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暗之魂）无火残灰的反逆物语》漫步深渊之传说骑士

42、第四十一章 悲怆的战斗

　　「对我来说，当然只隔了几天；但对你而言，恐怕是隔了数十、乃至数百年吧？」

　　无名向塔楼另一侧的出口走去——直到白猫雅薇娜叫住她後，她停下了脚步。

　　「阿尔特留斯的深渊漫步指环的看守者，是希夫。」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去找牠谈谈。」

　　「那里不仅是深渊漫步指环的存放地，也是阿尔特留斯的衣冠冢，希夫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

　　「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的份上，牠不可能不给我面子吧？」

　　「正是因为牠还会记得你，所以牠才绝对不会把指环交给你！你不记得阿尔特留斯是怎麽死的吗？要得到能让你漫步在小隆德遗迹深处的深渊的指环，那就意味着你必须杀死希夫啊！为了保护你——不管要付出什麽代价，牠绝对会阻止你！」

　　「我知道。」

　　无名说，在来这里之前，她早就做好了觉悟。

　　「小隆德的四公王不仅是深渊的走狗，还身具能使初始之火续燃的分得的王的灵魂。」

　　「为了铲除深渊、也为了让火焰旺盛到能够压制深渊扩张的程度，我需要阿尔特留斯的指环。」

　　「我答应过阿尔特留斯，我会继承他的使命、代替他去对抗深渊，不管要付出什麽代价，不管要杀多少……或是杀谁。」

　　雅薇娜摇了摇尾巴，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她脸孔上的悲伤清晰可见。

　　「去吧，也许，这真的是宿命……」

　　「雅薇娜，我和希夫都死了之後，会有人来为阿尔特留斯的衣冠冢守墓吗？」

　　无名的最後一问，雅薇娜在回答前先是望了望太阳王都亚诺尔隆德的方向，说：

　　「你不是知道的吗？那个乌拉席露唯一幸存下来、被阿尔特留斯拯救的孩子……」

　　「我在集齐了王魂後，将前往初始火炉传火，雅薇娜，请告诉阿托莉丝：我想拜托她延续我——延续阿尔特留斯对抗深渊的使命。」

　　「我会的，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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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石碑周围，是战场。

　　锈蚀或缺损、或断裂的兵器斜插土壤，或被弃置於地面上，还有无数穿戴破损盔甲的枯尸，显现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无比惨烈的战斗、或着一面倒的屠杀。

　　没有人，也没有野兽，或是其他任何可能是敌人的存在——无名松了一口气，可以的话，她还是不想和老友战斗。

　　用来纪念阿尔特留斯的石碑前插着一把和柱子无异的超级巨剑，无名认得那把剑。

　　那原本是属於阿尔特留斯的武器，断裂、重铸後拥有了随持有者的灵魂产生变化的特性。无名在讨伐了深渊的源头後没有继续持有这把剑，而是送给了希夫。

　　无名蹲下，在剑冢前用手抹了一下那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埋着某物的土壤——然後，感觉到一股凶暴而冰冷的杀气投向了自己。

　　她头抬一看，发现了一只龇牙咧嘴的灰毛巨狼。

　　那是何等巨大的野兽啊，体型几乎和那些还保有部分古龙先祖力量的强大飞龙差不多——不，也许是这灰狼更大，牠的肌肉明显比那些龙兽发达许多，不禁让人想像其中的力量究竟可以蓄积到多麽可怕的程度。

　　巨狼张嘴，朝无名扑咬，无名立刻翻滚退开，但情急之下做出的动作无法保证精细度，以至於她在起身时被一颗石头绊倒，向後仰躺倒下。

　　无名想拿出武器迎敌，但巨狼的速度比她更快，一瞬间冲到她面前，用巨大的前足按住她没有多少份量的胸口。

　　完了，行动被完全制住，不使用护符释放的奇迹没有能逼退体型如此巨大的敌人的威力——无名闭上眼，想着大不了被送回篝火後再来一次时，她听到了相当明显的吸气声。

　　杀意散去了，无名睁开眼，只见巨狼的前足已放开了她，眼簾稍稍低垂，其中似乎盈着泪水。

　　「嗷呜——」

　　仰天，对月长啸——杀意散去，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悲伤的蔓延。

　　如此漫长的时间过去，没有忘记无名的不只雅薇娜。

　　巨狼没有忘记那个人，那个在深渊地穴中救出牠、让那名为了守护友人而牺牲自己的骑士得以解脱、并为骑士夺回了荣耀的无名不死人少女。

　　「希夫……」

　　无名站起身子，看着希夫叼住、拔出那巨大如柱的巨剑，一甩，坚决地挡在她和阿尔特留斯的墓碑中间。

　　【我要保护你。】

　　无名拿出当初在不死院时，为了避免自己伤害她而选择自尽的亚斯特拉的上级骑士奥斯卡赠送的剑与盾，脚步没有丝毫动摇。

　　【因为深渊，我失去了我的主人——我的挚友。】

　　「希夫，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所以我要保护你。】

　　「——那就来吧！」

　　【没有人能抵挡深渊的侵蚀……我不想让你和他一样，受到诅咒的折磨，所以我会在那种事发生之前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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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跪在巨大的狼尸前，无名不停流着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原本以为已经承受了足够多的悲伤，泪水已经不会再流下了。

　　为了所谓的使命，迄今为止，已经杀了多少人、欺骗了自己的心几次呢？无名从不知道。

　　如同她刚才使用了诈术，装作失去平衡，然後趁机用雷枪直击了希夫毫无防备的胸口，灼热的雷霆瞬间烤熟心脏，夺去巨狼的生机。

　　大义凛然的藉口，卑鄙无耻的伎俩。

　　为了一己之欲，而无情地利用与旧友的情谊……无名，正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我要继承阿尔特留斯的使命，代替他对抗深渊！无论要付出什麽代价……不管要杀多少人、杀谁、要怎麽杀……】

　　从巨狼的尸体内飘出了一个光团，无名看着那光团飞向自己，没入自己的体内，耳边，似乎传来巨狼以心灵直接说出的话语。

　　【如果我没办法阻止你，那麽，就让我的爪牙成为你的力量——代替我守护你吧。】

　　无名摸了那把巨狼原先叼着的巨剑，巨剑散发着神圣的微光，在光芒之中缩小，变成在最初的主人手中时的尺寸。

　　「我的使命，要结束了……」

　　无名疲惫地说，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能不能成功达成使命……此刻，她的眼中已无对生命的眷恋，只剩下摒弃无用杂念的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