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金瓶吃瓜和当哥》咬虫子的桃花

84、再见

　　西门庆离开王嫂儿的茶铺子，又去玉皇庙寻花璟。昨夜里孟玉楼的发现，到让他想起，有必要去找祛疤除痕的灵丹妙药。

　　早先在东京，他不能也不敢把身体上的痕迹弄掉，就怕惹得高俅不高兴。
　　这会儿他要掩藏自己这一段过往，除去痕迹十分有必要。

　　花璟正好在庙里，同在的还有几乎毫无存在感的晋江。这人与西门庆一同来到清河县，尚在地界边儿上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不知道去寻了什么落脚点。
　　此刻现身玉皇庙，西门庆小小讶异了一把，上前寒暄，这年纪不怎大的少年不怎爱搭理他，只对花璟很感兴趣。

　　而小道士对晋江并不热切，见到西门庆来了，便不再怎么理会晋江了。
　　见这光景，在宫内当过太监，极擅察言观色的少年心知不能再留着讨人嫌了，简短几句话告辞离去，很是利索。

　　西门庆这才道明他的来意。花璟听罢，无语半晌，方说：“你略等等，我稍后便回。”

　　即刻去找吴应卿，一番唇枪舌战，终于从堪比药箱子的大师兄手里拿到药。交给西门庆时，说清用法，花璟最后道：“兄弟，有句话你听听吧，你这等年轻，还是要珍惜身子，若要长命百岁，切记戒色与少干伤天害理的事。”

　　“哥哥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小弟铭记在心。”西门庆如此说。只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

　　送走西门庆，终于清静的花璟决定去看看潘六儿。
　　许久没见他，也不知道六儿在张大户家中过得如何。

　　心有所挂，花璟隐身出了玉皇庙，潜至县中寻到张大户家门。没料正巧有个骑高头大马的年轻公子哥儿也来到这儿，滚鞍下马后昂首挺胸，面带得色地迈入张大户家。看门的小厮一口一个张二少爷，神态极其谄媚。

　　花璟瞅着这人，想了想这个所谓的张二少爷。张大户膝下无儿无女，并没什么少爷千金。原著中张大户死后，余氏选定的继承偌大家业的男丁是侄儿张懋德，人多称他为张二官儿。

　　此子是继西门庆之后，第二个用钱财打通关节买到提刑官职的有钱子弟。在西门庆死后，他还花钱娶了其第二房小妾李娇儿，在潘金莲被赶出西门家，且在王婆手中待家卖出时，他差点被应伯爵说动也把金莲买回家做小妾。

　　看来张二少爷，说不定就是张懋德。

　　花璟悄无声息地进入张大户家。一路尾随张二官儿。只见这人熟门熟路左拐右拐，忽地来到一座花园子，摸入书房。
　　内中有一人，颜色极好，小厮打扮，正在书架子边边看书。察觉有人来，他收起书，抬眼望去，脸上的厌恶一闪而逝。

　　“六儿——”张懋德嬉笑着上前，还伸手想去拉六儿的手，结果被不冷不淡地乜了一眼，便讪讪地收回手。他不正不直吊儿郎当地站着，略略有些讨好地说：“我叔父今儿感觉如何？病可好了？”

　　潘六儿正色道：“二少爷自可去看看，何必多此一举问小的？小的一天到晚不离书房半步，哪里知道那等事。”

　　张懋德道：“谁不知道我那叔父最不耐读书，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这书房啊，就是个摆设！他长年累月不来这儿，你突然被调到这儿，其中我看有蹊跷！”

　　潘六儿冷着脸，没言语。张懋德放低嗓音道：“他好色着呢，只不过老婆子厉害，他一直未曾得偿所愿。六儿这般如花似玉，比丫头还标致俊俏，我看了都动心，何况他呢！我这是好心提醒你，要早做打算，否则……你知道的，老婆子手段凶悍着呢！”

　　“二少爷，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潘六儿拿起一根鸡毛掸子，煞有介事地掸灰。张懋德跟在他身后，继续小声地说：“别啊，我知道六儿是个聪明人，定然明白我的。六儿，这里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你好好想想——”

　　“我没什么好想的。”潘六儿瞥一眼张懋德眸中几乎要溢出的野心，冷冷道，“二少爷为什么，我倒是知道一些。这儿偌大家资，等他去了，总要有个男人。虽说二少爷嘴巴甜，会哄人开心，但你德行不怎样，族中比你有能耐的男丁大有人在。张家的主母可不是个傻子，是喜欢二少爷，可她也很喜爱最近才养的一只长毛狗。我看她对你俩的喜爱，并没因二少爷是人，就有所区别。听说她派人去族中查访，二少爷是不是听到了风声，坐不住想狗急跳墙了？”

　　“你——”张懋德勃然大怒，揪住潘六儿，骂道，“你这狗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这等有骨气，那就给我好好等着！”

　　说罢甩门离去。潘六儿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上青筋直冒。花璟在暗处瞧见这一幕，不禁皱眉——怎么又钻出这烂事儿了？

　　花璟回到张家门外，现出身形，拿了点碎银子，叫守门的小厮托人去替他叫一声潘六儿。
　　没一会儿潘六儿欣喜度跑出来，一见花璟先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激动地在他耳边念道：“小哥哥，我好想你啊……”
　　花璟拍拍六儿的后背，安慰道：“好了，我也很想六儿。”

　　潘六儿却反驳他：“你一定不怎么想我，武二哥都派人给我捎来口信和礼物，你半点信儿也不给我，哪里像是想我的。”
　　这番略略有些埋怨的话，教花璟无话可说。他只能笑道：“我的错，我想你赔罪。”

　　“跟你说笑的。”潘六儿松开花璟，两人步行到一旁巷子里，他继续道，“你待我那样好，不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这是世上唯一别无所求真正待他好的人，他怎么能狠心去责怪他呢。