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Evan的海贼短篇合集》伊文婕琳

5、【红发BG】十年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离开么”
　　“我不后悔”
　　一张照片被投进火盆，上面红发男子笑得温柔，却顷刻间消失殆尽。

　　十五年前，她是哥尔·D·罗杰船上耀眼的新星，虽然年幼却果敢狠厉，她战斗时优雅如在跳华尔兹，在她的悬赏令上，称号是最后的王公。她踩在海。军身上一脸倨傲的说我是最后的王公奥琳娜。
　　罗杰船长被处死后，她和巴基在酒馆里喝的昏天黑地。醉的忘了天南海北，醉的忘了海，醉到在房间里青涩却激烈的拥吻，醉到记不起她应该是香克斯的女人。她自我麻醉说海上哪有忠贞的恋人，海贼船上有的只是杂乱纷繁的情人关系。她和香克斯，和巴基之间凌乱的线怎么也整理不清，酒后纵情是多么正常的事，她只不过是第一次这么疯狂的渴望发泄自己，第一次把理智抛诸脑后。毕竟船长的死这么让她撕心裂肺，几乎是丧父之痛，除了疯狂的做，她没有别的方法解脱自己。
　　他们把床整得一片狼藉，偌大的房间只余困兽般的喘息，她在他的肩头留下齿痕，然后把祭奠船长的眼泪通通流在巴基胸前。
　　天还未亮，她悄悄地离开了罗格镇，清晨的罗格镇只剩下一抹蓝色的身影疯狂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巴基全然不顾海。军还在这里严阵以待，满脑子只剩下奥琳娜的不辞而别。自此，最后的王公人间蒸发了。
　　十年前，香克斯在钻石国度，戴尔蒙德遇见了摇身一变成为公主的她，罗格镇处刑后他先离去，已有五年多没有见过她。如今他已是有名的人物，不再是黄金杰克逊上的实习生，临出发前他款款伸手问她要不要和他再去海上闯荡，她毅然抛弃华服，在王父泪眼之下登上了雷德弗斯号驶向暗潮汹涌的新世界。
　　他们在伟大航路和新世界周转，他们寻欢作乐，他们日夜笙歌，他们甚至做着铲除恶棍这样寻常海贼不屑的事，但他们做了。因为香克斯广阔如大海的胸襟，他们有了自己的领地，而她在时光周转中见证了他的每一次伤痕，他的荣耀，看他成为四皇有无上荣光，看他为了救一个三岁小儿失了左臂……
　　“奥琳娜，对不起，是我太弱了……”三岁的路飞抱着她嚎啕大哭，她在巨大的震惊之下却只能反抱路飞，慢慢收紧手臂。
　　她看着香克斯把船长的草帽给了路飞，看他悠闲的开玩笑。然后看他喝的酩酊大醉，一身酒气的搂着她说想念罗杰海贼团。
　　那时她满脑子都是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先宰了那些山贼，他们和红发海贼团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如果不是那个垃圾山贼，香克斯的手一定还在。懊悔让她恨不得也砍了自己的手臂，但事实却是香克斯先一步把她牢牢扣在怀里，眼泪沾湿了男人的衬衫。她想念他两只手环住她时的坚定和安心，那只无力垂着的袖管让她忍不住恐慌。
　　“奥琳娜，两只手也好，一只手也罢，我是你的，不会因为少一只手就有所改变。”夜空下香克斯的红发就像火焰，他的笑容像是月光，他留有胡茬的下巴轻蹭她娇嫩的脸颊，在她耳旁呼出热气，喃喃低语，那只手臂环过她的腰肢，竟一如既往的温暖甚至更坚定。那一夜，她枕在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朗姆酒的味道缓缓入梦，香克斯揽着她，在甲板上一动不动睡了一夜。
　　拉基·鲁说他再没见过香克斯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十年前没有，十年后更没有。
　　每天每天，她都下意识地拉住香克斯的右手，抓得很紧很紧。新发的报纸说当年已经隐匿的“最后的王公”是红发的船长夫人，也有说她其实是香克斯的情_妇，她看到报纸时，更倾向于第二种说法。海贼怎么会有爱情，所以永远不会是第一种。
　　她不承认自己想到这点的时候很心酸，没错，她爱上了。她没有想过把报纸给香克斯看，但是他已经从贝克曼手里拿了一份。
