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朕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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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事了，张睿一来，便给小玉子下了一剂猛药，朕看得心疼又无可奈何。张睿瞥了朕白了一瞬的脸，破天荒地一句话没说，转身去给留在将军府给小祺林熬药，朕只好去跟他打了声招呼才走。李将军虽不在，但铁令如山，下属拎着养身体的康祺林去了一圈演武场才回来，正好赶上送朕回去。
下属面色铁青，怒气涌上面皮，又无从发出，捏着康祺林后领的手都发白。小兽似的康祺林坦然地凌在半空，一手抓着特制的小网兜，另一手拎着一只洁白的鸽子，只是这鸽子全须全尾的活着，一点被凌空刺穿的痕迹都没有。
康祺林见到朕，高兴地蹬了几下腿，挣扎着要下来。
侍卫刚要将小豆丁放到地上，就听对方喊了一声，“哥哥！我给你抓了鸽子吃！”
侍卫不忍，小心睨了鸽子一眼，见无大碍后才对朕拱手道，“小公子，这是将军养的信鸽，不可随意吃的。”
说罢，眼梢带着忐忑，很快垂首与脚面相对。
“这鸽子是死是活？”朕将康祺林拢到身边，那小手还紧紧地抓着鸽子翅膀不放。
“是活的。”侍卫带点神气道，“将军养的鸽子都很有一套，若是不小心让人捉住了，若无大碍便会装死，待人不注意时便逃走高飞。”
往日，朕只见信鸽送封信而已，并未曾见过将军的鸽子还会变戏法，想来是没有机会遇上突然熊起来的康祺林。
“快将信鸽放了吧。”朕拍拍小祺林的肩膀，“要是想吃，下回朕带你去仙鹤楼吃乳鸽。”
这才刚一松手，康祺林手中的鸽子逃命似的蹿上天，落下片片羽毛。侍卫见信鸽无状后，交给朕一枚细小竹管，朕点头收下，才将心思对上小祺林，生怕他知道不与朕一道回去再闹上一场。
“哥哥你回去吧，我在将军这里会好好练武学大字。”小祺林紧紧抓着朕的手，仰着小脑袋，又将脸在手上蹭了蹭，撒娇似的说，“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哥哥，可是哥哥也要常来看我，不能忘记我呀。”
“小祺林这么乖又懂事听话，朕一定常来看你！”
“像是晚上打雷，没有哥哥陪着我，我一定睡不好。”小祺林抽抽鼻子，使劲浑身解数卖了个惨，“如果做一晚噩梦，我会哭着找哥哥的。”
朕，朕的心都要疼碎了！
“朕一定无事就回来陪你！”朕蹲下身，抱了抱小祺林，等脸上印了个响亮的亲亲，和半脸口水印子后，小祺林才放开朕。
与泽不达拉扯半日，似乎是吃了大亏的小玉子面色不虞，见康祺林卖惨不惜再添一道，“张太医正给小公子熬药呢，看这太阳应该是要出炉了。”
“正是正是，身体要紧，在阿哥这里可是要将身体养好。”
康祺林一听，扎进朕怀里又假哭了一阵，脸稍侧出一点，剜了小玉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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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朕将竹管取出，里面塞了张细纸条，展开后只有五个字：正查善幼局。
朕盘着小腿，将纸条丢在小桌上，“阿哥没有回来送朕，是去查善幼局了吗？”
“冬至的事你什么时候去做？”庆清和看他懒泥一般瘫着，忍不住想去捏一把对方还未消下去的婴儿肥，手伸到半空才想起自己在无海之中，连小皇帝的手办都因为无海受创暂时匿迹。
事到如今，竟然盼着那只白虎幼崽早点降世。
“看看宫里没什么事就溜出去，小祺林还等着我去看他。”朕懒散着仰面，“最近事情太多，朕都觉得累。”
想了想补充道，“虽然朕也没做什么事。有清和在，朕觉得当皇帝快活多了！”
“下回用词别这样。”庆清和伸了个懒腰，“我得先下线梳理一下精神力，之前你的无海受损，大量精神力朝我涌进来，对了，这样对你有什么副作用？”
“没有没有，放心吧。”朕非常大方，“无海里渗出的灵气，你想要多少要多少。只是朕的无海地方小了些，等你附身到白虎幼崽身上，神兽的体质非同寻常，哪怕吃饭睡觉都能吸收灵气，更何况朕这里灵药灵草要多少有多少，你为朕出了这么多力，朕觉得不会亏待你！”
