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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七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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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雨，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失而复得的好友而来的，是无止境的茫然。
...魔尊失踪了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够被告诉玄英这样的外人的。但是玄英和青雨却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人物，所以当然也不能放他们走。玄英就暂且被安置在了魔都低层的一间客栈里。
青雨是狐三要找的人，大概是要和狐三他们住在一起的吧。而大概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物吧...
但是出于某种得不到满足的执念，虽然知道自己留下来也许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还是在客栈里住下了。
——魔都真的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魔都的低层，在白昼时，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是笼罩在暮色下。
待在这样的地方对于夜祁这样的家伙来说也许是有趣和神秘的经历，但是对于玄英来说...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被关在孤独铸造的囚牢里...
玄白是因为房间里亮起了油灯的光而醒过来的。他的眼睛向来有些畏光，睡眠的时候会对亮光极其敏感。
“...青雨？”
一个人影坐在窗边的灯光里。
玄英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顿时老脸发红。
“青雨，你...你怎么来这了？”
青雨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这书你写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
“狐三告诉我的。”
一想到自己以前写过的东西，玄英就不是很想说话。
“书写的不错，我喜欢。”
“...呃？”
看着玄英惊愕的表情，青雨觉得内心莫名地愉悦。
“你还会写吗？这本还没有写完吧？”
玄英憋了好久，最后憋出来两个字：“坑了。”
...不太敢看青雨的眼神。
过了良久，终于有个平静的声音幽幽地说道：“坑了？”
“——没关系，我会督促你写完的。”
说话间，青雨就坐到了床边。
“我在这睡一觉，你不会介意吧？”
“...你不是住在那边吗？”玄英不敢抬头看他，如今的青雨有种他不敢直视的气质。
“没有必要了，明天，我就跟你一起离开。”
“咦？”
“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专业的去做。”青雨似是松了口气般，笑了一笑，“至于你，旁观历史，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对不起。”
玄英忽然这样说道。
“什么对不起？”青雨躺在玄英的枕头上，闭着眼睛。
“...你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我，可是我对于它什么也没有做。”
“嗯，我当时也确实没有寄希望你能做什么事。”青雨翻了个身，给玄英留出一个空间，“你还能活着就是件幸运的事了。”
“一起活下去，玄英。”
这句话与其说是期冀，不如说是命令。
...玄英在发现自己跟青雨躺的是同一张床之后提出了再定一个房间，然后被青雨直接裹到了被子了。被子太小，两个人躺在里面，就像驴打滚里的豆沙。
玄英想知道的那些问题，为什么青雨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失而复得，为什么他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为什么会如此相信狐三和魔尊，为什么他最初的时候仿佛已经忘掉了他的存在...回到人界以后，青雨会告诉他的。
毕竟，即使已经改变得太多，青雨的本质还是青雨。这是他靠着意志，从邢离逼迫他吃下的药丸里保留下的仅存的自我。
第二天，他们两人就这样离开了魔界。
——他们就这样退出政治的舞台了吗？
也许他们还是会出现的。当历史需要他们的时候——
“我知道邢离不会放过我，我知道我终将面对一场恶战，我知道我最好的选择，是与‘强者’在一起，我知道我应当离你远去，我应当对你置之不理...因为我的存在会对你带来灾难。”
“但是...但是，果然，昔日的友人啊，我果然还是无法对你那牵挂却愚蠢得天真的眼神释怀。”
“为了不辜负我们之间的情谊，我选择独自用这因屈辱而获得的力量，来守护你我。”
...
——“呐，林竹烬，这丹药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林竹烬甩了甩她的头发，看着身后一双又一双渴望得不得了的眼睛，勾勾唇角。
“超有趣的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几乎已经不能说是“灵气”了。至少林竹烬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甚至于连在林芊芊的记载里看到的也没有。
这是灵气...又不是灵气，它很怪，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创造出来的东西。林竹烬只能推测，和反灵气的产生过程类似...
但是它的作用效果却是很好理解的——通过大量地、周期性地服用这样的药物，使得人的脾气发生改变，好战，却又懒于思考，被心甘情愿地作为作为战争机器，渐渐地，内心便只剩下“为了某种目的战斗和生活”这一件事，人生的意义也只剩下这一件。同时也会改变人体的构造，使得人类可以同时使用灵气和反灵气...