　　香克斯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笑：“夫人啊……”声音是有点发闷的漫不经心。他把头深埋在在她的颈窝，没有让她看见他灿若流光的眼波，更没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如果早知道结果，他绝不隐藏他的感情，他对她，绝不是单纯的战友或是床伴的问题，而是……香克斯把头埋在手里，啊……是Soulmate，灵魂伴侣啊，现如今，她在天堂是在笑么。
　　那天，奥琳娜走进船长室，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香克斯，我要回戴尔蒙德。他擦剑的手猛地停下：“你说什么？”
　　“我要回戴尔蒙德，王父病重，他在找我。”她拿出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着“戴尔蒙德国王病重，命令寻找仍在海上漂泊的继承人”。
　　“心怀不轨的人一拨一拨去到戴尔蒙德，王父等不到我陪你冒险到最后，我必须回去。”
　　“你是在想念那些衣食无忧的日子吧？”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停不下来:“你以为海贼是想当就当不想当就可以甩手走人的么吗？！我不许！”
　　“不要命令我！王父病重，我必须回去！！！”
　　“终于要回到你穿金戴银的生活了吗？！我不允许你这么自私！”
　　“我自私？”奥琳娜愣了一下，不怒反笑：“是啊，我自私，我自私的抛下了王父和国家，自私的跟你走了，现在我自私想回去做我的公主，做王位继承人，我不想再在海上风吹日晒，不想再喊打喊杀了。”说完她转过身，手伸向门把。
　　“那你想什么”
　　“想家”
　　指尖即将碰到门把的时候，一只手猛的勒住她的腰把她拽了回去，吻像暴风雨一样，铺天盖地的压下来，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香克斯把奥琳娜压在墙上，非常没有绅士风度的撕扯着她的衣衫，重重的噬咬她的脖颈，反复辗磨她已经红肿的唇。脑海里一直在叫嚣着我不许你走，然后他终于停下来，双眼通红的看向眼神迷蒙，衣衫凌乱的奥琳娜，声音沙哑：“我不许你走”奥琳娜狠狠蹭了蹭嘴唇，不再言语。
　　当天晚上，香克斯把她压在床上，唯一一次疯狂的做_爱，衣服凌乱得丢了一地，破碎得无法修复。奥琳娜紧紧的抱着他，即使痛，也不吭声，房间里只有床咯吱咯吱的声音。
　　凌晨的时候，奥琳娜忍着痛，捡了一套衣服，跳上了她从船上放下的小木船。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奥琳娜呢？她到哪里去了”香克斯晃醒了当班的船员
　　“我……我不知道啊”
　　“她走了”贝克曼从转角走出来，他亲眼看见奥琳娜跳下雷德弗斯。“你拦不住她。”
　　香克斯颓然的坐到甲板上，无力的笑。还是……走了啊，手捂住眼睛，一抽一抽得闷笑起来，却有液体大滴大滴的打在甲板上，发出“吧嗒”的声音。香克斯觉得，嗓子好苦，他想念有些甜味的朗姆了。
　　报纸上传来了戴尔蒙德公主大婚的消息，红发海贼团炸开了锅。
　　“头儿！我们去抢亲吧！那是我们的船长夫人，可不能让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子占了便宜啊！！”
　　周围很吵，红发男人灌下一杯酒想到。贝克曼坐在旁边，余光瞥了一眼香克斯胡子拉碴的脸，然后示意那群兔崽子安静下来，显得拉基咀嚼的声音尤其响亮。
　　“你不去？”贝克曼最终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跟着那家伙，肯定比跟着我平定的多吧。”香克斯拿着酒杯的手挡住了脸，声音沙哑。一副还在宿醉的模样。
　　“不一定。”贝克曼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据我所知，海军已经有所行动了。”
　　“他们……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
　　“我们去戴尔蒙德，立刻。”红发男子站立起来，奔向岸边。贝克曼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悲伤。
　　戴尔蒙德围了一圈军舰，城里的人们恐慌得挤作一团。
　　“这么多军舰，出什么事了？”
　　军舰上
