”郑雪姬看着程菲菲，李渝要换衣服，里面的女生怎么不出来？

　　“她负责给我换衣服的。”

　　“啊？”

　　“麻烦请出去关门，还有如果有下次，记得敲门！”李渝不喜欢这样没礼貌，直闯私人地方的人，一直摆着一张黑脸。

　　郑雪姬只好关门离开。

　　“换什么衣服？”
　　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李渝左手指着右臂处，白色的长袖T恤渗出红色液体：“你干的好事。”

　　“啊，流血了，怎么办！”刚才玩得太疯，忘记李渝受伤了，程菲菲十分内疚。

　　李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去衣柜，拿出一件墨蓝色的长袖衬衣，递给程菲菲说：“帮我换衣服。”

　　“嗯。”程菲菲点头，走过去。李渝坐在衣柜旁的大床上。

　　今天天气回暖，李渝就穿了一件T恤，出门前还是程菲菲给他换的。程菲菲就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给他脱掉衣服。他手臂被白色绷带包裹着，被染红了。

　　程母结婚之前是个护士，李渝的每天敷药换绷带都是程母做的。程菲菲不知道怎么处理，用纸巾抹干新鲜的血迹，说：“我先抹干，等下回家让我妈给你处理？”

　　“嗯。”李渝觉得只是伤口扯开了一点，没什么大碍，点头应声。

　　程菲菲处理好之后，给他穿好衬衣。程菲菲开始是不太习惯他裸着半身的样子，不过看过一两次之后，那些害羞感都没有了，现在特别淡定地给他换穿衣服。

　　“好了！”刚才弯着腰帮李渝穿衣服的程菲菲站直腰说。

　　“下去吃饭吧。”李渝也站起来，左手抚平衣服。

　　两人下楼，屋里的人都坐在餐桌前等他们。里面还有三个不认识的人，包括刚才那个郑雪姬。

　　“怎么这么久才下来，真是没大没小。”李父有点不悦，又转为笑脸对郑父说：“这是我的儿子李渝。”

　　李父没打算介绍程菲菲，郑父问看着小丫头问：“这是……”

　　李父未等李渝说话，先枪话：“李渝表妹，李渝他妈那边的亲戚。”

　　李渝虽然和李父不合，但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他下不了台。什么都没说，默认程菲菲是表妹。

　　餐桌前还有两个空位，但不是连着的，李渝坐在他一贯坐的位置，跟旁边的郑雪姬说：“你可以到那个空位坐吗？我要跟菲菲坐在一起。”

　　餐厅安静了下来，气氛陷入了尴尬。

　　“李渝！”李父的语气透露着怪责。

　　李渝不紧不慢地提醒李父：“手伤了，需要人喂饭。”

　　“手伤了？怎么伤了？”李奶奶紧张地问。

　　李父看了李渝一眼，有些责备，说：“这小子，学别人英雄救美，被人砍了一刀。”

　　郑雪姬已经让出了位置，坐在另外一个空位，程菲菲坐在李渝旁边。

　　郑雪姬莞尔一笑，对李父说：“李渝前天抓的那个是通缉犯，学校昨天还开广播表扬他呢！”

　　李渝看着郑雪姬问：“你也是一中的？”

　　郑雪姬见李渝把视线投在她身上，表现得很自然，一点都不花痴：“对啊，我是高一三班的。”

　　“哦……”李渝应了一声。

　　李父对李渝介绍：“李渝，这是郑叔叔，他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这是他的太太和女儿。”

　　李渝礼貌地打招呼：“郑叔叔，郑阿姨好。”左手在餐桌下拉着程菲菲的衣角，给她一个眼色。
　　程菲菲学着李渝打招呼：“郑叔叔，郑阿姨好。”

　　程菲菲不惯跟这么多陌生人同桌吃饭，尤其是李渝受伤了，需要她喂饭，大家聊天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们两个，浑身不自在。
　　心里下次不要犯蠢答应李渝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饭桌上，李父和郑父两人聊天，聊到郑雪姬和李渝身上，意思就是让他们多点相处。郑雪姬含羞地点点头，李渝则敷衍地“嗯”了一声。

　　程菲菲给李渝喂好饭之后，李渝催着她说：“快吃饭，快冷了。”
　　程菲菲开始吃饭，李渝在她旁边说：“吃那个咕噜肉，我姑姑做得很好吃……要吃胡萝卜，不然长不高……”
　　程菲菲瞪了他一眼，李渝得意咧嘴一笑。

　　郑家一家三口以为李渝和程菲菲只是表兄妹间相处模式，没有多想。李父一副阴沉地眼光看着他们两个。

　　吃过饭后，送走了郑家一家三口，李渝也准备带程菲菲回去。
　　李父开口：“李渝，今天住在家里。”
　　李渝怄气：“不住！”

　　“你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谈。”
　　“不谈！”

　　两父子一个比一个大声，李奶奶也看不下去，劝说：“别吵了，说话小声点不行吗？”又带着责怪语气跟程菲菲说话：“你男朋友跟他爸爸吵架，你也不劝一下他吗？”

　　程菲菲感觉自己真的是躺着中枪，脑子一时进水才来到李家。李家的人没有为难她，只是对她不理不睬，这时李奶奶却怪她不懂事。

　　程菲菲向来不敢怼人，低着头，仿佛是她做错似的。

　　李渝看到这个情景，想起了奶奶对母亲的怪责，无论事情起因是否跟母亲有关。李渝才发现，母亲提出离婚，不仅仅是父亲的问题，还有这个家的其他成员，事事对母亲要求严格的爷爷奶奶，从来没有保护过母亲的自己……

　　怪不得母亲离婚后，只带走李婷，没有带走他。

　　李渝一时火怒，对着奶奶吼着：“够了，关她什么事？”
　　李家的人还没回过神来，李渝已经拉走了程菲菲离开别墅。

　　李渝走得很快，程菲菲腿短走得慢，被李渝扯着走路，踉踉跄跄的。

　　“李渝，李渝，别走那么快。”程菲菲喊住他：“我被你拉得快摔了。”

　　李渝停下脚步，程菲菲跟上他旁边，听到吸鼻涕的声音，抬起头，发现李渝哭了。

　　程菲菲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李渝的左手放开程菲菲的手，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说：“没事……”

　　男人这种生物是特别逞强的，越是问他，他越是不说。

　　程菲菲在自己手袋拿出纸巾，举起手，给李渝擦眼泪。她的动作轻柔，眼里带着一些担心。
　　末了，程菲菲还给他的左手擦干净，跑去路边的垃圾桶扔掉脏纸巾，又再跑回来。

　　程菲菲拉着他的左手，像是没事发生的样子，说：“李渝，我们回家吧。”

　　心里莫名被小丫头温暖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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