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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大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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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系统的声音已经消失的时候肖为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肖为刚扶着自己旁边的树干想要站起来，忽然脚下碰到了一个布袋。打开一看，似乎都是些...草？
很快他就意识到，既然自己是个修真者，那么这些草，很有可能是对修行有用的东西。说白了就是灵植，虽然他一个都认不出来。
总之，带在身上总没错吧！
肖为小心翼翼地绕过了这座小山，和系统说的一样，果然有个小木屋在山脚下。
小屋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了门，门内打扫得颇为干净，东西不多。看来，这个世界里的自己也是个喜欢整洁的人。这一点让肖为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床上有本不知是什么的书吸引了他的目光。
——虽然有点费力，但是他几乎完全能看懂。这本书应该是他自己做的笔记，记的正是他袋子里的那些植物的药用和名称。果不其然，都是些灵植。
就在这时候，方才刚关上的门忽然开了，进来个背着包裹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带着笑，显得十分朴实：
“肖大哥今天回来得真早！”
肖为站起来，不知道该说啥，只觉得一阵紧张。现在怎么办？
“诶？肖大哥？”
少年大惊：“肖大哥认不得我了么？我是阿青啊，那边陈家村的陈青！我每天都会来大哥这里收灵植回去做成灵药，大哥...发生了什么？”
肖为假装咳嗽了一声：“我也不太清楚...方才在山脚下忽然头晕，随后就觉得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头晕是假，什么都不知道是真。
陈青听完就急了：
“这可怎么得了？大哥还能上山不？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不必了...”方才陈青的一番话，已经让肖为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陈青从包裹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大哥，今儿的干粮给你放这儿了啊。里头还有个烧饼，趁热吃。今天的灵植一共是两百三十六文，我先给着两百五十文，少的改天再补上。”
陈青的表情十分陈恳，倒让肖为也放松了不少。
“灵植还差了多少？我明天一早起来，我再补上。”
陈青摆了摆手：
“差点也不怎么要紧，大哥之前采的都还没用完呢。再说这灵植，越采越少，对这座山的灵气有损。大哥要是不舒服，就趁早休息吧。啊，对了。”陈青忽然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你猜我们村最近怎么了？”
“怎么？”
“玄云仙门有好几位能力不凡的修士来了我们这儿，过两天，要上那边的妖山去给我们除妖呢！大哥，这可是个机会，你再去试试看他们能不能收你，虽然你都被拒绝了三回了...”
“...除妖？”
“...大哥，不会是连这个都记不清了吧？陈家村的周边一共有三座山头，除了这座，剩下两座更大、更富有灵气的，一座叫顾名思义叫白狐山，另一座叫做听泉山，都常年闹妖、闹怪，让人头疼得不行，连这座山，敢上的人都很少。大哥不就是靠着这个谋生吗？”
“原来是这样？”敢情他还做的是个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买卖。
“嗨呀，大哥，明天还是给你找个人看看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不知为何，陈青忽然问道：
“大哥，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么？”
“嗯？”肖为没反应过来。
“你说过，以你的资质，恐怕很难真正踏上修真之路，如果真的始终没有办法的话，你打算放弃么？就和我们这些没有任何资质的人一样，就当个普普通通的人，要是遇到了什么仙呀，妖呀，魔呀，等着那些有能力的人来解决就好了...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肖为心说我就是想放弃也做不到啊，我还得一直活到见到反派呢。
“这次玄云的人来了，如果真的能除掉那两座山头上的妖魔的话，以后大家都能自己上山采灵植了，大哥恐怕...”陈青看起来很忧虑，不过肖为觉得他的忧虑看着有点...邪乎？
肖为明白，这样自己就失业了。
“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陈青却忽然激动起来：
“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娶我姐吧！我姐自从上次见了你之后就一直念叨着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了，你干脆...”
“你别！”肖为连忙摆手，他可是被系统逼着不得不搞基的人啊！怎么能祸害别人的姐姐！不过这么一说...难道他其实长得很帅？好吧，长得帅也没什么用，他又不能和女孩子...
好说歹说，终于是把陈青给劝住了。
陈青刚到下午就走了，肖为吃了午饭，一下子忽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事才好。
——死系统，从刚才开始就彻底消失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给他留下。
肖为无奈，现在该做什么？嗯...既然自己是个修士，就算是个散修，那至少也得会运气吧？
肖为盘腿在床上坐着，试图在自己体内运气，试着把气息聚集在丹田...
