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柱斑/带卡）要来一杯结契兄弟的交杯酒吗》艾唯森

22、第21章

　　泉奈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渐渐的看清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的身影。和自己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不是样子的变换，而是一呼一吸中更多了什么。泉奈细细的看着斑的每一分每一寸，从他的眼角眉梢中品味那些细微的不同。

　　斑的神态中比年轻时更多了一抹艳色，这个字眼与女人的艳丽无关，那是被无数鲜血喷溅过眉眼、一分一分浸染出的艳。

　　气质中也比年轻时冷烈了很多，看起来干净透彻如白水，却是闻之既醉的烈酒，若饮便割喉。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融合在一身，却那么恰如其分，好像这个人就该如此。泉奈心里想，斑哥没有我辅佐的岁月里，一定更辛苦吧，所以才会……才会被磨砺的如此耀眼。

　　泉奈没有动，就那么看着斑。他觉得自己宛若一身风霜的旅人，疲惫又宁静，好像终于到达了重点。

　　他想称呼哥哥姓名，说一句【madara，我回来了。】

　　他想用一个男人的身份，对斑说一句对不起。

　　泉奈张了口，却发现自己所做与所想完全不一样。他语调生涩又拘谨，声音很小的喊了一句：“哥哥。”

　　听到自己的话语，泉奈忍不住闭了闭眼。我果然还是懦弱，又缩进了弟弟的身份里。

　　此生还能再见到泉奈，斑确实是无比惊讶的，他愣忪的说：“怎么是你……”

　　泉奈张开眼睛时已经调整好心态，他勾起笑容有些苦涩：“是我确实不合适呢，哥哥的那位下属自作主张，改了秽土转生的人选。”

　　斑觉得自己之前那句话有点过于冷硬，干涩的缓解了一句：“是你，也很好，能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

　　带土确实被两人相见的反应“精彩”了一跳，在心里吐槽，你们这“开心”的表现可真特别。

　　泉奈向后让了让，对斑道：“哥哥来客厅坐，我给你泡茶。”

　　“哦，好，很久没喝过你泡的茶了。”斑的声音还带着一点愣愣的，看到整天游刃风骚的老混蛋这幅不知所措的模样，带土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痛快。他从没想过斑和泉奈的相见会如此客气，内心继续槽着我一个孤儿果然不懂你们宇智波兄弟之间的感情纠葛。

　　泉奈回自己的房间去拿茶具，斑在他离开之后放松了很多，转头狠狠的剜了带土一眼。

　　带土收到斑的眼刀，回给他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在贱贱的说‘没错啊我就是坑你’。

　　斑一边思考着以后怎么“教育”这个翅膀长硬了的贤二，一边走进了客厅内。矮桌旁还坐着两个人，斑知道这就是复活的另外两个万花筒，其中一个蒙着眼睛，应该是佐助永恒万花筒的原有人。

　　止水仔细观察着宇智波传说中的第一人，鼬则抬手伸向了脑后绷带的解扣处，把它拆了下来。

　　带土对鼬道：“泉奈急着看斑我理解，你怎么也急着拆绷带。”

　　鼬说：“面对了八年假的宇智波斑，现在真人出现在眼前，是我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斑迎着鼬的视线坐到了他对面，轻笑的问：“怎么样？”

　　鼬望着眼前真正的斑对比着原来的“阿飞”，忍不住笑意道：“虽然也和小时候幻想的不一样，但比起阿飞真是好太多了。”

　　斑想了一下，带土应该是顺便用涡卷白绝的名字做代称了，他觉得鼬提到阿飞的神态有点奇怪，顺口问道：“带土……阿飞作为我的时候，和我本身差距很大么？”

　　鼬说：“他平时……”

　　带土发现鼬要讲他“阿飞”时期的事，在斑身后一个劲儿给他打眼色，这可不是含糊泉奈复活吓斑一吓的那种小事，如果老混蛋知道这些年自己顶着他名字都做了些什么……简直要死好么！就算他现在身体虚弱没有太大杀伤性，这老头未来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自己。不，应该是生不如死。

　　鼬出于家族爱，还是决定给了这个昔日老大一个面子，他顿了一下淡淡的说：“……挺好的。”

　　宇智波对视线最敏感，斑不用认真就知道带土在后方对鼬传达着什么，也懒得追根细问，带土和他终究是两个人，形象有出入是难免的 。

　　带土在斑身后用愤恨的眼神看着鼬，明明有一万套说辞可以让斑查觉不到异常，偏偏来一句“挺好的”，呵呵挺好的，挺好的算什么啊？“挺好的”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带土在心里戳着小人，宇智波鼬你个不嫌事大满肚子黑水的辣鸡，妄我这些年对你那么好，当初还专门找了个乖巧的鬼鲛给你做保姆。

　　泉奈端着一套茶具走回来，在屋内的小炉上煮起一壶水，之前闲暇的时间里他也为鼬煮过茶，这次动起手来更是轻车熟路。

　　宇智波算是忍者中注重教养与生活质量的一族，但毕竟还是忍者世家，对于茶道中复杂的条条框框并不在意，泉奈随意在矮桌上摆好各色用品，没什么讲究的开始动作。他生前就有煮茶煮酒的习惯，每次下了战场之后身上总是过重的戾气与血腥味，这时候他就会在回廊上摆起小矮桌，把哥哥拉过来一起喝一杯，平复精神与心态。

　　年纪小的时候会为哥哥泡一壶茶，二十岁之后就经常变成了烫一壶酒。

　　带土关了电灯换成他更习惯的火烛，也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只剩柄勺与茶壶碰撞的声响。

　　地堡四壁的烛台很多，昏黄的光线跳动着，不光明也不黑暗。五个留着相似血液的男人坐在这里，像是一副亘古宁静的画。

　　泉奈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忍者的手是最稳的，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带着说不出的优雅。斑觉得他初见弟弟的近乡情怯消散了大半，泉奈一如当年，还是青葱的二十四岁，与记忆中没有任何区别。

　　鼬是喝过泉奈煮的茶的，但现在的感觉与当时完全不同。他侧过头看着身边与自己一样背后画着团扇的人，心中那么多对亲人的遗憾悔恨，在此刻好像被平复填补。鼬在心中自嘲，身边明明都是一些最让木叶头疼的人，我却身在其中得到了安宁。

　　泉奈把五杯茶在桌面上一字摆开，每个人都喝出了不同的滋味。

　　斑接过泉奈递过来的茶，小小抿了一口。

　　“和以前一样好喝。”他端着木质茶杯，望着反射光线的茶水轻轻说：“我已经六十年没喝过这个味道了。”

　　泉奈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眼眶中涌出泪水，也不管自己年纪多大了旁边是不是有人在看，他扑过去紧紧抱住斑，把面孔埋在哥哥的肩窝。

　　斑被泉奈的动作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很后悔刚刚说出的话，双手好像没地方放，在身侧张开又握。拥有写轮眼的人记忆不会模糊，一甲子的时光对于他们来说既不算遥远，又太过遥远。

　　“哥，哥……”泉奈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想说对不起，却感到一切字眼都是那么无力。

　　斑最后还是缓缓地回抱了身上的人，一只手顺了顺弟弟后脑的长发，“多大的人了，还跟哥哥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