　　“哎呀……拆散姻缘真是罪过呢……”
　　“这是上面的命令。最后的王公，她的婚礼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烦啊。”
　　婚礼照常举行，当新郎新娘拥吻，第一个礼花绽放在上空，金色电话虫开口，真正的“盛宴”才开始。尖叫充斥上空。
　　当雷德弗斯号驶到近海，看到的只有血红色的天空和黑烟笼罩的戴尔蒙德，被军舰团团围住，硝烟味传递的是满满的绝望。那个曾经金碧辉煌的岛屿现在显得那么孤立无援，忍不住让他们想到前些年覆灭的奥哈拉，当时原来是这么令人恐慌的场景。恐慌的，让他们几乎站立不住。
　　“屠魔令……”有人喃喃道。然后转头看到了船长一脸死灰的样子，吓得不敢再说。
　　这时，军舰上传来了声音:“红发香克斯！我们知道是你！！请你立马离开！！！否则我们也会无差别对待！！！！”
　　警告重复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响亮刺耳得让人心烦。雷德弗斯号难得的一致保持沉默。
　　“……走吧，回新世界”
　　“头儿，我们不……”不去找一找么……
　　“回新世界！！”这个男人失去理智的，带着哭腔的吼了一声，肩膀止不住抽搐。
　　贝克曼说：听头儿的。于是，雷德弗斯号怀着巨大的悲伤转舵，海军在硝烟中终于看不到它巨大的船身，发出了卑鄙的欢呼。于是，炮弹又一次带着红色烟雾密集的冲向那个无助的国度。
　　公主说，她要和人民，和王父共存亡。
　　伟大航道上，再也没有了戴尔蒙德这个国家，他成了和奥哈拉一样的禁忌，ZF证实他们找到了奥琳娜的遗体，她刎颈自尽，于是少了一张悬赏令。
　　巴基说：我后悔没有去找过她，如果老子去了，她就不会死。
　　红发说：我后悔的是，即使看到了她的绝望也没有救她。
　　奥琳娜在婚礼开始前一夜，对王父说：我不后悔。然后把她的幸福掷进火盆，提前预演了结局。

　　奥琳娜·明堇番外【从她回戴尔蒙德开始】
　　“明堇……咳咳”躺在床上的老国王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抓住女儿的手腕，咳嗽着。
　　“王父不必多说，女儿回来就是为了服从王父的。”奥琳娜·明堇坐在床前，淡淡的说：“女儿也该尽孝了。”
　　“你明白就好……咳咳！！”
　　　“女儿只怕，藏不住身份。”
　　“戴尔蒙德历史已逾千年，世界ZF觊觎我们的财富，忌惮戴尔蒙德的传言，各路都对戴尔蒙德摩拳擦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我宁愿毁了戴尔蒙德。也不能让他们随便落入别人手里。”
　　所以，身份即使被揭穿了也无所谓，是么？还好……他一定已经恨我入骨，绝不会来看我狼狈的模样了吧
　　要嫁的男人是个十分斯文有礼的勋爵，两人跳了一场舞就宣布彼此一见钟情，退场后伴随她的是深深地寂寞。她知道，她其实在等死。那个即将和她结婚的男子，没有让她心动的豪迈和魅力，只有白净而又斯文的外表，谦逊有礼的形象，但却能带来王父看中的清淡如水的生活。
　　“我喜欢的，是热烈而甜蜜的郎姆生活啊。”她一边整理着从雷德弗斯上带来的东西，一边回忆着在海贼船上的生活：“只可惜，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聪明如她，怎会不知自己的婚讯会带来什么，那会是最恐怖的末日庆典。那群自诩为正义的家伙们，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呢？
　　翻出一张画像，上面红发男子勾起嘴角，眼里尽是温柔的神采，白皙的手拂过画像，依恋地磨挲有点粗糙的纸面，脸也贴了上去：香克斯，下辈子，让我做你的妻子，可以么。对不起，做你的床伴我应该已经很知足了，但女人的贪心的动物不是么？她笑了笑。
　　“明堇。”
　　回过头去，勋爵和王父都在那里，一脸愧疚：“是我们剥夺了你的幸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手指最后一次抚摸画像：“我不后悔。”然后决绝地把它投进火盆，让它被火舌舔舐到化为灰烬，心也喀啦喀啦地碎了，疼得几乎让她坐不稳。
　　“我只是觉得，连累了勋爵和我送死，我非常愧疚。”和我结婚，死亡已是注定。
　　“公主不必内疚，我没有什么能力，但我愿意与国家共存亡。”