...过了一会儿。
“...可能是我的方式不对。”
...又过了一会儿。
“...可能是我没吃饱。”
再过了一会儿。
“...我可能是个假修士。”
肖为终于确定了，他确实连最简单的运气都做不到！
难怪别人不要他啊。
这还修什么真，要不是有那个什么鬼任务，肖为自己都想找块地来种得了。
“系统，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叫我干嘛？”耳边响起了那个熟悉的欠揍的声音。
肖为阴沉着脸：
“我不求你给我个自动寻路，但是你好歹给我个任务提示吧？你好歹，告诉我怎么运气吧？”
“运什么气呀，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灵根根本不行。”
“那我怎么才能有一个‘行’的灵根？”
“要提示不要？提示扣分啊。”
“...我现在多少分？”
“初始一千分，一个提示三千，分数为负则宿主死亡。”
“...你就是想坑死我是不是。”
这系统从一开始就在坑他。肖为感到实在没法对这家伙客气，可是转念一想，要是惹毛了系统，自己岂不是更加回不了家了？
“对啊！我就是想坑你，你自己选的难度怎么还怨上我了？”
“你到底怎么才肯给我一个提示？”肖为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暗暗地数着：直拳，摆拳，勾拳，劈拳...
“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反正你也问不到别人。”
...踹，蹬，扫，踢，劈腿...
“你是真的告诉？”
“...对啊。”
“...系统爸爸。麻烦您告诉我。”
耳边传来一阵乱起八糟的声音。
“我...我艹！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啊！”
“对不起，系统，我现在开不起玩笑。”
“肖为，信我，你这个状态是绝对绝对勾搭不到那个反派的。”
“那好，我怎么才能勾搭到那个男人？”
——脸也不用要了，节操也不用要了，他只想回去。
“咳...那个...其实...三千分是我编的，其实那要从我这里拿到提示，只需要五百分就够了。
...肖为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提示：在你手边上那本书的最后一页，有你要找的东西。”
“还有吗？”
“没了。”
然后系统就挂了。
...好像逃跑一样。
一想到这里，肖为忽然觉得心里的紧张少了几分。
——这个系统真不像有恶意的样子，反倒像个顽劣的孩子。反倒是自己太斤斤计较了吧？肖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随后，翻开了手上的笔记。
这本笔记应该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肖为”自己绘制的，不得不说，他还挺细心的，写得连他这个不知道从哪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肖为”都能看得懂。
至少灵植画的不丑。
红色标记的是一些比较多见的灵植，但是需要一定的处理才能变成灵药；而蓝色的比较厉害，数量稀少，但是蕴藏的灵气比较多，如果挖到，甚至可以直接吃下去来补充灵力（不过仅限于一些本身就实力不俗的修士）；还有一些绿色的不是灵植，是可以用来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然后最后就是紫色的。
紫色的代表极为珍贵而罕见的灵植，多有奇效。
肖为粗略地看了几眼便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就是这个！”
一种罕见的紫色灵植！
“恭喜宿主终于触发了第一个任务。任务难度：C。开始行动吧。”
“我了解了。”
事不宜迟，肖为啪地一声打开了门 。
“啊！疼...”
“没事吧师兄？”
...为什么他的屋子这么偏僻，门口却有俩人？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有人在门口！”
来者是两位身着白衣、手执佩剑的青年，皆是眉目俊朗，气质不俗，一人看着年长些，另一个还有点稚气。两厢对比之下，刚刚离开的陈青，还有肖为自己，都显得有几分寒酸。
“咳...”肖为被这两个人炫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好，“很少有人光临寒舍...”
其中一人不在意地摆摆手，微笑着说道：
“怪我们。刚才听到有人在这里说话，以为这里面除了你还有人，就没有敲门...”
...如果系统也算人的话...肖为笑得好不尴尬。
“师兄，别客套了，长话短说吧。”那少年说道。
“阁下，是常年在这两座山上采摘灵植吗？”
“不算常年，”肖为将两人暗自打量了一番，心说这或许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或许...“天热，两位公子不如进屋说？”
那两个青年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对肖为点点头：“有劳了。”
——金大腿，抱一个是一个。
几番交流下来，肖为明白了，这两个气度不凡的男子稍年长的叫玄英，另一个叫明哲，都是玄云仙门的弟子，领命来此为民除妖，但是对于地形还不太熟，所以特意来找他一起踩点——哦不，考察。
“肖兄以为如何呢？”
...肖为哪里答得上来？
不过俗话说，世事皆有共通之处，即使在不同的世界，人情的逻辑多半是是相同的。这种时候，找一些明显有异议的问题来问是明智的，不但可以显得自己不那么傻，还可以套话。
“狐妖都在这住了好些年了，为何现在才有修士来除妖呢？我在这两座山上采了挺长时间的灵植了，也没有什么狐妖来害我性命...”