“我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早点化成人形方便行事。”庆清和心情微妙，有种养的儿子长大知道孝敬父亲的欣慰。这感觉如潮涌，瞬间将他拍了个懵，又找不出违和的地方，随即打声招呼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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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要出生一事，冲去近日接踵而来的疲乏，就连回到宫中都不觉闷得慌，处理完攒了几天的折子，大儒今日休沐不开公平。前几日乞巧节里剩的游手好闲劲头又冲上来，朕当即决定去逛逛御兽园。
“逛御兽园作甚？”小玉子回宫后，脸色才缓和些，“不过不出宫就好，宫里头安全。”
朕听这话回头睨他一眼，不知为何，自从跟泽不达作别后，小玉子将宫外当成了洪水猛兽，进宫门那一瞬间，朕听见马车外有人重重地长舒了口气。
这都让泽不达吓成什么样了。
“朕过几天可能接个白虎崽子来，先去御兽园踩踩点。”朕道，“你是怎么了？从前几天进宫开始就不对劲儿。”
“皇上，我觉得泽不达脑筋有些问题。”小玉子后怕地道。
玉涑打小陪着小皇帝长大，虽然一同进了宫，但却没在司礼监里住着过。小皇帝身边就他一个伺候的，每日就歇在耳房。这两人在外人看来，随意瞒天过海算不上，但不足为俱倒是真的。别说不住在司礼监，就算住到后宫去，群臣也没意见，顶天就是两个孩子过家家，只是身份高贵了点。
“他脑筋要是没问题，名气也不可能这么大。”朕自力更生换了件常服，叫着一脸苦思的小玉子候着，走了一半脚缩回来，对着一旁空气道，“零甲你在这儿吗？”
光线从窗棂里钻进来，跳着洒到地衣上。殿中寂寥无声，朕要转身之时，身后忽有人道，“主子，零甲不在。”
开口第一嗓，有些微哑，朕听声后，又问，“一乙？”
“正是属下。”
朕虽见过一乙几面，但对方不是带着面具就时易了容，一刻也未曾露出过真面目。暗卫习性不同，阿爹曾说这活不是常人能做的，有几个小爱好满足就是了，无甚大不了。
“朕正打算找你，泽不达与周方彦去查梁小将军一事，但现在又扯上千楼阁，虽有侍卫护着，但朕仍怕行差踏错，让两人有危险。”朕道，“你在暗中护着，若无紧急之事，不要轻易现身。”
“……”
一乙这个脾气，朕算是差不多摸个七八分，知道对方不回应便是不赞成，有点小情绪也硬憋着不吭声，不知道零甲平常是怎么哄的，能让块石头开起玩笑。
朕只好劝道，“朕身边安全，不是还有零甲护着朕吗？”
“…………”
静默的时间拉长，甚至不满地挠了几声房梁。
“还有李将军在。”
“是，主子。”
“这事成了之后，你想转到明面上吗？”朕想着零甲卸去暗卫一职后，每日都过得像过节，想当然地便推己及人到了一乙身上。朕都想好对方的措辞，若是同意回个“谢主子”，若是闹小情绪，就沉默一会儿再挠挠墙。
没成想，一乙开口来了一整句话：“主子，属下习惯当暗卫，不是每个暗卫都像零甲这么奇葩。”
过了一阵，添上一句：“只有他一个人。”
待一乙执行任务，朕出殿门乘小龙辇，感慨道：“一乙到底有多嫌弃零甲。”
小玉子未答话，却是感同身受般身有体悟。
御兽园所处的地界稍微偏了些，晚夏的日光正暖，加上一旁的小玉子絮叨着，朕没多久便打起了盹儿。随着龙辇一摇一晃，朕的脑门磕红了也没醒过来。小玉子沉迷对泽不达的愤慨中，自然没有发现小皇帝脑门的异常。最终叫醒朕的是小玉子一声钻天的尖叫，“有刺客！！”
龙辇猛地颠覆，朕的小龙冠差点从头上撸下去。
朕一瞬惊醒，稳住小龙冠，自救地用力握住座椅，视线颠三倒四，直到侍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龙辇，眼前的地平线才重新四平八稳。
“皇上，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朕正往外爬，听这话差点没气得钻回去，等见到押在地上“刺客”的真容后，索性满足了对方的要求。
“是挺迟的，罪该万死就不用了。”朕道，“分批到李将军那里报个名，最近宫里真是太平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婆婆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这才说完，朕忽觉不对，这宫里头什么时候能让婆婆随意进出？
只见地上跪着的人，银发枯燥凌乱，面容只有一半密布皱纹，另一半被火舌烧去褶子，疤痕拧成疙瘩，带着眼角要与颧骨粘粘一处。她衣着破烂，嘴唇含着口水不受控制地颤抖，枯枝似的手凌空抓来，眼神如草木遇火霎时点燃，竟然挣脱了侍卫的手，大喊着：“还我儿子！”
纵身扑来！
朕惊惶后退一步。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朕疯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