“这样的东西从未有过。”林竹烬解释道，“即使是我的母亲，也从未发现过这样一种物质...现在的技术还无法解释。”
对于在场的其他人来说是够难理解的了...但是对于肖为来说，其实反而是可以理解的。
——涉及到分子层面的是物理变化，涉及到原子层面的是物化学变化，如果从物理的角度来说，肯定是分析不出水电解出氢气和氧气的原理的。而如果你对于世界万物的组成还简单地停留在金木水火土的层面，想要分析出电解水就更是异想天开了。
不过林竹烬手中的这颗丹药里，由尚未被命名的物质组成的东西...肖为想也许用“激素”来解释会更好——通过长期服用，对人的性格和身体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
“这颗丹药的存在...不，或者说，这颗丹药本来绝对不可能存在。”林竹烬沉思道，“这是青雨从仙界带下来的东西，显然，仙界存在着某种我们如今从未知晓的势力，他们的科技水平远远在我们之上。我没法解释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存在，它...它超越我们的理解太多了。它和人傀不一样，人傀显示，仙界的科技水平也并没有比我们高多少，可是这个已经过于离奇了。”
“青雨呢？为什么他不留下来协助你？”
“我已经检查过他体内的气息了，他不但留下了药丸，也留下了他体内血液的一部分样本。但是他似乎不愿意留在魔界...他说可以让狐三去找他，但是他坚持要回人界去。”
“...真是怪人。人界现在可是兵荒马乱啊。”
狐三思忖道：
“没有办法解释来历...其实仅凭借这一点，这药丸的来历，已经可以解释了。这是神界的线索，对吧，林竹烬。”
“这是唯一的解释。”
——那天晚上，肖为在梦里，听到了许久未曾听到的，系统的声音。
“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是你！”
梦中，肖为正处于一片深色的虚空。
“看起来，你已经因为过的太安逸，所以忘掉了我的存在了？”
“我没忘。”肖为握紧拳头，“我从来没有忘掉你说的，夜祁会被作为反派打倒，这样的话。”
“啊，没错，我是说过这话，但是你可以尽管放心，我们是很人道的，你不需要亲自动手。”
“夜祁这样的状态，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肖为冷笑道。
“哦哟？这么有自信的吗？”
“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他既是魔界的天才，又得到了楚哥的真传，现在他的力量应该在任何一界的巅峰之上。除了神界我们知之甚少，但是，神界要对付的可不是只有他一个。”
“哦？所以在你的内心里，已经决定好，要和神界决一死战了吗？还是说，在你的内心里，你已经确定了...夜祁并不是反派，你们要一起面对的神才是？”
“难道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么？”
“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啊...”
系统的语气居然从以前的欠揍，变得有些无奈。
“你根本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你们真的会和神界为敌么？不，实际上，你们会不得不和神界同生共死...而夜祁会因为违背了你们所有人的意志，被你们所有的人视为死敌，成为真正的反派。肖为，你太小看人性中的懦弱了。”
肖为难以置信道：
“不...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发生！如果夜祁违背了所有人的意志...那，那其他人的意志到底是什么？”
“抱歉，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肖为沉默了片刻，忽然追问：
“为什么是我。”
“什么？”
“为什么被送到这个地方的人是我？地球上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对吧？为什么偏偏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还有，你说过这是一本烂尾的书...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一本书对吧？一本书不可能放下一个这么完整的世界...为什么它烂尾了？”
“怎么？已经来这里快要一年了，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本来，只要能够在完成任务后回到这样的世界，这问题我完全不在乎...但是，你能不能解释，为什么夜祁会和季玥长得有几分相似？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我都不得不对自己说，他们是不同的人...这真的是偶然吗？”
“肖为，你相信缘分吗？”
“你说什么？”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照片’这样的东西，不然的话，你只需要看一眼夜祁的父亲是什么模样，你就会知道，为什么夜祁会第一眼就对你有好感。夜祁也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但是...但是很奇怪的，母子总是很相似的，他注定会和他的母亲踏上一样的道路，爱上类似的人。”
“类似的人...”
“是啊，你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对夜祁好一点的欲望对吗？你能证明，自己对夜祁的好感没有哪怕一点是和季玥有关的吗？夜祁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去世的父母留在他血液的的东西，而你，注定在见到夜祁的第一面就无法对他释怀。命中注定你们要选择彼此。”
肖为静静地听着系统的话，忽然感到一阵痉挛。
“你都算好了吗？你一早就知道...你一早就知道会这样！”
“...本来给你们准备了好多任务增进感情，结果完全没排上用场呢，所以我就不出场了好久（笑）。我可没有控制你们哦，我知道什么样的人会爱上什么样的人，但是人与人之间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只有你们两个人才知道不是吗。”
“...这种被人控制了人生的感觉简直令人作呕。”
“夜祁也令人作呕么？”
“...你！”
肖为努力平静了自己的情绪。
“那那本书呢？”
“那本书是真实存在的，烂尾也是真实的。但它并非来源于作者的脑洞，而是...作者梦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但是她无法把这个故事写下去了。”
“为什么写不下去？”
“因为她看到了这个世界最终的秘密，那秘密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这让她的精神直接崩溃了...因此她丢下那本未完成的书，落荒而逃。她甚至休学了半年，当了半年咸鱼，才从那可怕的漩涡里挣扎着爬出来。”
“...那个咸鱼作者到底叫什么？”
“代号707。”
“她还真是...适合当咸鱼。”至少咸鱼不用面对这样一个复杂荒谬的世界。
沉思了半晌，肖为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知道的这么多，你到底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夜祁身上到底会发生怎样的事？”
“所有的谜底最终都会揭晓，但是很抱歉，现在，你还没有权利知道。现在我要给你派发最后一个任务。”
“好好地陪着夜祁，满足他对你的依赖，直到最后的战争到来，并结束。到了那个时候，去留随你的意。”
系统再一次消失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肖为。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自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