肖为一边看似理智地思索着，一边察言观色。
玄英居然被他问得怔住了，随后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等级更高的内门弟子那边放下来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肖为顿时好奇：“你们在玄云仙门还不是等级很高的弟子么？”这两人若还只是低阶弟子就已经如此出众，那高阶的弟子还了得？
玄英叹息了一声：
“别提了，我和明哲两人，都是灵根品级不够的，一入仙门只能在外门打杂，不知吃了多少苦，明里暗里被人刁难过多少次，今年才刚刚转入内门。结果呢，还是专把脏活累活都丢给我们...唉，我当初是不是喝多了假酒才踏上这条路？”
肖为忍俊不禁：“你还喝过假酒？”
玄英有点不屑地那眼睛瞄他：“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们村子里卖的那酒更极品。当年我在酒坊里喝的虽然是假酒，但好歹还是十足十的酒。我们刚才在村门口买的酒，不但是假的，居然还掺了水。我...唉。”
像是为了印证玄英的话，明哲还特地向肖为晃了一下酒葫芦。
肖为看着眼前的一对师兄弟，忽然觉得，原先想象的那高大上的光环都没了。原来，不管哪里的人，只要是底层，就不好混，哪怕他是修真者，也跟高考将将赶上一本线的垫底生差不多。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实在太亲切了...
龟缩在那座小灵山上的狐妖，是不是，其实也和他们一样呢。
“玄兄，所以你们其实不是因为为民除害才来的咯。”
玄英无奈地看了一眼明哲，这少年眼睛里满是不屑，替他师兄说道：
“这世上，除非是那个名动十四州的楚炎，否则谁说他是为了正义行事的，我才不信呢！”
肖为刚想问楚炎是谁，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人家“名动十四州”，那么还是不问比较好，不然暴露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真相，于是只是附和道：“嗯，我也这么觉得。”
玄英忽然来了兴致：“楚炎！说起来，我们这些人啊，当初有多少都是受了他的影响，才...”
明哲连忙拉了他一把：
“...天都快黑了，别摆龙门阵了。”
玄英一看，天真的黑了。
“夜里可不是灭妖的好时机...肖兄，我们明天再来。”然后颇为向往地对肖为说道：“改天请你喝酒。真酒。”
肖为笑着答应。在夕阳下，一点点地看着这对师兄弟远去了。过了很久，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笑着的。
过了很久，他才忽然想起，自己原不是那么压抑的人，他一直是是爱笑的。
即便夕阳已然不是少年时那一盏...但夕阳究竟是美丽的。
得，这朋友是交上了。
两位弟子走了以后，肖为关上了门。
夜晚的山野，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月色溶溶。正是故人入梦之时。
“肖为。”
那个男人的脸，或者说...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少年...肖为从来没有忘掉过。冰冷的，美艳的，没有表情，像一张白瓷的面具，摔碎在地上，每一片都是刀锋一般的尖锐。
“你滚，肖为，我不需要你了。”
“...哈，你想多了，我这只是关心下同学而已。你要是嫌烦我就就再也不管闲事了，我保证。”
“肖为，我让你滚你就滚，你是狗啊？”
“...啥？”
“你敢不敢永远不理我？”
“我一直没跟你说话呀。”
...
“肖为，我恨不得亲手把你杀了。”
...
头痛欲裂。
话说六界生灵各有不同。
神之圣洁，仙之缥缈，人之复杂，魔之阴沉，鬼之执拗，妖之卑微。
神常与仙往来，人可成仙，魔、鬼与妖常作一道。
总的来说最高贵冷艳的还是神。
六界之中，鬼与妖的势力是最弱的，如果仙界和神界缺粮的话，通常都会拿着这两者开刀，人界也不例外。长久以往，就形成了神仙人，妖魔鬼的同盟。
（搞得跟轴心国同盟国似的，打得却是冷战，因吹斯听。）
不过并不是所有生灵都认同这样的分类和定位，比如说在魔界，魔尊新任的左护法夜祁看来，不管是啥啥啥，本质都不过是一群神经病罢了。
“...今天魔尊开会，左护法也没来？”
“...是啊。”
“我真不懂，夜祁，这家伙到底怎么当上左护法的啊？”
“你还真是头脑简单诶。你看不出来，魔尊就是拿着他当个幌子，设个虚职么。”
“嘘！这话可别让人听见了啊！”
两只嚼舌根的小魔物低声地叽叽喳喳，高处的月亮悄悄地被乌云遮住了，月光再次突破乌云而出的时候，云端之上凭空多出了一个少年的影子。
少年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如同被浸染了月华。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起楚炎和玄白上来就各种play,主线的夜祁肖为会比较慢热。
肖为性格本身也比较慢热。
p.s.修文后不影响主线。为什么修文？因为我觉得一开始写的不好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