　　勋爵笑了笑，竟有初次见面时没有的英气。
　　婚礼今日举行，奥琳娜梳妆完毕就一直站在阳台，看着远方的海平线：即使知道他不会来，还是无耻的抱有希望，希望有一艘庞大的船出现在那条海天相接的线上，就算是自欺欺人，也要看到婚礼开始前一刻。
　　香克斯，我今天真的穿的很漂亮哦，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件雪白的礼服是为了与你踏上红毯而穿。
　　勋爵走到她的身后：“公主，庆典就要开始了。”
　　“勋爵先生，希望你来生幸福。”
　　“你也是。”
　　第一朵烟花绽放在上空的时候，炮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真是荣幸，那群家伙在给我这个海贼放礼炮。”奥琳娜嘲讽的勾起嘴角，旁边的勋爵握紧了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先把我当成你爱的男人吧，公主。”
　　火炮最终攻进了会场，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奥琳娜的老对头。
　　“红狗，好久不见，被我踩的鞋印下去了么。”奥琳娜笑得嚣张至极，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她把赤犬踩在脚下的那天，是赤犬最先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号。
　　“老夫绝不会二次失手！最后的王公，受死吧！”赤犬恼羞成怒，化作岩浆席卷而去。
　　“若是死在曾经的手下败将那里，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以为二十年前打不过我，二十年后就能逆转么？！真是让世人耻笑！！还有！我最讨厌能力者了！！”奥琳娜抽出自己的匕首，冷笑着迎面而上，冰冷的匕首贴上岩浆的刹那，竟不是匕首化成水，而是赤犬回到原型。
　　“二十年前你就败在这把海楼石匕首上，你果然没什么长进啊，赤犬，亏你比我年长那么多岁呢，呵。”奥琳娜冷笑。
　　“少废话！今天就是戴尔蒙德的灭亡之日！！红发香克斯也救不了你！！”
　　“我决定结婚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结束婚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正义使者打什么算盘么，我也没指望让别人来救我，我知道自己回国必死，早就和他决裂。”
　　“你可知香克斯就在包围圈外，看着戴尔蒙德的热闹？”赤犬残忍的笑。
　　“呵，那又如何，我已和他无半分瓜葛，他本就不可能来救我。”奥琳娜笑。
　　“你们多年情分，他就这么对你？”
　　“我了解他。”是他来了，却又被你们的威胁给轰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他不会拿伙伴冒险，所以他来，是告诉我，他在乎我而已，这样就够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他们是他不能缺少的伙伴，差距显而易见，赤犬的把戏，不过是如此。
　　奥琳娜把手腕一转匕首贴到自己的脖颈上：“红狗，死在海军手里我怕脏了我和戴尔蒙德人民的尸体，你们给我滚回船上，我和戴尔蒙德共存亡，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走。”
　　香克斯，如果有下辈子，如果你在乎我，请你一定找到我。
　　温热的血液喷洒在水晶地面上，添了一抹凄美的妖娆，公主带头，早已做好殉国准备的人也一齐拔出匕首。
　　宁愿自毁，也不得让我们最爱的国度落入他人之手，让这已充满悲怆的国家沉入海底吧，让他们希望落空，保护这个美丽的国度。
　　钻石之国，戴尔蒙德覆灭，整个国度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成了废品，政府深表遗憾。
　　香克斯啊……在临死之前我只想说一句从不敢对你说的话：我想做你的妻子，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